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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依旧是柔软的。景夏这么相信的。“对了,前几天,mama她……通过我家那位联系了我。”眼皮也懒得抬,景簌没开口,等景夏继续说下去,“她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找来问了下我最近的情况。”“嗯。”在景夏心中,此时此刻,景簌的地位和作用已经远远超过了给她生命的母亲,下意识就将这番没有什么营养的对话告诉了景簌。如同预想,景簌并没买账,就当是一阵风从耳边过了,起身准备离开。景夏又叫住她,“jiejie。”“我这里有一笔钱,你需要的话……”“不需要,留着吧。”当晚景簌就将要加个乘客的事告诉庄森,他好奇,却也没多问,这个多年后再度凭空出现的meimei,曾经对景簌做的那些事,庄森也通过家里的爷爷奶奶有所了解。孩童天真,有时候难以避免伤人。更何况是和无邪两个字沾不上边的小孩。要不是景簌语气平淡冷静,庄森真以为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个任由搓捏的软柿子。周日早上,景簌亲自去酒店接景夏。即使得了景簌的承诺,景夏大约也很紧张,眼里红血丝更细密了点,没化妆的脸气色不佳。让门童帮忙拎上行李箱,景簌示意她进车,调高空调温度,“话是这么说,你也对孩子上点心。”“大人熬一熬没有关系,但……”费劲为自己系上安全带,景夏声音也嘶哑了几分,“没关系。”景簌不多言,踩下离合,而后挂挡,一路朝机场飞驰而去。到达林满时正好是下午,天空以一种rou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澄净,空气里也有了湿润的水意。睡了一路的景夏被叫醒,庄父庄母自己驾车先走了,留庄森等着两人,他守着辆黑色小车,“直接去老楼?”车大约很久没被人用过,被粗略擦了擦,灰尘不见多少,汽油味格外厚重,景夏捂着嘴,眼泪都快流下来。“我还是先去给她找个酒店……”本着孕妇优先的心,景簌皱眉,从包里掏出一瓶风油精递过去。“不用了。”也不顾是在南方格外料峭的冬天,庄森降下车窗,让冷冽的风能卷走那股味道,反手扔了把钥匙到景簌手中。第64章渐缓骑士和自在公主抓在掌心里,一片冰冷。拿起仔细端详,景簌突然觉得很熟悉,就像是窗外的风吹开了脑中一扇紧闭的门,熟悉到她心脏为之发颤,丝毫不受控制。“这是你家的钥匙。”庄森从镜子里确认景夏情况好了许多,拿围巾和帽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发动了从朋友那里借来的小车。“你怎么…………”“我把你们老房子买回来了。”回到林满,每一条路都再熟悉不过,宛如心脏上的纹路。庄森还能得闲回头,如愿以偿看见景簌似哭又笑的神情。这片土地有魔力,让她在刹那间变成当年的少女。惊喜褪去,景簌捏着钥匙,才意识到一个房子的回归不是交回一把钥匙,动动嘴皮子那么简单的事。她放缓了声音,“你花了多少钱,回头我还给你,真的很感谢。”不过片刻,属于少女的明媚又被藏在了冷静的眉眼下。庄森叹口气,收回视线,悄然落在面前的道路上,“先回去再说吧。”一路上,不仅是景簌,景夏也强忍着不适,各自侧着头,将不断飞逝过的景色记在眼中。两人各自的心情大不相同,只有那点距离越近就越厚重的感慨算是如出一辙。多年前的两人,肯定不会想到将来会以什么样的姿态归来。到了楼下,景簌先下车,呼吸了口空气,那股带着湿意的冷气直直灌入肺腑中。打开景夏那一侧的门,将人扶出来。周围的景色并不是一层不变,当年两侧的行道树,都长了十几年,树荫浓密,即使是冬天枝叶掉光,枝干也能拦住几缕冬日的风。现在却换成了纤细的小树,顶部还留着叶片,在风里沙拉响。对面小学的校门,从推开会吱呀作响的铁门,变成了锃亮的自动伸缩门,小屏上还滚动着一行红色小字。门卫大爷已经不在,换成两个中年男人,穿着类似于警服的大棉袄,在烤火器前说着话。知道倦怠归家的鸿雁已经没力气咬着口中的树枝,只想扔在茫茫海面上,借以栖脚。庄森很体贴表示自己先回家了,有事让景簌给他打电话。六楼对于景夏这个孕妇来说,有点取经的意味。景簌跟在她身后,两人花了七八分钟,终于站到家门前。连防盗门都被人换回来了。景簌拿出钥匙,对准,打开了门。咔哒一声,心里有什么东西也在急剧崩塌。当年刘芳丹走之前把房子甩手卖给他人,不可能没有被改装。但眼前的每一个地方,竟神奇地和当年贴合了个十之八九。庄森还给她的这个房子,真的和从前十分相似。并且被人悉心打扫过,至少景簌在桌上用指尖轻轻一抹,没见到灰尘。站不住的景夏撑着身子,先在沙发上坐下了,也得出了和景簌相同的结论————她的白色棉衣上没沾上任何痕迹。“他倒是有心了……”景夏感叹,瞥景簌一眼。自小就不热衷于念书,流连于儿女情长的景夏,不可能看不出庄森对景簌的心思。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庄森的心思也能打动她这位孕妇。“你先休息,我去楼上看。”不想顺着景夏的话去想让自己头疼的事,景簌取下围巾,搁在沙发上,朝二楼走去。也许是庄森以前并没到景簌家二楼看过的缘故,这里没有被巧手复原,只留了满屋的新家具,找不出任何过去的痕迹。景簌靠着墙,愣愣看了半晌,拿出手机,给盛濯然发了条没头没脑的微信,“你还记得以前在我家里住的地方吗?”正在和森海公司谈游戏细节的盛濯然,没注意到自己扔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亮。他按捺下心中的几分燥意,继续说自己的想法。偏偏对面的工作人员,不知道是不是受一心想气死盛濯然的老板影响,说话吞吐,来回重复,多次打断盛濯然话,提出浅显的质疑。在心里数了三个数,盛濯然摸出一支烟,阴测测笑了,“行了,吴技术员,停十分钟。”他不看摄像头一眼,起身,在桌上找火机,才看到手机锁屏上的消息。虽然问题有点傻气和突兀,却让他眉头不自觉舒缓,坐在沙发上,大刀阔斧回了一句话。“我还没失忆。”确认了家里的床都还算整洁,能让人安睡。景簌出门买了点菜,在五百米远的新超市,颇为稀奇逛了圈,拎着满口袋东西回去。景夏在捧着牛奶喝,腿上盖了条小毛毯。南方家里很少有暖气,冬日的阴冷,对孕妇来说有点难熬。放下东西,景簌扎起头发,随口问,“还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