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汩的黑血流出,还在拼命地挣扎。笙华一声轻叹:“他中毒已深,实在无救了。”简薇闻言,微微低垂了眼睑。似乎是闻到了血腥味,岔口中的嘶吼一声声响起,若远若近。>简薇不再犹豫,反手抽出自己的白露,手腕一转削下它的头颅。她重新走回笙华身边,背起了萧远,吹了个口哨。白露受了指令,发出一阵白光,漂浮在简薇左右,为他们保驾护航。到最后,简薇不记得自己到底斩了什么些东西了。越往里走,奇形怪状的怪物就愈多,无一例外的是它们对新鲜血rou的渴望。有些怪物保留了人形,或是某个部位还能看出一张模糊的人脸。简薇原本下手时还有不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体力慢慢损耗,到最后她只想着怎样以最小的力气干脆利落地解决挡路的怪物。她现在是四个人里仅存的战力,必须由她开出一条血路,否则他们四个都得交待在这儿。瘴气的污浊,碎rou的腥臭,都在漫天的血雨里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不再那么令人难以忍受。途中萧远醒来过一次。他失血过多,体质虚弱,但说起话来丝毫不见软弱。“那家伙带着他成型的蛊虫逃走了。”“胆小鬼。”萧远轻轻地笑了出来。简薇一言不发,专心御剑。“我的左手被种了蛊,大概是废了。”萧远顿了顿,语气说不上是难过还是遗憾,“我怕是不能像我爹那样铸剑了。”“那就不铸剑。”简薇说,“去做你喜欢的事。”萧远不答,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身上的是子蛊。等他吸收了蛊虫里的咒力,母蛊死了,我也活不了。”“把我放下吧。你也能轻松点。”这回遇见的是一只巨大的毒尸。简薇被它逼得一个趔趄混在了地上,萧远被丢到了不远处,忍不住一声闷哼。剧痛之中只见一片见光如雪,灵气爆裂的一瞬间地下亮如白昼。三人高的毒尸轰然倒地,少女的白衣已经被血染红,她一脚一脚踏着满地的狼藉蹲了下来,萧远这才迷迷糊糊看清,对方身上已经有多处大大小小的伤口,只有单薄的脊背还算是整洁干净。她把白露插进土里,微微喘着气,咬牙把他再扛上自己的肩头,没好气地说道:“没力气背着你了,自己下来走!”萧远嗫嚅了一会儿,最终什么也没说。……简薇从回忆中抽出身来,扭头问胡可:“现在蛊咒已经可以脱离血rou蕴养了吗?”胡可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对方是消失了千年的灵微尊者。诚然,金丹之上,她知晓很多如今修仙界已经失传的密法;但金丹之下,尤其是魔修们的手段,千年来进步不可不说不大。胡可:“是的。现在蛊咒的母虫已经不一定要养在人的身上了,毕竟那太过显眼……现在喂养蛊咒用的都是精血,或者更珍贵的……”他皱了皱眉,道:“魂魄。当然后者是违反管理局条例和修仙界共识的。”乱人魂魄等于插手三界轮回,连冥府都敢得罪了。“诶诶,我们快看不见他了!”白宁宁轻声提醒道。“先慢慢跟着吧。”简薇掐诀隐去三个人的身形,“看看他想去哪里。”只见肖青晃晃悠悠地继续走着。僵硬了的身体走得极慢,每一脚都要微微晃动身体,像是踩着一张薄纸一样。白宁宁:“……”简薇:“……”胡可:“……我觉得,咱们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白宁宁:“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胡可一噎:“可万一他想去的地方离这儿很远,怎么办?”简薇拍了拍手:“总归是要留着一个人看尸体的,咱们三个一起聚在这儿确实不算个事。塞露斯现在还在管理局吗?”“在。”胡可回答。“所以说你们死板。”白宁宁说,“既然看出了蛊咒的痕迹,很明显这是我们花国的老玩意儿了,和塞露斯多半无关。我劝你们先开始考虑处理‘外交事宜’吧。”胡可:QAQ于是可怜的青丘胡可只能眼睁睁看着简薇和白宁宁如来时一样御剑走了。他摸出手机,给余处打了个电话:“喂,余处,有新发现。肖青似乎生前中过蛊咒,所以魂魄大半都没了。”蛊咒较蛊虫的进步就在于无形无色,消失时影散如烟,往往很难掌握到确实痕迹。白宁宁的白泽眼在肖青身上回溯因果才找到的线索,也许能成他们接下来主要的调查方向。第16章十六胡可就这么跟了肖青一个晚上。直到天边薄薄微亮,寥落的星星还挂着,一阵风吹来颇有些凉意。胡可打了个哈欠,俊秀的脸有些泛白。他熬了一夜,毕竟是只妖怪,不存在熬不住的问题。但是他的精神在对一具尸体进行一晚上的盯梢后受到了极大的折磨。然而生活总是不打算放过可怜的小狐狸的。只见肖青晃晃悠悠地从绕进了海大的校门(还是胡可帮忙糊弄了学校的保安),笔直地往自己出事的那片初阳湖走去。胡可打起了精神:看来跟着尸体至少还能发现些事发地的隐藏线索。只见肖青缓缓走到了他被打捞上来的那一小片湖岸边,□□地站在一棵大大的槐树前,僵硬的面孔泛着青白,胡可却奇迹般地从那张脸上读出了些许痴汉的神色。果不其然,下一刻,肖青将自己整个人贴上了粗糙的树皮。肖青死前也是半个纨绔子弟,如今死了,一身皮囊也算得上是青白细腻,和树木黝黑的表皮形成了鲜明对比。肖青像只八爪鱼一样将树干拢入自己的怀中,末了还满足地蹭了蹭。胡可:……胡可抽动着嘴角,觉得忍不下去了,掏出自己的手机按了几个数字:“宁宁,肖青已经停下来了——现在就在你们学校的那片湖边,有棵老槐树的地方。”……简薇和白宁宁接到电话后马上赶到了湖边。只见青色的如水一般的透明帷幕笼罩了湖边的一小块土地,一旁站着个青衫短发、表情一言难尽的胡可。他故技重施,小小幻术能使路过的人忽视里面发生的一切。“他从五分钟开始就一直抱着树不动了。”胡可走到她们身边轻轻地说,语气不知为何有几分如释重负,还有几分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