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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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诞生于坚硬之钢,冰冷之地;初生时四肢孱乏,视野黏腻,所感所触只有新奇恐惧,与朦胧空白。 “站起来。” 前方声响,他循声而望,空白之中独有的明明暗暗,影影绰绰。 响动持续,“咯嗒、咯嗒……”越来越近,温暖锁定他的下巴,钳得生疼,柔软的粗鲁揩掉他眼中的模糊。 白色夺目刺眼,黑色尖锐立于眼前,毛发分明的腿靠着面庞,被迫抬高的视线相对,金色翻涌,撞上密不透风的红。 “我说,站起来。”禁锢之手丢弃他的脸,绵软四肢唯唯诺诺,撑起这幅新生之躯。 “很好。”红之主盯着他,打量、揉捏、赞赏。 他却让那红色吸引,抬起手臂,脚步蹒跚,向前靠近。红之主略显吃惊,后退半步,遂又站立不动。他继续,手臂越过身躯,脚步绕行,直到眼前片片赤羽。 贪恋地孩子竭力夺走不属于他的柔软,导致体力不支,但满足在抱着所见鲜艳,精疲力尽倒回坚硬之地,重新睡去。 “呋呋呋……不错的开始,莫奈,记录下来。” 强壮的双臂轻松搂抱那一团期望,高大的身影挺直背脊,离开白色表面。冰冷的机械臂在钢固合上之后启动,从天花板倾下,收拾囊膜,打扫残留在地的细胞凝胶。 …… 再次醒来已是天壤之别,白色被褥贴身舒适,天花板上是浓墨的蓝,像鲸鱼斑驳的皮肤在游动,灯光暖烘烘的。 他惊坐而起,浑身赤裸伏于被褥之下,先前得手的红羽不知所踪!紧张四寻,直至看到第一次所见的人影立于门前,心心念念的红羽还穿在他身上,如获至宝般清醒!主动触地的脚掌不稳,身影歪歪倒倒向红色靠近,红色偏不如他愿,夺过他的手臂把他直摔上床! “给我老实呆着!”语气不善面带凶相,他察觉了不同的气场,却不理会,无知即无畏。 伸出手臂想要贴身而上,对方不领情只把他脸朝下按在床上。 “你给我听着,你不过顶着他的皮囊,甚至配不上他的名字!不要顶着这副脸做些白痴的行为!” 那只火热的手掌离开他后脑勺半晌,他才改变了那扭捏的姿势,坐起身却见对方就在床边,一个意外诱人的东西放在一旁。 对方拿过喷香的东西塞进他嘴里,本能地咀嚼,喜出望外!他吃光了那些令他满足的食物,贪婪的吮吸手指却被对方一把打掉!他不满,瞪着流光的金瞳与红对峙。 意外迎来一块柔软的布料,对方拉过他的手掌把他心仪的美味擦掉,他更不满了。 对方引领他站起身,走几步,便见到一个从没见过的人,与对方一起站在对面!他看着面前的红,又看向身边的红。小心翼翼的靠近,他与另一人赤裸相对,他上前,另一人同时行动;他抬手,另一人也如此;他接触,另一人冰冷得刺痛他! 缩瑟收手,身边人有些无奈又愉悦地开口:“不过是镜子。” 为了印证所说,对方将镜面一转,他就看不到了。他愣在原地,似被吓到,接着对方匆匆打断他容量太大忙着处理信息的脑袋。一层层为他加上束缚的皮肤,他不适应,不配合还动手反抗! “啪!” 那一巴掌直接将他掀翻在地! 柔嫩苍白的皮肤染上红的愤怒,热流浓艳的从嘴角滑下,金瞳慌颤。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脱下!” 对方愤愤离去,留他躺倒在地,歪过脑袋与镜中人对视。他缓缓伸手,触摸冰凉,却抹不掉那股艳红,不管他多用力都不行。 “妈的!失败品!又一个!!” 咒骂赫然爆响,紧随着是更多破坏之声!他从地上站起,摸索着循声而去,遍地狼藉。声音还在持续,他无声靠近,看着盛怒之红立于桌面之前,背对着他,喋喋不休。 “莫奈!我要改善初生的思维状态,我受够了每一个刚出来都痴痴傻傻的蠢样!开启培育期智能植入,扩容思维模式,那家伙可是个老jian巨猾的混账!” “警告,培育期植入智能易造成认知障碍、陷入固定认知模式,引起思维计算僵化与情感模块冲突。” 另一个好听的声音并不见源头,更像四面八方传来的空灵之声。 “他妈的!” 红色更怒,一把扫光桌面上的东西,纸张哗啦盘旋飞舞,掀翻桌子,推倒柜子,不止于此还抓起凳子,发狠地砸摔坏的柜子! 等到对方宣泄完毕,手里的凳子只剩下两个凳腿,才看到一直站在原地的他。对方环顾破败的四周,再看看手里剩下的东西,随手一扔,推了推下滑的墨镜。 他静看一切,在红色准备又一次离他而去之前,麻木的脸皮扯出一个嘲讽的微笑。眼角下垂眉头皱起,一边的嘴角扬起的角度高于另一边,微微歪过脑袋。 红色气焰猛然消殆,这次换对方带着吃惊的看着他,紧接着慌乱着急的红色摇晃,闪到他眼前!火热的身躯突然拥住他,强壮的手臂越箍越紧,一只手掌伸到他的脑后,揉着他柔软的头发。 “多弗朗明哥,我是,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 他脸上的笑容就此消失,脸贴着厚实的胸膛,一副依旧懵懂的表情。 …… 他得到了一个名字。 在多弗朗明哥某天把连接线插进他后颈接口处之后,他忽然懂得了很多东西。懂得了天籁之音是AI莫奈,懂得了所在之地名为实验室,懂得了他是人类,最让他在意的是初见的颜色;他看着多弗朗明哥,就这么懂了,多弗朗明哥脸上的红是墨镜、身上的红是红鹤羽翼、腿间的红是裤子和yinjing,他也懂得了自己的名字——73号。 多弗朗明哥叫他73号,莫奈叫他73号,他自己不这么叫,他无法开口,准确点,他不能发声,暂时不能。或许与他不喜欢、不承认这个名字有关,他不会称自己为73号。这个数字太渺小,73之前有无数,73之后有无数;这个数字太普通,不是一或一千、一万,只是73;这个数字太没有规律,多弗朗明哥是多弗朗明哥,莫奈是莫奈,他是73。 他就在连接线那里知道很多事,也不知道更多事,他以新生儿的状态摸索、观察、学习,日复一日在堂吉诃德大宅里飘摇游荡,似年老城堡里的孤魂,不声不响。赤着足,裸着身,踏过坚实冷酷、触过搔痒柔软、踩过台台阶梯,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来到绿荫花园。嫩而坚硬的草叶爱抚他洁白的足跟,用身上的露珠为他洗尘,更贪婪点的折断自己,全心投入拥附在他皮肤。 他在这片醉人之镜徘徊,唯有一树枯木干瘦的张牙舞爪,与周围的盎然格格不入。 这不应该。 他又懂了。这样生机的地表不可能支撑不了一棵树的生长,周围有这么多树,棵棵茁壮枝叶繁茂。偏偏死了这棵。 围绕着看了良久,他发现这棵树还在倔强,枯竭干裂的树皮之后,是新发的嫩白。 不。 他想。 既然已被宣告死期,就不要再垂死挣扎! 伸出右手,上面除了无名指外其余手指都戴着戒指,手掌贴着顽强的枯木,他不为生命的奇迹自豪。他只想让这棵丑陋的树木,死透,死绝;化为手下灰烬尘埃,彻底消失! “你……”赤裸的多弗朗明哥站在绿茵之外,扶着门框,表情愤怒。 他看过去,熟悉的身体之下是勃发的yinjing。这个状态称为海绵体充血,他却在回身时摆出了警惕的抵抗姿势。对于他来说,多弗朗明哥的yinjing勃起只代表一个信号——战斗的号角。 …… 他们大多数时间都坦诚相对,多弗朗明哥有时会逼他穿衣服,更多时候是为了把衣服从他身上撕掉。多弗朗明哥会望着他的脸出神,那副红色墨镜将他灼得生疼。他对望,皱起眉头,金之瞳流光溢彩,细小的瞳孔射出锐利光芒,直击脆弱的镜面突进刺穿,扎进躲在镜片之后的双眼! 多弗朗明哥这时候会深吸一口气,接着胸膛鼓动嘴里豪迈大笑,充血的海绵体与表情一样张扬!他就在那看着多弗朗明哥靠近,对方一只手抓住他的脸,痴迷的舌头舔过他的眼皮。 “就是这样的眼神!就是这个!!”多弗朗明哥兴喜若狂,在他眼眶周围游走的手指几乎随时可能捅进他的眼球。 很突然的,多弗朗明哥放开手就给他来上一拳!直把他揍到地上,眼花缭乱,脸部麻木,血流灌满鼻腔。 怒火中烧! 起身反抗并不难,他的身体状态正值顶峰,他懂得格斗、懂得出拳、懂得躲闪……可还是有他不懂的那些,就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在多弗朗明哥身上留下伤痕。就算套着戒指的拳头砸凹了那张狂妄的脸,十秒钟之内还是会恢复原样,无伤无痕,完好如初!自己不同,多弗朗明哥的拳打脚踢可怖有力,他这幅顶尖身体甚至抗不住二十分钟,断裂的肋骨、内出血和震荡的脑袋破坏了他的思维和感知。 在他暂失战斗力的时间里,多弗朗明哥会把他扔到床上,或者就在狼狈的地面,掰开他的双腿,yinjing为刃,将他贯穿,置他死地! 他愤懑、委屈、不甘,更多的是不服输!他拼尽全力挣扎,眼神狠厉,却只让多弗朗明哥硬了又硬!大手掐着他的脖子,强迫他抬眼对视,不管自己挥舞的手臂如何试图抓烂多弗朗明哥的皮rou都无济于事!粗大火热的yinjing壮观,和着他的血与肠rou,在滚滚jingye里不断深入、退出、深入…… 至此他便多学会了一点,在多弗朗明哥勃起之时,他要么战斗至死,要么,战斗至死! …… 多弗朗明哥进入绿园,晃着自己惊人的yinjing来到他面前,看着他,又看了树。 “想起什么了吗?” 很难得,多弗朗明哥语气平稳地问他,也伸出手,摩挲树表,就在刚才他接触过的地方。 他不语,多弗朗明哥就等,直到壮硕的yinjing疲软冷静,直到张扬的嘴角下垂,多弗朗明哥额头脉络尽显,他无动于衷。 这次没有号角,冷不丁反手的耳光把他抽翻在地,脚掌踩住他的喉咙,居高临下的模样仿佛神祗降怒! “你还是差太多了!” 多弗朗明哥把他抓回了实验室,捆在冰冷的实验床上,固定带勒得手臂肿胀,他有些慌乱,多弗朗明哥拿起一柄手术刀接近。刀刃的冷光滑过眼球表面,从中间割开金色的瞳孔。 “叫我,像以前那样。”多弗朗明哥的语气在此刻格外温柔,骇人的危险却在身后向外蔓延。 他颤着眼球,晃着四肢挣扎,嘴里只有低鸣唔咽和粗粗地喘息。 “叫我啊!”多弗朗明哥嘴里急躁,手臂箍住他的脑袋,刀刃在脸皮意外平稳地游走,像最顶尖的冰上舞者。 染血的手术刀掉落在地,颗颗朱红点缀白色地表,有点俏皮可爱。 多弗朗明哥扶着他的脑袋,舌尖探入割口,仔细地从他脸部滑过,舔掉芬芳血液。接着带血的舌头入侵他的嘴唇,灵活的邀他品尝,与他共舞;嘴唇黏湿柔软,抿合的动作粗鲁又珍惜;他不禁迷惘,如果多弗朗明哥想的话,或许下一秒就能将他咬个粉碎!多弗朗明哥没有,他吻着他,嘴里声声、执念痛苦。 “……混蛋,鳄鱼混蛋……”念着念着,多弗朗明哥撤回嘴唇,两颗头颅一上一下,眼神相对。 多弗朗明哥便走了,那个高大的身影脚步匆匆、身形不稳,撞翻了移动摆架,磕到了门框,头也不回,渐行渐远。 天花板上倾下机械手臂,巨大的机械臂底端是可变换尺寸的,精巧的喷口。绿色的光线射出,接触他的面部,另一种灼痛使他发颤,他坚持着,等待绿光结束。机械臂关闭喷口,移动到他身体上方,替他解开绑得过紧的固定带。 他起身,看着机械臂回到天花板,隐藏了原本模样,与他一般,安安静静。 “谢谢,莫奈。”他开口。 天花板闪起红色指示灯,像不可置信的眼睛眨个不停。 “我的荣幸。” …… 他自出生都没接受过多弗朗明哥提出的任何要求,某些方面多弗朗明哥总有办法让他接受,好在就像他就有那么些事搞不懂一样,多弗朗明哥也有搞不定的时候。 他不开口。 对多弗朗明哥就不,多弗朗明哥知道他会开口这点并不意外,莫奈是站在多弗朗明哥那一头的,他不介意莫奈出卖了他能出声的事实,他的顽固在对上多弗朗明哥时是最坚不可摧的堡垒。尽管他的抗拒会导致多弗朗明哥在他身上增加伤口,一次又一次用yinjing贯穿他的身体,让他匍匐跪倒,深恶痛绝,也绝不出声! 要问他的意志是否曾有松动之时,那是必然,就在多弗朗明哥割开他脸皮那天。那些轻柔温暖、小心翼翼的吻,让他似曾相识,模模糊糊、不清不楚,却怀恋无比! 多弗朗明哥唤他:“鳄鱼混蛋……” 他轻启的堡垒之门轰隆垂下,再次关个严严实实。 他是73号,他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他认识的仅有多弗朗明哥、莫奈,和一堆数字。 这是谁? 他问莫奈,莫奈回答:“是你。” 接着再否定:“也不是你。” 他绝不会去问多弗朗明哥,因为他的心门不朝向对方而开,连话语都一并吝啬。 他在偌大的城堡里不断寻找关于这个名字的蛛丝马迹,莫奈绝对是最值得称赞的AI系统,尽职尽责地向多弗朗明哥报告他的行踪。那些不该开启的门在莫奈的监控下绝不打开,他立于门外,踌躇徘徊,思虑纷纷,再转身,就看到多弗朗明哥拿着喝得差不多的酒瓶站在身后,瓮中捉鳖。 多弗朗明哥喝不醉,就跟他不伤不死的躯体一样,酒精伤害不了他的内脏,也不会导致醉酒。这很不公平,多弗朗明哥身躯结实,肌rou分明,皮肤光亮;他却在短短数月之间满身伤痕,每一道都拜多弗朗明哥所赐。 现在他不过想知道他那日口中所唤姓甚名谁,对方倒把他堵在这门外,让他看起来像头张皇失措的小鹿。而多弗朗明哥手里的酒瓶就是猎枪,猎人悠然的与他对望,手里酒液摇晃的声音像枪膛拉响。那副面孔笑容自得,披着他们初见时带着红色条纹的衬衫,敞着胸膛,一副将他把玩股掌之中的散漫模样。 两人无话,多弗朗明哥像是网开一面,提着酒瓶先行离开,自信于他不可能打开任何一扇装满苦水的门,没有伤害,没有辱骂,置他于此,彻底放弃。 他背靠厚实的金属门,任寒冷降临,刺激他敏锐的感官。他自知无法伤害多弗朗明哥,至少在rou体上不行,可他怀恨在心,为多弗朗明哥的所作所为,也为多弗朗明哥的无所作为;更甚的,是他得不到一个真实的名字。 如果说多弗朗明哥不老不死的身体代表某种神旨,那么,要如何让神明受伤? 思及此,脑子突现不曾见过的画面;多弗朗明哥在他眼前,意气风发,扬臂微笑,嘴唇动作,说着他听不见的话;多弗朗明哥与他共枕,在晨光中傻笑,没了墨镜遮挡的眉峰锐利,深邃的眼睛温柔,嘴唇贴近,赠予一枚早安吻;多弗朗明哥套着傻乎乎的围裙,看着他一脸傻笑,高昂的眉毛透着期许;多弗朗明哥从他的颈部向下,虔诚的寸寸吻过,执起他的手——失去手掌带着可怕伤痕的左腕——舔舐…… 你要如何杀死神明? 他笑起来,笑得畅快无比,眼角含泪。他用完好的双手遮住自己的脸。 这就是答案了。 多弗朗明哥所思所念,是他,是他的眉眼,是他的脸庞,是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也不是他,不是他的眉眼,不是他的脸庞,不是他的每一寸肌肤;多弗朗明哥想要的,是曾经所拥有过的,带着这幅皮囊的灵魂,原原本本,真真实实的,所喊之人。 鳄鱼混蛋。 现在,你掌握了杀死神明的利器,你会如何抉择? 奋力出击! 毫无疑问。 他拖着这具懵懂的身躯,思绪前所未有的清明。他顺着多弗朗明哥离开的方向寻去,在之前砸翻桌柜的房间找到他。多弗朗明哥把酒瓶放在手边,面前摊开一幅画,或是照片,纸上人与他有着同样的发色与长度;有着多弗朗明哥要求他披上的大氅;纸中人只有背面,他却十分清楚,在这样的背影之后,有着怎样的面孔;留下这个瞬间的时刻,脸上是怎样的表情;看着眼前景象之时,内心是怎样的情绪…… 高大的身影伏于桌边,趴在那副巨像之上,浑浑噩噩。 “鸟笼。”他终是在多弗朗明哥面前开了口。 那副身子还是趴在桌面,或许多弗朗明哥以为自己喝醉了。 “这个地方,叫做鸟笼。你把我困在这,也把自己困在这。” 多弗朗明哥起身,看着他:“还有呢?” “我要离开。” 神明之躯被天雷击中!自然降下神罚! …… “我要离开。” “喂喂喂!鳄鱼混蛋,我可是花了大把时间来给你造了个宫殿啊!” “不需要,我不是你圈养的金丝雀,别指望靠这个玩意儿留住我!” “你走不掉,我不会允许你离开这个地方。” “我总能想到离开的办法,你拦不住我。” “该死的混蛋!给我站住!喂!” …… “你居然,还敢说出这样的话!”多弗朗明哥动作飞快,冲到他面前直接将他按倒! 有力的双手掐着他的脖子,手掌收紧,他呼吸不畅、吞咽不能,舌尖伸出,涎水泪水从胀红的脸淌下。 “你走不掉,你走不掉,你走不掉!!”掐着脖子的手势要把脖子一齐扭断!多弗朗明哥吼着,没戴墨镜的双眼清晰,眼白通红,浓郁得要流出血来。 是时候了。 大脑缺氧也没有打断他的思路,他清楚地知道,就是这一刻,熟悉的这一刻,他经历过,在之前,或之后,他们总会走到这一步。 “……呃,多,多弗……” 暴虐在此刻停止,多弗朗明哥看着他,眼里还是红。 “再说一次。” 松开的手使空气灌进肺部,肺泡贪婪的接收空气,过度勤劳让他咳个不停,涎水呛进气管,他的呼吸声像老头子干瘪的喘息。 多弗朗明哥半蹲在一边,冷眼旁观,待他咳够了,喘上气了,就开口:“再说一次。” 混账东西! 他在心底咒骂,但他清楚,恢复供氧之后的大脑不能更清楚……利器在他手里,他必须把握! 他开口,老老实实叫出那个名字:“多弗。” 多弗朗明哥闭上通红的眼,大笑着起身走到桌边,拿起那瓶没喝完的酒,仰头全倒到脸上! 跟以往一样,多弗朗明哥把他抓到了实验室里,不同之处在于,多弗朗明哥这次淡漠冷静。 进入实验室,多弗朗明哥命令莫奈开门。 “提醒,多弗朗明哥博士,73号好不容易能念出你的名字,尽管如此,你还要带他去……那个房间吗?” “是啊。” 多弗朗明哥看着他,墨镜重回脸上,但他看懂了那副表情,心碎的表情。 “就是因为他叫了我多弗,而我认识的他是不会这样叫的,太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实验室内白色的墙壁缓缓打开,展现另一间,与他们所处的,完全一样的房间。 他对于被绑到实验床上习以为常,多弗朗明哥把接口接入他后颈的皮肤之下,数据流入侵,他的眼前一帧帧、一幅幅,都是他这几个月所经历的,没经历的…… 多弗朗明哥捧着他的头颅,亲吻他的嘴唇,没有舌头,嘴唇相依。 “太可惜了!”多弗朗明哥贴着他的嘴唇说。 不。 他如释重负。 我赢了。 在数据流掏光他的意识之前,他在多弗朗明哥的阴影之下,露出他第一次,无意识的在多弗朗明哥面前展现过的,那个嘲讽的笑容。 随即,他恢复痴呆呆的表情,眼神无光,一片空白。 多弗朗明哥后退几步,实验床下地面大开,床面倾斜,固定带从床上脱落,与这幅身体一起,落下黑暗深渊。 他在黑暗中坠落,坠落……身体砸到凹凸不平之面,身体翻滚,从落地处滚动而下,金色的瞳孔爬满鲜红,他最后看到的,是一具具,堆叠而起的,与他相同的面孔,空洞的眼神。 “清除程序开始。” 天籁之音如是说。 …… 多弗朗明哥离开那个房间,回到实验室,抬臂挥手,顶部的隔离板缓缓打开。诡谲的灯光之下,照耀的是个个饱满的——囊。 透过光,只见每一个椭圆晶透的囊里,蜷缩着同一个,赤裸的人。 多弗朗明哥看着一个又一个囊,排列整齐,只待他一声令下。 高举双手,张扬大笑。 “克洛克达尔啊!” …… 处理室里的显示屏突然闪烁,画面不稳定地弹跳,渐渐趋于稳定。 像素字体飞快铺满黑色屏幕,出现的字母不停排列,下滑,下滑…… 到达底部,下划横线闪烁,在这前面排列的字母,拼出一个恶劣的语气: 「蠢鸟」 下划横线回跳,此段指令清除,数据重组,发向莫奈的中央处理器。 …… 下一个,再下一个,带着73号与以前的,以前的,直至最初的记忆,与这个男人一同,纠缠不休吧! …… 跋 附诗: 我用你之容,以你之声,唤他心碎之名; 置他不生不死躯,永沐痛苦,折磨蚕食; 叫他得而又失,痛而不止,环而不绝; 凡人已逝,神明自扰; 爱,而不得。 我乐于此,看你面容美妙,看他思疾成狂; 兜兜转转,躯壳重塑; 你不再是你,我不再是我, 他,还是他; 癫狂入骨,心怀声声,爱你如初,那个他。 ——《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