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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人。女人们在说话的时候,男人们都聚齐在林苑的校场之中。校场之大,两边各设一排大鼓。大鼓旁边,是赤膊的鼓手。鹿角长鸣后,鼓声响起。听到第一声号角声,程皇后便起了身。命妇们跟在她的身后,齐齐朝校场走去。各自找了应该站的位置,就听到司礼的太监高声宣读着正康帝的口谕。大意是今日热个身,让朝中的青年才俊比试一番。项目自然是骑射。明日是狩猎比赛,林场之中,有野鸡野猪,野兔獐子,还有梅花鹿。以头论之,猎鹿有赏。众人高呼万岁,赏赐是其次,在陛下面前一显身手才是最重要的。呼场震天,郁云慈恨不得捂住耳朵,以免耳膜被震裂。看着其他人镇定的模样,还有程皇后和安妃脸上始终挂着的笑容。她觉得自己比起真正的古代人,差得不止一星半点。她视线一扫,瞄到另一侧劲装上阵的男人们。最前一排是几位王爷,清一色的窄袖胡服,腰上挂着佩饰。脚蹬翘头马靴。英姿飒爽,朝气蓬勃。便是玩世不恭的宁王,此时都像是换了一个人,严阵以待,脸色紧绷。后面既然都是世家出来的公子,长相自是不俗的。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贤王身后的庭生,面如冠玉,眉眼清俊,神色严肃。庭生刻苦习武多年,缺的就是一个时机。此次秋狩,就是最好的机会。她想着,心里替他加油。再一转头,便是陛下跟前的臣子们。在一群中年或老年臣子中,景修玄尤为出众。玉带朝服,风姿卓绝。明明是惊世的风华,因着他的故意低调,和光同尘,倒是没那么显眼。遥遥地,她感觉他同样看过来,眼神中带着安抚。她心定下来,自打一进林苑,夫妻二人就是分开的。昨夜他交待了许多,包括狩猎的流程及注意事项,还有可能发生的变故,她都一一记下。鼓声变了一个调子,越发紧密。侍卫牵来一匹匹的骏马,送到各位王爷公子的身边。她看着最前排的王爷们翻身上马,身手利落,不由得在心里喝彩。无论是太子还是宁王,就是年纪最小的贤王,都是同样的矫健。几人出列,先是朝正康帝行礼,然后列成一排。约五百米开外,是箭靶。正康帝的表情闲适,一派悠然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们。这场比试名义上娱乐为主,但无论是他,还是下面的皇子们,无不认真对待。皇后笑意嫣然,替他亲自剥着葡萄,眼神却是紧盯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其他的王爷落败都行,唯独太子不可以。她看了一眼安妃,安妃眼神专注,一直关注着场内。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有的只是淡淡的欣慰。鼓声更急,随着一场长号,先出列的是太子。太子的骑术和箭术当然是不差的,那利箭出弓后,直接中了靶。虽然有些偏,但还算可以。连射三箭,最好的位置离靶心很近。欢呼声四起,正康帝似是松了口气,皇后依旧笑着,笑容略有勉强。接下来出场的是宁王,宁王在相貌上比太子更胜一筹。世人都道宁王平日里放浪,像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哪成想着,宁王的箭术比太子还要出色,一箭就射在靶心。另两箭虽然有些偏差,但都离靶心不远。太子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手紧攥着,隐晦地看了一眼宁王。宁王脸色如常,并不见欢喜。就凭这份不骄不躁的态度,赢得了许多朝臣们的好感。心道宁王果然一直都在韬光养晦,皇家子孙没有一个简单的。轮到后面的几位王爷时,就没那么紧张。谁都知道,最能威胁太子地位的,就是有方太后撑腰的宁王殿下。贤王和韩王都有射中靶心,便是康王,成绩也不差。正康帝龙颜大悦,皇子们个个骁骑善射。身为父亲,他是感到最高兴的一个。皇子们比试过后,便是世家公子们。不出所料,庭生最为出色,三箭齐发,箭箭中在靶心。少年如玉,身手不凡。郁云慈心里叫好,眼露夸赞。她就知道,以庭生的刻苦,出头是迟早的事情。只是鹏程万里,今天才是第一步。以后的千步万步,比起今天更加艰难。希望他能一直不忘初心,越走越稳。比试结束,正康帝例行赏赐。郁云慈听着太监报名儿,一串串晦涩的物品名称,听着就知道价值不菲。别人她不关心,她只关心庭生。庭生得到的是御赐的风鸣剑,太监呈上来时,程世万的脸色变了。这把剑是当年先帝赐给匡长风的,后来匡长风战死,最后一役的头天晚上。他写了最后一道折子,并着这把风鸣剑送回京中。四十年来,程世万一直想拿到它。程皇后在正康帝的面前曾经旁敲侧击过,无奈正康帝一直装傻。没想到,时隔四十载,这把剑还是回到匡家人的手中。众人心服气服,觉得再没有比这更合理的。唯独程世万,脸沉着。陛下是什么意思?正康帝的想法谁也猜不透,比试结束,自是大宴群臣。女眷们各自回屋,由分派的宫女们领来膳食。进林苑之前,所以的下人都被挡在外面。在林苑的一切事情,都有宫女太监们打理。分到郁云慈屋子里有两位宫女,一个名叫知叶,一个名叫知秋。一叶之秋,倒是好名字。知叶和知秋话不多,干活倒是利索。礼仪规矩都挑不出错来,行事有章有法。无论做什么,有板有眼,从不僭越。膳食自是美味,虽然送来的时候没那么热。郁云慈也不挑,用膳后斜靠在榻上,翻看着带来的兵书。昨夜她一直兴奋着,就寝之时,侯爷告诉她狩猎的流程,她所有的热情全部浇灭。早就猜到或许会无聊,狩猎是男人们的狂欢,女子们除了观看,并不需要其它的准备。那夫人们的交际,她不甚感兴趣。一则是没有相熟的人家,二则都是利益往来,她不愿意去攀扯。她不去找别人,但经不住别人来找她。看到不讨喜的成冰兰,她心里叹着气。越是不想看到的人,越往跟前凑。她真不知道成冰兰究竟与原主母亲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何一直死咬着她不放。成冰兰根本不顾她的冷眼,自顾地坐下来。眼神带着挑衅,看到她手中的兵书时,不屑地撇嘴。「怪不得你把景侯爷给迷得团团转,原来是投其所好。」她放下手,抬着眉,「成七小姐有何贵干?」「啧,你不装了?连声七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