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所以，条件就是和我交往。」 我的大脑宕机了。 「你在听吗，霍灵禾同学？」 我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完全搞不明白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一切景色看起来都是那么诡异，我眼前的画面变得扭曲起来。 喉咙里面升起了恶心的感觉。 男女zuoai的画面从脑子里忽然闪现出来，紧接着是昂贵的礼物，各种短信息，求婚场景，如同坟墓里钻出来的枯骨一样在我的脑海里上映。 恶心。 恐怖。 虽然我大概是注定要腐烂的，可惜这些东西我宁可不要，无论怎样都好，一个人是最好的。永远是这样，他人的本质就是强迫另一个灵魂入侵你的大脑，占进一个位置，蚀骨吸髓，最后他妈的什么都不剩下。你变成另一个人，再也不能作为一个人单独活动。 婚姻是坟墓，家庭是墓园，子嗣是吸血鬼，男女关系是集体潜意识下的集权专制，人他妈的全是魔鬼。 「霍灵禾同学？我说的话有那么可怕么？你的脸色很糟糕，长期在网上冲浪的话心理素质不应该这么差啊？」 「还是说，你就只是个一被揭穿就怕得不行的胆小鬼呢？」 「……」 「放心，我不会要你难做的。我能看出来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女人……我面前又出现了隆起的胸部和屁股，动漫工口本里的高潮画面，什么rutou，jingye，以及各种污秽不堪下流至极的东西全窜了出来，平时的我看到这些一定会颇有兴致吧，可惜现在只是想吐。 恋爱该死，浪漫下地狱去吧。 「你他妈脑子里全是cao逼，是不是？你只想着女人的胸和屁股……」 站在我对面的季夜蓝，长得很漂亮的男生，身体纤细，身高大概在170左右。似乎只比我高了5cm。总之，大概是很受小萝莉欢迎的那一款。 但是他拿我暗恋女生的事情要挟我，很难不让人怀疑是绿茶的可能性。虽然我也基本没有什么鉴茶能力就是了。 我感觉我的声音很虚弱，或许是被揭了伤口和威胁，或许是最近上网强度太大变魔怔了，总之不是什么健康的状态。 但是季夜蓝听到我这话只是低下头，表情显得很受伤，还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不该说女人的，听着太恶心了？不过和你想的完全不一样就是了……等会我会发给你个东西，你看完应该就明白了。」 说完后，他又恢复了笑容，抬头。 「那，我等你答复啦。如果不想你肮脏的秘密和在网上对楚立羽同学发情的记录暴露的话……就及时回复我吧。」 那样子让我没有拒绝的权利。 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搞来我的账号信息，他把截图全保存了。就算我删掉消息也没用。他要是成心揭发我的话我完全没有办法。人们只会相信他，不会相信我。 他的社会地位摆在那里。我没有胜算。他只要和他的朋友和迷妹揭发我，这些内容便全部会曝光。 我处于劣势。 只觉得内心变得阴暗和阴狠起来，恶念不断在心里生长，却很难成型，甚至连一个具体的计划都没有。只觉得有什么堵在喉咙口，如果疏通的话会有大量黑色和红黑色的恶意漫溢出来。 就像是刀子。 尖锐的，一把一把的刀子，挑开外翻的血rou，给人的感觉一样。 突然手机里传来提示音。我习惯地打开季夜蓝发过来的文件。我以为是BDSM的说明书，却没想到看到了一个以前只数次在网上浏览到的东西。 『第四爱』 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但也仅仅只是些微地接触过而已。 那个视频是一个只有眼睛和嘴的柠檬头cao着一口奇怪的口音谩骂什么四爱圈男的全是屎的内容，我只是猎奇心理发作浏览那些内容罢了。看骂和对线可以让我扭曲的心理得到某种吊诡的需求感，我只觉得一个离自己很远的东西被贬低可能让我获得一些精神上的猎奇需求而已。 现在回想起视频的内容还是有点反胃，视频里表达的观点却记不清了。 后来好奇去搜索了一下。 我以为是什么类似「狗头圈」的奇葩玩意儿，结果其实并不是那样。只是和基佬一样的捅屁眼子的怪癖而已。 因为曾经看到过有基佬给别人屁眼子里舔出金针菇，从此我对这种模式一概完全不能接受了。如果搞出屎花子的话，绝对阴影十年。 心中一暗。 我的手指在我思考前就动了。 在我意识过来的时候，一行消息已经发出去。 『拨打13＊＊＊＊＊＊＊＊＊，找尸忆大哥哥性服务，反手打∠大猛1，包cao包爽』 狮忆打胶的视频虽然很恶心，但是不知怎么却戳中了我的笑点。或许我的确是有点精神不正常。 『……果然你知道？』 信息几乎是秒回。 『是我们两个交往，和别人无关哦～』 又发过来一条。 我深吸一口气。 『……你去约四十岁的大叔好不好？你这么漂亮一定有很多大叔愿意捅你皮燕子』 对面传过来一张截图。 是我自己发在小号上的逆天言论。 “c，好像舔cly的b啊…” 一种诡异的搞笑感，但是我根本笑不出来。我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我以为自己攻击力还算可以了。 『对不起，我答应你了，你放过我吧』 我害怕的不是疑似女同的发言被曝，而是逆天的言论被曝光。网上和现实中完全是两种人的我，一直在维持一个温和善解人意的人设的我，其实是非常恐惧自己的另一面被人揭露的。 意yin同学，高强度冲浪，被揭露的另一面足以毁掉我太多东西，我输不起，因为没有精力善后。 但是这不是主要原因。 我又看了一眼季夜蓝发过来的文件，还是点开仔细看了内容。和想象中的有些不同，我之前只是以为单纯的捅屁眼子。 其奇妙的描述让我觉得有点怪异，有点像LGBT里的T。 如果季夜蓝换了个性别，会不会属于人妻范畴？我不禁有点迷惑。这和一般的恋爱不一样。对方是想被上那个，心态上也偏向……弱？还是……0？ 『真的？那放学见。』 很快，信息发了过来。 我关掉手机，静静地等着放学。 …… 季夜蓝带着我走到十字路口，他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转过身来看着我。 「那么来kiss吧，之后就可以算是交往了～」 「你不会把我的那些东西发给别人或者挂出来吧？」 「放心，我可是信守诺言的～」 季夜蓝朝我眨眼，露出俏皮的笑容。我无意间联想到一个叫做「小恶魔系」的萌属性，随即又被自己的无端联想给恶心到，赶紧把这想法甩出去。 「你说的kiss……是碰一下就行的那种吗……」 我的心里还是很不安。 「你把舌头伸进来，我也不会反抗就是了。」 「必须亲吗？」 「嗯。」 季夜蓝一脸笑意地看着我。眼睛睁很大，显得脸很漂亮，有种中性美。 我心中的恶意不知怎么又开始往外涌了，神经紧张也未曾缓和。我知道这货虽然看着乖，但是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再加上他抓着我的把柄，实在是不好出气。 我突然想起那个狮忆反手打胶的视频。 「虽说我不介意，但是这里是公共场合，要亲还是去别处吧，来我家里吧？反正我一个人住公寓。」 「好啊，我和你回去～」 他看起来更开心了，一些阴暗的想法在我内心里滋生，我想大概这样子测试一下就能大致了解他是什么货色。这男的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背地里竟然是烧0？反差实在太大。我有点不相信，但是主要还是好奇心理和报复心理占了上风。 …… 我自己的房间很乱，所以我让季夜蓝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他坏笑着看我，那样子看起来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我皱了皱眉。 「你真的不会把我那些东西发给别人？」 「当然，只要你亲我了，咱们就交往。我一定不会食言～」 「那能先答应我一个条件吗？」 「你说。」 「……就是，在亲你之前我会做一些事情，这不会对你造成身体健康上的损害，也不会威胁你的生命安全，就是可能有些不尊重人，你能接受吗？」 「哦？」 他显然来了兴趣，眼睛亮了几分。 「你要玩什么play吗？」 「额……」 我感觉有冷汗滴下来。 「老实说，你应该有过导管吧？」 「嗯……你是说手yin吗？」 「是。」 我看他似乎有点抗拒回答这个问题，毕竟他的眼神出现了闪躲。 「霍灵禾……你想要看我手yin？」 我并不是想这样。但是他现在带着一种带有性暗示的眼神看着我。说实话挺搞心态的，我本来期待他会惊慌失措或者害羞狡辩，不过也足以看出来这人和一般处男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哈哈……不是那样。我只是好奇而已。」 「那你做过吗？自慰？」 「以前有过，现在基本上不做，可能是我太虚了，很多时候提不起什么精神。」 「……嗯，你倒是挺坦诚的嘛～你有玩过振动棒一类的东西吗？」 「……啊这。有试过，但是基本没什么感觉，后来扔了。」 「没感觉？扔了？那你买来干什么？」 「……好奇。别的也是。知道性高潮什么感觉以后就不再试了。纯粹是不知道别人说什么才试的。色情漫画里的东西基本都是假的，翻白眼高潮也是骗人的。为此我买过特别逼真的道具，证实过，a片里的叫床几乎都不可能实现，翻白眼就更扯了。还有，喷一堆水也基本上做不到，除非是喷尿。」 「你……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什么鬼才我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跑题了……我皱着眉说了一大堆我自己以前干过的愚蠢事情。他妈的，可能是确实没什么隐私的想法，加上我实在是找不到性爱这东西有什么让人欲罢不能的地方，更多时候只是纯粹享受美少女色情图片带来的视觉冲击而已。这东西其实也存在一定审美疲劳。 我也早就过了对性好奇的年龄了，在网上搞黄色根本不会让我获得任何满足感，甚至不如观察魔怔人有趣。 所以那些逆天言论一部分其实是对于别的逆天的模仿。但是仅仅只是模仿，就足以显现出我自己的诡异之处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天哪我一开始只是直觉你和其他女生不一样而已结果这也太……cao，我的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妈呀……噗，不行了……」 这话题应该打住了，我有些窘迫地看着季夜蓝窝在沙发上笑得花枝乱颤，他抖的很厉害，好一会才停下来。 「那你自慰的时候有想别人吗？比如你喜欢的女生，男生之类的人？」 「……我为什么要想别人……我只是单纯感受那种感觉而已……真和别人做还不恶心死……想别人干甚……」 「太怪了吧……你真的是这个星球上的人吗？」 「别人会想？」 「……不知道，不过一般人多少都会在弄的时候产生或模糊或清晰的性幻想吧，对着小视频做之类的也有吧。」 为什么变成和他讨论奇怪的话题了？ ……我想起了狮忆打胶时候电脑屏幕上一闪而过的兽人漫画。 对比一下，我自己确实有点奇怪，但应该不至于特别奇怪，纯粹只是什么性幻想都没有而已，可能也有这样的人，或许还不少？ 「咳咳……我说了这么多，你好歹也回答我一下吧，你应该有导管过吧……？」 我可能忽略了一件事。如果他是烧0，是不是意味着一般人都是普通导管，这货自慰，其实不是普通导管，而是弄自己后面？或者说两个同时？ …… 「你才意识到吗……？我只是反问你一句，你完全可以回答『你先回答我』这样的话吧？简直不要太好骗～」 「所以你到底有没有打过……」 「霍灵禾同学……你说的这些，还有诱导我回答提出的问题……其实都算是性sao扰吧？而且这不是一般的性sao扰……还是很严重的性sao扰……你不觉得，问这些很失礼，而且我们现在连交往都还没开始？」 潜台词就是『我凭什么告诉你』吧。我多少听出来了。不过凭借上网冲浪得出的男生99％的手yin率我基本判定这货9成9打过胶就是，所以也没必要和他废话。 「这个实在惭愧，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了这可能有点不尊重人。而且，我还什么都没开始做呢。」 他会认为我问他这话是性sao扰……明明气势和理都在他那边，威胁我的也是他……怎么有种婊子立牌坊的感觉？ 不过，接下来要做什么，我大概也已经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