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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他怀里撞。钟尘搂住我,柔声安慰道:“没事了,只是个梦而已。”我只能哭。我无法告诉他——钟尘,你不知道,那不止是个梦。我心绪紊乱,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好在钟尘有直陪着我,让我心安不少。然而吴姨的话一遍一遍在耳边响起,梦里的场景也一遍遍放映。我忍不住问钟尘:“阿尘,我问你……如果,其实你因为一些事情,让我对你有些隔阂,我……我应不应该告诉你?”钟尘看着我,道:“当然。”我张了张嘴,想告诉他,但是实在开不了口。有的事情,不说是个结,说了却是个疤,我宁愿我心中千千结,不愿和他之间留下一块疤。钟尘没有催,只是安静地等着,过了半响,他缓缓道:“阿昭,你有心事,我不逼你说,无论什么事锖,我永远陪着你,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惹你不开心,我会努力改正,我知道最近大臣催得紧,希望我扩充后宫,也知道这几日没陪你,但这都是暂时的,阿昭,我爱你,也会努力让你一直爱我。”我原本眼泪就没止住,这下更是干脆决堤,哭得稀里哗啦。我紧紧抱住钟尘,说:“你不用努力,我就很爱你了。刚刚的话只是随口说说——扩充后宫是必然的,你是皇帝,我不想让你因此落下昏君的名称,你这几日没陪我,更是不得已,我怎么会因为这两件事怪你。只是有些事有时候我自己一时想不通罢了……”钟尘轻轻替我擦拭眼泪,眼中一篇温柔,我见过他各种的模样,但知道,他这温柔的样子,只对我一人。我抽噎地看着他:“我也爱你,非常爱你。”钟尘轻轻吻住我,一如当年我们第一次接吻,那时他是青涩的少年,我是懵懂的女孩,到如今始终不变的,是我们一直如此相爱。那一刻,我只想这样没出息不争气甚至丢脸地只陪着钟尘,装作无知无觉地过完一生。然而,终不似当年。第五章十三年前,在我的嘴唇边那个比飘香还轻柔的吻我与钟尘第一次亲吻,远没有后来那么缠绵。那是我知道钟尘的真实身份——那也是太久太久之前。钟尘的身子那时已经好了许多,当时他已筹备许久,我常常看见有人不远千里从京师来雁门关找他,而他一直待在我和师父的屋子里,脸皮很厚,从来没有显露出过要走的意思。他不走,我和师父也不好催促。师兄受别人邀请要去东边行医,他想带上我,我却很是犹豫不决。那个时候我已经十六,是第一次遇见钟尘时钟尘的年纪。两年的时间里,钟尘飞速地成长,身材越发挺拔,我要仰起头才能看他,他已不如初时那么沉默,却还是不爱说话,看起来沉沉稳稳,已然是个大人。我的人生里,阅历少得可怜,长期相处国的男性,更是原本只有师父和师兄。师父如我父亲,师兄如我兄长,而钟尘,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定位。有时侯我会借着替他诊脉防止旧病复发的原因跑去他的房间,我自小生活的无拘无束,毫无规矩可言,钟尘也从不阻止,让我待在他的房间里看书。我们两个就在小小的屋子里,他坐在案前,我坐在小椅子上,两人中间隔着两个火炉的距离。窗外是积年的皑皑白雪,屋内是橘色温暖的火光跳跃,我看着书,不知为何总忍不住想去看钟尘。我想看他是不是又忍不住习惯性地皱起眉头,想看他是不是一脸严肃地翻阅着别人带来的信件,想看他……是不是也在看我。那时候的我实在是什么都不懂。我想,钟尘长得这么好看,且他不是我的师父,也不是我的师兄,只是一个毫无关系的人。那么我想看他,大概就像想欣赏一幅画那样简单。这样想通之后,我便肄无忌惮起来,有时侯干脆放下书,托着下巴盯着钟尘看。钟尘起初装作不知道,后来有一日终于说:“你……一直看我做什么。”我大剌剌地说:“你长得好看呀。”钟尘一副无言的表情,好半天,又微微地笑了:“谢谢。”他笑的次数屈指可数,我当即十分受用,连忙夸他:“你笑起来更好看!”钟尘笑意更甚,却没再说话。起初那些人从京师里来,只是带着信件和其他东西,神神秘秘的,后来,居然会带来京城里才有的稀奇玩意儿,借由钟尘之手送我。我知道肯定是钟尘他吩咐他们带给我的,心里十分感激,也想送他些什么作为回报,但我那时才十六岁,除了年轻,我什么也没有。我为此去问师父,师父却露出惊讶又伤心的表情:“阿昭,你和钟尘,走得太近了。”“太近了?”我不解地说,“会吗?”师父只是摇头叹息:“你要离他远一些才好。再这样,我要赶他走了。”我还是很不解,一如当初师傅想要不再医治他。“为什么?钟尘人很好的!”我着急地替钟尘辩解。“是,他现在是很好。”师父还是叹息,“可以后……可将来……总之,你和他不能走得太近。”师父怜惜地看着我:“有很多事情,师父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接触到,就这样安安生生地过一辈子,可如果你要和钟尘走得太近,那么,那些事情就无法避免……阿昭,你这么傻,师父不放心你。”我听着师父的话,觉得很难过,但嘴上却说:“我才不傻!再说了,安安生生地过,那是一辈子,惊心动魄地过,那也是一辈子。我想活得恣意一些,又有什么不对呢?”师父并没有反驳我的话,他不是我,没有那种一定要说赢对方的小性子。他只是说:“师父永远尊重你的决定。如果你决意如此,师父不阻挠。只愿你开开心心的,有些事情,永远不要碰上才好。”师父那时候就知道了一切,在他看来,那时候的我该是多么无知又可悲啊。可他到底没有阻碍我,我感激他,又有些责怪他,更多的,是恨当年的自己。而那时候的我,并没有因为这席话和钟尘走远,相反,我们越走越近,直到师兄要动身离开了,我必须要做个决定。我一直是个倔性子的人,凡事都爱自已决定,好比和师父说话,师父循循善诱,我都不肯听,认定了一件事,就得那么一直那么做下去。可那一次,那样重大的事情,我却不想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