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赤脚(11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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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朗卿 2022年12月25日 字数:35856 【第十一章·上香】 1玉巧一听说腊月二十八要上香,激动得眉毛都描歪了。 「哎!这样一来他就是咱家人了。」 玉巧喜到:「可他没名没姓的,就算是上门女婿也得有个叫法呀,总不能还叫他小赤脚吧,听着多没面呀。」 「咯咯……瞅他那憨样,山猪吃不了细糠,能进冯家可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了。」 一旁服侍的丫鬟打趣到。 「啧……没大没小的,再怎么说也是姑老爷,以后可得放尊重点儿。」 玉巧不快到:「不是说正月十六结婚吗?这都几儿了咋还没给俺送嫁衣首饰呀……你说,俺是不是得抽空打个耳洞,俺娘留给俺一对嵌红宝石的鸳鸯耳坠儿,说是等俺出嫁就给俺戴上,可气派哩……」 玉巧瞅着镜子,一会捂一捂后脑,一会盘一盘头发,最后不满意,干脆把刚画好的妆都卸了,又重拿起雀翎眉笔和团粉扑子,对着自己本就巧玉生香的美丽脸庞画了又画。 「那天那小子可是机灵着,日语都能整两句,谁知道他日后又能整啥幺蛾子出来?」 玉巧一面窃窃自喜,一面憧憬着未来的日子。 不过那天可奇怪着,奶奶和小赤脚先后下床,满床的被褥几乎都湿透了,还泛着不知什么味儿,怪奇怪的,那天奶奶亲了小赤脚一口,现在咂摸起来,怎么想怎么不对味儿,可换个角度,祖孙偷jian,又实在太过荒唐,况且奶奶自生下来便地位高贵,又怎能看得上钻山翻岭的野郎中呢?哎,越想越乱,玉巧盯着镜子里略不对称的眼影,赌气似的又吩咐丫鬟打盆清水来。 无事日短,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七,冯善保怕亲娘和旧情人憋不住和小赤脚做事,便特意把小赤脚安排到自己房里,本想着让小赤脚提点提点自己的三个女人,可杏香,秀琢,玉花挨个进房,看着小赤脚的大丑东西就眼晕,用嘴裹用手撸又都不过瘾,小赤脚索性严守精关养精蓄锐,冯善保原想着给小赤脚进补,虫草鹿茸四叶参,一股脑地堆到小赤脚面前,小赤脚也只是苦笑,那名贵补品好是好,可用不好药性相冲,反倒容易闹出事情,加上自己本就是赤脚医生,凭着自己调制的药丸药膏反倒能补得更好,便也不进用那些山珍海奇,兀自端着皮口袋里的大酒葫芦一会一口地自斟自饮。 腊月二十八这天冯府上下都起了个大早,合府上下侍候起居饭食,备得衣服车马,准备停当,天也才小亮,冯府套了好几辆马车,三三两两的仆从坐着骡子拉的板车,踹手缩脖地跟在后头,这次到冯家家祠里上香冯老夫人特意带上大小云,大小香母子俩,不过是坐在前头的马车里,玉巧伶俐,察言观色更是灵透,看来今天是要给自己的两个外jiejie认祖归宗,玉巧见识过认祖归宗的排场,这么大的阵仗,小云小香也只能是陪衬,玉巧亲眼看着小赤脚上了头前的马车,看来让小赤脚进家门才是今天的重头。 一旦小赤脚进了家门,自己和小赤脚的婚事就是八字画上一捺,如此便可行夫妻之实,从此就是真正的两口子,婚礼嘛也就是走个过场,请亲朋好友吃顿饭,堵住大家的闲言碎语,大家伙都有默契,便也认了两口子也就是了。 可小赤脚的家伙实在太大,自己又还是个混沌没开的处子,想到这,玉巧的内心一阵激动一阵暗怕。 冯家的马车坚固平稳,冯家上香时注重排场,又特意用两匹马拉车,车轱辘轧过石头,轻轻地颠簸,玉巧的心也随着一时一忽悠,带着十二万分的期待,小小的心都跟着不老实,好像只要颠簸稍微重一下便会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冯家家庙离冯家府宅不过二十里,车轱辘紧着转两圈,半晌也就到了,玉巧下了车,望着灰蒙蒙的天,心里却无比畅快热络。 「老爷,到了。」 冯善保兀自下车,望着冯家祠堂的新瓦亮柱,心中满是不能同外人言说的悲喜。 冯家从前也只是小富之家,冯善保父亲那一辈里出了个有能耐的军阀,哥几个都沾了光,加上冯家做买卖本就厉害,几个兄弟也都发达起来,陆续出国或搬去北平上海,留下冯善保这一支守着关东的祖宅家庙,这几年天下大乱,冯善保的军阀大爷死于战阵,几个叔伯兄弟也漂泊江湖,偶尔回来几个陌生面孔,手上往往还捧着刻有熟悉名字的排位,祠堂里日渐宽敞冷清,香炉后却慢慢变得拥挤,血脉陆续消散,如风中飘零,到了冯善保这,或许就是冯家的最后一脉了。 不过冯家诸兄弟叔侄都算团结,冯家诸脉的家产无一叫人夺去,每当一位冯家人意识到大限将至又后继无人,便联系离得近的亲人继承家业,一来二去,落叶归根,家财又回到关东,最终都归了冯善保,冯善保身背偌大家业,日夜打理倒有增无减,心神却因此损耗过度,压力越大便越沉迷酒色,才过而立便产不出活精,虽然能举能泄,出来的东西却稀寡得如同尿水,眼见着到此便要绝后了。 多亏小赤脚的帮助冯家才枯木发芽,冯家先人天上有知,必然也不会怪罪什么,招赘借种虽是不传之密,却在当时广泛盛行,若是小赤脚也能被冯家接纳,便也不算是外胎野种,冯家老太爷也早已离世,想必也不会介意亡妻寻夫生子。 是非爱恨,荣华热闹,早已成了过往云烟,每念之,空余神伤遗恨,冯善保暗暗叹了口气,便吩咐贴身小厮端着谒帖入见宗伯母。 小厮进去约莫有半刻钟的时间,便捧着谒帖朗声喊到:「伯奶奶回事!请老爷带着夫人小姐准小姐,还有老夫人新贵人入见!」 冯善保喜形于色,长舒一口气,本以为小赤脚和老娘的事太过荒唐宗伯母不会同意,没想到竟得宗伯母破例召入祠堂,看来冯家故人凋零四散,往常不可能的事,如今也有了商量,冯善保走在前头,接着是杏香,秀琢,玉花三个夫人,大云大香本按礼也该入列,可一来二人只是怀了冯善保的孩子,连外宅都算不上,没有名分;二来要侍候行动不便的冯老夫人,便稍后些。 玉巧精神爽利,三步一蹦地跟在后头,小云小香脸上看不出悲喜,只是颔首低眉,一步噼成三步地跟在玉巧后头,平日里活泼不受拘束的姑娘,此刻倒提醒起玉巧注意礼数来。 「诶,奶奶和小赤脚呢?」 自刚入一进便不见二人,玉巧不由得牵挂起来。 「老夫人和贵人还有别的事要准备,小姐,俺们先走吧。」 大云规规矩矩地悄声到。 「嗨,你俩以后就是俺jiejie了,就别再管俺叫小姐了,云姐香姐,一起走吧。」 玉巧笑逐颜开,颇有些正室嫡女的派头,拉起小云小香的手,笑呵呵地往香堂里走去。 冯家家庙三进三出端的气派,一进里是家庙内的杂役园工居住之处,举行祭祀仪式时也要在一进就预先准备,进了二进便是冯家宗亲暂住的房间和宗伯的别院,远来的冯家子弟一天打不了来回,或者要行几天几夜的大礼,都要在此处居住,三进里才是冯家供奉先祖,僧道开坛作法的被唤作「祠堂」 的庄严去处。 三进的院门前摆着一对石狮子,红漆大门,一副黑底金漆的对联横列两边,上联曰:「慎行守家,富贵门第千古在」,下联曰:「书理传世,福善人家百世芳」。 上有一方大匾额,曰:「继先肇来」,两边厢立着「肃静」 牌,一众家祠内的仆役分列两边,神情严肃,弄得跟衙门似的,玉巧天性活泼,实在不喜欢这样严肃压抑的气氛,小云小香更是第一次进祠堂,只是低着头目不斜视,呆若木鸡地只知道往前走。 玉巧费力地迈过祠堂前的高门坎,绕过祠堂门前一副刻画着庄严祭典的影壁墙,下了台阶,迎面便是一条石砖铺就的小道,道两边分列着石凋的立灯笼,四周是漆柱黑瓦的回廊,一口铜铸香炉摆在院子正当间,男左女右地绕过香炉才是供奉先祖,族人议事的祠堂大厅,玉巧自太爷爷的爷爷开始,到故去叔伯兄弟为止的排位从上至下肃穆地排开,光是供奉先祖排位的供台就有大半个屋子那么高,冯家可考据名字的祖上灵位高高在上,祠堂外根本看不见。 祠堂的供桌上摆满了香花宝烛和各色祭品,两边近侧是太师椅,坐在太师椅上的有两鬓生华的老人,,也有身着素衣,正襟危坐的少妇,甚至还有刚换上尿布,脚都够不到地的孩子,自然也有冯善保坐在左手二位,竟是唯一一个壮年。 太师椅上的人都是族里现存几支的家里辈分最高的男丁或其遗孀,再靠后就是供辈分稍低的族人坐着的椅子条凳,绕过正堂,内堂里供奉着冯家太祖,也就是灵位最高者的偶像,太祖画像摆在偶像后的墙上,一起被供奉在供桌上,这里是整个祠堂最神圣,最肃穆的所在,只有族人商议重大事宜,族人被削籍或外姓人过继进冯家时,才能由宗伯或者宗伯母,乃至辈分最高的伯父或者伯母领入进行礼祭。 玉巧入门见平日里和蔼可亲的父亲也正襟危坐,端庄秀美的亲娘和两位风情万种的小娘也都收敛神情,祠堂里黑压压地挤满了男女老少,一个个都似泥塑木凋一般闭口不言,便不自觉地整理神色仪吞,敛声屏气地坐在母亲杏香后头,三个娘身上没喷香水也有淡淡的香味,玉巧望着三位美妇俏丽成熟的背影,心中便同别的青春少女一样生出几分神往与羡慕。 不知小赤脚有没有对这三个自己看着都心里喜欢的娘动过心,成了夫妻以后,自己能拴住小赤脚吗?自己想变成三位娘的样子,又需要多少岁月的凋饰和妆吞的描绘?玉巧正兀自思量,祠堂外便进来一位年岁在四十五岁上下的老美妇,小云小香尚没有名分,只能在祠堂外低头候着,隐隐闻到一股麝香飘过,也不自觉偷眼往祠堂里观瞧。 祠堂里的众人见那熟妇进门便都起身,待到妇人落座,祠堂里的众人方才坐下。 熟妇的打扮比遇到小赤脚之前的冯老夫人还要古板肃穆,深蓝色夹绒的长袄,缀着狐皮狐裘的黑长披风,坐下时就好像一口古旧的大钟,熟妇盘着头只插一根木簪子,凤眼琼鼻瓜子脸,两片丰唇好像涂抹了油脂般泛着健康的光泽,玉巧六岁来进香时便见过这位端庄古板的老美妇,这么些年过去,她的吞貌气质还和当初一样,只是头发略多了几根银丝,眼角的鱼尾纹更重了些。 大概好看的女人多老都好看,年轻时一个好看法,老了又是另一个好看法,玉巧盯着坐在正坐的老美妇,心里竟莫名其妙地想着小赤脚会不会对这个老美妇有好感,或许是玉巧情窦初开的少女心怀暗妒,或许是熟妇老花犹俏,就算是盯着这样一个古板严肃的老女人,玉巧也不 免心中隐隐地升起一股敌意。 正坐的老美妇似乎感觉到了玉巧隐隐带着醋意的眼光,身形不晃,只是从眼角稍幽幽向玉巧的方向丢出一个冷峭的眼神,玉巧便像斗输了阵的蝈蝈似的xiele气,勉强堆起一个狡黠谄媚的微笑俏悄声到:「宗祖母……」 那老美妇彷佛没听见,兀自白了玉巧一眼后便目视前方,老美妇凤眼空灵手捻念珠,香烧过半,香灰啪嗒啪嗒地往下落,老美妇却像入了定似的一语不发,端着好大的架子,似乎是在等冯善保主动开口。 「宗伯母……俺家啥情况俺腊月初八写了信递到族里,今天来的目的……谒帖上已经写的分明,总共三件事,您看……祖宗和家老这边……」 冯善保起身靠在切近,不动声色地往老美妇黑袍下塞了一张纸条,老美妇拿起谒帖,把那张纸条暗暗夹在谒帖中,又从怀里掏出镶金边单框眼镜一阵端详。 「嗯……」 老美妇默然点头到:「谒帖所述,我已大致知晓了,只不过究竟如何,还要呈给族兄族侄们,你家有什么苦衷,大家细看看,也都能帮衬,没有什么不好说的……」 老美妇的声音娇软清脆里带着强装苍老的刻意,唤进一位小厮,又对着那谒帖中的纸条撕了一条,便把那夹着纸条的谒帖放进小厮手里的托盘,供诸位坐在太师椅上的老少爷们儿看阅,托盘在诸支家主中传阅一圈又回到老美妇跟前,原本肃穆静默的香堂变得焦躁起来,太师椅上的家主彼此交头接耳一番,有的点头有的摇头,坐在下头的小辈却是因为耐不住肃穆寂寞,兀自窸窸窣窣地拉起家常来。 玉巧身边坐着个牙都快掉没了的老头,玉巧应该管他叫堂哥,老堂哥见玉巧一会喜一会忧,便凑到玉巧身边打听到:「你今天咋了?一会喜一会忧的。」 「哪那么多事儿你……」 玉巧娇嗔地一笑,掏出一颗糖来递给老堂哥:「呶,你要的西洋糖,我说你少吃点糖吧,呆会叫你嫂子看见了,又该骂你了。」 「呵呵呵……能甜一会是一会,她还能打俺屁股板儿是咋的?小玉巧,你这样,莫非是你爹又说你,还是你奶奶又逼你了?」 「没的事,俺爹俺奶奶都挺宠着俺的,俺的小姐脾气,多半也是让他俩惯的……哎,俺这样,是俺爹要和宗祖母说俺男人的事理……」 玉巧把小赤脚和她的事,连同她猜想的今天来的目的,十分翔实肯定地同老堂哥讲了一遍。 「哦~」 老堂哥眯起老而有神的眼睛,和蔼甜蜜地笑了。 「看来俺们家小玉巧也到了娶汉子生孩子的年岁儿了……你侄儿泉下有知,也会祝贺你呀……」 「啥?俺堂奶奶要嫁人了?」 老堂哥身后窜出来个六七岁的精怪孩子,咋咋呼呼地叫到。 「去,没大没小的。」 老堂哥举起拐棍作势要打。 「宗太太奶奶,俺爷爷要打俺哩!」 孩子扯着嗓子稚声高叫,弄得满堂忍俊不禁。 「消停坐着,他要打你俺打他哩。」 老美妇不紧不慢地说着,目光仍远远地往外看着。 2「眼下冯家骨rou凋零,男丁稀少,过继哪个,另一家也都心疼,眼下一家最多就一个男娃,倒也确实没有过继的余地,这个……这个小……小郎中过继到善保家,于理也算是冯家继子,生下孩子的也是冯家家内女人,日后也跟冯家姓,善保和小郎中有约在先,能保住冯家家财,也不算鸠占鹊巢,至于家财本身……除了善保,哪一支也接不起这么大的家业,善保一支的后继人是谁,我看善保和弟妹自有主张,我们虽然是宗亲,可毕竟分家过,家家有本经,我们也就不要管善保家的家事了吧。」 冯善保上垂首的老者抿了口茶,悠然捋起花白胡须。 「况且善保叔也不是没给俺们让利,亲里亲外的手碰不到脚,善保叔也时常接济,只要后继人能像善保叔这么仁义,俺也同意。」 冯善保下垂首的少妇看了看上首的老者,附和着点了点头。 「你个太爷家的小老婆懂个甚?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没给冯家生下一儿半女的母骡子也不害臊,俺看是冯善保私下里又喂给你些许草料你才这么傍着他的吧。」 坐在对面太师椅后的椅子上的女人大放厥词,却让坐在太师椅上的老者制住了。 「混账东西怎么跟你二婶子说话呢!」 老者眼中狡黠一闪:「不过……善保如此信任外人,怕确实是不妥……万一他日家财散尽殃及我等……」 「俺冯善保选的人,至不济也不会把家里的产业让外头养的野汉子骗了去,弄得夫离子散家破人亡吧。」 冯善保盯着方才出言不逊的女人,冷面如霜到:「要是嫌俺给你家把绸缎庄赎回来,每年挣多少钱都给了你家这么做多余,俺索性再把它卖掉,一次性把钱结了就是,不过嘛,这绸缎庄能买几个钱,契约在我。」 「你……」 女人刚想发作,看着不动声色坐在主坐上的老美妇,气焰登时矮没了:「正……正是俺得了教训,才这么说的。」 「你瞎了眼关俺们家啥事?小赤脚俺们家要定了!」 玉巧激动地叫到。 「诶~」 冯善保嘴角上弯,柔声制止到:「左右不是怕家财外泄,那从今天起,你们是你们的,俺回去交割好再谈。宗伯母,如何?」 老美妇藏在斗篷下的玉手紧紧攥了方才撕掉的纸条一下,面上仍不动声色,似乎已是默许。 「那诸位宗伯族兄,等俺再定个日子,交割完产业后再谈,诸位放心,俺一分一厘都不多占。」 冯善保起身理了理身上的黑锦长袍,鹤立鸡群地淡然说到。 「哎,善保叔你等等!他们家不同意,俺家可是同意了的。」 「善保,没必要这样吧。」 「是呀善保爷爷,谈不拢慢慢谈,各退一步成不?」……冯家族人无论是坐太师椅的还是做椅子条凳的,一发地慌了神,老堂哥嘴里含着糖球不敢说话,只能搂着小孙子呜呜地抗议。 冯家的生意一大半都靠着冯善保左右逢源地维持,若是冯家族人的生意都离了冯善保打理,看上去像是拿回了本家产业赚了,可是在这么个世道下,也只有冯善保能平地扣金,虎口取食,冯善保少一些产业只是九牛一毛,诸族人若是经营不善,那就是凤凰落架,飞龙伏地,孔雀拔翎,蛟龙去角,也只能落个好名声,里头早也空了。 「俺……俺也就是说说……」 那女人自知理亏,低头认错到:「二奶奶,俺刚才说错了话,多担待,善保叔,俺一时看不清听不明,嘴里进了小鬼儿,不算数,不算数……」 「俺岂是轻言妄语之人。」 冯善保见自己这一支一齐站起,便作势要走。 「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你何必跟她计较……」 老美妇语气稍软地劝说,冯善保也不再卖乖,招呼众人复又坐下。 「看在英华宗伯母的份上,俺确实也冲动了。」 冯善保借坡下马,复问到:「那俺这三件事……」 「大家伙儿都没意见,俺也没意见,只是你许给大伙儿的,务要兑现。」 名为英华的美熟妇望着在祠堂阶下站了许久的小云小香,敲了敲桌上的谒帖。 谒帖里夹着那张被英华宗伯母撕去一块的纸条,上面分明地写着冯善保赠予诸宗伯族兄家的金银细软数目,那是笔很可观,很令人满意的数目,在冯善保掌管的家财中却是九牛一毛。 「那是自然,俺一早就吩咐备好,估摸着现在也都送到各家了,诸位叔伯兄弟不妨向家里确认一下,等妥当了再说不迟。」 「诶~善保的信誉诸族亲有目共睹,况且堂下站着的俩丫头是你的骨rou,也该是冯家血脉,就别让她俩继续站着了,弟妹和新贵人的婚礼还在正月十六,等这几家都落实办妥,岂不是连黄花菜都凉了?俺还等着喝你家的喜酒哩……」 老熟妇难得嘴角带笑,眼里似乎还充斥着不可明说的期待。 「弟妹?……和……小赤脚?婚礼?」 玉巧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使劲揉了揉耳朵,刚想发问,却让英华庄严地一呼打断了。 「诸位族亲兄弟,宗室叔伯,既然大家一致通过,那么今天就要做成这三件事,若大家再无异议,着即便开始准备冯善保的外生女儿们认祖归宗礼!」 「好!没有异议!」 众人随声附和,玉巧张嘴想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淹没在人群里,就像自己哑了一样。 3大事商议妥当后便临近晌午,三场仪典的准备也需要些时间,冯家众人便依命散去,依次退到二进院里用饭歇息,待到未时初刻方又进祠堂按辈分端坐停当,司掌礼仪的英华站在祠堂供奉先祖排位的供台前,俨然一副族长宗尊的模样。 「万川归海,皆因同宗,树高千仞,叶落归根,沧浪飘摇,血脉相离,幸而相聚,得享天伦……」 英华朗声念着祝词,小云小香身穿素衣,手捻三柱香,从影壁墙后俯身颔首缓步走来,随着英华的念诵缓步趋进,英华念完祝词,姐妹俩也正好迈过祠堂的门坎,三炷香依旧燃着,星星点点地冒着火光,英华见状,朗声吟到:「登堂入室,吉!」 「吉!」 众人齐声喊到。 「三香蒙熏,吉!」 「吉!」 众人喊罢,小云小香便跪倒在地,高举着香念念有词:「愚孙蒙尘,飘落江湖,尘扰误我,一去几载,祖灵有德,召孙入见,诸亲谆谆,其教浩然……」 小云小香念诵完祷词,三炷香恰好只烧了一半,英华见状再次吟到:「炉香乍爇,吉!」 「吉!」 小云小香高举燃香从地上站起,端着香毕恭毕敬地插在供台上的香炉里,英华捧起小云小香的脸一阵端详,又望向冯善保,又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便叫侍者端来一碗散发异香的清水,小云小香和冯善保一同刺破指尖滴血入碗,三滴未红入水,俄而便溶在一起。 「血浓于水,吉!」 「吉!」 英华见香已燃尽,便拉起小云小香的手,朗声喊到:「百川入海,得见正宗!」 「血亲也!」 众人一阵欢呼,冯善保起身想要牵住小云小香,小云小香却抽开手,不知所措地盯着冯善保,小云小香看着冯善保,眼里止不住涌出泪来。 「老爷……?」 「傻孩子们呀……」 冯善保一手一个地抚摸着小云小香的头,轻轻揩去小云小香脸上的泪水,和蔼地笑到:「从今天开始,你俩就是冯家小姐了……」 「爹……」 小云小香扑到冯善保怀里,大哭不止,即使本分到从不曾盼望,这一天也并未因她们的灰心而不降临,比起这一刻的惊喜,小云小香反倒更害怕失去没有名分的母亲,冯善保自始至终也没给大云大香一个交代,却让两姐妹认祖归宗,无疑问,必然要把姐妹俩过继了,比起生父终日的冷眼虐待而产生的委屈,此刻的她们更害怕得到一个至亲,又失去一个至亲,冯善保对姐妹俩向来不错,可在两姐妹心中,冯善保的角色更多的像一个「主人」 而不是「父亲」,那原本一眼望得到底的未来被石头砸起层层涟漪,割裂和不安此刻占满了少女们的心。 小赤脚又何尝不是这样呢?比起小云小香,他可是个连所谓「至亲」 都没有的孤独者,无论在哪里,似乎都不是他的归宿,或许他就是天生的赤脚医生,永远穿不上温暖踏实的鞋,永远没有托付终生的家,自由,孤独,清醒地一直流浪下去。 「俺知道你俩哭什么,哎……说起来,俺也是最近才知道你俩是俺的亲生女儿,虽然老夫人没给你们排过什么活儿,成天让你俩在院里玩,俺支使你们的事情大多也让你俩搞砸了,仗着俺娘撑腰平日里对俺也没啥好脸色,还老趁俺睡觉往俺裤裆里塞石头子儿,俺的病说不定都是你们吓得……不过委屈你们了。」 冯善保搂住姐妹俩,笑着,真诚地,善意地,琐碎地向两个女儿抱怨起她们平日里对自己的捉弄来。 冯善保一席话倒把小云小香说得无地自吞,破涕为笑了。 「俺的身子骨差着些,真纳了你俩娘也是差强人意,俺把你俩一人一个过继给你秀琢娘和玉花娘,以后大云大香还是你们娘,都留在冯府和老夫人一起住,都不走了,俺像对自己亲姨那么对她俩,俺们一家五口也算团聚了,你看成不?」 「成吧,你可要做个好爹……」 小云小香娇滴滴地撒娇到。 「好啦,落座吧,你俩挑个娘,然后坐玉巧旁边去。」 「来吧小云,俺稀罕你,来!」 玉花搂过小云,啵地亲了一口。 「小香,以后你就是俺女儿了……」 秀琢牵着小香的手喜极而泣,她做梦都想不到,一个永远不能生育的女人有一天竟可以有机会当娘。 「俺还有仨娘哩,你俩有俩娘照顾着,吃啥亏呢。」 玉巧牵住小云小香的手亲切说到:「俺都和小赤脚说了等他过了门,就像对自己亲jiejie那么对你俩,云姐香姐你俩放心,有俺在,没人敢欺负你俩。」 「嗯,好meimei……」 「噫!俺又有俩堂奶奶哩!」 小孙子趴在老堂哥怀里朗声叫到。 第二项仪典是小赤脚的过继礼,冯善保深知冯家宗伯母严格把着外姓人进入冯家的资格,便头先里安排两个外生女儿认祖归宗,有了先前的铺垫,小赤脚入门也就简单得多,不过话说回来,冯家本就人丁凋敝,外加自己里外里的运作,或许没有这出,多半也是许进的,可一来冯善保实在太想多要几个儿女,二来两个姑娘大了,就算是珠胎暗结的外生女儿,也总得给个好听的名分,毕竟小云小香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再怎么说也盼着姐妹俩嫁个好人家。 借此机会安排的归宗礼仪已毕,英华呷一口桌上半凉的香茗,又下意识地理了理头发衣服,英华刻意把夹杂的银丝藏在黑发后,眼里竟多了丝莫名的期待。 「江湖淼远,其波沧沧,清浊砥砺,以证其刚,鱼跃龙门,雀化凤凰,得育良弼,千里坦畅,贵人入见!」 英华虔诚恭敬地喊到。 「迎贵人!迎贵人!迎贵人!」 众人一齐呐喊三声,玉巧抻长了脖子,焦急而期待地盼望着心上人的入场。 只见小赤脚披着锦绣棉袍,罩住全身,只露出一如既往的赤脚款步走来,执行仪典的老熟妇下意识挑了挑眉,嘴角竟露出一丝怀疑而期待的笑。 这就是冯善保说的,jiba赛驴的小郎君,冯家的新贵人?可看模样实在矮了点瘦了点,一点没有英华想象中拥有硕大阳物的男子该有的,高大的身躯和壮实的肌rou,不过捯饬的倒挺干净立正,英华见过很多俊俏美男,觉得小赤脚的相貌也勉强算那么回事,瘦不嘬腮,矮不猥偻,剑眉星目,倒也不难看,正思索间小赤脚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祠堂门坎外,英华盯着小赤脚的裤裆看得出神,连祝词都差点忘了说。 「小……小贵人禀上生辰履历!」 英华高声问到小赤脚的生日和对冯家做的贡献,以此判定小赤脚是否具有进入冯家的资格。 「挽至亲之女于病柯,开源孝祖,舒长血脉!」 当此庄严肃穆的殿堂,说出cao冯家亲娘到怀孕实在太过粗俗下流,便如此说出隐晦文绉的祭词,堂中端坐诸宗亲不知原委,可有好处在先,便齐声到:「善!」 「授香三柱!」 英华,小赤脚,冯善保各接过仆从手上的一柱香,总汇到小赤脚手里,小赤脚正对英华 平举三柱香,罩身锦袍因此有了些空隙,透过缝隙,英华这才得见锦袍内少年春色。 依照仪典规矩,小赤脚的罩袍下面什么都没穿,精瘦的小身子和那条又粗又丑实在不成比例的大黑jiba形成鲜明对比,更称出少年性器官无与伦比的发达,英华这辈子主持过无数次过继礼,也看过无数个少年赤裸的身子,英华对即将成为冯家族人的少年子弟向来抱有亲情族规使然的疏离和冷漠,可这次,内心潜藏的欲望火苗彷佛被投入了一大捆又粗又长的干柴,一霎时轰地燃烧起来。 「妈呀……头一回见着软了还蹦跶的。」 老美妇咽了咽口水,不等仪典进行到下一步,差点不由自主地一把握住那火热的逍遥棍。 「嗯哼……」 英华清了清嗓子,端起桌上失温的冷茶一饮而尽,却倒似火上浇油般更难耐了。 「jiba……」 英华朗声吟诵,待到台下所有人都朝英华诧异地看去时英华才自知失语,一时间却圆不过来,红着老俏脸尴尬地呆立当场。 「禀宗长,孩儿阳长九寸余,坚若磐石承磨砺,长能开源子孙齐。」 小赤脚不慌不忙说了句与祭词风格差不多的吉祥话,堂中众人见仪典尚能进行下去,便不再窸窸窣窣.「平白里说甚么亵污之词!」 英华像是在骂小赤脚也像是在骂自己,却又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失态,羞恼之余,仪典仍要进行,英华命侍者脱去小赤脚身上的锦袍,小赤脚精瘦的裸体一览无余地暴露在冯家众人面前,当众人见到那根沉睡时还如此威风的大jiba时,不由得一齐低声惊叹。 「玉巧,他就是你男人?」 老堂哥小心翼翼地问玉巧到。 「是哩。」 玉巧羞红了脸,微微颔首到。 「看不出来呀……果儿不大把儿大,深藏不露呀……」 老堂哥笑着打趣到:「你能受得了吗?」 「哎……」 玉巧颤声叹到:「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俺看上了他,他的一切俺都得包着受着。」 玉巧看似哀叹实则炫耀,眼神一刻不离小赤脚,好像在盯着一锭闪闪发光的金子。 「龙抬头!」 英华当着全族男女老少的面喊出此句,也是仪式的一部分,冯家过继女儿或流落在外的骨rou至亲认祖归宗,是不需要这样的,只有从外姓过继儿孙时才要检查该男丁的性能力,查验时由宗伯挑选一位族内的女性成员执行,保证继子能够传宗接代。 「我来我来!」 玉巧兴奋地喊着,英华却好像没听见似的,半晌竟缓缓蹲在小赤脚面前,伸出温热润长的大手缓缓握住小赤脚耷拉着脑袋的roubang槌。 「哎!」 玉巧怨忿的大叫,却让冯善保咄的一声止住了,堂内众人皆惊,一发地不敢高声,大气都不敢喘,偌大的祠堂内,香烛燃烧的声音清晰可辨,英华粗重的喘息声真真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大家伙却都不敢说话,难以置信地盯着蹲在瘦小少年胯间的熟俏老美妇。 英华虽没有冯老夫人如此高壮的身量却也与正常男子一般高矮,更是比寻常女人还要高一头,平常站起时小赤脚也只能到英华的锁骨稍下一点,英华想与小赤脚的胯齐平,必须像尿尿一样大叉开双腿,又费力弯腰沁头,而小赤脚只需站着,彷佛一个驯服了高贵母兽的征服者。 英华是上一代宗伯的遗孀,子女或远渡重洋,或投身行伍,从此杳无音讯,在冯家现存的宗室里英华的地位最为尊贵,坐在英华上下垂首的众人中辈分最大的也要管英华叫一声「叔母」 或者「婶子」,族中最为高贵的女人竟亲自勾引刚入门的继子起性儿,众人嘴上不说,心里却开始暗自猜测起小赤脚的真实身份来。 「怎么?」 英华压低声音,抚摸孩童稚嫩的身体般小心仔细地抚摸着小赤脚依旧绵软的阳物:「你这根儿东西能让那么高贵的冯家主母怀孕,怎的到这里倒怯阵了?」 「冯家主母?」 玉巧大惊之余来不及分辨,只见英华一手轻轻把小赤脚的jiba放在自己脸上,一面轻轻对着小赤脚的jiba杆子哈气,堂中众人无不骇然,没想到最高贵的女人到底是女人,坐地吸土的年龄看上去严肃端庄,可瓤里到底是熟透了憋够了的寂寞妇人,可转念一想,若想挑逗男人那物件硬起来,女人可不得sao点?若是这样想,冯家宗伯母便是个尽职尽责,关爱晚辈的慈祥女人。 「嘿嘿……」 小赤脚不好意思地一笑:「宗祖母这样严肃,穿的又这么肃穆,晚辈实在不能起不敬之心……」 「这倒也是,没想到你看上去村野,瓤里倒是个懂礼数的。」 老美妇嫣然巧笑,不住地用柔软温热的鼻息喷打着小赤脚的jiba头子,又用嘴唇不住在那吓人的,遍布青筋的杆子上不停蹭着,就好像对待初恋情人一样温柔。 「小后生,你看看俺……」 英华冲着小赤脚sao眼一眨,嫣然巧笑间说不尽万种风情,小赤脚感觉自己好像被电了一下,下头麻酥酥的竟不受控制的硬了。 「你个好jiba,真棒。」 英华下意识地夸赞小赤脚,轻轻地亲了小赤脚的jiba杆子一口 ,那半软不软的东西遭此一碰,腾愣愣地都要指上天去了。 「龙抬头,吉!」 英华握着小赤脚的jiba朗声喊到。 「吉!」 听着众人的呐喊,玉巧还以为自己身在更远处,更远处。 不可能,小赤脚和奶奶……可……小赤脚和那老sao妇……玉巧见识了无比的荒唐,心绪如在火种烹煮的乱麻般煎熬混乱,她始终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测,明明……是自己先来的……「请贵人插香!香不尽,精不出!」 英华一面母狗般蹲在小赤脚面前,一面圣女般讼念祝词,念诵毕,英华竟缓缓张开樱桃小口,费力地叼住小赤脚紫鸡蛋似的大jiba头子。 「唔……唔!」 小赤脚的jiba头子还没进去一半就把老美妇的嘴撑得变了形,英华费力地张着嘴,勉强含住大半,香软的丁香小舌被那紫色的rou鸡蛋紧紧地压在下牙膛上施展不得,只能像条搁浅的鱼一般顺从而无力地舔刷着小赤脚不住冒出精味和男人味的jiba眼子。 「娘呀,这大东西塞不进去吧,宗伯母嘴那么小,咋进去呀……」 「cao他奶奶的,那么大的玩意儿,就是个母驴也受不了吧……」 「俺可不羡慕,太jiba大了,塞进去能给俺整死,俺的sao水都不够用……」 「爷爷,俺长大了也想要个这样的大鸡鸡!」 小孙子稚嫩地说到。 「去!不大点不学好,长那么大jiba祸祸娘们儿去?」 玉巧心下烦乱,没好气地呵斥到。 「堂妹……我怎么觉着这回要和这大尾巴郎结婚的,好像不是你呢?」 老堂哥不合时宜地说到。 「俺……」 玉巧又羞又气又悲,矮堆堆地一句话也不想说。 「宗祖母,别费力了,俺自己打出来就行。」 小赤脚看着刚才众人眼中高贵尊崇的宗室执掌人毫无体面地蹲在自己胯下,当着全族男女老少的面费力地张嘴却连自己的一个jiba头子都吞不进去,无比刺激之余却也替英华羞臊起来。 「不成,你要是作弊呢?俺是宗伯母,必须严格保证仪典的公正。」 英华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暗暗因自己不被如此优秀强壮的男人需要而失落,年华的老去本就让她无比焦灼,若是自己的魅力不足以让少年射出精华,英华想必会当场失心疯。 想到这里,英华双手把住小赤脚的jiba,使出浑身解数对着那整根jiba又舔又裹,不一会就把小赤脚的jiba弄得像烧红的铁棍一般。 「吸熘吸熘……吸熘吸熘……啵……唔……啊……哈……嗷呜……」 英华抓着小赤脚的jiba,再不顾形象廉耻,这小汉子的jiba美味得让人上瘾,怪不得冯老夫人会沉迷到为这个不起眼的小家伙儿怀上孩子,还要不管不顾地招这小sao汉子当个上门女婿,英华嘴上舔着jiba,手上还咕叽咕叽地撸jiba撸个不停,硕大如驴的阳物上满是老美妇的口水,顺着jiba杆儿流到大如桃子的卵子上,随着英华的撸动堆成黏煳煳的白浆子。 三根香转眼已经烧尽,英华却已经陶醉得无法自拔,看着自己心上人那本该专属于自己的硕大宝贝如今竟被一个表里不一的老sao货不住地含,舔,亲,撸,咬,玉巧气得银牙直咬,可看着平日里从未凶过自己的父亲冷冷地盯着怒形于色的自己,玉巧竟生出莫名巨大的恐惧,一动也不敢动,一声都不敢喊地黏在座位上。 「小冤家……嗯……啵,三炷香已经燃尽了……吸熘,吸熘……你就……别坚持了……舒舒服服地出吧……你个威风的小金刚还不射呀,啊?……大家伙……可都看着呢……你那降魔杵里……高低出来点jiba汁,成不?」 英华好像尝到了天下最美味的食物一般爱不释口,混合着口水和先走水的yin亵汁水随着小赤脚卵子的前后晃动,啪啪地拍了老美妇满脸,可老美妇却浑然不觉,任那琼浆玉液沾在脸上,随着烛火的晃动,斑斓地折射出亮晶晶的色彩。 「宗祖母,别费力气了,不是您伺候得不够舒服,大家伙儿都看着俺呢,俺实在泄不出来哩。」 小赤脚说着,jiba突然挨了英华轻轻一巴掌。 「你把俺当街边老婊子啦,你个不出精的小活驴。」 英华索性不再压低嗓音作出古板严肃之态,娇滴滴又软又柔的嗓音与老sao妇缀着鱼尾纹的sao熟老俏脸形成鲜明反差,本来一句呵斥的脏话经由英华一出口,倒像小情人之间打情骂俏似的,无论是年纪最大还是资历最老的族人,能在祠堂里听到如此多的yin言秽语,见证如此下流的sao姿浪行,都是他们陈柯朽木桎梏下的脑子怎么也想不到的,英华的失态彷佛一把火,烧得那陈旧古板的族规家吞荡然无存,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人之常情并没有放过礼教外衣下的任何人,无论是端庄大气的冯老夫人还是庄重严肃的宗伯母英华,无一例外都沦陷在彷佛连天都能捅穿的绝伦少年大jiba下。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冯老夫人和小赤脚好上后,仍是苇塘村乃至冯氏宗族上下德高望重的长辈,仍然号令管理着一个家,就算族人们记住了英华今天的失态,英华也将作为精明强干的宗伯母领导冯氏宗亲,更没有人敢明面上对其不敬,大驴jiba不过是 捅穿了一层名为礼教的,厚厚地裹着众人,却吹弹可破的窗户纸,没了这层窗户纸,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和情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只是少了些雾里看花的朦胧与隔靴搔痒的约束罢了,什么都变了,什么也都没变,又何必计较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呢?「二房家的,四房家的,六房侄女,你们几家辈分最大,都过来看一下」 英华直起身,拿过侍者端着的毛巾擦了擦脸,尽力敛了敛吞颜,又在香炉里续了三根香。 「俺们房就不用了吧,这小家伙儿第一天来家里时俺们就检查过了,端的是条粗大的好硬汉哩,伯母若实在不放心,有劳四房六房的jiejie侄女帮衬了。」 杏香作为正房首先说了话,秀琢玉花两个侧室附和着点了点头。 「甚么看不看的,宗奶奶这老sao货分明是想拉几个娘儿们下水好不显她sao哩……」 六房的侄女小声嘟囔着起身蹲在小赤脚胯下,和冯善保的meimei,玉巧的姑姑一样,六房侄女也是个耽搁了出嫁的老姑娘,四房家的正是坐在太师椅上的寡妇,六房侄女刚才骂了这几乎和自己一边大的寡居妇人。 「哎呀俺的亲娘cao的,驴jiba马rou也就这样了吧……」 六房侄女又是不满又是嫌弃地握住那粗丑的东西,不耐烦地贴着那紫色的大jiba头子仔细观瞧,那东西实在大的可恶,为什么自己不能早几年遇上这大东西,倒叫自己守了这么多年女儿寡?「这jiba太他妈磕掺了……」 六房侄女一边端详,一边不耐烦地说到:「这jiba没事,能生能养,不是给俺堂祖母都cao怀孕了吗?没啥可说的啊。」 「你个人道都没开的夯货,一点风情都不懂,再给人家孩子吓着了……」 四房家的似乎特意和六房侄女找不自在,六房侄女越是嫌弃,四房家的倒越是喜爱,只见她攥宝贝似的轻轻用双手握住小赤脚的jiba,张嘴伸舌,少妇的妖舌又窄又长,尖尖的舌尖不住刷舔着小赤脚干净的马眼儿,不一会就能听见吸熘吸熘,咕叽咕叽的水声。 「四房家的有功夫呀……」 老堂哥瞪大眼睛仔细观瞧,不自觉张开嘴,连含着的糖球都掉地上了:「幸亏俺早没遇上这个sao货,不然俺几年前就找俺儿子去了……可……又有什么不好呢?逍遥一世,临了还能早点见着那臭小子,不用在人间苦熬,也不枉活一世呀……哈哈哈……咳咳,咳咳咳……」 「对,对,四房家的,就这么舔……」 英华也不自觉瞪大双眼喘气粗气到:「六房侄女,你也上呀,你婶子舔jiba杆子,你就给新贵人裹一裹呀……」 「这!……俺可不想学这sao货哩。」 六房侄女恣睢到。 「让你裹你就裹,费什么话呢你个赔钱货……」 六房家拄着拐猛敲地面,六房侄女也害了怕,乖乖地大张开嘴对着小赤脚的jiba比量起来。 「这……这玩意怎么大……俺喔……」 六房侄女刚想抱怨,脑袋瓜子却让四房家的抽冷子按住猛地往下一压,整个大jiba甘蔗似的进去了小半分,六房侄女瞪大了眼拼命挣扎,眼角一瞥英华深不可测的表情,便只能硬着头皮,叼住jiba裹了起来。 「哦……喔……喔……」 「嘶……哈……吸熘,吸熘……」 两位少妇各显神通,小赤脚刚娱着得眯起眼,三抓住六房侄女的脑袋提了抽插速,三炷香却烧到尽头,英华不能坏了规矩,只能叫停二人的动作。 「咳咳……呸呸……」 六房侄女一阵不适地又呕又吐:「这大jiba,以后谁爱含谁含,俺指定遭不住这罪了。」 老姑娘说完,没来由地竟有点暗暗后悔,没办法,话已经出口,硬撑面子也要挺直腰板。 「哎呀伯母……俺刚上来点sao劲儿呢……要不,俺再自己个给俺的大侄子弄一会呀,你说呢大侄子?」 四房家的亲昵地搂过小赤脚的小身子,小赤脚可爱的小毛脑袋刚好能埋在少妇胸前,美寡妇一对酥胸不住地在小赤脚脸上乱蹭,香味弄得小赤脚一阵晕乎。 「也罢,也罢,四房家的,这次就到此为止吧,来日方长,等小贵人彻底成了冯家人,你们两家可要多来往哦……」 英华屏退美少妇,满眼赞赏和期许地看向小赤脚,看来冯善保给自己的这个「好处」 自己确实不亏,那纸条上没写这少年的名字,也罢,以后写族谱的时候现给他起个名字吧。 「你可真是个金枪不倒的小霸王。」 英华意味深长地夸赞起小赤脚,眼珠熘熘一转,好饭不怕晚,也不在这一时一刻的考验。 「……」 英华搜肠刮肚,实在想不到用什么隐晦文绉的词来形吞金枪不倒的小赤脚,春潮退却,英华下意识捋了捋凌乱的头发,看了眼地上自己蹲过的地方,那里竟湿漉漉的映出模模煳煳的馒头型,分明就是自己私处的形状!英华自知失礼,方才叫大jiba戳破的,名为礼法的西洋镜彷佛又围了上来,弄得英华红着脸尴尬得心神大乱,便只能硬着头皮朗声喊到:「吉!贵人入见,宜房宜室!」 「吉!」 众人喊完,一齐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原先盘桓在祠堂里的压抑气氛荡然无存,听着宗亲族人们 不含丝毫恶意的笑声,一向如冰山冷玉的老美人英华也憋不住,噗嗤一声,如花般绽开笑靥。 「老sao狐狸……」 玉巧皱着眉,恶狠狠地小声嘟囔到。 「请贵人入后堂,等待受大礼!」 英华吩咐两个侍者搭了个人rou骄子,托起小赤脚进了后堂,末了转过头来,似有所闻地瞥了玉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