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深入调查

    紧接着，赵德柱马上拿起了桌子上的照片，一张一张地仔细看过去，看完递给小黑。

    很快，他们就在几张照片上，找出了问题。

    每个保安5点下班时，都拎着一个写着“机场内勤”的黑色环保袋，但有时的袋子看上去是空的，有时袋子看上去是比较重，单手和双手拿的区别。

    我看了看，提出了疑问道：“装器官的盒子，没这么小啊！”

    赵德柱摇着头道：“不小了，你没看他们两只手拿的时候，看上去是很沉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就贩卖一种器官。”

    我疑惑地看着赵德柱道：“一种器官？你不会连什么器官都猜得到吧？”

    赵德柱得意地笑着道：“是的！我猜就是眼角膜！”

    我和小黑同时惊讶地望着赵德柱，赵德柱哎了一声道：“不和你们装高深了！这事，我也是前段时间知道的，我的一个客户找到我，想告一家私人眼科医院，原因是他花了30万，想买一只眼角膜给他女儿，他女儿一次交通意外，把眼睛的撞瞎了。

    找了很多大医院，都是要排队，而且时间也定不下来，不知道排到什么时候，他有钱，可有钱也没用，最后看到了一家私人眼科医院的广告，可以医治各种眼疾，本来死马当活马医，就去试试看，竟然被告知，他们医院有眼角膜可以换，就交了30万订金，手术成功后，再给30万。

    可30万交了一个月，就没音讯了，找过去一问，说手续没办齐全，他们医院没有实施手术的资质，除了前期检查的费用，其他钱都可以还给他！

    我客户那里是在乎钱的人啊，给了希望，又破灭了，他那里受得了这个气啊！就找到我了，要是找一般律师，也就是收点钱而已，可找我，就不是只要赔钱那么简单了!”

    我哦了一声问道：“这是要替人出气是吧？”

    赵德柱点了点头道：“是啊！其实这种事，我办多了，就不是啥难事！整个医院，我都能搅黄它！可谁知道，我也遇上硬茬子了，就像你遇到的这个保安队长一样，和我谈判，那气势可不是一般的律师。这就让我好奇了起来，结果一调查，这家医院还真不简单，前前后后做了十几个眼角膜移植手术，每次手术费都是上百万。虽然贵，但都成功了！你这一跟我说这事，我马上就联系上了这家医院，因为，那个找我谈判的人，和你找的人客气一模一样啊！”

    我好奇地问道：“那后来，你的事怎么处理了？”

    赵德柱哎了一声道：“我也不是什么怕事的人，吓唬我，我那会儿怕啊！就想着把事情搞大，只要我这消息一爆出来，医院就废了，多少人得被抓啊，到那个时候，就不是钱能解决得了的！

    最后，医院答应1个月内给我客户找到眼角膜，手术成功后，只要再给20万就可以，条件是，必须保密，不然后期的复查，术后修复，医院就不给做！

    客户一听女儿眼睛有希望了，自然不会在让我搞事了，给了我20万，就把我给打发了！我呢，也不想再惹祸上身，我也知道那帮人可不是我能惹得起的！就乖乖收了20万，息事宁人了！”

    我吃惊地说道：“这么说，这还真是一条巨大的产业链啊！先在国内找客源，然后去境外找器官，通过机场走私，运到医院。风险虽然大了点，但利润确实十分丰厚，而且医好了眼睛的人，肯定不会告他们，还得靠他们实施后期的恢复！这可不比贩毒钱赚的少啊！”

    小黑也好奇地问道：“那你们说，他们会不会也开个什么心肺医院，肝脏医院呢？”

    我点了点头道：“很有可能啊，只要他们有长期稳定的货源，就自然可以开一家医院啊！就是资质上办手续，可没那么简单！”

    赵德柱摇着头道：“没你们想得那么难！国家现在对民营医院政策也放宽了不少！你没看到，现在各种专科医院，如雨后春笋般，遍地都是啊！”

    我嗯了一声道：“也是！那你们说，他们这是在做好事呢，还是做坏事呢？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治病救人啊！最多是心黑点，多收点钱而已！要是不行，手续不齐全，人家还给你退钱！”

    小黑切了一声道：“你这就是有钱人的思维！你不想想，他们拿回来的器官是不是合法啊？都是哪里弄回来的啊？要是合法，就不用境外走私回来了！肯定不知道去哪个动乱的国家，随便街上抓个人，就弄来了器官！想想都知道他们有多黑心了！”

    赵德柱嘿嘿笑道：“反正不是咱们国家的，管他那么多呢！”

    小黑却同情心泛滥道：“别的国家的人，就不是人了？你这话说的也太冷血了！”

    赵德柱撇了撇嘴道：“我不冷血，我能怎么办？去端了他们老窝啊？还是直接把手头这点线索，加上猜想爆给警察啊？能信我吗？咱们分析地这些也太天方夜谭了点吧？”

    我想了想说道：“自然不能那么办，可也不能坐视不理！不管怎么说，都是不合法的！我觉得他们一定也害了不少人，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这样，小黑，这几天，你先盯着那个保安队长，一个是看看他们有没进一步的行动，看看会不会对我真的有什么想法！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啊！二是看看他上家到底是谁？我也想看看，这群无法无天的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敢在天脚底下这么犯事！”

    小黑嗯了一声道：“行，我找两个人过来！”

    然后，我又对赵德柱说道：“柱子，你再联系一下，你的客户，就说你的一个朋友，肾衰竭，想换个肾，让他帮忙问问，那家医院有没办法弄到，钱不是问题！但要当面找他们医院主事的谈！”

    赵德柱嗯了一声道：“引蛇出洞啊！不过，你可想好了，这是向黑恶势力宣战了！”

    我笑了笑道：“这不是咱们应该做得吗?”

    事情开始做了，可我和胜男的旅行就要泡汤了，当知道我要做得是这事，胜男不但没怪我，还主动提出自己先回珠海去看我爸妈，知道她在这里妨碍我做事，当知道我爸妈都去了东北后，就马上订了长春的机票，过去看他们了。

    这下，我可以放开手脚做事了。

    很快，小黑就监视到，李大石这几天的行动轨迹，每天固定的地摊吃早餐，回家睡觉，中午出来吃完面，溜个弯儿，街头下几盘象棋，就去菜市场买几斤rou和酒，回家吃饭，吃完晚饭酒去澡堂子泡个澡，一天就这么完了，也没人找他，他也没找什么人！要是不知道的，都以为他就是个无所事事的二溜子！

    直到监视地第四天，他上了一辆京a牌照的奔驰车，跟踪到了他，去了一家郊外的诊所，一家十分不起眼的诊所，像是一家社区门诊，但每天那里看病的人，都是络绎不绝，走的时候，人人手上一大包草药。

    一打听，才知道，这家诊所在当地很出名，不少是外地慕名而来的病人，大多数都是宣布了死刑的不治之症。

    李大石进去一个多时间后，走了出来，脸上还有有伤，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显然是被人打了。

    然后又是几天之前一样的生活，直到赵德柱那边有消息过来了，同意明天见面，李大石又去了诊所。

    赵德柱带着我也来到了那家诊所，小黑不同意我进去谈，怕李大石一眼就认出我，事情就败落了。

    可我却不那样想，我觉得这次的机会不能错过，一个是李大石不一定在，二是这事和李大石也没啥关系，就算李大石认出了我，我也可以说，我的确是需要个肾，这事也不冲突啊，他又不知道，我知道医院的事。

    最后，小黑拗不过我，同意和我柱子进去，看看。

    诊所里，全都是人，一个个脸色都十分难看，看得出都很痛苦，抱着一丝丝最后的希望。

    赵德柱和一个男护士聊了半天后，带着我走向了诊所后面的一个小院子，小院子里堆满了草药，味道很浓，有点让人窒息。

    我们来到了院子最里面的一间正厢房，推开们，里面坐在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带着个无框的金斯眼镜。他旁边坐在一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只是白大褂下面可以看见黑色的丝袜。

    两个人都带着口罩，见到我和赵德柱，示意我们坐下。

    中年男人望着我问道：“我听说你需要换肾是吧？”

    我摇着头道：“不是我，是我外甥！上个月诊断出来肾衰竭，已经做过两次透析了，再不换肾，人可能就完了！”

    中年男人很自信地说道：“这个简单，我给你开几套药回去吃吃，一个月就见效了！”

    我不屑地看了看他，然后对着赵德柱发起火来：“你带我大老远过来，就是来找这些骗子啊？别告诉我什么偏方，我可不信这个，不过是随便开点药，让本来绝望的人，得到点希望，转换下心情罢了！得到癌症的人，大多数都是心情问题，虽然不能根治病情，但也能延缓一下！这就是你们说的偏方吧？”

    中年男人十分生气地说道：“你是来拆店的吧？可你也不专业啊！虽然你的原理大概是这么回事儿，可我们的药方的确是有医用效果的，你不能否认我们中医的医效啊！中医博大精深，不是你太反驳得了得！”

    我切了一声道：“或者是有，但绝对不是你们这些人能掌握得了的！”

    中年男人不怒反笑道：“好像说的有点道理！你还真有点见识！”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对着赵德柱说道：“还啥杵在那儿干什么？走啊！我还以为，你能给我点什么医学奇迹呢！就这……”

    赵德柱还想解释一下，我却已经不屑地说道：“你闭嘴吧！等一会儿，我再收拾你！”说完，用力地关上了门。

    赵德柱不知道在里面和那两个人说了些什么，好一会儿再走了出来，我刚想再次骂他，他却笑脸说道：“陈总，你先进去看看再说！”

    我皱了皱眉道：“进去看猴啊?还是把咱们当猴耍啊！”

    赵德柱哎了一声道：“你先进去再谈谈啊！话别说的这么死啊！”

    我无奈地跟着他又走了进去，这次那个中年男人走了，只剩下了女医生。

    女医生很和蔼地说道：“坐吧！咱们谈谈！”

    我看了看她道：“谈什么？你的草药比刚刚那个神奇啊？”

    女医生摘下了口罩，露出了美丽的面容道：“我的草药肯定没他的神奇，可我的肾却十分有用啊！”

    我啊了一声道：“你的肾？你打算把你肾卖个我啊？这也太大牺牲了吧！”

    女医生笑道：“自然不是我的，我有肾源，不过你得等，而且价钱可是不菲啊！”

    我眼睛一亮惊喜道：“价钱不是问题，可你要给我准确的时间，我外甥可没多少时间了，我不想我姐这么快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女医生嗯了一声道：“可以，信得过我的话，就交30万订金，把病人带过来坐检查，之后给你找肾源，匹配到了，就马上给你做手术，一个肾一百万，手术费另计。这个价钱其实也不算高了，你也知道黑市上，一颗肾也要80万左右，也是没保障，很多都会排斥！”

    我打断了她的话道：“钱不是问题，但一定要保住人，至少人不能死在你这里，如果在你这里出事，我的手段柱子是知道的，我就将你们这里连根拔起！”

    说完，我霸气地直接从手袋里，拿出了30万现金，仍在了桌子上，走了出去。

    走出去时，听到赵德柱解释道：“我老板！黑白两道吃的开，就这尿性！”

    女医生陪着笑道：“看的出来，有本事的人，脾气都大！病人尽快送过来检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