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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亭看什么呢”,笑嘻嘻的声音距离耳朵很久,肖亭回过神,发现肖茯苓歪着身子,懒洋洋的将他揽在怀里。声音之所以那么近,是因为她将脸凑到了他的旁边。平日里,肖亭定是不愿肖茯苓在大庭广众下与他如此亲密的,可是今日却因着对面男子的缘故,忽的赌了一口气,没有如往常般慌张的退开。他睫毛颤了颤,垂头,不说话。也没动。肖茯苓都做好肖亭逃跑的准备了,却看他乖巧的待在她怀里没动,兴味盎然的挑了挑眉毛,假装没看到对面小侍一脸凶恶,曾姚一脸酸涩的表情,指着他们后面的一排货架说“阿亭是看中了那个玉戒子么?”说着,她便招呼着掌柜将里面一枚白玉戒子拿了出来,喜滋滋的抓起肖亭的手,给他戴上。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因着肖茯苓从不让他干粗活,所以也不像其他下人一般满是老茧。莹莹白玉环在一根手指上,衬的肌肤更加莹润,指甲上的淡色粉红也更加可爱。肖亭尴尬又反抗不得,只能硬着头皮任她动作。可是肖茯苓偏偏还不放过他,给他带了戒指,还抓着他的手左看右看,像是欣赏什么艺术品一般“好看,真的好看,这个羊脂白玉戒子,果然配得上我家阿亭”肖亭悄悄地看了眼对面,那个小侍快要气炸了,而曾姚……肖亭的心一沉,曾姚是要哭了吧。也是,见到心仪的女子与其他男子谈情说爱,还亲自送上象征特别意义的礼物,他怎能不心碎?“阿亭喜欢么?”,肖茯苓的嘴唇擦过他的耳垂,小声的问道。肖亭垂着眼眸,却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主子,你这一招,报复的可开心?“那阿亭可记好了,戴了你主子送的东西,便不能退,不能还,不能跑了哦”女声更加愉悦。当年他随着主子离开京都的第二日,正好就是肖兴雅与曾姚大婚的日子。当时他们还未出城,便是如今站在曾姚身边的小侍,替他送了一个锦盒给主子。那时他在马车里,锦盒里的东西看的不真切。“嗯,阿亭记住了,不退,不还,不跑”他每说一个字,肖茯苓脸上的笑意就重上一分,曾姚脸上就更苍白一分。主子,你若是不在乎他,又何必如此气他?可是如果你还在乎他,又何必如此伤他的心呢?肖茯苓眉眼带笑,搂着肖亭,亲了亲他的额发“真乖”随后,肖茯苓不仅买下了那个羊脂白玉的戒子,也买下了那个十足金又丑的要命的金锁。肖亭张了张嘴,还是决定放弃和肖茯苓争辩关于这个金饰的审美问题。“你放心,我还不了解姓言的那傻妞么,她这个土财主暴发户,就喜欢金子”言泉,天下第一商,肖茯苓的发小。给她送了喜帖,说是下个月初八成婚,肖茯苓今日就是带着肖亭出来买贺礼的——当然指的不是表面功夫上的礼单,而是作为朋友,要特意挑选的礼物。“言家主……不,言jiejie成婚,茯苓……郡主,也会去的,是么?”曾姚小心翼翼的插话问道,那仿佛即将破碎的声线听得让人心疼。肖茯苓却是无动于衷,自然地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想来雅亲王府应该也收到了请柬才是……不过言泉向来和雅亲王不对付,想来雅亲王也没那个雅兴吧”“不!妻主她,她肯定会去的”,曾姚急忙说道“我想问一下,既然是言家主大婚,那么小镜大师自幼和茯苓郡主与言家主交好,是否……也会到场?”小镜大师,伏魔寺内修佛道的第一人,祝祷卜算也很是有名。“那个花尼姑啊……”,肖茯苓眯了眯眼睛,掩住了复杂的眼神,拖着语调说道“应该会吧,毕竟,她还欠了言泉二十壶桃花酿,若是不趁着那个暴发户成亲高兴,赶紧还上,再拖下去,恐怕利息就能让这个花尼姑扔了袈裟跑路”听到肖茯苓肯定的答复,曾姚的脸上晃过一丝欣喜,暗暗地确定了计划。第6章陶然居是一家清幽雅致的茶楼。曾姚在未出阁前,就很喜欢来这里饮茶,时不时的还藏在隔间里,听文人雅士畅谈书画。而且那时他多是男扮女装,身边陪着他的不是jiejie曾尹,就是青梅竹马的肖茯苓。——曾尹觉得这里无聊,更多的时候喜欢去酒楼或者青楼,所以还是肖茯苓陪他来的次数更多些。“我也有好几年没有来过这里了”,曾姚抿了一口茶水,微微皱了眉“我记得这里的雾冉默翠最好,可如今竟成了这幅样子,实在是抱歉”肖亭只在最初时沾了沾嘴唇,听到曾姚如此说,便没什么感情的回答道“我不懂品茶,喝不出好坏”在孤灵峰,肖茯苓最听不惯肖亭自称‘下奴’,每次他这么说,都要‘惩罚’他。而回了京都没多久,她又配合着皇帝给陈家翻了案,他便不再是奴籍,更不用低/贱的自称。——他知道的,若不是肖茯苓,皇帝即便是要给陈家翻案,也不会这么快。所以此刻他面对着曾姚,哪怕知道他是如今大凤朝唯一的亲王的正夫,也不会用任何谦卑的字眼自称,否则如何对得起为他煞费苦心的肖茯苓?曾姚也不会在意这种小事。他抚摸着茶杯,用怀念的语气说道“当年,茯苓jiejie也是这样说的——她不喜欢这种清雅的地方,更喜欢去市井摊铺上吃小吃,或者到天桥边上看小镜大师装扮成流浪僧人给人算卦”说到这,他的眼圈就红了,声音里压抑着哭腔“却是没想到……”肖亭冷眼看着曾姚哀恸的模样,无动于衷。曾姚今日连亲近的小侍都没有带来,肖亭不理他,便是个劝他不要伤心的人都没有。还好他已经不是脸皮薄的小少年,很懂得如何给自己找台阶,侧过头,看向旁边的窗口,他眨了眨眼睛,像是极力要将眼泪压回去,随后再转回来,对着肖亭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见着曾姚聪明的不再回忆往事,肖亭才放下了茶杯,平静冷淡的问道“王夫今日找我出来为了何事?”其实曾姚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个肖亭,与茯苓jiejie真的好像……所以茯苓jiejie才选了他是么?“阿亭,你是茯苓jiejie的侍从,也是她唯一收了的房里人……你,想要为她报仇么?”一双仿若利剑一般的眼睛直视着他,冷的像冰,锋利,暗含杀气。……更像了,实在是太像了。“那个半魔夭夭,现在就在雅亲王府里,我可以帮你把他引出来,替茯苓jiejie报仇”……曾姚感觉自己等待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