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负下(微恶人策唐,背后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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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纠葛的时候,李桓就算再不愿意,到后面也会紧紧盘着叶潇暮的腰。可是一旦性事结束,他回过神后就会用仅剩的力气对身上的人又踢又打。 为了不让他想方设法的逃跑,另一方不在的大多数时间,天策都被锁在床上。 叶潇暮知道,如今对方的心里大概恨意占的最多,倘若对自己有一丝微不足道,渺小的爱,他都应该去珍惜。 可是他更知道的是,李桓不会留在他身边,也只有幽囚这个方法,才能寻觅到那人的温情,独享他全部的好。想要对方留住,那便一刻也不能停下,他要在这条夜路上一直孤独的走下去。 庆宴那日夜半,叶潇暮才领着几辆物资车回到谷内。他本不用去,全是因为前日早上正沉在安稳酣眠里的他,突然就被踹下了床,他一时气不过,就选择晾李桓一两天。可当藏剑回来的时候,天策已经缩在床尾平静的睡着了,他暗自赌气的行为对方可能都察觉不到。 叶潇暮轻轻坐上床把他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李桓仍然没有醒,沉溺在梦里,模样安详乖顺的依偎在他的臂弯里,他们两人紧靠着,如同回到血战之前的温情蜜意。 他也这样枕着天策的头顶,没过一会疲困就爬上他的身体,在合眼睡去前多垂眸看了一眼。 今天的庆功宴无比重要,就连谷主也会赴宴。迟迟未出现的叶潇暮被部下的敲门声从熟睡中唤醒,他第一反应不是像以前一样发怒,而是歪头去看李桓有没有也被吵醒,忽然意识到这点时,藏剑自己也愣了一下,好在那人依旧陷在怀里。他把人轻放回床上,天策赤条条的身体离了温暖的胸膛,又蜷缩回一团。藏剑先是起身去门边开了条小缝。 “…” 外面的人看到门开了,先是慌忙解释他不能缺席,又嗫嚅着自己不是故意打扰的。 “静静等着。” 恶人弟子听见不温不火的声音,抬起头时已经不见藏剑的身影。 他在恶人谷里面呆了有一年了,也清楚督军一贯神鬼莫测的为人处世。今早这直接闯了地盘的事若是放在以前,吃顿闭门羹都算是好的。但是这一个月来,这个人的脾气明显淡了很多,有时候还会挂上如沐春风的浅笑,具体缘由他说不上来,可能还是因为督军谋划了很久的诱敌之计以大捷收尾吧,反正他们这些做随从的,只要能跟着沾点光,少看些冷脸就心满意足了。 叶潇暮回到床边检查了下李桓的脚链,然后把他的手腕重新捆在了身前,才给人盖上了薄被。尽管知道他此时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仍然低下身子对他说: “我晚上回来。” 宴场里人声鼎沸,藏剑两侧跟着几位极道魔尊,一行人慢条斯理的出现在殿外。 叶潇暮周身散发的气势不怒自威,他换了身得体的衣装,高挑健壮又不显粗犷的修长身躯被罩在墨与黄两色搭成的贴身锦衣下。棱角分明的下颚骨线在自锁骨收拢来的高领中半遮半掩。他始终目视前方,剑眉下的锐利双眸像黑暗中虎视眈眈的野兽,从高束的马尾中分出的一缕发不拘的垂在鬓边,时不时掠过薄削的唇。他们只是这样走来,就吸引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时之间,以藏剑为中心形成了一个由人围成的圆,这圆随他移动,里面的人又不敢擅自上前,便一直摩肩擦踵的跟向里面。 叶潇暮走至王遗风旁边负手而立,两侧还有堡主,郡主等赫赫有名的一众显耀人物。 接下来就是先由谷主发话,再是那些功不可没的将领,皆语毕后大家便可依次入座,赏着舞乐尽兴吃喝,凡是有敬酒的,藏剑都来者不拒,赏脸一饮而尽,有娇柔舞者媚眼扫过,在他身边提着水袖绕了一圈,又碎步吟唱着回了正中央。舞者走后一会,有人附在叶潇暮耳边说些什么,他脸上隐隐有些不快,但还是摆摆手不做追究。 在位的都相谈甚欢,在觥筹交错间,那个蒙眼丐帮也举着自己的酒葫芦,畅快的揽着旁边的男人。 刀宗神色冷漠,间或夹一口佳肴,他斜眼冰冰的看着那边头席的叶潇暮,又把银筷拍回桌上。瞄了一眼醉醺醺又不靠谱的人,又想着唐门跑任务去了,于是他收回了盘坐的腿,把丐帮推开,起身去了后面一点的桌席。 之前一同在南屏山,脸上有疤的男人正饮啜杯里的美酒,他的肩膀突然就被拍了一下,转头看去,原是刀宗示意他借一步说话。恶人天策只好撑起身子跟着去了角落,在金柱后面站定。 “有什么话说吧。” 他虽过来,仍有些不情不愿,让刀宗把话赶紧一并交代了。 “你还记不记得南屏山劫镖时的浩气天策,我前几日好像看见他被叶督军带回住处了。” “那又怎么了?” “他要是同其他人一样的战俘,能不被关在地牢里?” 刀宗说完,对面的人靠向柱子,满不在乎,于是他着重去激天策的怒火, “他可是把你暴揍了一顿,让你这么没面子,结果你就这样看他被那个藏剑好酒好rou招待?不想一报此恨,和我去解决掉他吗?” 不够,看来还是得再继续戳他痛处… “……难不成你那天其实是愧对浩气,手下留情…呵,不过是个叛逃的废物罢了。” 话刚一落,刀宗的领口立马被紧揪着提起,迎上一双翻滚着怨愤和震怒的棕眼珠,他脸上的暗红长疤随着表情和言语狰狞的舞动着,看着像一把干了血迹的刀刃正对着自己,从未见过的凶戾样子让人惊悸。 “闭好你的嘴…别又像使唤唐门一样也想利用我。我既然可以出卖昔日的同伴,也能有一天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取你狗命。” 他说完,就松开手转而在衣服上蹭了蹭,跟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拉开距离的时候咬牙动了下唇又暗自骂了刀宗一声,回位置去了。 刀宗看不到他离开的背影后,才回神从鼻里重重呼了一口气,抿着唇被渐升起的气恼憋的脸涨红,拳头紧攥着不放。 恶人天策坐下位置,又独自斟满了酒,他的怒气已经瞧不出来了,看似忧愁的望着杯里摇晃的酒面,回忆起了一些往事… 他年少时入了浩气盟,也跟绝大数人一样想着争功创绩。当时他心高气傲,我行我素,于枪下斩了不少恶贯满盈的人,不管是恶人,还是误入歧途的同伴,也因此得罪了不少盟里的庸者。但是他一时深陷进江湖浮名,看不到背地里难防的暗箭。 有一日,向来爱拔刀相助的他,被这些看不惯他许久的人骗到山道里,尝到了一口教训。 他踩了陷阱落马,就被十几个人在地上围殴了很久很久,其中头目还觉得不解气,拿剑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耻辱的标记。 “让你喜欢出风头,看你还敢不敢再凭着跃马扬鞭的风流模样勾盟里的女侠的芳心,让你害兄弟们丢了职位,让你抢我树立已久的威望,让你控诉我挪用军粮…” 他们一边打,一边细数他犯下的所有“罪过”。当时,他在拳脚下紧抱着头,多么希望能有一个像自己这样的浩气可以从天而降… 在单调的rou体殴打声突然传来几声“咔嗒”的异响,这些人都警觉地往发出声源的那边看去,本以为是什么路见不平的大侠,结果石头后钻出来个模样憨厚的机关小猪,迟钝缓慢的动了几下,然后身上冒起一股黑烟,四脚朝天倒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你的?又想耍什么花样。” 众人轰轰大笑,又踹了几脚。那小猪在无人注意的时候,缩起四肢变作圆球状悄悄地快速滚了过来。 “嗯?” 被撞到脚的人只低头看了一眼,伴着一丝火药味,那机关瞬间爆裂,惊起林中飞鸟,掀起脚下尘沙,震的一伙人慌乱掩耳。 从小猪的嘴里,吐出一阵阵浓烟,暗藏杀机的白霭“呼”的一下弥漫在了周围,这伙人眼不能视,只攥着武器胡乱戳刺,还大叫着给自己壮胆。 “是谁!装什么鬼———呃!!” 话音未落,那人喉咙里冒出浓稠的吭哧声,身体一抖就僵直着倒了下来,在他身体后方带起的风中,飘着几缕微不可察的丝线。 其他人顿时乱作一团,可那无形的杀手出手似鬼神般无情,一时间,天策的周围绽开一朵朵艳红可怖的赤蕊,一人接一人的倒下,他却半坐在地上,犹如‘雾里看花’。 白烟散去,血腥味充斥鼻腔,他看到周身都是绷直了的银线交织着,编成一道任谁都劫数难逃的大网,血珠顺着细线坠下,把网面染成了漂亮的诡色。他甚至没有关心地上的尸体,反而怔愣地看着近在眼前的天罗地网,又看着那银线有生命般收了回去,缠绕在一个女人的十指上。 那女人身形绰约,又不似庸脂俗粉,踩着高跟尖靴,穿了一身唐门杀手打扮的紧衣,脸戴面具,饱满莹润的红唇里竟然叼着根蓼花糖,她走过来,杀意也就近了。 女人却只绞下其中一人的头颅包好,天策顿时明白是她利落的处理了那些人,是她救了自己,她只是顺路完成了任务,却唯独没有杀目睹全程的自己。唐门也毫不在意被他看到真面目,直接摘下面具擦净溅在上面的热血。两条套在皮革靴里长腿停在天策眼前,他抬起被割的鲜血淋漓的脸,在一片血红中看见女人戴好面具,对他说: “你若心生怨恨,就来投靠恶人谷。” 她尾音刚落,衣袖中伸出子母爪就勾向树冠,一瞬间身形便隐在丛叶中,扬长而去。 最后他是带着骇人的伤疤去了谷里,但不是因为恨,而是爱慕。 他在接引人处候了很多天,也没等来一个名额,于是天策只好另辟蹊径,直接手持敲门砖去了恶人谷。他在另一条生命和唐门两者中几乎不假思索的选择了后者,那道疤留在脸上那刻,他便也不是以前的自己了。他会为那位同伴祈祷,希望对方能凭着身手脱险,但是他手里仍毫不犹豫的在督军面前的纸张上画出那人大概会走的路线,以及他的名字。 可以如愿与唐门并肩的时候,女人好像不意外,平常的交谈共事,让他逐渐能坦然用这幅面目示人。 后来他发现,唐门是听命于一个刀宗,而那个刀宗经常让她以身涉险,并拿着这份功劳坐享其成。在一次异常危险的任务中,若不是他因寂寥难耐和不放心,决定偷偷跟随,在对方也身处包围圈的时候跳出来拉人上了赤兔一冲而出,喜欢的人早就被害得身首异处了。那天任务第一次失败了,他们回来也第一次吵了架。 “我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跟着他做事?” 天策紧皱着眉头,怒不可遏又满载疑惑。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我也只是想出一份力罢了。” 唐门没他表现的那么气愤,只是避开了探究的目光。 “我知道啊,可是你想出力的方法不也有很多吗?你到底在执着什么?有那么重要吗?” 天策看到她这幅置生死于度外的样子,于是难免越说越气,可他激动完,又觉得说的过分了,便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懊悔的道歉, “我只是太担心你了,不是故意去否定你的过去…” 唐门的表情难得脆弱,然而她也只是继续淡淡的说: “我若失败了死了,也是因为我本事不够,跟旁人没有关系,你也不用特意救我。” “…你!” 天策被她这软硬不吃的样子气的抬起了手一直指着她,颤抖着唇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半响后,他泄气般的垂下手,苦涩的自讽着: “若是真如此,当初你又何必助我这个窝囊废…” 这时唐门的眼里才有了一点波澜,她本一手握着另边手腕,在看见对方露出坚硬外表下的创伤后,她踮起脚两手捧起天策低垂的头,轻柔的抚过他的伤疤, “…我答应你往后会小心,你也要答应我不会再说这些自轻自贱的话。” 庆功宴结束了,叶潇暮推拒掉意图献殷勤的挽留,一刻也不停的往回走。 李桓醒着,被子盖在腿上遮住下身,他抬着被缚的双手对着那里的绳子撕咬,就算藏剑进来,也只是抬眸看了一眼,仍然愤愤的做那些无用功。 叶潇暮吐出一口酒气,边走过来边解着衣服,他迈步快走近的时候,天策才放下忙活的事,脚踝上扯着锁链,再掩不住仓惶,要往别处躲。藏剑一把捞住他爬行的身体,贴着他的背把人半禁锢的抱在怀里,脑内不由自主的想讲给李桓前天,昨天,以及今天发生的事。 “什么时候醒的?我今天是赴宴去了,都是些吃腻了的佳肴美馔…前两天谷里也运来几批粮食和rou,你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吗?” 许是喝了酒,叶潇暮嘴边的琐事多了些,语气也十分平和。 “他们都谈论的是些已发生和未发生的战事,什么要穷兵黩武啊,要乘胜追击啊,还好你不用去。” 他显然害怕李桓着了凉,又把薄单给人披到身前,奈何对方又不要了似的,把他的被子踢开,一副桀骜难驯的样子,他也不怎么愿意听,一直偏着头避开藏剑的热息。叶潇暮轻笑一声,觉得怀里的人好玩的很,便搂的更紧了些,让自己身体的热量可以传达给他。 “我刚说哪了?你有听见吗?” 李桓这时才冷眉冷眼的张口,恨不得把所有的讥讽都向着这人扎去, “想我能好好去听你们是如何屠杀我们浩气的同胞?你未免也太自负了吧。” “承蒙厚爱。” 一拳打在软乎乎的棉花上,藏剑把他的后半句话当作对自己的留心和赞美,一笑置之后反去解着他双手的绳子。李桓低头看见,默默等绳彻底松开那刻,便立马转身与人扭打在一起。 他去打,叶潇暮硬生生扛了几下后,才用手掌接住他的拳,他换而去掐叶潇暮的脖子,这个人就微蹙着眉,带他倒进床里,在天策后脑摔蒙的时候,也用手肘去压住他的脖子,李桓咬牙扒住他威慑性使力的手臂,想再凭着自己的脚力去踹,奈何叶潇暮自挨了一踢后有了防备,把他的身体紧紧挤在大腿根,李桓的臀部悬空,腿就也只能在两侧挣动,起不了什么威胁,藏剑便就着这样的姿势,再倾身用另一手去捏他的耳垂。 虽说他留了点余地,让那人挣扎,不过只要他想,随手就镇压了,天策那点徒劳的抵抗不过是情趣罢了。 李桓丹田里的内力还是那样轻飘飘的不受控制,时有时无,像是一团被困在身体里的缥缈云雾。就这一会,他拼了力的反抗也撼动不了半分,又被对方轻松压制住了。 “不过我也没那么坏。” 叶潇暮又加了一点使在脖颈上的力,享受的听着李桓的咳嗽声,他一边压着一边再次开口,说完后脸上先是苦恼的想了想,然后灵机一动,扬眉在天策耳边低语, “比如…你之前跟我提到的铁血大将军,那不过是你们浩气自相残杀的又一个牺牲品。” 身下人潮红的脸上霎时现出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拨动藏剑的手想追问些什么,但是出口的都是痛苦的气音。 “我就不一样…你要是转了念想投奔,我不会像他们那样把你当作羔羊,我会好好重用你,保护你…白天你是我的左膀右臂,晚上回来,我好好的喂饱你…” 他手上的动作残忍无比,却接连懒洋洋的说出一段段不可能的浮想,然后又使性子一样的劝哄, “好不好?李桓…你觉得怎么样…” 李桓开始在底下抠动着那只限制呼吸的手臂,不停地扭动,但是藏剑好像已经一个人沉浸在了幻梦里,又接着说: “要是你不喜欢,我们可以不住在这里,我带你回世外坡的据点…如果你厌倦了打打杀杀,我跟着你退出恶人谷也可以…” 他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咽回了舌根。天策也只顾着拉扯挣扎,连他后面说的话都没听进去多少。 叶潇暮过会便撤开了手臂,在身下的人歪头剧烈喘气的时候,想要吻他的喉结。 李桓一把推开贴过来的头,又用胳膊抵住他的胸膛,带着嗓子里的不适和心尖的疼痛憎恶的大喊: “滚开!!!” 这个一身酒气的疯子到底拿他当什么,喂几口稻糠再抽几鞭子的家畜吗? 藏剑的动作自天策出声后就收住不动了,他在上方停了一会,便抬手揉了揉眉心,李桓以为他是要从醉态中清醒过来了,但见对方在苦恼的顺着什么思绪的样子,接着他看见藏剑迷惘的眼睛一亮,从衣领中取出一件东西。 叶潇暮捏着一只独特别致的金叶子,呈到了天策面前。这精巧的小物件打磨和抛光都极其精湛,连叶脉都能看清,金黄的色泽高雅又迷人。征战回来的日子,原本是重逢的日子,如果李桓听自己的话,好好呆在驿站,他反而打算先留浩气统领几天性命,回南屏山那几天就把这饰物给人。他心里始终觉得金的就比银的好,可以让他替下那木牌和银铃莲花,转而换自己做的戴在脖子上。可是计划突变了,那个统领大概还是注定要死的,李桓也不会接受他的礼物了。 “……” 看着藏剑又示好一样的行为,李桓沉默着,别开看向他手指的视线,对那珍贵的金块视而不见,只冷酷的说: “…把我原来的东西还给我。” 就这一句话,短短一瞬间,叶潇暮就被惹怒了,他攥紧金叶,摁住天策的额头,把他死死往床上压。在他听来,对方的话就差直接说: 我不稀罕你的东西,也不会接纳你,我需要的只有林鹤书。 李桓被这突来的一掌袭的头晕目眩,身上的人仍然使劲制住他的动作,改跪坐在他肚腹上方,另只手去逐一掰过天策的双臂,再用自己的双膝压在下面。藏剑做完这些后,神色已变成刺骨严寒般的阴冷,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长针。天策看着针尖对着眼球拉近,逐渐由一根变成模糊不清,他咽了下口水,想怒骂叶潇暮又在发什么疯,但是却畏缩的不敢再开口。他连眨了几下眼,甚至能感觉睫毛已经扫过了针头,便僵着身子动也不敢动,叶潇暮好像只是故意这般吓他,在那里停了一会便移开了,李桓刚松了口气,耳垂就被拽捏住,接着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喉间猝不及防一声短促的低哼,瞧着藏剑捏着的那针又出现在视野里,只不过这次那尖尖的头上带了血,天策这时才突然反应过来对方到底干了什么,脸上立刻就带了愠色。果然,叶潇暮把那金叶再次拿出来,露出刚被手指挡住的细小弯钩,就连这地方也是纯金做的,他用头部刺进刚被扎好的小洞里,顺着那弧度把饰品戴好,接着直起上半身欣赏。 回谷的时候,他便决定改造一下原本用于项链的金叶了。还未完工时只是脑海中预想一下那人戴上的效果,他就胯下一热。现在看着李桓躺在他的床上,面上绯红,俊美躯体上带着一身由他赋予的性爱痕迹,再被戴上属于自己的证明,叶潇暮一眼看过就喜欢的不得了,再挪不开眼睛。虽然耳坠很好看,但是如果能再戴些别的也不是不可以。 耳朵上的温度灼热guntang,还伴随有阵阵涨痛,天策稍稍动下头,就能听见金叶晃动的声音。他感受到藏剑在凝视中,性器慢慢顶在肚子上yingying的感觉,他恼羞成怒,又不敢言,生怕另一边耳朵也遭殃。 “我想cao你。” 藏剑突然就这么直白的说出口,李桓偏过去的头突然间转了过来,神色惊恐, “不行…” 他今天绝对是醉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抽下疯,要是真做了起来,不知道又会多凶狠无情。 “我想狠狠cao你,李桓。” 叶潇暮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又在忌惮什么,便用毫不掩饰的话语说出来,从而逼迫他接受。 “你收了我的礼物,就要听我的。” “!!那是你强…” 天策反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噙住唇舌,藏剑吻他,在退回腿间时还不忘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人摘下耳饰。对方只是抬着腰身隔着衣物对那里摩擦,他的xue口便不争气的开始蠕动。 李桓在性器蹭在股间的时候就认命了,叶潇暮问不问过他的意见也没那么重要了,那人一开始根本没打算同自己商量,他已经掌握着自己的命脉,也可以轻易挑动自己的情热,为何还要事先好心询问。 自从耳朵上有了金菩提后,叶潇暮出门前绑李桓便不会简单把手绑在身前了,而是改成行动更为不便的身后,这样李桓连日常所需都要等藏剑回来才可以,他的抗议挣扎都形同虚设,不禁怀疑要是耳坠卸下来了,就跟要了藏剑的命一样。 虽然被囚禁在恶人谷,可他甚至见不到除了叶潇暮以外的任何人。他也不需要见任何人,藏剑要的是一个只会摇尾乞首的玩具,一个连蔽体衣物都不需要的贱狗。雌伏在那个人身下,高潮成了每日都要经历的家常便饭,李桓连自己的身躯都不再可以掌控,他成了一个精罐,只有叶潇暮才是那具rou体真正的主人。日复一日,就这样被关在这间屋子里,连太阳都看不到,李桓快要崩溃了,他想逃出这里,从叶潇暮身边逃开,也不想去管浩气盟了,他只想去找林鹤书,找不到誓不罢休。 叶潇暮今日得了一副上敬给他的酒具,金樽上镶着幽绿的宝石,像是毒蛇的眼睛一样,送礼的人还有心给里面盛满了酒,从上方镂空的花纹缝隙里钻出扑面而来的香味。 他抬起手仰头,用舌头从微微倾倒的壶嘴里接过几滴,只是淡淡一口,都叫人醉意大发。藏剑砸吧几下嘴,眼底明灭着精光,晃至锁了春色的大门前。 是好酒,就是性烈。 他“砰”的一声粗鲁的撞开门,吓的床上的人以为是什么不明来客。叶潇暮提溜着酒壶进来,李桓看见就黑着脸皱了眉。 “…好东西,想不想尝尝?” 贴过来的嘴唇又是扑面的酒味,比前几天还闻着呛鼻了不少。天策不想这时招惹他,只能委屈自己接下他含酒而来的亲吻。 叶潇暮很喜欢接吻,喜欢唇齿的碰撞,可能是觉得这般才是爱人之间的厮磨,也可能是不爱听天策的恶言恶语。他的吻技诚恳又热烈,似乎极力在向对方表现,但是天策只觉得恶心作呕。 李桓不明白究竟是哪一步错了,他是认错了人,可是藏剑为什么要将错就错,陪一个素不相识的演了这么多温情戏码。他们撕破脸的时候,就该拼个你死我活,为什么他又非要这样折辱自己。再怎么想,他也不明白,只是始终认为叶潇暮就是个狂悖无道的疯子。 天策被扑倒在床上,每一口呼吸和味觉都是对方施加的味道。他自小的家教颇为方正,成年后也极少饮酒,喉间烧灼的烈味就跟藏剑一样刁蛮无理,除了梗着脖子硬咽下去别无他法。渡完酒后,叶潇暮也没起身,反而把他的唇当作酒杯,把他的口津当成瑶池玉液,缓慢而珍惜的浅酌。李桓承受着对方单方面的取乐,心里又逐渐对这种风平浪静的亲热变得麻木。 不知过了多久,嘴上研磨的触觉渐渐消失,换为平稳而深沉的呼吸,藏剑就这么趴在他身上睡着了。天策睁开眼睛,背着手别扭的挪动身体,把压着自己的重量落在一旁。即使叶潇暮醉的睡过去了,他好像也很不愿和这人有一点接触,如同磁石的同极一样,再怎么拉近最终也还是会弹开。他一边盯着藏剑的睡颜,一边又开始扯动绳子,尽管对方会给他捆缚的手腕上药,可是那些勒痕还是在皮肤上久久不散。 李桓扭了一会便不动了,对着这牢固的绳结他实在气恼烦躁,就准备撒气把睡的快活的藏剑再踢下去。他刚往床中央过来了些,突然就瞄见藏剑今日腰上别的那把流光溢彩的红宝石短刀还未曾摘下,眼珠一下子便瞪圆了,心脏紧张又激动的颤动着,只是片刻他稳住心神不动声色。天策悄悄支起单腿一步步挪过去,动作轻手轻脚,生怕惊醒了叶潇暮,他通通直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身体绷的像拉满的弓弦。屏声敛息的坐到熟睡的人身旁后,他转过身子改用跪行倒退,咬唇微微后仰,使劲把十指伸长去够那冰凉的刀柄。 ……… 摸到了!!! 李桓顾不得高兴,继续小心翼翼从鞘子里迟缓的抽出刀身,动一下,停一会,不敢有丝毫松懈。待到那把刀实实在在的握进了手里,他忐忑的心才落回了胸腔,忽地缩回了床头,调转刃面,拧着受限制的手果决毅勇的割着绳索。 手腕的关节酸痛,他大气也不敢喘,咬紧牙根焦急地上下切削,叶潇暮在睡梦中微动了一下身子,天策便吓得毛发倒竖。 割绳的时间显得漫长又难熬,等到那道道绳子断了最后一层,李桓收回僵硬的双臂,紧攥着刀争分夺秒的慌忙下床,蹲下查看着脚腕上的铁链,狂躁又无措的试图用短刀去磨。 “你这是要去哪?” 背后突然一声沉郁凝重的男声,天策身上瞬时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旋即回头,脸色苍白。床上的人一腿压在下面,一腿搭在床外,正歪头揉捏活动着脖子,一副慵懒的样子,可那俯视过来的不是惺忪的睡眼,而是压抑着的疯狂。 李桓心里一沉,立马撑起身子握着刀指向藏剑,掩盖下自己的惊慌开口怒喝: “把钥匙给我!” 叶潇暮的眼神从他的脸移到那如狼一样伏击着的姿态,最后落到他右耳边正扇动摇晃的金耳坠,情不自禁笑着坐起来。 “别过来!你再走一步我就动手了!” 天策缓缓后退,把刀搁在两人中间。 “你要杀我吗,李桓。” 藏剑仍然没有止步,他连停都没停,坚定的向着这边前进。 “你想我的血贱到你的身上永远都擦不掉吗?” 他握向李桓持刀的手,移到自己的左心口,把那双颤抖的五指紧紧的拢在手掌下。 “还是说你捅了我的心脏以后,会自尽和我一起死?” 叶潇暮说完,静静地等,可是对方迟迟并未下手,抽动着鼻息,惊颤着身体,仿佛他才是那个被威胁生命的人。 李桓的眼睛紧盯着尖刃,又跟着自己被抬起的双手对上一双鹰眼,他看见藏剑也一样抓着刀柄,随后俯头一边回望着,一边伸出舌头从那刀身往上舔去。 !!?? 天策一时愣了神,直到看到那人的舌尖滑过刃尖,在那最锋利的地方被划了一道细长的血口,他才回神的想抽回手,却依旧被死死拽住,让那带了一丝半缕鲜血的红舌舔过寒刀,再舔向他的手背。 一吻落毕,叶潇暮的瞳仁刹那间缩起,捏碎骨头一般的力气绞走了天策手里的武器,单手掐着他的脖子把人拽回去,暴戾的跟换了个人一样。 或者是说,换回了他自己。 藏剑把人摁在床里,扫过一眼那些断绳,接着解开自己长长的腰带,把李桓的两手手腕缠到了他自己的脖子两侧,勒紧打结的时候,耳边的喊叫化成了哑声呛咳。 绑好后,他在床边拉起李桓,让他背对着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叶潇暮拿刀的那只手把玩了一会宝石,然后从后面探出,贴在了天策的肚脐处。 “……” 钝面蹭过身体,异常冰凉的触感让李桓不禁发抖,但是对方缄默着,咄咄逼人的氛围和动作下,似乎真想用刀干点什么。 这时叶潇暮的下巴支在了他的肩头,持的刀往下移动,突然开始去刮这具身体阳具上方的耻毛。 “…等等…” 完全捕捉不到他逻辑和行动的李桓惊呼一声,张口制止,然而身后的人故意颠了下腿,他顿时害怕那不长眼的刀割了脆弱的下体,割进他的肌肤里,便绷着身体说不出一句话,悲咽着任由那人刀起刀落。藏剑边看着手下落地的毛发,边从后面吻他的耳朵,吻他的耳垂,再用受伤的舌尖刺着同样受伤的耳洞。 刀刮的声音停了,李桓痛苦的睁开眼,看见自己身下变得一片光滑,大方的袒露着瑟瑟发抖的性器和囊球,一丝不挂的身体好像只剩下供人观赏,供人玩乐的功用,叶潇暮也低头望着这秀色可餐的景色,口里含糊不清的念叨: “我的扶光,我的照夜清,你真好看…” 这点量,他根本不会醉,是他任由自己醉在李桓的身体里罢了。 天策再憋不住满腔的屈辱和愤怒,冲他吼着: “叶潇暮!你到底想干什么!放开我!!你明知你不可能永远都把我锁在这里!” 坐着的身体变得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他半天没有反应,好像酒醒了,又好像没醒。 自李桓大吼完,空气凝结了很久,久到屋内好像没人那样寂然无声,藏剑就突然撕裂了静默,从深渊里破口而出,冷不丁的回复: “…怎么不可能?” 他从桌上一把夺来放在上面的酒樽,巨大的蛮劲掐着李桓的下巴,掰开他的唇,再从壶盖处直接把酒倾倒下来,粗暴的灌进这人口里,来不及吞咽的大量琼浆在天策挣扎间从他嘴里溢出,倒流进鼻腔,洒在两人身上。 叶潇暮把不住咳嗽的人残忍的扔在大床深处,接着把剩下的液体尽数浇在天策的下体。李桓脸上一片湿黏,赤裸的身体也没有好多少,他侧身蜷缩,半睁开火辣辣的眼睛,模糊的视线里看到藏剑朦胧的身影脱下了所有衣物,他对那狰狞可怖的粗长性器怕到了极点,甚至已经开始用微小发抖的声音示弱, “叶潇暮…我们……” 然而那人的行动像是在对他说: 你看,不管我怎么样待你,你都离开不了。 藏剑架起他的长腿,在酒酽春浓中,直直捅了进去。 李桓已经被cao开了,即使第二天红肿的后xue闭合住了,对方的性器还是会如期而至,渐渐交合已经不需要刻意扩张,只要对方用带了厉色的语气说话,或者是贴近,他的身体就会懂事的为床事做准备。 很少沾酒的天策,被体内的烈酒烧的晕晕乎乎,屁股里快速进出的阳根把他一下子唤回,一下子又推到云端。rou壁初尝了酒味也guntang无比,跟他的精神一样脆弱敏感,被叶潇暮抽插的也落了泪般直往外喷水。滑到胸部的酒液,从乳孔里渗进去,把那一片乳尖连同乳晕的神经都激的兴奋,高高圆圆的肿在皮rou上。 “嗯、嗯啊…呜嗯啊啊……啊…” 从嘴里蹦出来的呻吟是那么大声,李桓甚至感觉沉睡的天地也会被自己叫醒,每一次他以为这已经是最剧烈的快感,都能立马被cao的接出更高扬的一声。交合的地方带出的体液溅在他自己的卵袋上,像戴了银链一样。 他被翻过身体从背后再次猛捅进去,脑子当即炸开一簇簇烟花,身体里面的爽利四窜着,然后被什么东西“呼”的一下吸食,汇聚到小腹处,承欢处。 李桓快忘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又身处哪里,只知道他正跟人进行一场最野蛮的性爱,野蛮到他开始想要更粗暴不留情的对待,曾经那种温柔的方式已经不再能给到满足。于是嘴边的话便不过脑,毫无遮掩,放肆大胆的yin叫着: “啊嗯…好舒…唔…舒服嗯…想被嗯啊、啊想潇暮…唔嗯cao死我…” 看到天策在被褥上还不满的蹭着乳粒,叶潇暮便伸手去捏着那里用两指摩擦,手底下乳晕的触感又大又软,他就直接揪着那一片揉,继续动腰奋力cao他。 “哦嗯、嗯啊——再、再重啊重点,深…深点…呜嗯、嗯求你…” 李桓舌头好像都直了,他的呻吟听着像崩溃的哭喊,又像爽到极致的尖叫,xuerou里不停地流着一股股肠液,湿到夸张,藏剑的roubang反而像帮他堵住坏掉的水坝一样。 叶潇暮一副傲睨自若的样子看着李桓被情欲裹成yin荡的样子,他带着胜券在握的笑容,享受着对方疯痴的yin词浪语,李桓叫的越起劲,他也越振奋,胯一挺的更猛烈,耳边的声音就连绵不绝,叫人可以压着他做上更久。 整座卧房旖旎膻腥的像身处春楼里,而天策就是今夜臣服于他的奴隶。 李桓在身下高撅着屁股,来方便叶潇暮进的更深,他像个小兽一样用前爪趴伏在床上,对着主人殷情摇摆的腰臀处就差一条尾巴。 藏剑把他挺翘的rutou和外翻的xue眼都玩的红肿热痛,在持久不停的灭顶快感与发了疯的欲念中,天策开始挣动脖侧的双手,濒死的颤栗和窒息瞬间如狂澜袭来, “嗯、呜嗯…要被、被cao尿了啊啊啊…呜呜要尿了——” 他急促的高喊着,叶潇暮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阵断续的“淅淅沥沥”声,紧捏着的腰胯剧烈的抖动,他这下才停了动作去望身下, 李桓真被他cao失禁了。 一贯有洁癖的藏剑,看到那滩正蔓延,渗进床单里的水渍,反倒眨了几下眼,不慌不乱的掰过他涕泗横流的脸,继续九浅一深的进出。 “李桓,你把我的床弄脏了。” 天策吐出白浊的性器抖了抖,高潮一次后他好像吃饱了点,听到话后转动了下失焦的眼珠,但仍是满脸不胜杯杓,醉醺醺的嗫嚅着: “…对不起…对…对不起…” “你要我们睡哪?睡地上吗?” 叶潇暮刚说完就抱着他从床上滚到柔软的地毯上,他还挺立着的分身在那兽皮制成的毯上也蹭了尿液,叶潇暮却毫不在意,把人调整成面对面的姿势,紧紧盯着他的脸摁在地上继续一挺而入,从上至下狠狠贯穿。这一次李桓不再说那些胡话,而是在藏剑抚上那处空荡荡的下腹时,舒爽又顾忌的一直呻吟着他的名字。 纵使大汗淋漓,藏剑也乐此不疲的捣弄着,好似真的要像李桓叫床说的那样cao死他,同时恨不得自己也能死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