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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解语惊怒交迸,羞愤欲死,只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尤其爱子身中奇毒,命悬一线,就算她不考虑自己,也不能不顾及宏儿的安危。至于说讨吴朔这个恶棍开心,除了任其yin辱,她还能有什么选择?当下花解语咬碎银牙,微抬螓首,委委屈屈地凑到吴朔的胯下,用自己温润的香唇包住那根恶臭难当的roubang,心中如万针攒刺,几欲做呕,吴朔却是洋洋得意、乐不可支。 “哈哈哈……”在男子肆无忌惮的狂笑声中,两行清泪滑下了少妇娇嫩的脸庞…… 第八章 归家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江南忆,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 白居易的一首,写尽了江南的繁华胜景,也道尽了杭州的天上人间。世人初入杭州,无不惊讶于她的风姿绰约和自然神秀,尤其是阳春三月,莺飞草长,杨柳清风,翠竹修篁,美荫绿波,动中有静,静中寓动,真可谓山水旖旎,风色如画。 若说杭州之美堪称冠绝江南,那么西湖无疑是这座桂冠上最璀璨夺目的明珠,有教是“未能抛得杭州去,一半句留是此湖”。苏堤春晓、曲苑风荷、平湖秋月、断桥残雪、柳浪闻莺、花港观鱼、雷峰夕照、双峰插云、南屏晚钟、三潭印月,西湖十景各擅其胜,夺天地之工,得造化之奇。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驻足此间,依依难去,留下无数诗词曲赋,写那青罗裙带,忆那红袖添香。 此时在西湖中的一艘画舫上,就有一对俊美男女凭栏把酒,畅议风物,男子年方弱冠,却长得丰神出众,轩昂挺拔,正是“面如冠玉体含香,能乱闺中少妇肠,邂逅相逢情自热,纤纤玉筝岂容藏。”女子更是神仙般的人物:身躯袅娜,态度娉婷,鼻倚琼瑶,眸含秋水;眉不描而自绿,唇不抹而凝朱,正所谓杨柳春柔萦别绪,芙蓉秋艳妒娇娃。 如此绝色尤物,别说放在西湖,纵使置身于天下第一烟花胜地的金陵秦淮河,也足以艳压群芳,折冠花枝,如今泛舟湖上,真是羞也羞死那一大群的莺莺燕燕。 这位丽人毋庸赘言,正是摆脱了移花宫的追捕,与云平相携同行的姹女派高徒——绛仙。他们离开襄阳后一路东行,沿途游山玩水,好不惬意,遇到风景名胜,但凡兴之所至,无论时间长短、路程远近,莫不迤逦前往,兴尽方归,途中宣yin销魂、行云布雨更是不在话下。这一路走来二人同寝同卧,无时或离,早已好得如胶似漆,虽仍以姐弟相称,实则情比伉俪,尤其绛仙芳心所系,一改往日的放浪形骸,变得千般温柔,百般娇媚,惟君所命,无有不从,让云平享尽无边艳福,直不知今夕何夕。 云平初履江湖,阅历甚浅,看到锦绣河山直喜得眉花眼笑,带着绛仙游鄱阳湖、逛天目山,泛舟太湖后又溯大运河北上,玩赏了一番淮北名城扬州,这才买舟南下,直抵西湖。绛仙虽然涉世已深,但之前的心思多放在对付男人身上,也没有好好游历过,此番有情郎相伴,温柔缱绻、旖旎缠绵,心境自是大为不同,尤其是云平对付女人的手法无比纯熟,各种花言巧语、海誓山盟层出不穷,让绛仙这位花国状元也大晕其浪,一根情丝紧紧系在云平身上再也难以抽离,依恋爱慕之心更是如水满溢。 绛仙手中银钱甚多,奢华起居不在话下,纵然旅途奔波,也能做到彩舟画舫、鲜衣驽马、佳肴美馔,真一个快活似神仙。然而随着离杭日近一日,云平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阴翳,带着绛仙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该如何回去面见母亲?他们沿途姐弟相称,能骗得过旁人,却如何蒙混得了萧若琪?绛仙不大光彩的出身、莫名其妙的来历,根本就不能言明、无从解释!云平难以想像,自己这样带着一个“媳妇”回家会惹起怎样的风波,难道告诉别人:此女勾引自己上床,而后发现他天赋异禀,遂以身相许?至于什么两人由欲生爱,矢志合藉双修,将来称霸武林云云,说出去更是鬼都不信! 这些天私下里云平常就此事苦恼不已,表面上却还得装做一团和气,他深心中对绛仙实已钟情至极,不愿做出任何伤害她的行为,而绛仙看上去对拜见情郎的母亲——自己未来的婆婆充满了期待,终日叽叽喳喳、欢声笑语,犹如黄鹂鸣翠一般,这更让云平左右为难,思前想后始终不得善法,真真愁煞人矣。 这日画舫已进杭州,云平却不急于归家,反命船娘随意cao桨,任船漂流,美其名曰“游赏西湖”,实际上就是拖延带绛仙回家的时间。 八月的西湖,未见秋日之萧索,仍是水漾清波,绿柳扶岸,但见远处峦台绵延,翠浓如墨,又有白云苍狗,青天留白,恰似一幅写意山水,大开大阖间充盈着绮丽纤巧,令人心魂俱醉。 “jiejie快看!那座应该就是雷峰塔了!”云平忽然遥指左岸,欢喜地叫道。 绛仙循声望去,果见一七层宝塔濒湖勃然隆起,重檐飞阁,窗户洞达,十分宏伟。此塔便是肇建于北宋太平兴国二年,由吴越国王钱俶为祈求国泰民安而在西湖南岸夕照山上下令督造的佛塔——雷峰塔!塔基底部辟有井xue式地宫,存放着珍藏有佛陀髻发舍利的纯银阿育王塔和龙莲座释迦牟尼佛坐像等众多佛教传世宝物;古塔塔身上部的一些方砖内,还秘藏有雕版印刷的佛门经卷。 北宋宣和 二年,雷峰塔遭战乱损坏,南宋庆元年间重修,建筑和陈设更显金碧辉煌,尤其是黄昏时宝塔与落日相映生辉的景致,被命名为“雷峰夕照”(李嵩),列入西湖十景。南宋以后,“雷峰夕照”一直是西湖游赏最受青睐的名胜之一。 “公子说得没错,那就是雷峰塔,古称黄妃塔!”一直默默cao舟的船娘此时笑语接口道,“白蛇娘娘就是被法海大和尚镇压在下面呢!”“哦,原来白娘子大战法海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啊!”云平恍然道,“未知&039;水淹金山寺&039;中的那座金山寺又在哪里呢?”船娘侧头想了想,笑道:“公子的话可难倒奴家了,奴家在杭州土生土长,一住三十几年,也未尝听闻过金山寺,想来只是传说中的杜撰罢,即便真有,兴许留存于其它府州亦未可知。倒是这雷峰塔后的南屏山下有间净慈寺,确为一方名刹,还有北山的保俶塔,也是游人毕集的胜地,公子小姐如若有闲不妨去玩赏一番。”云平点点头,凝目远眺,又一座高塔——保俶塔果然映入眼帘,不同于雷峰塔的敦厚典雅,此塔纤细俊俏,别有风姿,与雷峰塔一在北一在南,隔湖相对,中间缀以空蒙山水、潋滟波光,仿似浑然如一,妙趣天成。 云平正自欢喜赞叹,却听绛仙叹息道:“白娘娘好可怜哦,只为心中所爱永坠万劫不复,那法海也端地可恶,人家两情相悦,招他惹他了?偏要置之死地而后快,这么壮观的一座雷峰塔,却用来镇压一位弱女子!”云平回头看去,只见绛仙神色凄迷,言语中颇带感慨,不禁心中一动,悄悄地把身子挪到她背后,用自己鼓鼓囊囊的胯间顶住女子的下体,低声笑道:“jiejie说什么呢?雷峰塔再雄伟,有我的宝贝壮观吗?”绛仙侧过螓首,娇嗔地白他一眼,又小心翼翼地瞟了瞟后舱的船娘,见她全心cao舟,没有留神,这才放下心来,一只玉手缓缓后移,磨挲着少年饱胀的胯部,呵气如兰道:“恩,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弟弟的金刚宝杵更壮观啦!”她知道云平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欲她为白娘子的故事过于伤怀,情郎的心意让绛仙感到甜滋滋的,遂顺着他的口气调笑起来。 “金刚宝杵”是绛仙对云平那话儿的戏称,之前云平常说自己的阳物是“不倒金枪”,绛仙嫌这话粗俗,便亲自为心爱的“宝贝”起了个名字,最近和云平行房欢好时她就总是哼哼哈哈的叫唤:“真真小坏蛋……你的宝杵要……要把人家戳穿了……呀……呀……别杵那么大力啊……唔……没魂儿了……”云平一听到这个“杵”字,不知怎的就会热血上涌,往往雄风愈振,动作更加威猛。现在绛仙这个要命的妖精又提到“金刚宝杵”,顿时叫他全身欲念如沸,狠不能立刻将眼前美女的衣裳撕碎,摁在船板上就疯狂发泄一番。绛仙何等敏感,瞬息间就觉察出身后少年的变化,她自个儿也意动情浓起来,娇躯轻扭,瑶鼻间发出阵阵销魂细喘,一颗芳心不知已在云平的“宝杵”上圈绕了多少匝。 “妈巴羔子,那小白脸怎么有这等艳福?花解语可是位美娇娘啊,三年前她还在武林大会上露过脸,啧啧,迷倒一大片!吴朔是什么东西?老子怎么没听说过?他有什么狗屁本领,既当移花宫宫主,又娶花解语?”正当楚、绛二人打情骂俏、言笑不禁之际,一阵粗豪的嗓音传来,两人张目一望,发现一只大船不知何时已经靠近了他们的座舟,那也是一艘画舫,不过要大上许多,船上清晰可见人来人往,中间有不少穿红着绿的浓艳女子,还有许多锦衣华服的老少男人。画舫高两层,沿船舷一溜都是小包间,雕花栏杆之上挂着成排的红灯笼,只是眼下还是大白天,没有点亮而已,看这排场,不用猜都想得到这正是一所漂在西湖上的勾栏院。 甫一听到“花解语”的名字,云平和绛仙就立马竖起了耳朵,待听到她嫁了人,两人俱是一呆,继而面面相觑,迷惑非常。 “吴朔?移花宫宫主?娶花解语?”云平像是听到了全天下最荒谬的事情,赶紧功注耳目,并吩咐船娘cao舟贴着大画舫行驶。绛仙凝神瞧去,只见勾栏院楼上角落处的一间厢房大门洞开,几个男子的高声谈笑夹杂着妓女的撒娇作痴清晰传出。 “我说刘兄弟,你这消息从哪儿听来的呀?做不做得准啊?移花宫宫主花解语并不很老呀,怎么这么早就退位让贤了?那吴朔的名头我也听说过,好像江湖人称四海游龙,是移花宫内的一名年轻俊彦,武功造诣应当不错,不过肯定差花解语远甚!他继任移花宫宫主,德才何以服众?再说让位就让位吧,哪有上一代宫主嫁给下一代宫主为妻的?”一把颇为稳重的男音道。 “张大哥,这种事儿我敢瞎扯吗?”那个“刘兄弟”答道,“我日前才从关中回来,移花宫宫主花解语让位嫁人的事情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移花宫在长安摆了好大的阵仗,当时城里的武林同道可不少,大家都是见证。花解语亲口宣布,即日起卸去移花宫宫主之职,由吴朔接掌门户,同时言明不久即会下嫁于他!”“他奶奶个熊,这龟孙子算是拣了个金元宝!又当门主又娶美人,他走啥狗屎运啊?嘿嘿,莫不是花解语那大美人守寡守了太久,春心萌动,见到小白脸就赶着倒贴?”先前那个粗豪的声音又叫嚷起来。 “屁!花解语是什么身份地位?她用得着倒贴?那个吴朔又不是潘安宋玉! 再说就算人家爱贴小白脸,你熊三才羡慕个啥劲啊!就你那五大三粗的熊样,别说谁愿意帖你,就算你有个帮主掌门的位置贴给人家,还找不到花解语那样的大美人肯搭理你呢!“”刘兄弟 “讥讽道。 “我cao!”这下可把熊三才惹火了,只听“砰”地一声巨震,大概是他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继而暴吼如平地惊雷般炸响:“刘二麻子!你奶奶的别跟老子嚼舌头,有本事今晚和老子比试比试,看看这里的小娘皮爱搭理谁!”此言方落,厢房中的妓女就不失时机地“惊呼”“嗔叫”起来。 刘二麻子“嗤”地一笑,高声道:“这可是你说的啊,谁输了谁负责出钱,你到时可别装孙子!嘿嘿……还敢在这儿放大话,你忘了咱们在大同府那次?你他妈三下五除二就败下阵来,当时我可就在你隔壁,听得清清楚楚,那个小娘子骂骂咧咧的一个晚上,就说你是根银样蜡枪头!哈哈……哈哈……”刘二麻子说着说着就狂笑起来,整个厢房里也笑翻了天,特别是那些妓女叽叽咯咯的低笑声,对熊三才而言大概尤其刺耳。 “你妈了个逼!老子废了你!”熊三才恼羞成怒,嘶喉的嗓音都跑了调,只听“叮叮铛铛”一阵乱响,可能是抄家伙准备玩命了。 “咳咳……大庭广众,不要义气之争,更不可随便动手!”“张大哥”重重地哼了一声,严词道。 刘二麻子和熊三才大概都很敬重这位“张大哥”,闻言立即住嘴罢手,熊三才虽然气得“哼哧哼哧”如做牛喘,却也按下了性子,不敢妄动。 厢房里沉寂良久,张大哥忽然道:“刘兄弟,我问你,花解语传位嫁人这等大事何以发生得如此突然?吴朔要比花解语小十好几岁吧?他们如此迅速结合难道不怕江湖非议?怎么事先没有一个门派有一点消息?再说哪有门派会在外cao办掌门人的传位大典?移花宫的总坛在江西吧?那他们跑到长安去干什么?”刘二麻子思考了一阵子,方始答道:“张大哥您说的前几条我也想不通,不过最后一个问题我知道答案,移花宫是要去昆仑山对付姹女派,途径长安,顺便举行掌门人的传位仪式!”“哦?”张大哥显然没料到有这么一回事,闻言颇为吃惊,“对付姹女派? 就凭他们一己之力?还要去对方的地头?“张大哥自言自语,随即陷入沉吟,半晌才长长地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