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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应该能到。”“你们?”“对啊,我和我姐。”季蓝早起的倦意了然全无。听见季豐开门的动静,她把手机藏在枕头下,重新埋在被子里装睡。昨晚发生的事,虽然顺理成章,其实让她面子上很过不去。好像这样太轻易了,太放低了自己,太便宜了他。总归在男女之事上,女人是吃亏些的。季豊走过来,她脸上的头发被他抚到后面。“该起床了。”声音很轻,呼吸喷在她耳朵后面,让她忍不住想去挠痒痒。季蓝两眼很有原则地紧闭。季豐又用同样的声音说:“快比小猪都要懒了,快起来了。”他太懂季蓝的点,如愿以偿,看到她掀开眼皮,质问地和自己对视。他闷声笑起来,看着季蓝裹在被子里套衣服,只露出一个脑袋的样子,又让他忍俊不禁,把她头发揉得更乱。孟辰韦和吕东一早就去了机场,季蓝是见不到他们了,季豐端来的一盘子早餐一只放在床尾桌子上,季蓝懒懒地趴在床上,她又懒又乏,小肚子胀胀的痛,美食也吸引不了她。电视里播放着一部文艺片,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温馨在静谧中发生,时间就过得飞快。一直犹豫要不要告诉她封温过来的事,但她认为,他一定也是知道的。那么她就不说了。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她盘腿坐在地上收拾行李。季豐去了会儿健身房,回来倒头就睡。收拾完了她的东西,她悄无声息地移到季豐身旁,半跪在床边。看见他的疲倦,嘴唇都干了。季蓝觉得不对劲,手心盖在他额头上,他还没睡着,唇角弯出个弧度,拿下她的手,放在他盖着被子的小腹上。刚才那一下,炙热的体温已经被她发现,季蓝惊讶地说:“你发烧了”季豐撑开眼皮,她担心不安的样子就在他眼睛里,落成两个小小的倒影。季蓝想了想,“是你早上游泳着凉了吧。”他小时候生一场病得了肺炎,后来就落下病根子,稍一发热,就会复发,她记得清楚。好在酒店提供日常用药,季豐吃下后就睡着了。这一觉睡了许久,季蓝在旁边看着。一看到他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她就用纸巾擦掉。她窝在一旁,什么事也不想做了。来电铃声突兀地响起,被季蓝无比迅速地转换成静音。季豐没被打扰到,依旧静静地熟睡。季蓝动作小心地爬下床,走进浴室。她盯着上面的“封温”二字,几秒钟过去了,终于接通。季蓝没有出声,等着她先说。女人声音中的温柔,是她自己从来没对季豐有过的,这两个字,在她口中显得格外好听,像听古筝琴弦响起后的回味。季蓝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正握着不属于她的手机,贴在耳边,脸上冰冰冷冷。连她都少见这样的自己,甚至耍了心眼来回应她:“他睡了,请问你是?”不出所料,对方听到女人的声音,和这样的回答,一时没有出声。她一定在思索两件事。一件:为什么会有女人在他的房间,告诉她,这个时间季豐在休息。另一件:他已经不再保存她的号码,所以对方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封温的声音,再接下来掺杂了别样的东西,因为季蓝刻意捕捉,所以就轻易发现。封温说:“我是季豐的朋友,他不方便接电话吗?”话刚说完,季蓝听到旁边封诚的声音,问道:“是季蓝吗?来来,我接。”手机被封诚抢去,换成他大大咧咧的口气。“喂,季蓝吗?我和我姐马上就过去了,你住哪个房间?我让他们安排在附近。”季蓝问他:“你姐今天也住吗?”封诚说:“不,她晚上就回去了,还坐我们上次的大巴。”镜子里的季蓝表情放松了一些,说:“那就这样吧,先不说了,你们快点来吧。”封诚故意贱贱的:“嗯,等着我哦!”季蓝舒了口气,走出去。明知刚才已经把声音压得足够小,她还是担心有没有被季豐听到。虽然她并没有做什么。季豐还保持着刚才的睡姿,她偷偷把手机放回去,看看手表上的时间,猜想封温多久能到。她私心不希望他们能见面。封温是扎在她青春期的一根刺,这些年,她早已成长,这根刺看似不见,其实是埋在rou里,一经牵扯,便隐隐作痛。躺在季豊枕旁,季蓝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白花花的一片,上演的是零零散散的一些往事。身旁的这个人啊,她和他认识了二十多年,真正相处过的却没多少时间。她应该是了解他的,自以为摸得透他的脾性,可是他还有更多的事情在另一面发生,只有上帝的角度才能看到。封温,是她了解的最少的。恰巧,又是她最最在乎的。☆、第28章季豐醒来时,才过去不到两个小时。季蓝帮他把被子掖好,难得温柔,“再睡会儿吧,现在还早。”最好一觉睡到明天早上吧。这样就见不到封温了。季豐闭了闭眼,闷着嗓子问:“几点了。”将近17点半。他清醒了些,坐起来揉揉头发,说:“我睡了这么久?”看到他掀开被子下床,季蓝像只机警的小猫,紧紧盯着目标,紧张地问:“你要出去?有事吗?”“去汽车站接人,封诚和……”他停顿一下,很快接着说下去:“和他jiejie快过来了,他没跟你说吗?”季豐穿着鞋,回头看了看她,问道。季蓝脑袋别开,冷淡地回:“没说。”*出门前季豐用冷水洗了把脸,精神清爽些许。车子开得很慢,路上车辆非常少,人也不多,并没有出现非洲人口泛滥的印象,除了当地人,就是印度人和华人最多。汽车站离酒店不远,车子停在目的地,季蓝双腿蜷在座椅上,墨镜下的双眼,盯着来来回回的行人。而露出来的下半张脸像蒙了层冰霜,嘴角耷拉着,怎么看都和心情愉悦沾不上边。季豐身子凑过来,虎口卡住她的下巴。她用力拍上他的手背,听着都疼,他还是没松。季豐把她的墨镜勾下来,松松垮垮地搭在鼻梁上,那双冷而大的眼睛黑梭梭的。“让我看看,这又是怎么了?”季豐半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