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的重生(4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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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松男将事情叙述了一遍,而电话那边的叶山 智京却没有任何表示。但是,隐隐约约的,坂卷似乎听到有人在那头 说笑,貌似是在说年轻人总是气盛,碰破两次头就会磨掉棱角之类的 话。 又等了大概一分多钟,叶山智京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冷冰冰地说 道:“赤本先生说,他知道了,赤本先生还问,你想怎么办?另外, 赤本先生还让我提醒你,想好了再说。” 坂卷松男一听这话,头皮都麻了,他知道自己在赤本这种人心目 中的地位。野口会的会长,听起来似乎很牛气,可实际上,在赤本这 类人的心目中,他就是一条狗,不,连狗都算不上,或许,宫下北那 种人才算得上是一条狗,而他只是一块抹布,专门用来擦脏东西的一 次性抹布。 既然是抹布,还是一次性的,那肯定是脏了就会被丢掉,甚至有 时候不脏也会被丢掉,至于丢不丢的,完全要看主人的喜怒。 “我觉得”坂卷松男思虑了片刻,这才咬着牙说道,“我 觉得应该劝劝宫下君,他” “咔!”电话里传来一声轻响,随即便是嘟嘟的忙音响起。 在这一瞬间,坂卷松男刚刚洗过澡的身上就起了一层白毛汗,对 面这是直接把他的电话给挂了,什么意思?这到底是说对了,还是说 错了?有心再把电话打回去,可他又不敢,怕惹来更大的麻烦。 就那么枯坐在沙发上,坂卷松男的意识有些恍惚,隐隐的,又感 觉脚趾头有些麻,像是尿酸高了要得痛风一样。 这一刻,坂卷松男都快后悔死了,早知道这个电话就不打了,宫 下北那混蛋不是要人吗?给他,最后即便出了任何事,他都可以找借 口推脱掉责任,可是现在这算是骑虎难下了。 “呤” 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将魂不守舍的坂卷松男吓了一跳,他怒瞪 了电话一眼,又突然想到电话可能是叶山智京打回来的,怒容又一下 变成了期盼,他有些迫不及待的将听筒抓过来,正想着开口,就听到 对面传来木村志佴的声音。 木村志佴,野口会下属组织鹞组的组长,同时,也是野北一家三 代目总长,而野北一家是个绝对的指定暴力团,的屋系的底子,野口 会现在的一线战斗队,属于那种为打架和坐牢而生的组织。 “坂卷先生,刚才我接到宫下君的电话,”电话里,木村志佴用 带着几分兴奋的语气说道,“他说需要四十个人去做事,完事后,愿 意给4千万日元的礼金。我” “给他!”坂卷松男不等他把话说完,发疯般的喊了一嗓子,呯 的一声就把听筒摔在了话机上 从东京到静冈距离并不远,开车无非是两三个小时的车程,而且 交通便利。 木村志佴是个三十出头的汉子,个头不足一米七,但是身材壮实, 像个矮墩墩的铁塔似得,这一点,与宫下北非常相似,不过,他的长 相要好的多。 实际上,鹞组与野北一家是两个名字一套班子,整个会组里核心 成员,算上木村志佴本人,也只有不到十个人,剩下的全都是外围成 员,也就是非正式成员。 现代的黑社会玩的也是钱,有钱就有人,没钱就没人。宫下北这 次要40个人,木村志佴只用了会组内的三个人,其中还包括他自己, 剩下的那些人,全都是外围成员。 按照宫下北的承诺,事情办完之后,他会拿四千万出来,均到每 个人头上,就是一人一百万日元,相当于中等收入的人两个月的薪水, 这种活绝对不愁找不到人去做。说真的,即便是替组织做事,都不可 能拿到这么多钱,木村志佴自然是非常有兴趣啦。 当然,木村志佴也是经验丰富的人了,他很清楚一点,那就是既 然宫下北舍得拿这么多钱出来,那就说明这次的事情很棘手。肯定要 见红,肯定有人要为这次的事情去吃牢饭,所以,在招募齐了人手之 后,他就已经做出了安排。 作为老牌的黑社会,早就有了跟警察打交道的经验,所以,安排 两个顶罪的人是必须首先做的。这两个人必须是资深的外围成员,忠 诚度高,可信,嘴巴严,没有后顾之忧。事情办成了,这两个人会把 所有沾血的事都揽在身上,只要不出人命,最多进去坐个三四年,出 来之后就是有功之臣。 一旦要是 出了人命,那就是大事了,顶罪的将是另外两个人,这 两个人有家有室,他们就是为了钱干这种事的。只要把罪名扛下来, 他们的家人将会得到一大笔安家费,今后每个月还能得到一笔照付的 薪水,而这些钱将会由宫下北另外支付。 从这看,如今若是没钱,真是连黑社会都混不起了。 四十二个人,六辆三菱面包车,一辆皇冠轿车,顶着蒙蒙的细雨 从东京出发,一路奔往静冈——不是静冈县,而是静冈县下属的静冈 市。 宫下北的道理就摆在那儿,敲诈勒索没关系,把钱抢走了也就算 了,但是伤人不行,那些家伙砍掉了吉冈错的三根手指头,那他们有 一个算一个,全都得把右手的三根手指交出来。 第四十九章找人 深夜,静冈市东町,紧挨着东海道新干线的产业馆西通大道上, 宫下北乘坐的轿车缓缓停靠在路边。 车厢内,宫下北隔着落满雨水的车窗,看了一眼街道边上的那处 居酒屋,头也不回的说道:“就是这儿吗?” “就是这儿,绝对不会搞错的,”吉冈错就坐在前面的副驾驶座 上,他看着那家居酒屋的正门,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个女人就是这 个居酒屋的,我不止一次在这见到过她。” 宫下北点点头,看了一眼负责开车的木村志佴,后者点点头,将 车熄了火,推门下车。 “咱们不进去吗?”吉冈错见宫下北没有动地方的意思,禁不住 问道。 “那么着急干什么?”宫下北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的说道, “先让他们去把该做的事情做好了,咱们再进去。” 语气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吉冈啊,你要记住,以后跟着我做 事,要多顾虑一下自己的身份。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你会是一个有 身份的人,不再是街头拼杀的混混了,所以,那些脏手的事情,记得 交给别人去做,知道了吗?” “是,我知道了,”吉冈错赶忙点头,一双眼睛里却满是兴奋和 期待的表情。 说真的,自从不久前听到宫下北与坂卷松男通话时的语气,吉冈 错那种报仇的心思就淡了,他很真切的感受到了如今宫下北在地位上 的不同——那可是坂卷会长啊,过去他们需要仰视的存在,而现在? 听宫下北说话的那种语气,啧啧啧,显然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木村志佴下了车,没一会儿,就有十几个人出现在路边的便道上 ,他们簇拥着进了那处居酒屋。 又过了将近四五分钟,一个穿着花格子T恤的年轻人从居酒屋里 走出来,朝路边做了个手势。 “宫下君,咱们进去吧。”木村志佴从外面拉开车门,弯腰对宫 下北说道。 微一点头,宫下北俯身钻出车外,跟在木村志佴的身后朝居酒屋 走去。 这家居酒屋名为桃翠,很土气的名字,不过里面的装修倒还算是 不错,挺有档次的。 从正门走进去,宫下北就看到门边的墙角处,蹲着四个身穿女仆 装的女服务生。女仆装显然是情趣式的,裙摆很短,连屁股都遮不住, 胸前的部位却是镂空雕花的,内里的山峰沟壑若隐若现,诱惑力十足, 很显然,这也是个挂着居酒屋幌子的色情场所。 店内的大厅不算很宽敞,撑死了也就百多平方的样子,此时,三 四桌的客人以及店内的招待已经全都被之前进来的年轻人控制住了, 整个店内鸦雀无声。 宫下北也没有四处乱看,他就像是普通客人一样,径直走到吧台 的边上,双手按着吧台桌面,若无其事的坐到一张吧椅上,看了一眼 瑟缩在吧台内的女招待,说道:“给我拿杯水,谢谢。” 女招待哆哆嗦嗦的转过身,替他斟了一杯水过来,又小心翼翼的 送到他面前。 宫下北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扭头看看站在身后的吉冈错, 说道:“去把人找出来。” “已经找到了,就在那儿,”吉冈错朝吧台不远处的墙边上指了 指,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宫下北也没说话,只是瞪了他一眼。 吉冈错秒懂了他的意思,直接转身朝墙边走过去。 宫下北从后面看着他,就见他走到墙边的位置,从蹲在那儿的四 个女人中揪出来一个留着长头发、身穿一字肩黑色长裙的。 这女人长得还不错,一张瓜子脸,五官精致,难怪会把吉冈错给 迷住。 此时,这女人显然也认出了吉冈错,一张化了淡妆的小脸上满是 惊恐的表情,她被吉冈错揪着头发从地上拖起来,嘴里尖叫着喊道: “ 不要,不要,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吉冈错显然是恨极了她,一只手揪住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来回就 是几个大嘴巴。 他的手劲很大,正反几个大嘴巴抽过去,只听噼啪的几声响,那 女人就被打的喊不出声来了,一张脸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起来。 “说,那些家伙在哪儿?!”停住手,吉冈错厉声问道。 “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也”女人一只手捂着脸,另一只手 握住吉冈错的手腕,嘴里抽泣道,“我,我把钱还给你,所有钱都还 给你” 吉冈错也懒得听她分辨,见她不回答问题,抡起胳膊又是几个大 嘴巴扇过去,等到打完了,才朝身边的两个年轻人说道:“给我把她 的手指头剁下来,右手,三根手指,和我一样!” “不要,不要,我告诉你们,我什么都告诉你们!”看着两个年 轻人恶狠狠地扑过来,抓住她的手就往一边的餐桌上按,女人吓得再 次尖叫出声。 “说,那些家伙到底在哪儿?!”吉冈错扯着她的头发,恶狠狠 地问道。 这女人不敢再隐瞒,哽咽着说出一个地址。 宫下北端起面前桌上的水杯,将剩下的半杯水一饮而尽,又从衣 兜里掏出钱夹,取了一张钞票出来,压在杯子下面,这才站起身,朝 门外走去。 “带上她,咱们走,”吉冈错朝那女人的脸上啐了一口唾沫,愤 愤的将她推到一边,说道。 一行人从居酒屋里出来,再次上了车,由那个女人指着路,沿产 业馆西通大道一直向南行驶,过了两个街区,进了小黑二丁目,最后 停在了一栋街边的两层小楼前。 小楼的门外挂着牌子,上面写的是“和光商事”,而在招牌的底 部,有一个金色的会标,一个半圆形的外弧,拖着一个汉字“东”, 这是东一家的徽标。 此时已经到了半夜,但二楼上还亮着灯,蒙蒙的细雨中,有喧哗 的声音从二楼上传出来。 木村志佴第一个跳下车,他招呼着那些年轻人下车,自然有精通 溜门撬锁的家伙去打开了上了锁的楼门,几十号人蜂拥而入。 片刻之后,楼上传来呵斥叫骂的声音,间中还参杂着玻璃制品摔 碎的声音,不过,这份喧闹只持续了不到两分钟便安静下来。 宫下北从车里下来,抬头看了看天。此刻,小雨似乎下的大了一 些,细密的雨水打在脸上,凉丝丝的,竟然令人感觉到一丝清凉的爽 意。 木村志佴从楼里走出来,快步走到宫下北的身边,小声说道: “宫下君,楼上有六个人,已经都按住了。” 宫下北点点头,径直朝楼门的方向走去。 与他当初工作的地方差不多,这个所谓的“和光商事”,实际上 也一个放贷的公司,楼里的墙壁上,粘贴着各种小额销金业务的宣传 海报。 宫下北一路上楼,与他工作的地方不同,这里的二楼是整个打通 的,就是一个大厅,此时,大厅内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六个打着赤 膊的家伙,被十几个年轻人按趴在地上,兀自挣扎不休。 宫下北施施然走过去,一脚将一个挡在面前的矮桌踹到一边,等 走到近前的时候,用皮鞋的鞋尖在一个家伙的脸上狠狠踢了一脚。 这家伙正努力仰脸瞪着宫下北,这一脚下去,正好踢中他的鼻梁 骨,只听嗷的一声惨叫,倒霉的家伙又开始奋力挣扎,看他那样子, 是想伸手去捂住鼻子,但却被压住他的年轻人死死按住了。 “是这些人吗?”双手揣在裤兜里,宫下北走到仅有那张的沙发 前坐下,随手点上一支烟,问跟过来的吉冈错道。 “没错,就是这些家伙,”吉冈错过去仔细看了看,说道,“不 过还少了一个人。” 宫下北点点头,紧接着又问道:“他们从你那儿弄走了多少钱?” “我也不清楚,”吉冈错有些尴尬的说道,“不过,至少也有几 个亿,当初我拿到的那些钱,都被这些家伙搞去了。” 吉冈错还真是没有撒谎,当初他和宫下北从井口俊英那弄到的钱, 根本就没有点数,他往银行里存了一部分,剩下的就带在身上,总数 是多少,他哪能知道? 听吉冈错一开口就是几个亿,木村志佴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 那咕噜一声响,在寂然无声的大厅里听着异常的清晰。 “木村君啊,你也听到了,”宫下北扭头看向他,略一沉吟, 笑道,“并不是我不知进退,而是这些人做的实在过分。任何人做事 ,都应该讲究一个分寸,不能太过分。这些人不仅拿走了吉冈的钱, 还剁掉了他的手指,双方彼此无冤无仇,却下这么重的手,他们是不 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是的,宫下君,这非常合理,”木村志佴毫不犹豫的点头说道。 这年头,有钱的人是大爷,而宫下北就是那个有钱人,所以, 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现在,那些钱,我们不要了,”宫下北点点头,继续说道, “折算成他们的手,而且呢,当初下手的人还少了一个,这个家伙比 较走运,他的债就由在场这些人负责偿还了。我只要他们的两只手, 这应该不过分吧?” 第五十章断掉的两只手 “当然,宫下君,我认为这非常合理,”木村志佴用力一点头, 两只眼睛里闪过一抹凶光,随即转过身,朝不远处一个年轻人使了个 眼色。 年轻人也不说话,只是微微一点头,转身就朝那个六个被按在地 上的家伙走去。 被按在地上的六个家伙还算硬气,即便到了这个时候,都没有人 开口求饶,一个个嘴里兀自骂骂咧咧的,直到被破布塞住嘴巴,才算 是消停下来。 年轻人绕着六个人转了一圈,探手从腰后抽出一把宽刃的砍刀, 随即蹲下身子,招呼人按住一个家伙的右手,这才抬头朝木村志佴 看过来。 木村志佴扭头去看宫下北,那意思是询问要不要真的砍下去。 宫下北明白他的意思,也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年轻人也不等木村志佴表态了,拿着刀的手高高举起 来,猛力向下一挥。 只听咔嚓一声轻响,雪亮的砍刀恰到好处的斩过地上那家伙的手 腕,刀刃紧贴到地面,却没有砍到地上的木板。而且,这一刀恰好是 砍在那家伙手腕的关节处,那也是最脆弱的一个部位,这份准确度真 可谓是分毫不差。 很明显,这个年轻人的刀法很出色,而且也不是第一回做这种事 了。 被砍了右手的家伙看着自己脱离了手腕的手掌,出奇的没有挣扎 ,他先是呆呆的看着手掌,愣了那么几秒钟,这才开始呜呜的嘶鸣着 ,死命在地上扭曲挣扎,即便是有三个人按着他,都险些被他挣脱了。 年轻人的脸上被溅了星星点点的血迹,整个人看着愈发显得狰狞, 他捡起地上的断掌,随手丢在一边,就那么蹲着往前挪了挪,又去抓 那家伙的左手。 被砍掉了一只手掌,地上的家伙终于感觉到恐惧了,也不知道是 疼的,亦或是吓得,他的额头上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眼看着左手 也要被砍了,他喉咙里的呜咽声更大了,挣扎的力道也越发的强,年 轻人试了两次,都没能把他的左手固定住。 年轻人明显是上了火气,他抬头朝不远处的一个同伴打了个手势, 示意对方过去帮忙。 有了一个助手,地上的家伙总算是躲不过凄惨的命运了,片刻之 后,左边的手掌也被活生生的砍了下去。 此时,剩下几个被按在地上的家伙也都吓傻了,一个个仰脸看着 宫下北所在的方向,喉咙里呜咽有声,眼睛里全都是哀求的眼神。 自从两年多以前的“山一抗争”结束之后,日本国内黑帮之间的 火并虽然仍旧时有发生,但真正见血见到惨烈的事情已经非常少见了。 尤其是在出台之后,各个黑帮为了避免被警察 找上门去,更是严格限制帮派火并的烈度,枪支自然是不能使用了, 即便是管制刀具也很少用上。 也正是因为如此,适才宫下北说要把他们手砍掉的时候,这些家 伙才那么的有恃无恐,他们只当那是吓唬人呢。 可现在不一样了,最先倒霉的家伙,已经用猩红的鲜血说明了这 是在玩真的,现在,眼看着双手不保,谁还能保持淡定?谁的脖子还 能梗的起来? 眼看着一个人的双手被生生剁下去,宫下北面不改色,而他既然 没有什么表示,木村志佴自然也不会多嘴。木村和吉冈错、宫下北一 样,都是当年野口会与住吉会火并时的老混混了,比这更刺激的事情 都经历过。别说过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安排,有了顶罪的人,就算是没 有安排这些,他们也不是怕事的人,也都算准了没人敢报警。 这次的事情,说白了东一家的人越线在先,这边做的再过分,也 是单纯的报复,东一家的人可以再报复回来,却没多大的可能性会报 警——黑帮遇到事情去报警,是会被人耻笑的。 去年,就在东京的歌舞伎町,地头蛇极东会遇上了猛龙过江的中 国潮汕帮,双方大打出手。最终,极东会 因为实力不济,再加上人不 够狠,被潮汕帮那些中国偷渡客掀翻在地,险些丢了歌舞伎町的地盘。 当时,极东会就是选择了报警,将潮汕帮一大批身手好,却没有 合法居留身份的成员举报了,这才扭转了颓势。就因为这件事,极东 会到现在还是黑道中的异类,为人耻笑,这个立场极右的暴力团,也 始终发展不起来了。 从头到尾,宫下北都是一声不吭,就那么坐在沙发上看着,直到 那年轻人将最后一个家伙的手都剁下来,他才缓缓站起身,抻了抻西 装的下摆,迈步朝门口走去。 下楼,出门,上车,与来时一样,由木村志佴负责开车,一行人 迅速离开静冈,连夜返回东京。 说到底,静冈市是东一家的地盘,他们在这里伤了东一家的人, 不赶紧跑路才是傻子呢。 一路回到东京,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宫下北请所有人吃了一 顿早餐,这才带着吉冈错返回住所。 许是下了连夜雨的关系,这个清晨天气有些微寒,吉冈错开着车, 宫下北坐在后车坐上,迷迷糊糊的打了个盹。 这个盹打的时间应该并不长,可即便如此,宫下北还是做了个梦。 梦里,他竟然到了美国的夏威夷,那是一片沙滩,他就躺在一株椰树 的树荫下,不远处站了一个穿着比基尼泳装的女人。他试图看清楚那 女人的容貌,可却是怎么也看不清,那张脸很美艳,却始终看不清是 谁。 就在他试图站起身,走近了去看的时候,女人身后突然窜出来十 多个手持砍刀的壮汉,这些壮汉凶神恶煞般的朝他冲过来,手里的砍 刀晃出一片片雪亮的寒光。 宫下北起身就跑,可还没跑出去两步,就被人从后面狠狠地踹了 一脚。 这一脚踹的力道足够大,宫下北只感觉自己被踹的飞了起来,结 结实实的撞在一片山石上嘶!撞到了额头,好疼! 宫下北猛地惊醒过来,睁开眼,才感觉额头的疼痛竟然是那么的 真实,他下意识的在额头上摸了摸,只感觉一阵火辣辣的疼。 “你们干什么?!”就在这时,前面传来吉冈错的声音,“喂! 你们是什么人,要” 叫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捂住了嘴巴。 宫下北猛地一挺身,整个人从浑浑噩噩中骤然惊醒,直到这时, 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摔到了前后座之间的缝隙处,感情刚才是额头撞到 了前座的椅背上。 “咔哒”一声轻响,似乎是有人拉开了车门。 宫下北被撞的脑袋还有些懵,他愕然扭过头,就看到一个戴着黑 色口罩的人正从车外探身进来,伸手抓向他的胳膊。 宫下北下意识的想把胳膊躲开,没成想,对方的动作很敏捷,他 的胳膊才要试图往回缩,对方的动作却陡然加快,正好一把握住他的 手腕。 这个蒙了脸的家伙,手劲大得很,宫下北的手腕就像是被钳子夹 住一样,不仅挣不开,还很疼。 握住他的手腕,对方使力向外一拖,就像是拖一条死狗一样,硬 生生将宫下北从车里拽了出去。 “你”宫下北被人从车里用蛮力拖出去,身子没能站稳, 单膝跪地的磕在了地上,他正想询问对方是谁,就感觉眼前一黑,整 个人陡然昏了过去。 被人绑架了!这是第三次了! 这是昏迷之前,宫下北脑子里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 不知昏迷了多久的宫下北,是被一阵剧痛给惊醒的,睁开眼的时 候,眼前仍旧是一片漆黑,每次呼吸的时候,可以感觉到扑面而来的 灼热气息,很明显,他的头还是被套在袋子里的。 轻轻的挣扎一下,后背以及腰腹处的剧痛令他禁不住呻吟出声, 可还没等他声音发完全,又是重重的一击打在他的大腿上,那木棍着 rou时发出脆响,即便是蒙在袋子里也听的一清二楚。 “嗯!”宫下北发出一声闷哼,只感觉腿像是断了一样,钻心的 疼。 短短两个呼吸之后,又是一下重击袭来,正中他的左肋,不过, 这一次不像是棍子打的,而像是被鞭子抽的,那“啪”的一声响过 后,便是火辣辣的疼。 这一下宫下北忍住了,没有哼出声来,但仍旧是两个呼吸之后 ,腿上又挨了一记棍击,还是打在刚才那个位置上。 尽管疼的要死,可宫下北的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打腿用棍子, 打上身却用鞭子,这说明对方没想要他的命,否则的话,那棍子要 是打在他的肋骨上,估计用不了几下就能要了他的命。 能在他返回东京的第一时间就把他绑过来, 想让他吃些苦头, 却又不想要他的命,这样的人应该并不多,宫下北的脑子里第一个 想到的就是赤本。 即便知道是赤本,这时候也只能扛着,宫下北没有求饶,只是 咬牙忍着。 果然,在挨了十几下之后,就在宫下北快要疼昏过去的时候, 殴打停止了。 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随即,有人将他头上蒙着的头罩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