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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这王德花家这就有了一个,大家都能去沾光,都乐呵呵的。“哎,这缝纫机是好东西,缝出来的东西可比手缝的好多了。德花,你可不能托大,到时候不给俺们用啊,咱们这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七十年代的阳石子,谁家要是有三转一响那么一个,都要在村里腰板挺直好久。王德花现在可哪有那直起腰版儿的畅快,心里一阵烦躁,把手里的铁锹往地里一插,一拍大腿,咬牙切齿道,“这小兔崽子真是一天都不让我好活。”说完就往家里跑去了。其他几个村妇不明就里,“这德花是咋啦?”“这刚有个三转一响尾巴就翘起来啦?这还没找她用呢。”老伙伴儿不高兴。“赶明儿俺家也买一个去。”老伙伴儿拔起那把铁锹,气呼呼的开始干活。王德花火急火燎的从地里跑回家,一到门口,就见到自家的院子里聚了一堆人,吵吵嚷嚷着,因为家门锁着,这些小青年就搬着东西在院子里聊天打屁,围着那个自行车还有那个显眼的缝纫机叽叽喳喳。王德花看着院子里的东西,哆哆嗦嗦的气的嘴唇都抖了,“这……这……这是干甚!”小伙子们看王德花回来了,急忙从自行车上跳下来,也放开了摸索半导体收音机的手,齐齐整整的喊,“婶子。”王德花看着这些东西头都晕了,“我滴娘啊!这……这得花多少钱,这……这不过啦?”王大力站出来,“婶子你快开门吧,别把这东西给弄坏了,要不俺胜军哥又要打我们了。”王德花手都哆嗦了,腿发软,急忙去掏钥匙,嘴上骂道,“那个小王八蛋呢!”几个小青年面面相觑,摇摇头。王德花没办法,心里想着这东西说不定还能退,急忙打开了门,“赶快,都放进屋里头来,千万别给磕了碰了再弄脏了,这还得给人家往回退呢。”王德花看着小青年们一件一件的往门里搬东西,心里真是如油火煎,眼下又不结婚了,这东西这不是白买么,而且看着这么多的好东西,愈发急的直跺脚,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万一退不了,这得花多少钱,这得拉多少饥荒?这小兔崽子心里一点成算都没有,这下完蛋了,这得吃糠咽菜多长时间这才能把这钱给攒出来?”王德花越算计头越晕,气的在门口大喊,“赵胜军呢,让他给老娘滚回来!”几个小伙子见王德花气急败坏,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找赵胜军了,反正东西放进去就迅速跑的无影无踪。半天不见小儿子回来,王德花也不敢走,家里有这么多好东西,还怕遭了贼。于是急忙又招呼了门口玩耍的小孩子,让把自家那口子赵队长叫回来商议事情。王德花在门口来来回回的走,好不容易才把赵队长给盼回来,一回来王德花就腿软的冲下来,“老头子,你看看这可咋办呀,他这就是不让我活了,你看看这小王八蛋弄回一屋子东西来,你看看这能不能退,这要是不能退我可是活不出去了。”赵队长皱着眉头带着王德花进了屋里,看到了满屋的东西眉头皱的越来越深。王德花看着那三大件忧愁的不行不行的,“老头子,你说这东西还能退不?我们可是一下都没碰。”赵队长皱着眉头问道,“他哪来的钱和工业票?”王德花这才一拍大腿,“这个小王八蛋!”说完急忙天啊地啊的回了自己的卧室,掏出被窝地下藏得自家的家底,打开一看,谢天谢地,自行车票和那大团结全都整整齐齐的放在那,王德花回到客厅看着赵队长,“家里的钱和票都在。”赵队长黑着脸没说话,坐在桌边吧嗒吧嗒抽水烟,王德花满脸愁容,“这小兔崽子一定是在外面拉下饥荒了,这个孩子,干啥都没个轻重的,这好不容易这两年日子好过点了,这小兔崽子又闹腾,这……这又得回到六十年代吃糠咽菜呀这是,这就不让我好活呢咋……。”夏天地里的活也没什么,除了打药驱虫就是浇水,最近天气热的很,为了怕庄稼旱掉,温欣也是一桶一桶的提水浇水,自己倒没觉得什么,毕竟还有金手指呢,可是在赵胜军眼里小对象可是受了大委屈的,他回来了,自然是一点都不让温欣插手,舟车劳顿也不回去休息,怎么劝都不听,非要帮温欣浇完地里的水才走。浇完水已经傍晚,赵胜军提着水桶又把小对象送到了黑子娘家吃了一顿,这才腾出空来回家。刚回家,就看到客厅里坐着两位黑脸包公,客厅里烟雾缭绕,想来赵队长也不知道抽了多少袋水烟。赵胜军也没管老爹老娘的脸色,他也累了一天了,径自找了个洗脸盆打了半盆水,洗了把脸。“咋?闹下这么一遭,连句话也不说啦?”赵队长被无视了,把水烟锅子放在桌上,气的骂。赵胜军用毛巾擦了脸,又在脸盆里搓了两下,拧干净了,擦了擦手,把毛巾放在架子上,转身平静的说,“娘,日子给我算好没?”王德花半张着嘴,“啊?”王德花这两天哪还顾得上算什么日子,本来就是小儿子那么糊糊涂涂的一说,没谱的事,后来温知青她爹娘被打成右,派的事情一出来,那就更没谱了,王德花才懒得说。赵胜军一看她娘的样子,不高兴的撇撇嘴,“我就知道你肯定没给我算,算了,反正不是破四旧么,也不用算了,省事,我自己定日子。”王德花忧虑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胜军啊,你是不是还不知道……”赵胜军打断了他娘的话,“我知道,不就是□□么,娘,前些天我们决定结婚的时候她还是大学生呢,你又知不知道?”王德花满脸焦虑,“那能一样呢?咱家哪是那样的人,但是眼下这她是□□的闺女,你爹说了,那镇里头风头紧的咧,那万一以后清算起来你这哭都没地方哭去,娘左右还不是心疼你?……”“怎么不一样,大学生你们就要,□□的女儿你们就这么多话?那你们跟我说说你们是哪样的人?我跟你们说,不管她是谁我就是要跟她结婚,你们要是怕影响你们进步。爹,我娘她不会写字,你可以帮着写个声明么,就写上和我们切割干净关系,你看是把声明交给那公社呢还是阳山市里,随你的便,到时候清算起来你们也别被连累。反正那大逆不道的事我们是做不出来,你要是实在看不惯我们想让我们搬走,也是你一句话的事儿。”赵胜军看着自家爹娘说。赵队长气的“啪!”的一拍桌子,吼道,“我们那是为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