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老妈傲娇儿(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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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秦歌 2022年6月3日 字数:9322 灵星,核平纪元。 资本时代,天下未定。 黎都是一座多灾多难的城市,百年来经历屠杀,暴风,大旱,山火,洪水,一次次被摧毁又重建。 这里见证了太多的死亡与新生,淼小与伟大,无声地书写着永恒。 这片土地临山靠海,古老而年轻,现代又传统,内城是国际金融中心:高楼林立,悬轨环绕;外城为时代展演中心:山村渔镇、小城大市。 不仅是物质,精神上城内人多喜鬼神,厌无信;城外人多好科学,恶封建。 三月初三,忌占卜,宜祭祀。 大中午的太阳很毒,把大地烤得guntang,天上飘着稀疏的雨点,还没落地就蒸发。 外城南12区小巷口的一株古树下,穿着灰色长褂的光头小孩笑着收起破裂龟甲与游戏币。 靠近了看,小孩身形瘦小,面似泥凋。 脸颊多rou,笑起来露出来两个浅浅的沙窝,半眯起来的眼尾上翘,迷煳煳的眼神带着一缕若隐若现的吸引力,惹得暗地不少人目不转睛盯着他。 他是笨蛋秦歌。 当然,现在他还不是一名合格的笨蛋,这是他的梦想。 对于秦歌来说,今天是个特殊日子,不论是以前、现在还是未来,他特别想找神说说话,得到神的指引。 黎地自古多苍木,铁身土叶高百米,二十年一发,灾中救人畜无数,大旱,皮裂汁现,嫩叶自落,新生结果;山火,万火不侵,各倒灭火。 洪水,弯枝救生。 民间传其通神,如今万不存一,黎人多祭祀。 秦歌撩起长褂拿出扎在裤腰带上的钱,转身走近旁边的寿衣店,白马绿房,黑红布匹,店内音响还放着新出的。 秦歌有点怕,快速在前台买了三根香,一板纸,一个打火机。 回到巷口前的树坛,理顺衣服,抓了两只红绿蚂蚁,从地上的白色塑料酒壶里倒出一小盖酒,烧纸焚香。 香火袅袅升起,秦歌抬头眼随,清风拂动树叶,阳光照得头晕眼花间,一个身影于百米高的树丛间飘了下来,像单薄的叶子一样。 阳光下模煳的身影若隐若现,香火缠绕四周,没有出声,秦歌依然看不清它的面容。 细香燃烧的速度变快了,香尽缘落。 秦歌忍不住,怯怯的开口:「你好吗?」 身影依然模煳,秦歌彷佛感到一声叹息,随即在脑海直接浮现一个念头,「我很好。时间不多了。」 秦歌连连点头,随即把烦恼说出来,「mama不是早死了吗?为什么爸爸说今天她来接我?」 说到后来脸上不自主的笑着,「是不是又碍事了。」 模煳的身影慢慢凝实,脑子的念头带着安慰的情绪,「你很好。母亲很爱你。」 「我知道。可我感到不安,又无法占卜,母亲很危险。」 秦歌掐着脸颊上的rourou,坦白着内心的担忧。 「你——很安全。」 脑海里的念头有过片刻中断,却很坚定。 秦歌自然是发现不了的,「那我该怎么做?」 「什么也别做。少说少看,按时回家。」 空气振动将声音传到秦歌耳边,模煳的身影越来越凝实,头顶已挡住几片树上落下的叶子。 秦歌仰头品味着这句话,很简单嘛,不过也不能大意。 微风吹来,恍惚间闻到在老家才有的新鲜麦香,那是人们在黄土地上辛勤劳动付出,用汗水凝聚的果实香味。 自然温馨的味道越来越浓郁,朦胧间有水滴在脸上滑行,那是劳动的汗水吗?伸舌头舔一舔,平淡无味,难道是太阳雨下大了?秦歌低头睁开眼,就看到旁边站着两株高挺的青麦,这不科学!揉了揉眼睛却是一个人的双腿,低头发现还穿着绿色细跟高跟鞋,自己平视只能看到腿。 不,低估了此人,看不完,只到大腿的半处。 难道是她?秦歌神情凝重,负手后退两步,抬头望去。 碧绿色长裤包裹着来人浑圆笔直的双腿,大一号的芽青色衬衫遮至大腿跟处,同色皮身金扣细带系在如蚂蚁一般的细腰上,陡然凹陷进去有一种莫名的层次感。 衬衫袖子卷到手肘,露出健康的小麦色肌肤,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一块三问机械表,手肘处挎着一个大号托特包,无时不流露出职场人士的那份干练利落,别有魅力。 再往上看,衣物拔地而起挡住了视线,有点大!秦歌眼里一片阴影,肯定是她了。 记事起偶尔跟踪自己的「疯女人」,从来没有靠近却一直感觉她就在身旁,和谁说都没人信,只会迎来奇异的眼光。 每年回去两次的老爸倒有点相信,可他没有时间,那个时间段这女人就不在。 秦歌以前不是一名合格的笨蛋,从此就不对别人说了,憋在心中却发现她进了梦里,而且越来越近,简直是童年阴影。 最离谱的是昨天突然出现在他家中,和老爸不知道说了什么。 她走后老爸居然对自己说:「这周末你去你妈那待几天」,但以往他说的可是「mama在难产时便死了」。 当时看到满脸阴沉的老爸,秦歌机智的没敢多说什么,只是如往常般回复:「嗯」。 现在想想,真是太笨了!要成为大笨蛋的自己怎么妄想聪明呢?昨天看到这女人时他脑瓜子嗡嗡的,看到听到的记忆很模煳。 秦歌两边嘴角上翘,把背着的双手放下来,握成小拳头放在两腿里侧。 又退了两步,三步,四步。 「小歌,你怎么了?」 微风吹过,树叶哗啦啦的飘动,女人的声音清新自然。 秦歌没忙着开口,再度抬头望去,越过两座山峰,顶端戴着一枚小巧的绿金色麦花胸针,小立领修饰着女人挺拔的长颈,顶端的扣子没系,优雅干练气质中又带着一丝随和。 均匀的小麦色肌肤光泽十足,五官富有立体感,在阳光下格外的美。 唇部丰满,裸色口红低调大气,高挺的鹰鼻像滴水时的水滴形状,碧绿色的瞳孔深邃,宛如青葱的麦田一望无际。 更引人注目的女人一头金黄色的板寸顶着一坨绿色胖球,干净的超短发让秦歌内心产生一种矛盾的帅美感,男性的刚毅竟然出现女子身上?还有那绿色胖球是什么?这人的着装如同小麦生长到结束的一生,这所有的一切都很别扭而诡异的统一,让秦歌很不安。 秦歌两边嘴角上扬,双眼朦胧,眼睛睁得大大的,脸颊浮现了可爱的酒窝,背起手握着小拳头,掂脚大声呐喊:「妈?」 女人撑着一把10元的白色透明雨伞,听到这愣住片刻,随即单手叉腰发出十分夸张的笑声,笑声豪迈大气,连百米高的树叶都彷佛被震落下来,被秦歌伸手接住。 秦歌接住12片叶子,女人终于笑完。 龙腾虎步的迈向秦歌,秦歌只觉得大片阴影逐渐吞噬自己,情不自禁地后退。 但女人光腿就比秦歌身长,小短腿与大长腿移动的距离根本没法比。 女人也就三四步便追上秦歌,把伞合拢,换一只手拿。 正当秦歌在阴影里无所适从时,女人单膝下跪,让出了部分光明。 即使半蹲着,女人依旧比秦歌高一点。 她的眼神极具侵略性,炙热浓烈。 看着秦歌,秦歌体温有点升高。 女人低下高傲的头颅,轻柔地吻着秦歌小手背,抬起头望着秦歌说道:「我的小王子,终于见面了」,话语中带有掩饰不住的激动。 秦歌谨记「香缘」 之言,没有开口,也没有抽回被握住的手,只是微笑着观察眼前的女人。 但下一秒就无法无动于衷了,女人头上那坨绿球看样子是个胖乌龟,以四腿为桨,首尾转向居然凭空飞起,朝自己头上飞来。 这不科学!秦歌正想祈求祖宗保佑,女人便挥动雨伞将乌龟敲回她头顶。 秦歌疑惑的眨眨眼睛,完全看不懂。 女人一掌拍在他肩膀上,「嘭」 的一声力道十足,随后拉进了二人距离,秦歌的胸膛顶着两团柔软,脸与脸之间呼吸可闻。 「等你mama答应,我就是你爸爸。」 话语斩钉截铁,干净利落。 「啥?」 秦歌低头迷煳地看着二人中间被挤变形的rou团团,闻着那浓郁的异性芳香,无语的抬头望天。 难道我已经成了优秀的笨蛋?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就是搞不懂话的意思。 「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爸了!」 看秦歌在发呆,女人嘴唇靠近秦歌耳旁又重复了一遍。 石破天惊,犹如恶魔的低语,「阿弥陀佛,道德天尊,至圣先师,安拉上帝啊,肯定是我耳聋头昏眼花了!」 秦歌退后一掌拍在宏伟挺拔的山峰上,顿时地动山摇,峰峦起伏,这居然是真的!为了抵抗反震力,秦歌向后一个翻滚,睁着大眼睛,色厉内荏喊到:「何方妖孽,安敢在此扰我道心!」 女人脸上并没有什么大反应,平淡的站起来,脸上带着笑吞,不紧不慢地安稳山峦,移正胸针位置。 「别在我面前装傻,我观察你很久了。从小就寄居别人家,每半年换一次,大人面前装乖巧听话,可怜无助;小孩面前又称兄道弟,拉帮结派。数十个家庭没有人说你不好,很多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小孩。」 秦歌埋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还有呢?」 女人又靠近秦歌,这次光却是秦歌背后照来的,再无阴影,「我知道你有一些秘密,例如某些基因药剂、遗迹传承或者天赋机缘。但你这些潜力都是需要时间来兑现的,我和你母亲就是你这些时间的保障。」 说着女人用一根手指挑起秦歌光滑的下巴,大拇指与食指细细摩挲,「否则,你的未来堪忧啊。我很担心,毕竟我是真的爱你母亲。」 秦歌真的想笑,也确实笑出来了,眼神明亮向下望,鼻翼扩张,口裂微开,「你怎么这么好笑。」 女人嘴角抽搐,这逼孩子,你给我等着,当你后爹了揍不死你,手上的摩挲下巴的劲更大了。 秦歌抬手揉揉眉头,放下时一拳轰向女人下体,压着衬衫与裤子一路到底,没感觉到任何凸起。 这才十分奇怪的看向 女人:「你图什么?」 「够了没!」 女人冷着脸把下体的小手挪开,没大没小,当你后爹了弹你小鸡鸡一百遍,非把你弹肿不可,得鼓起大包才行。 遐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不屑说道,「哼,我跟你妈是真爱!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懂什么。」 「我还没长。」 秦歌立马回复,不接受这种污蔑。 他目前只是心理早熟,生理还是正常的。 「毛都没长就动手动脚,你个小变态。」 「我是大笨蛋,你才是变态。」 「变态是你爸,你就是小变态。」 「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一愣,确实没有真正介绍过自己,面颊上提,嘴角后拉上翘,「记住了,爸叫赵刚。」 秦歌直直看了三秒,摇摇头回到树坛边收拾东西。 细香还有一小截没燃,看着是被雨水打湿的。 把绿蚂蚁放生,白酒倒在烧完的纸灰烬中。 某位「赵刚女士」 在旁边问道:「刚才还没问你,你在这做什么?」 「给我爸打酒买烟。」 拎起白色塑料酒壶,买磨砂的钱不够了,回去的路上在杂货铺买了一包黄果树(长征),赚了4块。 小巷狭长幽深,地面是碎石铺成的石子路,两侧是土砖围墙,顶端镶着碎啤酒瓶玻璃防攀爬,墙面生长着青苔。 半空中电线无序缠绕在一起,有的断了半截垂落地面。 走在路上,秦歌突然向身边高大的女人问道:「我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刚女士」 挎包撑伞,脚步缓慢坚定,眼中是狂热的痴迷,没有迟疑的道:「一个伟大的人,一个被主眷顾的人,一个可怜的人。」 秦歌听不太懂,换种方式问道:「你为什么喜欢,爱,不like,love,不。」 「你为什么亲近她?」 「赵刚女士」 停住脚步,转身惋惜的看着秦歌:「你还很小,就已经老了。我就是喜欢她!我就是爱她!只要她接受我,我可以光荣而骄傲的对世界宣布。人在世上是独立而自由的个体,我们每个人都拥有追寻爱的权利。古今从没有明文规定禁止同性相爱。即使有,借用异界文学家的一句话,从来如此,便对吗?」 秦歌敏锐地听到关键词,不动声色追问:「你说什么?」 女人依然惋惜的看着秦歌:「你的精神已经腐朽,思想却仍幼稚。简单来说,我喜欢你mama,我爱你mama,我想和你mama一直生活。总之,你爸我当定了!」 「你叫什么名字?」 「DaimoMountbatten-Windsor.不过我更喜欢赵刚这个名字。」 秦歌完全不搭理,开什么玩笑,「呆萌,代盟,黛梦,以后我便叫你黛梦了。」 「真是无趣,随便你,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 途中经过一家正在结婚办酒席的,唢呐配锣鼓十分喜庆。 两人驻足观看一小会,最终到达一栋居民自住的老式三层楼房,穿过堂屋进去,楼梯口有个老妇人躺在躺椅上晒太阳,头发花白,脸黑如墨,风霜的皱纹堆积出慈祥的笑吞:「小秦歌,回来啦。」 秦歌走过去,大声喊道:「赵奶奶,回来了!」 「什么?又要走了。」 秦歌深吸气,然后伸手指了指外面,再手指弯进来,示意回来了。 「哦,回来了就好,回来就好。」 老奶奶是房主,就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太好使,时灵时坏的。 秦歌想了想,也没必要介绍旁边这高女人,也不知道怎么介绍。 秦歌手语跟奶奶告别后,带着黛梦拎着东西上去了。 小楼分两边,中间楼梯上去正对厕所及沐浴间,秦家租的是二楼左边,一大一小两间房加小阳台,租金非常便宜,其中大房间是父子二人卧室,小房间是厨房。 房子右边是房东孙女偶尔来住的,是秦歌的小学班主任。 与秦爸关系不错,秦歌学籍能从农村转到城市她功不可没。 也算是结束了秦歌的漂泊史,不用继续过那种双亲俱在,犹如孤儿的生活。 两人上去就看到坐在楼梯口的秦爸——秦刚,想来是刚才秦歌与房东奶奶大声聊天时知道他回来的。 秦爸穿着一身略紧的黑色西装,表面偶尔还会反射光芒。 「爸。」 秦歌率先打招呼。 「嗯。」 秦爸淡淡回复,彷佛没看到秦歌旁边的女人一样,瞅了一眼提着的白塑料酒壶,「烟呢?」 秦歌走上去,把烟从袖子里拿出来递给他,说道:「走了两个店,磨砂卖光了,他们在进货,所以买的黄果树。」 秦爸皱眉,接过站起来,这才指着凳子对黛梦说:「你坐。」 又向厨房走去,并叫秦歌,「你来,帮你阿姨泡杯茶。」 黛梦并没有坐,而是倚着阳台石栏静静的站在哪里,像一株优雅挺立的转基因青麦,「不用麻烦,白开水就好了。」 最-新 -地-址-发-布-页: 此时秦歌才发现,原来黛梦居然比顶天立地的爸爸还高,高得还不止一点半点,大概多半个头,爸爸可是1米呀。 这女人吃猪饲料长大的吗?没时间深思,就跟着爸爸小跑去厨房。 放下白色塑料酒壶,没有饮水机,用一次性塑料杯在电热水壶接了杯凉白开。 秦爸靠在厨房窗边,点燃一根黄果树,复杂地看着儿子忙上忙下。 醇厚的烟雾经口腔翻转入鼻腔,好久没抽这么便宜的烟了,至少都是磨砂。 入肺的烟气变得热辣,喉咙处一紧,微有刺痒之感,过去的味道带着记忆从心底涌出来。 那女人一身血衣,握着刀站在门口笑着说:「我走了,你保重。」 然后毫不迟疑转身走入风雨中,可她原本是那么喜欢白色的女子。 风雨洗掉红色,变回白衣,也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 即使过了两辈子,秦刚依然感到深深的无力。 烟丝燃尽,充满老茧的手指感到温暖,弹走烟灰,也弹走那些久远的记忆。 秦爸对秦歌挥手,「过来。」 秦歌依言过来,「爸,搞啷样?」 秦爸蹲下身子,双手搭在秦歌两肩膀上,仔细打量这从小聚少离多的儿子,一不留神,又长大了。 只是如今这抿紧的纤薄嘴唇,眉眼锋利,表面掩饰成温和,深处却埋着不曾融化的冷酷,以及脸颊上那极具伪装性的小酒窝。 像,实在太像了,不敢相信她们能像成这样,克隆,基因,整吞?祖宗保佑。 秦歌扭了扭身子,「我还要给那个阿姨送水嘞。」 「小歌,不要恨你妈。」 秦爸望着秦歌眼睛缓缓说着。 「——啊?」 「更不要爱她。去倒水吧。」 秦歌有点哈不到脑壳,但是客人来了,倒水要紧。 秦刚踮着脚递着杯子:「黛阿姨,喝水。」 准备弯腰接的高女人呆住了,「你叫我什么?」 水接得有点满,秦歌小心翼翼的放到阳台上,好奇问道:「叫黛阿姨呀,怎么了?」 黛梦气得胸脯直跳,麦眼怒睁,这小屁孩,刚才的话白说了?不甘跺了一下高跟鞋,「叫爸爸!」 此时秦爸刚拿了杯水从厨房走出来,秦歌夹在中间,左看一眼,右看一眼,这算个啥。 被当面抢儿夺妻,秦爸没有任何异样,举起那杯水,嘴里唤着「龟龟,快过来。」 那只胖乌龟就离开黛梦头顶,从半空中划过去,变小身子钻进杯子喝水。 乌龟叛变,临时主人黛梦十分没面子,冷哼一声,「果然还是金窝银窝不如狗窝啊。」 嘲讽一句后居高临下地看着秦爸。 至于秦歌,太矮了根本看不到。 秦爸把她当空气,拉着秦歌进房间收拾东西,在房间里对秦歌说道:「这人脑子不好,是个好人。以后你认她作干爹就不用问我了。」 秦歌张大嘴巴,久久说不出话来,事情越来越魔幻了.这时候一名合格的笨蛋会怎么做呢?秦歌犹豫片刻,问道:「她要当真爹怎么办?」 「问你妈去。」 「哦。」 「记得把作业带去,不要只顾玩不做作业,你赵老师要检查的。」 秦歌苦着小脸,噘着嘴:「从小到大我都没见过妈哎。为什么还要做作业!爸!你跟赵老师说一下嘛。」 「学习第一。」 秦爸又强调道:「赵老师可是说了啊,要特别检查你的作业,看有没有认真完成。不认真要打手板心的。」 秦歌往后一倒,摊在床上,「我不想去了,我想在家做作业。」 秦爸笑着收拾东西,「我今天要去10区看工地,你看是愿意两天都和赵老师待一起,还是去你妈那里。」 「赵老师肯定会叫我做一天作业!」 「说不定会让你休息半个小时。」 秦歌在床上一弹,又收拾起东西,「我突然有点想妈了。」 「我在你书包底下放了五十块钱,不准乱用知道不,回来要记账的。」 「哦哦哦。」 「有事给我打电话。」 「哦。」 两人收拾好出去,秦歌背着小书包,秦爸提着行李箱,关好门。 「走吧。」 黛梦脸有点黑,问秦爸:「你也要去?」 「不行?」 黛梦唤回乌龟,放在头上,疑惑地向前走,父子相视一笑。 到楼下,秦爸和赵奶奶打了招呼,说要出去两天。 说来奇怪,这时候赵奶奶的耳朵利索了。 走到小巷三分叉口,中间通往小城区,也就是刚才秦歌与黛梦回来那条路。 左边通往大山,秦爸从那里能快速去看工地。 右边通往海岸,那里开着一片永不凋零的花区。 即将分别,秦爸对秦歌说:「有事打我电话。」 「哦。」 「还记得电话号码不,算了,你背一遍。」 「12,03,03,20,02,0.」 「好。」 秦爸看了眼黛梦头顶的乌龟,点头笑了一下,提着行李箱转身便走了,没有回头。 秦歌二人看着秦爸消失在转角,向右边走去,「乖儿子,你爸真奇怪呢?」 秦歌转头瞄了黛梦一眼,这人心里没点数吗?说来也是,除了赵老师,感觉所有人都怪怪的,包括自己,想来那个妈也不简单。 真是,脑壳好痛。 「宝贝儿子——,我说的难道不对嘛。你爸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的亲亲小宝贝,你怎么不说话。」 「sweetheart,honey,baby——。」 黛梦不停换称呼,似乎无穷无尽。 才走几分钟,秦歌便感觉做了一小时作业,浑身难受。 开口打断道:「黛阿姨!你认识我妈多久了?」 「八年,怎么了。还有,叫爸爸。」 八年?应该是「离家出走」 后遇到的。 「那我妈这些年在做什么?」 两人已踏上石桥,桥上古朴的镇龙剑将让河水恢复安静。 黛梦眼神狂热,带着痴迷的语调,「做一项前无所有的伟大事业,只要成功了,它会改变人类的未来。」 秦歌听得迷煳煳的,这不会是进邪教了吧?公园大爷大妈聊天时提过传销,发展下线什么的,最喜欢骗亲人朋友。 可自己才岁,难道是从起跑线开始抓起?想着不禁打了个寒颤,话说这「阿姨」 穿着奇装异服,脑子不太好,爸爸变得怪怪的,难道这些都是被老妈拉进去的下线?现在终于要对自己下手了。 甚至可能早就开始布局了,这样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与对mama「死而复活」 的震撼和亲人情感的缺失,只要稍加引导,自己妥妥的忠诚邪教分子!一想至此,秦歌不禁感慨,好可怕的布局,好大的脑洞。 虽然这种概率很小,但真遇上了也没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 两人离开石桥,踏进地下暗河,穿越阴暗的溶洞。 望着突然呼吸急促的秦歌,黛梦有点懵,咋了这是?我这什么也没说啊。 秦歌压抑着自己想象力,「你能说得具体点吗?比如修炼某某神功,改造什么基因,建立xx组织。」 「什么?」 「那你们听谁的?」 「你妈呀。」 妥了,想象到此为止。 自己再不济也是教主儿子,希望她没有很多子女。 秦歌脑海中自娱自乐一会,没人在旁边叽叽喳喳真好。 路走到尽头,黛梦慢慢回味过来,不过区区邪教也配与我们做的事比?她并没有多说,时间会证明一切。 反问道:「你一直问我mama是个怎样的人,那在你心中的mama又是什么样子呢?」 溶洞中的河水十分汹涌,两人之前走的是旁边栈道,秦歌听到这个问题,迟疑了一下,然后掂起脚拉上黛梦的手。 黛梦正惊奇着,手上猛然传来一股力量,猝不及防间两人一齐掉进深不见底的暗河。 汹涌狂野的河流几乎一瞬间要将二人撕碎,眼前一片漆黑,体温急剧下降,灵魂冻得麻木,大脑无法运转。 永无止境的下坠,不知多久,周围慢慢变得暖洋洋的,身体蜷缩在一起,开始慵懒的复苏,蓦地间,黑暗的世界中出现一点光。 黛梦自然地睁开眼,世界是一片跃动的红色,这种红比鲜血更浓,比岩浆更烈,与太阳一样无法直视。 红光一下聚拢又猛的爆散,光点飞出去又被拉回,始终离不开某种范围。 黛梦使劲眨了眨眼睛,世界慢慢恢复正常,半空中倒悬着一些赤红花朵,它们无根无果,似随风起舞的火焰,不断变换的位置给人一种填满空间的感觉。 黛梦起身一看,龟龟站于碧海中的蓝色花桥,自己与秦歌正躺在黑色龟背,只见秦歌无神的望向天空,喃喃自语:「从我记事起,一旦回忆mama,只有这抹红色,就是这样。还有一种味道。」 说着闭起眼睛,吸着鼻子,「一种感觉。」 黛梦仰头再望,万里无云,之前的细雨将天空洗得干净,就像一块镜子。 阳光照耀,将半个世界都反射成一抹红色。 黛梦大受震撼,摸了一下自己公文包还在,松了口气,然后转身踢了秦歌屁股一脚,「说话就说话,小小年纪,动手动脚的不学好。」 秦歌摸了摸小屁股,在龟背上试图爬跳下去,「哼,君子与小女人难交也。」 「我是你爸,说话注意点,没大没小的。」 黛梦腿长,只需要微微一跃就落地了,不像秦歌的小短腿还要在半空来回试探。 她一只手撑着脑袋,倚在龟背上,「叫爸爸,叫爸爸就让你抱着我爬下来。「不可能。」 秦歌在球龟壳在转圈圈,试图找一个落地较近的位置起跳。 当然了,这纯属无用功,这种正宗的笨蛋 行为应该就是随心所欲,道法自然。 黛梦也知道不能逼太急,还要赶时间去见孩他妈呢。 但也不能太轻易就帮助他,这道理就和不直接抱他下来一样,现在就要抱,那以后要怎么样简直不敢想!要有点难度,让他知道来之不易,懂得珍惜。 思考一番:「你mama最讨厌有人不守时了。这样吧,只要你答应不把我们两个今天的事告诉你前爸,我就帮你。」 「他不问我就不讲。最后再明确的强调一遍,我可以有后妈,但绝不会有后爹,你死了这条心吧。」」 人呐,都是会变的。 成交。」 黛梦无所谓说道,走了两步,转身凌空一腿踢在龟壳上,腿风凌厉迅速,发出破空声,黑色龟背纹丝不动。 秦歌低头看下,两条比自己还高的大长腿呈垂直的90度直角,其中抬起的那条长腿与地面平行,笔直的固定在龟背上,可与自己也有一大段距离,脚尖只能刚触碰到腿面,他感觉被耍了,「请问这有什么用呢?」 「你跳下来不就好了。」 「你的帮忙真特别,腿能不能再抬高点。」 「你也没完全答应我的条件啊。五,四,——」 秦歌思如电光,跳!就不信她真敢在此时让自己受伤,以防万一,也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呼吸急促,不断深呼吸,两脚尖都触碰到黛梦腿面,喊到「二」 时在龟背上放弃使劲克服球体滑力,身体放松如面条一样下滑,头向后仰,身体悬空,臀部触碰到实体时双臂反绕环紧使劲。 「呼——」,急剧的心跳恢复平静,大脑短暂缺氧后又开始运转,庆幸没有听到蛋碎的声音,屁股处有点软,应该是包包挡住的。 秦歌缠在软绵顺滑的长腿上,手反抱着紧绷有力的大腿,脚尖绞在长腿的小腿上,受引力的作用翻了个圈,很自然的就落地了。 碧蓝无际的海洋与鲜红天空融为一体,乌龟缩小飞回原位,两人沿着海面的宽大花路向前走,路上看到了巡逻的冰海鱼人、追风疾驰的绿叶以及拥挤的人海,最终停在一辆红色的五菱房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