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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手的主人也很漂亮。“敏信?”她对上那双细长的、柔美的眼睛,“谢谢。”“睡吧。”男人笑了,声音低低柔柔的,很是催眠。于是她睡了。姜可这一觉睡得格外舒服,一醒来,繁华喧嚣都不见了,只剩下幽静古朴的老宅,灯笼散在夜风里,迷离轻柔。“晚上冷,多穿点。”下车,姜可想把那件衬衫还他,男人摇了摇头,摁住她的肩膀。陈奶奶做了很多的好饭好菜,摆了满满一桌。她看着灯下的一双璧人,越看越满意。“可可,什么时候嫁过来啊?”姜可攥着筷子的手一僵,刚要说话,陈敏信打断:“吃这个,玉兰饼,专门给你做的。”说着,朝她使了一个眼色。姜可蹙眉,但陈敏信目光透出哀求,她只得闭嘴。“喜欢的话,以后奶奶天天给你做。”陈奶奶很热情很和蔼,她这顿饭吃得很努力,吃了很多,但有些不是滋味。再回去的时候,已是十点。“奶奶心脏不好,有些话说不得的。”陈敏信单手抓着方向盘,感激道:“谢谢你的体谅。”一句话,堵住了姜可所有的话。晚上,乡下的路十分难开,颠颠簸簸,姜可还想说什么,可看着男人专心致志开车的侧影,也不好打扰。她撑着下巴,顺着车窗往外。夜风将柳枝吹得微微摆动,一轮弦月弯在上方,繁星点点,空旷,宁静。她想起了C市的夜空,工业发达的城市,几乎看不到一颗星子,霓虹灯布满整片夜空。她忽然很想家。很想很想。陈敏信转过身,看着女人昳丽的侧颜,笼罩着淡淡的愁绪,他克制着把她搂入怀里的冲动,伸手,将那件滑落肩头的衬衣重新给她披了上去。他下定决心,不再等了。……姜可从公寓楼上去的时候,脚步特意放慢了些。她四处张望,把拐角、路口的边边角角都看了一遍,最后神色疲倦地上了楼。她想什么呢。为什么还会想呢。可就在关上门的那一瞬,手机震了震,是陌生的短信,“后天下午4:00出发。”语气简短公事,姜可知道是谁,但不想回复。她走进浴室洗澡,刚散下头发,手机嗡嗡嗡又震动起来,姜可看着那串号码,摁下接听,外放——“干嘛呢?”“准备洗澡。”“短信收到了?”“嗯。”“……”那边默了几秒,“收到了不回复?”她很直白:“不想回。”“…………”这次沉默时间长了一些,就在姜可要张口时,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冷冷的:“行,那你就别回。”旋即是滴滴滴的挂断声。姜可一愣,看着手机摇了摇头,解下头发,用梳子理顺,打开花洒。付峥等了十分钟。手机还真没亮起来。他点了一支烟,直到抽到最后一口,碾熄烟蒂,屏幕仍是暗的。骂了句脏话,转身去浴室。*周六、周天都休息。姜可睡了一个懒觉,手机就摆在床头柜上,果然,以付峥的脾气,他没再打来电话。她坐在地毯上,手里捧着厚厚的中外服装史,看着看着,那种急迫感再次涌上来,这次更急,好像每分每秒都像流沙一样,想抓,却抓不住。心情烦躁焦虑,憋着一股闷气。纱帘蒙着窗外,晚霞黄橙橙的,像水彩般晕染开,她却没心思看。六点、七点、八点……姜可坐在窗前撑着下巴,看着晚霞一点点变暗,就忽然,很难过。以前的她,也是这样常常想去找他。她记得,那时只要他休息,她都会以各种理由去他们学校门口晃荡。公大管的严,进不去,但晃荡晃荡啊,还是能遇见的。有一次,她从KTV出来,喝了酒,刚好就撞到马上毕业的他。付峥那个时候没现在这么壮,也没这么黑,还有一点少年的阳光和青涩。他穿着笔挺的制服,浅蓝色衬衫,领口系着深色领带,下面是长裤,衬衫扎进裤腰里,很精神,也很正派。她当时大二,十八岁,喝了酒啥都敢做,看见他那个激动呀,脑子里还在想编什么理由搭话呢,身体已经帮她做出来了——她翻出一个钢镚,一边唱着“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一边往他手里塞。那时候她身边全是狐朋狗友,醉得人仰马翻,还齐心帮她唱:“赶快把它交给警察叔叔手里边~”付峥看着这一堆奇葩,和手里的一元钱,目瞪口呆。旁边的兄弟们捂着肚子强忍笑,都快憋出内伤。然后就在付峥脸色要变之前,姜可他们又嘻嘻哈哈唱着“你伤害了我,我一笑而过”,溜之大吉。……天彻底黑下去,如一场戏演到尾声,幕布四合。回忆戛然而止。一滴眼泪啪嗒地落下来,打湿了摆在窗台的水仙花。姜可不知道是难受他真要走了,还是难受过去年少轻狂的岁月再不回来。这个时候,手机又震了。是一条短信,言简意赅:“下楼。”姜可擦了擦眼睛,盯着那条短信看了许久,换掉睡衣,哒哒哒跑下楼。走出公寓大门,月色凄清,混合着花香的风吹过来。付峥就等在楼下。他懒懒地倚靠着墙,长腿勾着,嘴里叼着烟,手里把玩着打火机,一点火星忽明忽灭。听见脚步声,男人稍抬起眼,面部轮廓深邃,漆黑的眸里闪着不知名的情绪。那情绪浓烈,汹涌,却压抑着。姜可心口一颤。“困吗?”付峥看看时间,十一点,问。姜可摇头。“那走吧。”他把烟狠狠掐了。她望着他,有点疑惑,“去哪儿?”“带你去浪。”作者有话要说:可可:去浪!去浪!付峥:其实……最想看你浪。可可:滚滚滚。第12章八月的夜晚,刚下过雨,夜晚清爽明净。姜可跟着他走了好一会,“去哪儿浪?”她说这个字时很好听,舌尖一卷,柔媚娇嗲,有种格外勾人的味道。“小树林。”“啊?那我回去换双鞋。”姜可低头看着自己的高跟鞋,半刻,才反应过来:“去哪儿?”付峥笑了,低而沙哑的笑声,有种沙沙的质感,顺着夜风传来。姜可听出他是开玩笑,抿紧嘴。他不再逗她,说:“你们这有什么好玩?”姜可自从来这个镇子,除了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