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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们栖居的光荣殿堂。 已放下武器的俘虏们排成单列,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由贞雯的眼前蹒跚走过,他们的战马和武器已成为暴龙军骑士们的私有财产。从失去自己的战马那一刻起,他们已不再是被人认可的女真战士,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和奴隶。 一队暴龙军骑士闪亮的板甲沐浴在晚霞之中,正挥舞着寒光闪烁的弯刀策马呼啸而来,刀面反射的阳光不时划过她的双眼。 贞雯不禁咪了咪眼,正打算呵斥这些冒失鬼几句,轰隆隆的马蹄声已掠过她身旁,但见寒光闪动,俘虏队列中顿时响起阵阵凄厉的惨叫,数十人眨眼间已人头落地! 蓬蓬血花冲天而起,如同鲜艳的红玫瑰,缕缕鲜血飞溅上她的铠甲、脸上甚至眼中,她赶紧低头闭眼。 第187章 丛林法则 “你们这帮猪!不许屠杀俘虏!”贞雯忙揉着眼睛抬头,发出一身呐喊。 那些负责押送俘虏的骑士们对此无动于衷,带队的六纵队三小队队长乌日嘎不仅并未加以阻止,连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 她回头看看,戈雅娜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似乎觉得这些族人的悲惨遭遇再正常不过。或许换成她是胜利者,也会如此对待战俘吧? 哈哈大笑声中,那队暴徒已掠过俘虏队列,继续烧杀抢掠去了。或许已听见了贞雯说的话,并未兜转马头再杀回来。 贞雯摇摇头,继续搜集标枪,这才是当务之急,经过一匹倒地不起、重伤垂死的枣红马旁边,一名暴龙军骑士正跪在它身旁嚎啕大哭,那匹马脖子上被长枪捅出一个拳头大的窟窿,鲜血仍汩汩往外冒,鼓起一个个血泡,它偶尔挣扎着悲鸣一声,费力地抬头看着自己的主人,眼中似有无尽的眷恋,又似希望主人早些结束它的痛苦。 夕阳残照之下,人和马拖出长长的影子,阴影里那滩马血渐渐凝固变黑,骑士眼中的挚爱和悲伤是如此深沉,宛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在倍受痛苦和折磨煎熬之后、终将慢慢死去。 身为同族人,贞雯自然知道一匹平时随主人狩猎或拖车、战时随主人浴血奋战的马,对一个女真人意味着什么。 这位悲伤的骑士应该明白爱马的心意,可他迟迟不忍下手结果它的性命,他的一位战友匆匆策马而来,下马蹲在他身边,伸手拍拍他的肩头,一边低声安慰他,一边拔出弯刀帮他做了这件功德无量之事。 骑士愤怒地瞪了战友一眼,呼天抢地地嚎啕大哭起来:“我的朵儿啊!你怎么忍心扔下我一个人,就这样走了么?呜呜呜……朵儿、我的朵儿,呜呜……” 贞雯正看得心有戚戚焉,但听“嘚嘚嘚”一阵马蹄声响,又有一群暴龙军骑士策马奔来。她抬头一看,是六七十个高大健壮、骠悍勇猛的暴龙军女骑士,四十来岁的占多数,还有十来个三十多岁的,打头的是九纵队队长粘娜。 这帮人依然披挂重甲,铠甲耀眼,队形却松松垮垮、稀稀拉拉地散开来,个个嘴里不干不净地围着俘虏打转。 贞雯但觉眼前这些人似乎全都变了,变得有些陌生起来,不复在阿城暴龙军训练营地中那种热情爽朗的模样。身后那名失去爱马的战士依然趴在马尸之上嚎啕大哭,对眼前的一切熟视无睹,或许在他的心中眼中,只有这匹为了护主而浴血疆场的战马? 她心中对这名战士不禁生出深深的敬意,觉得他很象自己的小姐,是如此多情而又专一,如此痴情无悔,即便是对一匹马儿! 不过她没有太多的时间来胡思乱想,四下搜集小姐射出的标枪才是正经,约半个时辰之后,在小翠等三人竭尽全力之下,她挂在马鞍上的武器袋里又多了三十多支标枪,已基本搜集完毕,不过她仍策马四处查看,生怕有漏网之鱼。 战败者的灾难并未就此结束,他们的妻儿老小还将承受更大的苦难,甚至是终生的奴役。 将战场清理干净之后,暴龙军将士们呼啸着冲向那些木屋,开始四处纵火,劫掠女人、小孩、牲畜和财物,并将那些失去主人、四散奔逃的马匹收拢后赶回来。 野蛮、残忍、贪婪、掠夺和兽性的充分释放,是这片广阔的森林沼泽之中永恒不变的战争法则,戈雅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也无话可说,这原本就是失败者的下场。 周韵更是无话可说,战前动员时她就是如此煽动将士们的,她很清楚,若是没有这样一个组成部分,战争对麾下这些女真勇士会变得毫无意义。 暴龙军骑士们手提弯刀,三五成群地窜进一间间木屋,半晌之后,一个个衣衫不整的妇女抱着小孩惊叫着逃出木屋;有些木屋里传来妇女绝望的呻唤,和孩童大声叫着mama、惊恐万状的哭声,夹杂着暴龙军战士们猥亵的大笑声,还有些木屋已被点燃,熊熊火焰和浓烟冲天而起,与晚霞交相辉映。 一时间鸡飞狗跳,场面一片混乱。 周韵心知肚明,自己的部下一定是在逐屋强暴瓦尔喀妇女!她终于有些看不过去了。 一名妇女奋力摆脱一名暴龙军骑士,惊叫连连地冲出木屋,光着身子奔向周韵,跪在地上哀声恳求道:“神勇威武的齐天格格啊,我愿意终身为您的奴仆,不过,请不要让他们如此糟蹋我,我还尚未嫁人呢!求求您啦!” 周韵下马扶起这名妇女,见她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同情心油然而起,解下风氅给她披上,回头对艾尔菱说道:“艾将军,让大家抢女人为奴可以,但不许如此侮 辱人家,你快去传令吧。” 接到如此不同寻常的命令,这些正恣意放纵的暴龙军将士们大惑不解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统帅,然而没人敢抗命,好在劫掠这项权利还在,回头又五六人一组地忙活去了。 他们纵马呼啸往来,兴高采烈地四下追逐妇女和小孩,以及剩下不多的青壮年,至于年迈的老人则统统杀掉。 怀抱婴儿、牵着小孩的人们惊恐万状地四下乱窜,仿佛末日来临一般,每每被策马冲来的暴龙军骑士追上之时,大人们的“啊啊”惊叫声、儿童的哇哇大哭声和骑士们的哈哈大笑顿时响成一片,场面之混乱和凄惨,无以复加! 周韵黛眉微蹙,对骑马奔回的艾尔菱说道:“艾将军,咱们后面还有硬仗要打,大家现在就忙着打劫,是不是早了一点?随军带着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如何战斗?” 艾尔菱回头看看那些兴奋的暴龙军将士,不禁苦笑一下说道:“这是老王爷和夫人多年来给部属养成的习惯,若强行制止,恐影响士气。至于抢来的奴隶和财物,他们自有妥善的处置之法,绝不会影响到即将来临的大战,这一点大小姐可以放心。” 贞雯在一边笑嘻嘻地道:“小姐可真是菩萨心肠啊,莫非心中的天使忽然又回来了?” 周韵没好气地狠狠踹了她一脚,叱道:“皮痒了是不?老子心中的魔鬼正在路上,它可是看你很不顺眼!” 贞雯暗自伸伸舌头,不敢再多废话。 周韵坐在草地上,一时有些无聊,随手拔起一根长草放在嘴里嚼着玩,贞雯坐在她身后也有样学样,嚼得有滋有味。倏地,大小姐皱皱眉,“噗”地一声吐出苦涩的草汁,贞雯随之吐得更形夸张。 周韵回头奇怪地看着她。贞雯心里一阵发毛,摊开双手急叫:“小姐,我可啥都没干,您的长箭也按时收齐……” 周韵打断她,说道:“别做贼心虚。我是觉得你学习能力一流,很有前途!” 第188章 亢奋躁动 贞雯眉花眼笑地道:“真的么?能得小姐夸奖,真是小婢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劫掠忙碌得差不多之后,在战士们的役使下,那些被抢来的妇女架起锅、掺上水并点燃柴火,开始大块煮rou,锅里有猪rou、驯鹿rou和牛羊rou等,不一而足,全是暴龙军抢来的战利品,甚至还有马rou,来自敌方那些战死的马匹。 在这片酷寒之地,任何食物都不能浪费。不到半刻钟,沸腾的汤汁扬起缕缕水蒸汽,一时间rou香四溢。 煮好的第一块最好的rou,理所当然是要献给他们的统帅、新一代的女王。将士们也三三两两地聚拢在她身边,围成十几圈席地而坐,掏出腰刀大块吃rou、大口大口地喝着马奶酒。 周韵的胃口比起母亲毫不逊色,很快就吃掉一大块羊rou和整只猪肘,喝掉八袋马奶酒,这些东西吃下去之后,但觉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儿,就近踹了身边一名二十来岁的战士一脚,斜乜着醉眼骂道:“你们这帮蠢货,未经老子同意竟敢强暴妇女,也不怕挨板子!老子也是女人,呃~” 她打个酒嗝,又接着说道:“对女人要尊重,知道么?” 那名战士看似有些不同意见,嘿嘿地道:“大小姐就知道管我们,粘娜大婶刚才也曾带着几十号女部下,把十几个美貌少年俘虏拖到山坡那边轮番强暴后又统统杀掉,您咋就听之任之呢?” 正在大口喝酒的粘娜虎眼一瞪,怒吼道:“我说巴奇卡,你她妈的有病啊,老子得罪你了吗?要你来多嘴!” 她随即转向周韵,一脸讨好地道:“大小姐若有兴趣,下次我把最好的一个留给您。” 周韵不置可否,瞪了巴奇卡一眼,大咧咧地道:“粘娜骂得对,女人强暴男人那是天经地义,我干嘛要管?现在是女权社会,女尊男卑,男人能干的事儿女人都能干,而女人能干的,男人就不一定了。” 她对面一名三十多岁的小队长笑道:“大小姐真的要强暴男人呀?哈哈哈~” 周围将士们轰然大笑起来。周韵脸都没红一下,恶狠狠地道:“老子当然要强暴!而且也是先姦后杀,今天就先拿你开刀!”说完作势便要起身。 那名小队长骇然后退,期期艾艾地道:“大小姐,我长得比较丑,您还是选他吧,他好看些!”顺手揪住身边另外一个小队长往前推。 二人坐在地上相互推搡打闹起来,嬉笑怒骂、不一而足。 粘娜醉醺醺地骂道:“妈的,我说乌日嘎,你就那点儿能耐,那么怕老婆,居然还敢抢那么多女人回去,恐怕不被老婆打死,也会被这些女人淹死吧,哇哈哈!” 战士们又是一阵哄笑,一时间满嘴的污言语纷纷出笼,相互间打趣玩笑起来。 随队北上的夜天情不乐意了,搂着乌雅那林叱道:“你们这帮粗鲁的家伙,那林还小,可别把我的儿子教坏了!” 刚才吃了瘪的巴奇卡趁机报复女人,笑道:“我说夜队长啊,您当妈的都不带好头,还来怪我们教坏他?哈哈!” 猥亵的大笑声更是此起彼伏,一个个又把目标对准夜天情母子,脏话连篇地打趣起来! 贞雯和小翠听得满脸通红,小红小绿早不知躲哪儿去了,年近三十的艾尔菱倒似早已习惯,毫无出言管教这帮粗鲁无文的家伙的意思。 不仅这些大男人越说越下流,那些已婚女将们似乎更加离谱,贞雯再也忍不住了,皱眉说道:“小姐,这帮傻瓜在您面前胡说八 道,您该重重打板子的!” 周韵无动于衷。贞雯只好转向艾尔菱问道:“艾将军,小姐在这儿哩,你也不管管么?” 艾尔菱呵呵笑道:“这帮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正因为有大小姐在,他们说话已经很克制了,若要他们不说这些,还不如堵住他们的嘴巴。” 贞雯伸长脖子仔细看看自己的小姐,但觉她原本纯净的黑眸中闪动着一抹蓝幽幽的光芒,如同一头猛兽,弥漫着亢奋和躁动的情绪,平时被压抑的野性在她那张涨得通红的脸上显露无遗,仿佛有使不完的过剩精力隐藏体内,和平时迥然不同! 她有些吃惊地道:“小姐怎么啦?” 周韵喃喃地道:“这会儿我特别想念他,想念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夜晚,好渴望他眼下就在我的帐中、躺在我的床上等我,我好需要他!从未象现在这么需要过……” 贞雯懵懵懂懂地道:“需要他做什么呀?” 周韵凑在她耳边说道:“需要他爱我、吻我,把那根长长的yingying的东西捅进这儿,那里面这阵儿好空虚啊……”言罢竟指指自己双腿间。 贞雯大羞,捂住脸不依地道:“小姐咋也变得这么下流哦!” 她心中暗忖道,小姐今天真是很反常,不再虐待部下,为人和蔼许多,对属下的疯言疯语也毫不在乎,在济南府和官军作战时好像也是这样。若在平时,这些人说话稍不留意便动辄得咎,非打即杀,而且死得惨不忍睹! 或许,对于多数人来说这本是一种常态。小姐和夫人都是一样,只有在战场上的铁血生涯中才能找到自己的存在价值,她俩都只适合这样的生存方式,而在和平时期,她们体内旺盛的精力和野性没有正常的渲泄出口,才会做出种种令人匪夷所思的狂暴举动。 贞雯四下缓缓扫过一眼,但觉这些暴龙军将士都和小姐差不多,人群中充斥着暴力、嗜血和贪欲的情绪,无论男女将士,个个都表现得粗野无礼、猥亵不堪,也和平时完全两样,只是不如小姐那么明显而已。 但听粘娜哈哈大笑道:“老夜,你她妈的实在不够意思,自来到阿城,一直象母鸡护小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