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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你好,以免素娘落得善妒的名声,犯了七出之条。”妒嫉的确是七出之一,但薛素却从未把所谓的七出三不去当回事。这些规矩本就是为了束缚女子而存在,男子为天女子为地,本应当平等相待才是,凭什么到了本朝,男人可以三妻四妾,而女人却必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侍奉舅姑?一旦出了半点错处,就会被休弃,不过是为自己的花心找借口罢了。更何况,为难女人的,从来也都是女人,眼前的谭元清不就是一个吗?手拿锦帕轻轻擦拭着细腻指尖,薛素冷笑一声,“难道不主动给侯爷挑选侍妾,就是善妒吗?昔年圣祖与明光皇后感情甚笃,除皇后以外,再无其他妃嫔在侧,依着元清的意思,咱们大虞的明光皇后同样犯了七出不成?”明光皇后是当今圣上的嫡亲祖母,要是真被扣上一顶善妒的帽子,陛下怕是生撕了她的心都有。想到此,谭元清面上血色霎时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嘴唇也在轻轻颤抖着,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并非如此,我岂敢诽谤明光皇后?时移世易,怎好再用当年事说理?”“有何不可?开国距今不到百年,只是两代人的功夫而已,元清将前人之事尽数忘在脑后,未免有些不太妥当吧?”眼见着女儿被薛素挤兑的节节败退,狼狈不堪,谭夫人心里甭提有多恼恨了,偏偏她身为长辈,不好失了身份,否则肯定会闹的更加难看。“素娘,元清只是一时失言,你就别跟她计较了,明光皇后陪着圣祖一同打天下,情分远非寻常夫妻可比,自然不好用新律进行约束。”谭夫人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无非就是在告诫薛素,她只是普通的村妇,根本不配与明光皇后作比较,所以她不给楚清河纳妾就是善妒,而明光皇后与圣祖却是鹣鲽情深,不容别人反驳。薛素算是想明白了,说到底,谭家母女就是从未将她看在眼里,才会一再找她麻烦。胸口的丰盈不断起伏,她早已看透了这母女二人的真面目,突然质问道:“若我没记错的话,元清当年说过,要绞了头发做姑子去,怎的一晃这么多年,还没去庵堂中礼佛呢?难不成是在欺瞒菩萨不成?”先前楚清河与谭元清定亲,因为男人不慎坠马,落得瞎眼瘸腿的地步,她不愿意后半辈子都跟一个瞎子过活,便跑到楚家哭诉,说要常伴青灯古佛。当初此事也闹出了不小的风波,只不过众人忌惮谭家的权势,一直没有拿来说嘴罢了。此刻薛素旧事重提,仿佛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谭元清浑身衣裳都给剥光般,让她深感羞耻,几乎到了无地自容的地步。心口仿佛被人戳了个窟窿,潺潺毒水不住往外涌,她眼珠子里爬满血丝,密密麻麻如同蛛网一般,十分瘆人。“元清怎么不开口了?是不是怕菩萨降下业火,焚烧你身上的罪孽?”自打重生以后,薛素对鬼神之事就秉持着“但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她可不像谭元清这样大胆,以礼佛当筏子,实现自己的私欲。额头渗出大滴大滴的冷汗,谭元清嘴唇发白,紧抿成一条直线,她狼狈的别过头,不再理会薛素。见此情形,谭夫人心里又急又恼,却还得强挤出笑容打圆场,费了不少口舌,才使得气氛没有先前那般古怪。又过了半个时辰,宫宴终于结束了。薛素两腿有些发麻,她也没急着站起来,稍微缓了缓才起身往外走。楚清河在宁寿宫宫门外等着她,一见到小妻子白生生的脸,方才积聚在胸臆处的火气仿佛被风吹散一般,再也找不到踪迹。带着糙茧的大掌握着柔嫩小手,薛素压低声音道,“方才我跟你那好义妹起了争执。”人都是偏心的,楚清河简直爱极了眼前的小女子,自然无条件信她、宠她、爱她、护她。因此,还没等薛素将事情说出口,男人已经对谭元清充满了厌憎。细腻指尖轻轻挠了挠楚清河的掌心,她俏脸含霜道,“你那好义妹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先前因为肖惜年的事情闹的不欢而散,我还以为她长了教训,没想到刚才她又不知死活的找麻烦,说我身子重了,不如安排几个妾室伺候你。”说这话时,薛素忍不住瞪了他一下,女子的杏眸原本就形状极佳,此刻眼神中又带着三分娇俏,四分妩媚,配上丰润的唇珠儿,无比惑人。楚清河恨不得将自己一颗心剜出来给她,哪还容得下别人?对上男人幽深的黑眸,薛素忍不住咯咯笑出了声,将他的手臂拉到面前,红唇在满是糙茧的掌心落下一吻,仿佛羽毛从水面划过,泛起阵阵涟漪。等夫妻二人上了马车,楚清河坐在软垫上,直接将小妻子抱在怀里,下颚抵在她肩膀上,只觉得心头一阵柔软。第102章薛月登门近在咫尺的女人是他的发妻,肚子里怀着他们的骨血,只要想到这一点,楚清河心中guntang一片,仿佛冬夜里跋涉的旅人,突然喝到了鲜美的热汤,那种妥帖的滋味难以用言语描述。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一瞬,铁臂略微收紧,动作却小心翼翼,没有弄疼薛素。马车吱嘎吱嘎往前走,小幅度的摇晃着,只听男人嘀咕了一句,随后低下头,耳朵贴在薛素鼓胀的肚皮上,轻轻蹭了蹭,恰好未出世的孩子抻了抻腿,揣在了他脸上,楚清河咧嘴一笑,那副模样哪像是杀敌无数的辅国侯?分明是个傻子。等到了桐花巷时,天色早已黑透,他一把将小妻子抱在怀中,大阔步往主卧的方向走。薛素面上有些抹不开,却又不想动弹,索性便假装睡着,面颊紧紧贴着结实有力的胸膛,耳根一阵发热。翌日,李管家将一万石粮食运到城外,由户部请来的人熬煮了米粥,饥寒交迫的灾民排队领取,一时间倒还是挺有秩序的。不过薛素得了信儿后,却并没有那么乐观。如今朝中勋贵在宫宴上纷纷慷慨解囊,捐出了不少银子,但京城粮价成倍上涨,这些银子根本不足以支撑灾民过活,除非等到晋地的灾祸彻底消弭,动乱才会消失。摇了摇头,她也不去想那么多,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只要不让楚清河去到晋地的山涧,就不会出事。两指捏弄着左手腕上的朱砂痣,女人的皮rou本就生的十分细嫩,稍微一碰就会留下痕迹,此刻她连连揉搓数下,那处已经红了一片。偏厅的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凛冽寒风将雪花卷进屋里,眨眼工夫就彻底融化,春兰快步走到薛素面前,清秀小脸儿上带着一丝为难之色,小声开口:“夫人,外面有个年轻的女子,说是您meimei,想要见您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