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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就迎上来问:“姑娘,怎么样?”周月明也没细说,只吩咐道:“帮我打些热水,我要收拾一下。”在青竹离去之际,她取出了手札以及与纪云开有关的另外两件物品:绣着往生咒的帕子和那张谜底是吉祥如意的名贴。这三样东西一直放在一起,她亲自收着,从不假手于人。她盯着瞧了一会儿,忽听竹帘响动,她迅速收起来,神情淡淡:“把这个送给纪云开。”“送给谁?”青竹疑心自己听错了。周月明扫了她一眼:“给纪云开,这是他的东西。”青竹心念急转,暗想,肯定是纪公子不死心,又给姑娘送什么东西了。姑娘讨厌他,又怎会愿意收下他的礼物?只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送的,她怎么没有印象呢?青竹应下:“是。”周月明洗手净面,又坐在镜前,卸下钗环。——她方才扮成丫鬟,特意伪装了一番。青竹见姑娘更衣,自己也帮不上忙,就抱起了匣子,笑道:“那我这就去了。”周月明只嗯了一声:“去吧。”青竹离开后,周月明摸了摸袖子,触手软滑细腻,是绣着往生咒的帕子。她轻轻叹一口气,心头微乱。纪云开那会儿是要跟她说什么吗?还是她想多了?她继续在袖子里摸索了一会儿,惊讶地发现,名贴不在袖中。她立时站起身,去桌边查看,桌上也没有。她顿时明白,定是青竹进来时,她慌乱之下,将名贴和手札一起放进了匣子里。“哎呀……”周月明秀气的眉毛皱起,现在要追回青竹,已经迟了。但她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反正那名贴上也是纪云开的字迹。她内心深处隐隐约约有个想法,也许这是一个机会呢,正好可以借机试探一下……但很快,她又心生懊恼了,试探什么呢?有什么意思?难道如果“白衣纪云开”是真实存在的,她还要再做点什么不成?周月明深深吸了一口气,随手抽了一本书去看,试图赶走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另一厢,周绍元则对纪云开道:“她的性子你也知道,她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改变。不要再白费力气了。”纪云开瞳仁黝黑,抿了抿唇,没有答话。周绍元笑了笑,又道:“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不试一试,又怎么会知道是不是白费力气?”纪云开忽道。他这次回京,自觉看到了一点点希望。“嗯?”周绍元挑眉,目光却冷了下来,“是吗?”两人的交谈并不愉快。青竹抱着匣子匆忙而至,看见世子,愣了一瞬。周绍元并未多说什么,示意她上前。青竹素知姑娘和世子亲厚,也没有要避开世子的意思,她大步走到跟前,施了一礼,对纪云开道:“纪公子,这是你的东西,还你。”纪云开眸光微闪,缓缓接过来,直接打开了匣子。映入眼帘的是一本手札,他心跳停止了一瞬,仿佛看见她低头翻阅,思及手札里的那些话,他不可避免地一阵耳热。他手指微动,竟又翻到一张名贴。名贴上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而落款的时间却是今年的大年初一。他的心狠狠跳动了一下。半年之前的新春,他还在雁鸣山昏迷不醒,又怎会写下这个?他脑袋一阵晕眩,眼前忽的浮现出一副画面来:他一身白衣,手指就那么动着,笔自动在名贴上写字……他那时候是想给她一份特殊的名贴,不想落了俗套。大约是看到了“证据”的缘故,短短数息间,他眼前居然浮现了大量的画面,与名贴有关的一幕幕涌入了他的脑海。他脑袋剧痛,脸色煞白。“怎么了?头痛?”周绍元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儿,“喝多了?”纪云开仿佛没有听见,他心尖微颤,忍不住想,那不是他一个人的梦境,名贴是真实存在的,卿卿还特意把名贴给他。岂不是说明卿卿也是知道的?这想法让他心里一暖,先时的种种情绪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兴奋。他恨不得立时走到她面前,把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都理清楚……然而此时,他只是双眉紧蹙:“头疼,不过不要紧。”周绍元讶然,心想纪云开在战场多年,刀光剑影里打过滚,他既然说头疼,那多半是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咬一咬牙,周绍元对还站着的青竹道:“快去请大夫。”不等青竹应声,他就又道:“算了,你回去吧,我再派人去请。”一个丫鬟,要支使外宅的人也不容易。而纪云开虽脸色苍白,却精神十足,他在周绍元离开后,对青竹道:“青竹姑娘,这东西错了吧?”“不是吗?”青竹不解。纪云开笑了笑,眸中光华流转,他拈着名贴:“这个错了,回去问问你家姑娘,是不是不够特别?”第41章特殊“什么不够特别?”青竹莫名其妙。纪云开微微一笑:“你回去只管这么跟你家姑娘说就是了,她自然晓得。”青竹不甚明白,却还是接过了名贴。她看着纪云开煞白的脸色,忍不住又问了一句:“纪公子还好吧?”纪云开的头痛已经被兴奋所取代,他轻轻按了按眉心:“无碍,你去忙吧。我歇一会儿就行。”青竹只当他是喝酒太多的缘故,点一点头表示知晓,福身告辞离去。她回到房间时,周月明正在发怔,听到脚步声,抬眸问:“送过去了?”“嗯,亲手交给了纪公子。”青竹上前,略一迟疑,将藏于袖中的名贴取出来,递到周月明面前,“姑娘……”周月明心头一跳,立时站起身:“这个,怎么回事?”青竹如实回答:“纪公子当面打开匣子,说这个给错了,还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让我转告姑娘。”“什么很奇怪的话?”青竹依着回忆,模仿纪云开的语气:“这个错了,回去问问你家姑娘,是不是不够特别?”周月明蓦地瞪大了眼睛,声音因为震惊而微微打颤:“他,他果真这么说?”“是不是不够特别?”这句话一下子勾起了她的回忆。年初那会儿,他因为她夸赞徐家表哥所赠的名贴特别,他就用小戏法做了一张名贴出来,不是常见的祝福语,而是一个谜底为“吉祥如意”的谜语……她此刻已经能够确定,他也知道这些。那不是她一个人的癔症,那是确确实实曾经发生过的。怪不得他破天荒穿了白衣,怪不得他会说那句“经历了这么多”……只是,她还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他明明没死,怎么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