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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了一个多月,搜检抓人,审问验看的事情也已经进行了许久,可是对魏王府的大火的真正凶手,却还是完全没有定论。众人说来说去,言语越来越露骨的,还是指向太子。那么在命妇宫宴上,眼光当然也就只能向着太子妃方向望过去。明锦柔最近也瘦了一点点,但是明亮的眸子里英气依旧,唇边含笑地环视反望,显然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俞菱心瞧着她的神色,也稍微放心一点。很快菜色又上了一轮,而关于魏王府大火的事情也谈论的差不多了,就在俞菱心以为这个话题其实差不多该结束更换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一个眼生的命妇笑了笑:“其实这事吧,还有个旁的说法,虽然听着比戏本子还精彩,但是细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各位可曾听过?”这样的探问岂不是等于没问,但众人当然也确实想听到有什么新鲜的说法。那命妇又是一笑,居然真的就给出了一套说辞。而这个说法,也当真是震惊了众人——魏王府大火既然烧的这样惨烈,那么多具尸体都焦黑变形,那到底有谁能当真确认死在正院里的是魏王本人?怎么知道不是一个身高体态与魏王相似的替身?说不定就是魏王自己不想去西北藩地受苦,所以才自己找了个替身假死,自己亲手在府中洒油布阵,亲手点火,那当然外人怎么查也查不出凶手,屎盆子只能乱扣了。若说前头谈说大火之事,丽妃还只是一脸悲痛哀伤,听到这个简直是勃然变色。众人却多少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且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可不是,魏王或许现在就是改名换姓风流快活去了,谁说一定死了而这时不知有谁忽然冒了一句:“那失踪多日的齐案首,是不是与魏王的身量差不多?”“嗒”地一声响,荀滢的手居然滑了,虽然没有打翻杯盏、狼狈到什么严重的地步,但到底筷子是脱了手,原本就有些苍白的清秀小脸彻底失去了血色,几乎是颤抖着望向俞菱心。俞菱心也是骤然背后生寒,满心发涩。她当然和荀澈讨论过魏王是不是假死,只是她并不觉得魏王若是假死只是为了吃喝玩乐,躲避苦寒藩地。魏王的假死其实就是为了如今的局面,栽赃给太子,让宣帝与太子离心生疑,以及京中的惊惧与混乱,这一切都是为了可以在暗中调兵遣将,配合可能发起的逼宫。但是,她完全没想到的是,那与魏王身量相仿、年纪也相仿的,被烧死在魏王府正房里的替身可能是齐珂!当然,无比震惊的人也不只俞菱心和荀滢两人而已,这两件事骤然联系到了一起,整个晏庆殿都是震撼无比的,连皇后和丽妃都有片刻的怔忡,随即众人的议论简直就像开了锅,热闹非常,完全没人注意到荀滢那片刻的失态。可是,再过了一刻,所有人的目光还是渐渐汇聚到了文安侯府的席位上,更准确地说,是汇聚到了荀滢的身上。俞菱心仔细听了几句,后背的汗也随着一层又一层——居然有人提出,虽然魏王确实是养过清秀书童的,但是魏王整体上还是喜欢女色更多的,尤其是喜欢荀滢这样白皙文秀的小才女,不管是府中歌姬的模样,还是成婚后妃嫔的打扮,样样都能看得出。当初中秋宫宴,说不定谋算的就是荀滢。而荀滢,好像以前跟齐珂也是认识的?话说到这个地步,明华月和俞菱心都变了脸色:“诸位这是何意?死者为大,谈论到这个地步犹嫌不足,还要将活人也一起攀扯吗?”可是荀滢的状态也确实不太好,登时就有人回口:“这不是攀扯吧?刚才说了齐案首与魏王的事情,看看你们家姑娘的样子,这是为两位中的哪一位难过呢?还是两者都……”“好了!”文皇后先开口截断,“这是什么话都说出来了,荀家姑娘定然是不会有这样的逾越,对不对,文安侯夫人,少夫人?”明华月与俞菱心还有荀滢既然被皇后亲自点到,与刚才这种宴会闲散斗口又是不同,只能微微起身行礼:“是。”“不过,”皇后顿了顿,和蔼的神态里又似乎增添了些其他的意味,“所谓空xue来风,未必无音,那不知道什么出身的学子就罢了,事情要是涉及到皇子身后的声誉,荀姑娘还是说清楚的好。”第206章玉壶光转“荀姑娘有什么可说清楚的?”在荀家众人惊怒开口之前,太子妃明锦柔忽然也朗声开了口,“其实要真的说清楚的,应该刚才放出话来的这一位,你是谁家的女眷?”众人此刻已经全都静了下来,有心思灵敏的已经开始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息,但更多女眷还是带着看热闹的心思,顺着将目光又投了回去。刚才提出荀滢之名的果然也是个脸生的官眷,一身锦衣华服,满头珠翠琳琅,倒是也富贵气派,就是衣裳首饰都多少有点过于新了,看着好像还没有很是适应。但那官眷倒不如何惊慌,甚至还能笑笑:“臣妇是尤翰林之妻,若是太子妃娘娘想叫臣妇将所听到关于荀姑娘的传闻再说详细些,臣妇当然能说明白。”明锦柔也笑了:“果然是个好利口的。谁叫你说旁人的事,还是先将自己的事情说说明白。你这话是谁教你说的?你收了多少银子多少首饰?你丈夫的官位是疏通了哪条路子,花了多少银子?今日叫你说这话的人又许下多少前程进展?我是想叫你将这些分说明白。”若说皇后刚才的话向着荀家是有些绵里藏针,明锦柔此刻的话就是巴掌上什么也不藏,就是正面抡起来直接抽,一句一句问的那尤夫人面上涨红,张了张口才勉强道:“太子妃娘娘您可不能血口喷人……”“哎呦,我今日是开眼了。”明锦柔越发笑了,“头一次听说翰林的命妇也能过来指着太子妃说血口喷人的,我哪里有血?又哪里喷人?问你收了多少,你说没收,那也是个答复,一句明白利索的回话没有,以下犯上的不敬倒是利落,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一转头,望向皇后的笑容仍旧是明艳如画,“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皇后却冷了脸:“太子妃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在本宫跟前耍威风了?尤夫人听见了什么归一件事,难道本宫向荀家姑娘问问话也不行?太子妃这又是哪里来的规矩!本宫就不信了,今日这件事情,难道就问不得!”猛然一拍桌子:“来人!带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