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逃离主人 与表哥阳台play(彩蛋又见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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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江澄拽了拽松垮的书包带,从s大后门跃出,沿着校外的环海公路前行。 他瞥了眼手表,指针指向七点整,停留在一个让他不至于太心急,也不敢轻易放松的位置。他紧紧蹙起细眉,抬目迅速地朝四周瞥了几眼,视线继续向前望去,终于在靠近一侧的不远处,发现了隐蔽在茂密树荫中的低调豪车。 江澄调匀呼吸,快步走上前。车周围没有人,后座的车门微微打开着,留出了一道小缝,一看就是为他专门预留的。他却压根没在意这些,动作粗暴地拉开车门,飞快钻入车中,再“砰”地一声,利落干脆地摔上了门。 “怎么了,”车座微微一陷,早已在车中等候的男人笑了笑,好脾气地递上纸巾,“这么大火气……谁惹小狗生气了?” 江澄看了看他的手,迟疑了两秒钟,还是接过来,擦了把额上的细汗。八月的s市又进入到一年中最闷热的季节,尽管早上的气温并不高,快步运动后的汗水与凌乱无序的心跳,还是让江澄烦躁不已。而蓝涣的问题更是多此一举,明知故问:若非他一大早从g市回来,非要与江澄在学校的后门附近见面,江澄也没必要这个时间就跑出来,只为了能与他匆匆一会。 整个六月与七月,蓝涣都在为年底的最终竞争做准备,多次往来于两市之间,与江澄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但他不在江澄身边,却始终掌握着江澄的动向,对小狗下一步计划的进行了若指掌。见江澄喘匀了气息,在车内冷气的作用下渐渐平缓下来,蓝涣伸手碰了碰他的脸,指腹揉了揉小巧瓷白的耳垂。 “小狗跑得真快,”蓝涣抚着他出汗后微微发凉的白软皮肤,如体贴的情人一般,在他耳边轻柔低语,“我在手机里看到你的移动轨迹了,看来阿澄有好好听主人的话……好乖。” 那只大手干燥火热,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片温暖的触感,然而蓝涣的话像缠在他脖颈上的冰冷毒蛇,让他打了个冷颤,从心底溢出一股凉意。在他与魏无羡同居之后,蓝涣与他之间的交流隐晦了许多,频率也由此减少,看似对他放松了一些钳制。可实际上,蓝涣安在他手机中的定位装置一直处于运行状态,从始至终,他的动向都清晰地暴露在蓝涣的双目之下,在这位掌控欲强烈到恐怖的主人眼中,他没有一丝的隐私可言。 江澄浑身僵硬,像一只警惕的、随时都会做出袭击的猫。他被蓝涣揽在怀中,强忍着推开对方的冲动,直言抗拒道:“别这么喊我。” 蓝涣近来叫他名字的次数逐渐增多,把小狗与本名混着叫,更让他有种“主人的宠物”的身份感。他厌恶这样的感觉,他既不想与蓝涣太过熟稔,也不想在这段主奴关系中越陷越深,他需要及时的抽身、止损,离蓝涣越远越好。 但蓝涣对他的抗议不以为意,仿佛他的反应只是宠物狗无伤大雅的玩闹一般,根本无法触及主人分毫。江澄又看了一眼手表,神情明显有些焦急,催促道:“到底有什么事?我今天八点半有答辩,必须提前十分钟到场。” 本科生们早就放假回家了,可作为研究生,江澄的暑假迟迟没有到来,他甚至主动取消了假期,天天待在学校的实验室中做研究,方便与导师随时沟通。他的各科成绩十分拔尖,在导师的推举下,申请了下学期去国外做交换生的名额,为此他除了做课题,还要准备各类材料,忙得脚不沾地。 能借着学校的名义光明正大地去国外深造,不论是对他的学业还是计划而言,都可谓不可多得的天赐良机。舞台剧的风波渐渐平息后,他又回归了原本的低调孤僻,全身心扑在学业上,极少与人来往,就连这次申请出国的事也没多少人知道。而他需要的正是如此:s大只是他人生和筹划中的一个跳板,他始终要离开这个地方,与周围人的牵扯越少,对他越有利,在最终结局到来之时,他也能毫不犹豫地从中抽身,一走了之。 蓝涣望着他近在咫尺的容颜,指尖忽然挠了挠他细白的脖颈,低低笑了一声,“小狗就准备带着这个,去考试吗?” 江澄一愣,下意识抬手碰了碰,又被蓝涣抓着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手指碰触皮肤的酥麻感让他缩了缩脖子,蹙眉道:“什么东西?” “怎么形容呢,”蓝涣眼中的黑沉一闪而过,神态自若地凑上前,仔细帮他甄别,“今年蚊子这么猖獗,大概是某只大型害虫留下的印子吧。” 火热的气息尽数喷在细嫩的皮肤上,江澄下意识偏了偏头,这才反应过来蓝涣所指何意。从与魏无羡的初夜开始,两人的交合一直非常频繁,每天都像上瘾一样,互相索要不停。即便是忙碌的期末,这种行为也几乎没有断过,拜魏无羡所赐,江澄身上总是新印覆旧印,腰臀和奶子更是重灾区,遍布青青红红的痕迹。 虽然江澄曾多次告诫魏无羡,不要在裸露的部位留下印痕,可惜他们的交媾次次都太过激烈,在助孕药与体质的双重作用下,江澄无可避免地被拉入滔天的快感中,根本控制不了情事的走向。这枚吻痕不算太过显眼,又被他略长的头发略略遮住,不特意凑近基本发现不了,但蓝涣与他许久未见,对他身上每一处细微的变化都洞察分明,就是这么一枚淡淡的痕迹,也如透明一般,在蓝涣眼中无处遁形。 “……” 江澄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显然有些恼怒。今早出门时,他还特意检查了一遍,确保身体各处并无不妥,不料还是百密一疏,竟被蓝涣如此敏锐地察觉了异常。他有些不自在地拢了拢发尾,想以此遮盖红印,蓝涣却适时制止了他,轻轻拨开他乌黑柔软的头发,屈指在那枚吻痕上蹭了又蹭。 “一个印子而已,小狗怕什么?”男人距离很近,淡棕色的瞳孔牢牢锁住那一小片皮肤,像是想起了往事,柔声笑了笑,“我还记得冬天的时候,阿澄时常戴着主人赏赐的项圈,去学校做实验,有时甚至塞着跳蛋坐在教室里听课……” 他整个人靠在江澄身上,微微低着头,高挺的鼻尖顺着优美的颈部线条向下滑,双唇似有若无地触碰着敏感的脖颈,“怎么样,是不是很喜欢主人的东西,既害怕被发现,又忍不住偷偷高潮?” 不知是承受不住身上的重量,还是受不了蓝涣的暧昧言语,江澄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眼神有些发飘,“我没……” 蓝涣的指腹轻柔地抚摸着那枚红痕,在手指的磨擦下,皮肤的温度越升越高,连带着江澄的耳尖都染上了一片赤霞。与之而来的是蓝涣低沉柔和的声音,仿佛在诱惑他回忆那些yin乱的过往,唤醒他作为主人的一条母狗的记忆。冬天的衣服又多又厚,他确实曾戴着项圈,藏在围巾或高领毛衣下,躲避同学的目光,有时按照主人的要求,他也会在xue里塞入小小的跳蛋,独自坐在教室的角落中,一边意识模糊地维持着面上的冷静,一边细细发抖,泄着sao水。 温热的大手渐渐移向后,揉捏他的后颈,像主人亲昵地抚摸自己的宠物。蓝涣掌握着他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快感开关,仅仅是一句撩拨,一次触摸,就让他无可避免地浑身发软。他倔强地把这些反应归咎于助孕药的副作用,但事实残酷得多,在这两年的时间中,他对快感的最低承受度一再降低,被蓝涣一点点驯化成了快感的容器。 蓝涣的神情依然温和,看不出什么异样的情绪,手指不断揉弄他纤细的脖颈,温言低低道:“小狗还是戴着我的东西最好看,至于其他人的……实在没必要继续展示。” “什么——嘶——!!” 一股微微发麻的痛痒感从颈侧倏地传来,江澄闷哼一声,抬手推了把蓝涣。可男人纹丝不动,牙齿轻咬着那块皮肤,吮吻了几秒钟,舌尖来回舔着红印,直到印痕愈加发红,覆上一层濡湿的水迹,才慢慢地松开了嘴唇。 蓝涣的视线始终盯着那枚吻痕,唇角轻轻扬了扬,露出一个如沐春风的微笑,“可以了,帮小狗遮一下,现在顺眼多了。” 江澄的皮肤很白,他又穿着一件深色的T恤,愈发显得肤若羊脂,肌如玉雪。在这样的皮肤上,任何一点痕迹都会无比显眼,而蓝涣执意覆盖住魏无羡遗留的吻痕,更加深了那枚红痕的显眼程度,原本毫不起眼的痕迹,现在即便用头发遮挡也无济于事,从丝丝缕缕的发丝间隐隐透出不正常的红色。 “你——”江澄抬手在那块痕迹上抹了抹,细眉紧紧蹙成一团,“你干什么啊!我马上要答辩了……这让我怎么见人!” “多漂亮,太衬小狗了,”面对他的怒意,蓝涣丝毫不以为意,全然将他当做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狗小猫,好脾气地笑了笑,“阿澄为什么生气?是不是……还嫌不够明显?” 江澄还没来得及再做回话,蓝涣已然压了上来,将他牢牢地卡在椅背与自己的身体之间。经历了多月的劳累奔波,蓝总的神态不显一丝疲惫,仍然如往常般轻松自如。他身上散发出雅致的淡淡香气,令人想起春日的柳木,微泛涟漪的碧海,正如这位身居世家高位的总裁,总能在舒适的氛围中轻易俘获旁人的倾心。 但江澄没有任何舒服惬意的感觉,只有无边无际的恐惧和压迫,冲击着他的大脑,一层层向他逼近。他被蓝涣摄住嘴唇,轻柔地磨擦唇瓣,舔着牙齿和小舌,黏黏糊糊的亲吻间,蓝涣的手从他宽大的T恤下探入,温热的掌心箍着他的腰肢,在他的细腰上反复流连。 “阿澄真乖……”蓝涣含着他的下唇,从喉咙间发出一声低沉的笑意,与他交换着喘息,用气声低低诱哄他,“今天就含着主人的jingye去考试,好不好?” 江澄的杏眼一下子睁大了,呜呜摇头抗议,“不——” 这场答辩对他非常重要,涉及到他下学期的交换问题,他不可能不重视。尽管他突出的成绩与论文很得对方学校的赏识,但不到最后一刻,他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去国外,远离蓝涣的控制范围,是他为自己找好的最主要的后路之一,然而在这关乎他未来命运的关头,蓝涣竟然还要cao他,用性爱、快感和调教掌控他,让他一生一世,都逃不开主人的手心。 江澄的双唇不可抑止地哆嗦起来,他奋力推着蓝涣,偏头躲过对方的亲吻,有些失控地拔高了音量,“我不——不行、我要答辩,我、不……含不住的……” “不怕,我会用按摩棒帮小狗堵上,”蓝涣掐着他的腰,制止了他逃跑的企图,“到时候小狗路都不敢走,肚子里都是乱晃的jingye,只能叉着腿,老师们见了这么可爱的sao母狗,肯定会给你满分。” “呜……” 江澄手脚瘫软地靠在座椅上,被蓝涣舔着耳朵,sao话与舌尖不断地往耳孔里钻。他穿着有些肥大的T恤,脸蛋清纯楚楚,看起来像是才上大学,身上的男人却是西装革履,一派职场精英风范,在这并不宽敞的后座中,两人衣衫微乱,紧密相贴,别有一股年龄与身份差异的色情感。 可江澄压根没心思思考这些,一想到蓝涣真的要在这里cao他,再一次断送他的出路,他就不受控制地开始害怕。助孕药让他根本克制不住对性爱的渴求,蓝涣的亲吻与抚摸也在瓦解他的理智防线,但他咬着牙拼命躲闪,争辩道:“不行,魏无羡会看出来!我的计划、计划还没完成……你答应过我会帮我的!” 蓝涣的手一顿。 江澄气喘吁吁地望着他,抬手拉了把凌乱的上衣。蓝涣此前一直遵守着他们的君子协议,就算是中途察觉了蓝湛的状况,也并没有停止对他的帮助。而从蓝涣催促他尽快完成计划的种种表现来看,江澄有理由相信,计划能够顺利结束,对二人都有好处,蓝涣至少不会成为计划行进中的阻挠。 蓝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淡棕色的双瞳盯着他的杏眼,视线接着向下移动,再次凝聚在颈侧的吻痕上。他注视着那一块皮肤,眼神逐渐变得痴迷、眷恋,他抚着那泛红的痕迹,宽大的手不仅包住了那吻痕,还包住了整个纤长的脖颈。 “我当然会帮助你了,阿澄,”温热的大手覆着他的颈部,沿着脆弱的血管上下抚摸,“但是考试也好,小魏总也好,说实话,我都不是很在乎。想要完成计划有很多种方式,只要你——” 有力的拇指陷入柔软的肌肤中,不轻不重地摁压着微弱跳动的颈部动脉,“只要你能成为我的新娘,一辈子做我的小狗,我有的是办法帮忙。你不需要在乎考试,也不必再回到小魏总那里,独自面对江总。到我这里来,到我的家中,到我的床上,让我看着你,守着你,成为我的独有物,我能为你做任何事。” 蓝涣的面容英俊得过分,也温柔得过分,不论是谁,看到这张脸,听到这把声音,都会无可救药的沉沦其中,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但蓝涣每说一个字,江澄的心就凉一截,他浑身发僵,像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不知是蓝涣的话,还是这车内的冷气,让他从心底生出一股冰冷无比的寒意,也不知是蓝涣的手,还是那所谓的“帮助”,窒息和缺氧感一起侵袭着他,仿佛他的心脏被狠狠捏住,再也无法呼吸。 蓝涣想通过这种方式帮他:囚禁他,锁住他,扼杀他的一切社交与前途,让他成为蓝总一人的专属宠物。他也清楚地了解,蓝涣想让他成为新娘,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无比强盛的掌控欲。比蓝家兄弟合力jianyin他的那天还要巨大的绝望感笼罩着他,他微微张着薄唇,鼻翼翕动,从无法喘息,到控制不住地开始急喘,他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无数的烦闷、怒火、纷杂混乱的负面情绪顶着他突突直跳的太阳xue,他握紧了双手,猛地推开蓝涣,像是压抑许久后的大爆发,终于迸发成一声反抗的怒吼:“不!!!” 他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或许是惶急和恐惧给了他暂时性的力量,在用尽全身力气的一推后,他竟然真的把蓝涣推开了一些,从对方密不透风的钳制中挣脱出来。他手脚并用地往前爬了两步,也不管此时有多么狼狈,急急忙忙地去拉车门,可无论他怎么试,那门就像焊死在车上一样,像一堵冰冷冷的铁墙,动也不动。 蓝涣的手从后面伸过来,强硬地再次拽住了他的手腕,摩挲起他伶仃的腕骨,“小狗跑什么,你早就知道会是如此了,不是么?” 江澄猛地回头望向对方,胸膛剧烈起伏着,双目有些发红。 他对蓝涣的打算隐隐有所预感,也清楚自己不可能被轻易放走,所以才提早做了这么多准备。但今天的蓝涣直截了当地挑明了目的,彻底打碎了他的最后一丝幻想。蓝涣已经不再有耐心等待最终计划的完成,而依照蓝氏总裁的势力,他完全可以此刻就强行带走江澄,关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江家不会在意一个被抛弃的怪物儿子,虞家作为蓝氏的下属,更无力与总公司抗衡,金子轩如今深陷婚姻与家族的漩涡,因而只要躲过魏无羡的追查,被蓝涣轻松地安上一个假身份,“江澄”就会在这世上凭空消失,只作为蓝涣的母狗新娘而活。 蓝涣的表现一直相当完美,他是隐匿在丛林中的捕猎者,伺机而动,绝不主动暴露破绽。可现今的他撕下伪装,直言宣告了江澄的命运,明明所有的筹划离结局只有一步之遥,蓝涣却一分钟也不愿意多等,为什么?仅仅是魏无羡那枚不起眼的吻痕,挑动了他的神经吗? 一年前的蓝涣,可以自如地检查江澄和金子轩zuoai的“成绩”,与江澄保持着不近不远,处于安全范围内的社交关系。然而仅仅一年的时间,蓝涣的掌控圈越缩越小,变态的占有欲扼着江澄的喉咙,到处都是恐怖的眼线和监控,像天罗地网一般,将他锁在男人身边,哪里也逃脱不得。 蓝涣的双眸一如既往的温和,他注视着不听话的小狗,柔声道:“阿澄,别怕,蓝家这次的项目进展非常顺利,过不了多久,我就能成为董事会唯一的话事人。到时候有我护着你,没人敢再对你怎样……” 他的承诺越笃定,江澄越心凉,整个人缩在门边,紧紧贴着车门,拼命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看来蓝涣对此次的商业竞争有着绝对性的把握,这跨越多个省市的重大项目,迟早会是蓝家的囊中之物。怪不得他如此自信,提前对未来的走向做了预判:事业的绝对成功即将奠定他在蓝家的顶峰位置,届时蓝家的实力将在四大世家中一举登顶,不会再有任何人,对他与江澄的事多做置喙。 温家当年一家独大,雄霸s市数载,为商界带去不可磨灭的阴影,现如今,蓝涣也即将体验到站在权利与财富顶端的感觉。温家将欺辱与打压加诸在各家身上,很快便迎来了覆灭,而蓝涣——他不会对旁人行温家之举,却将自己的种种欲念和掌控,强加给了江澄一人。 江澄不是那种乖乖听话的宠物,不过蓝涣看不出他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依附蓝家,嫁给蓝涣,成为总裁的所有物,不仅可以借蓝家之力扳倒江家,还有一辈子享不尽的奢靡富贵。在外人面前,他可以享受备受尊崇的高贵地位,在蓝涣身边,他又是主人最宠爱的母狗,不论是身体的快感还是心理的满足,蓝涣都有能力给予。 “你要明白,阿澄,”蓝涣亲吻着他颤抖的手指,像诱哄宠物一样,温柔地哄他,“我可以帮你完成最终的计划,但结局并不会有所改变。不论你选择的是A或是B,结果都是一样的,小狗会听主人的话,对不对?” “不、不……” 江澄浑身僵着,似乎只有眼珠和嘴唇还能活动,他急切地扫视着蓝涣的脸,飞速而仓皇地低语:“你说了会放我走的……我们的协议!对……协议、协议上写得很清楚!你不能违背协议——” “我并没有违背,”蓝涣温文一笑,“协议上写的是终止主奴游戏,如果小狗不喜欢,我当然可以不做。但协议上并没有说,阿澄不能嫁给我,嫁进蓝家,况且——” 蓝涣捏紧了他的手,“小狗也喜欢被主人调教,喜欢被快感占据身体,不需要思考,不需要理智,完全沉沦在快乐中……阿澄,你就喜欢这样,不是么?” 江澄苍白着脸,面上毫无血色。 蓝涣太过了解他的体质,他可以在口头上对调教拒绝千万遍,然而他诚实的身体却对性爱带来的快感无法说不。蓝涣准确地利用了这一点,只要将他关起来加以驯化,让他不分昼夜地沉浮于欲海中,很快他就会被快感击垮,摇着屁股主动成为蓝涣的母狗新娘。 他低着头,被冷汗浸湿的额发遮着低垂的双目,沉默不言。蓝涣凑近他,抚上他的面颊,一一抚平他的颤抖与不安,用春风般柔和的低沉嗓音诱哄他,“没事的阿澄,答应我,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我会帮你扳倒江家,我会保护你,给你快乐,你的计划再怎么完美,也要耗费无尽的时间和精力,但只要嫁给我——你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直达最终的结局。” 江澄慢慢抬起了头。 两簇火焰在他的杏眼里燃烧,烧光了他所有的情绪,只留下强烈的,一眼也望不到头的黑暗。蓝涣还没看清,那火苗便转瞬即逝,在点漆般的瞳孔中熄灭了。江澄的眼神开始变得麻木、恍惚,不自然,他突然暴起,狠狠推开蓝涣,颠倒位置,将男人掼到椅背上,不知第几次抵拒道:“我不要!!” 蓝涣被猝不及防地一推,后背重重摔上椅背,浅棕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诧。不等他反应过来,江澄的瞳孔忽然开始乱转,视线不对焦地望向车窗外,一手掰着门把手,一手拼命地砸着车玻璃,“开门!把门打开!我要……我要去答辩!我要考试!” 他盯着手表,哐哐砸着车门,把手掌拍得一片通红。可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持续拍打车窗,神情焦躁又茫然。他手脚乱动,对着门又踢又砸,不遗余力地抠着把手,不断地叫喊:“我要考试!考试!让我去考试!” 蓝涣终于回过神来,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阻止他继续残害自己的指尖,“阿澄!你先冷静一下……别怕,你……” 江澄回过头,浑浑噩噩地瞥来一眼。 蓝涣的手突地一紧,呆怔怔地望着他,陈旧往事夹杂在惊涛骇浪中,齐齐拍上了心头。 这样的眼神他实在太过熟悉。多少次,他亲眼目睹母亲发病时的模样,她坐在椅子上,身体不自觉地前后摆动,空洞的眼神无法聚焦,喃喃自语着小蓝涣听不懂的话。药物一开始对她还有效果,到后来,她不仅没什么好转,还被无法逆转的副作用侵蚀着神经,连行动都变得迟缓了。 “让我出去!我要出去!”江澄只安静了一秒钟,又不管不顾地拍起了门,甚至比刚刚还要激烈,“放开我——我要考试!让我去考试!” “阿澄——” “我要迟到了……我要考试……考试、我要……要答辩、我要去……考试……考试……” 蓝涣定定心神,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双眉拢起,眯了眯眼睛。 江澄的演技一向高超,因而蓝涣拿不准,此时的他究竟是不是在假装演戏。他所展现出的形象从来都是冷静而理智的,或许蓝湛的事曾让他一度崩溃,但也绝不会击垮他的神智。蓝涣自认为,江澄嫁进蓝家并没有什么不好,他现在还没有完全明白自己的感觉,江澄亦是如此,但他们有深刻的rou体关系,有共同的目的与利益,想要在此基础上进一步谈感情,并非不容易。 然而江澄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 江澄明显不情愿,全身心抗拒着他的提议。他承认,自己的手法有时是有些过激,会带给江澄压迫感,剥夺对方的自由和隐私空间,可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把控江澄的人生。几月前的宴会上,他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嫉妒,当看到江澄与金魏两人的互动是如此的放松而自然,他又生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羡慕。他没有经历过这种感觉,小时候他所见到的,是父母扭曲的、甚至不能称之为爱的感情,长大后,他又在荒唐的主奴游戏中度过数年,若不是遇到了江澄,也许连他自己也察觉不到,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仍然渴望着一份正常的关系。 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有能力给江澄一切东西,然而爱情,是他自己也无法触摸,无法感知的镜花水月。他想,爱是征服,是攻伐,是鞭挞,是像他的父亲一样,永生永世与爱人紧紧绑在一起,哪怕结局并不如人所愿。可他又想,蓝家在他手中达到了顶峰,他有着父亲也达不到的成功,有着能为江澄遮风避雨的绝对实力,不论从理智还是身体契合度,他们都应该走到一起,也绝不会步父母的后尘。 蓝涣轻轻拥住江澄,吻了吻他的面颊,试图安抚他的焦躁,“小狗乖乖的,答应我,我就让你去考试,好不好?” 他尝试着说了些轻柔的安慰,但江澄仿佛根本听不到,冷汗涔涔向外冒出,手脚发凉,身体无法自控地颤抖。那双杏眼望着他,不知在看他,还是透过他看什么人,那眼眸里充满了怒气,不消片刻,又被水雾充盈了整个眼眶。江澄在他怀里挣扎,高声喊骂,让他滚,当不对焦的眼神望到表上的时间,又焦虑地咬着手指,不住地打着冷颤,喘息声像过呼吸一般又急又短,停不下来似的晃动着身体。 他一会儿发怒,一会儿消沉,神经质一样重复呢喃着同一句话,指甲来回抠挖车窗,发出一阵阵刺耳的滋啦声。蓝涣的心紧了紧,神色复杂地望着他,不知是被这声音划得大脑嗡嗡作响,还是终于信服了他的举动,慢慢松开了双手。 小狗需要被一步步地调教驯化,近来蓝涣的牵引绳拉得太紧,让小狗的神经一直处于绷直状态,很容易在某个点上崩溃。蓝涣确实可以现在就带走江澄,但他不敢冒险——眼前的江澄与他记忆里的母亲所展现出的病状太过相似,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无可避免地产生了犹豫。静了片刻,他从后面环住江澄,右手摸到车门上,食指缓缓抚过去,触及到把手旁一处不起眼的指纹锁,“咔哒”一声,解开了车门。 也就是这一刹那,蓝涣的怀里一空,江澄拽着书包,从车上一跃而下,没有丝毫的犹豫,沿着来时的道路,径直奔向了远方。 晨风吹起他宽大的上衣,他像一只鸟,一只不断飘远的氢气球,逐渐变成一个模糊的小点,消失在蓝涣的视野中。 直到回到悦星湾的家,江澄的双腿都还是软的。 他一路飞奔到教学楼,卡着点儿进了等候室。前面还排了三个答辩的学生,趁着这个时间,他强迫自己摒弃杂念,抓紧又看了一遍准备好的材料。如他所愿,答辩的过程非常顺利,但一切流程结束后,江澄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找冰块敷了几分钟侧颈,等蓝涣留下的印记不再明显了,才起身往回走。 他着实被蓝涣吓到了,脚步飞快,生怕对方再将他拦在路上。蓝涣如今已经到了连表面伪装都不愿做的程度,如果不抓紧实施计划,恐怕他再难从蓝涣的监视下逃脱。他咬着嘴唇,摸出手机,从温情为他特别设置的防护系统中写下一条讯息:情姐,准备一下,大概这几天。 江澄按下发送键,紧紧握着手机,深深呼出一口气。 他今天的表现也太过骇人,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助孕药的副作用竟然如此剧烈,让他完全没有办法控制情绪。服用助孕药的这一个多月来,他明显感觉到了精神的变化:易怒暴躁,喜怒无常,无缘无故地哭,无缘无故地生气,好在与魏无羡相处时,他基本也没有太多清醒的时间,就算是在床上骂人,魏无羡也笑嘻嘻地全盘接受。可今天,他的精神受到了极度的冲击,所有的理智瞬间瓦解,不可自控地做出了匪夷所思的紊乱行为。 若非如此,蓝涣大概也不会放他走,原本让他难受至极的副作用,居然误打误撞地帮了他一把。江澄颦着眉,若有所思地回想着蓝涣那时的神情和举动,开门进入家中。 之前他离开得匆忙,把很多东西留在了悦星湾,正好今天答辩结束了,在去国外交换前,他得回来检查一遍,看看还有什么需要一并带走。魏无羡一早送他去学校时也跟他约定好,先去趟公司处理公务,之后就返回悦星湾,帮他一起收拾。 客厅里没有人,江澄放下书包,抚了抚侧颈,努力平复着心绪,轻轻喊了声:“魏无羡?” 魏无羡的声音从阳台传来,“我在这。” 江澄迅速理了理衣服,换好拖鞋,循着对方的声音走向阳台。 魏无羡正站在落地窗前,抱臂眺望远方。 悦星湾临近一片景色优美的公园,从住宅的窗户向外看去,便能看到耸立在公园中的标志性白塔。临近中午,夏日的阳光从窗外倾斜而下,绚烂明亮的光线铺满了整个阳台,魏无羡就沐浴在这光中,阳光将他的侧脸打上一层闪烁的光辉,他仍穿着惯常的休闲黑衣,却被光注入了不一样的温暖颜色,看起来安全感十足。 江澄的心猛地颤了颤,忍不住走上前,固执地拨下他的手臂,埋进了他的怀抱。 魏无羡一愣,双手自然而然地搂住他,笑道:“表妹?你怎么了?” 江澄摇了摇头,近乎贪恋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暖意,这才感觉黑暗与恐惧从冰凉的身体中一点点剥离。他靠在魏无羡怀中,被有力的双手紧紧拥抱着,意识从飘飘荡荡的天际回落,终于有了身处这个世界的真实感。江澄不说话,魏无羡也罕见地没有调戏他,与他无言相拥,手掌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他的腰背。 半晌,江澄抬起头,嘴唇和眼角都湿漉漉地发红,“我今天答辩通过了,下学期就可以去国外做交换了。” “我就知道你没问题,”魏无羡在江澄唇上啄了一下,低声笑了笑,“我们澄澄不愧是学霸,什么考试都能搞定。” 去国外做交换,意味着两人至少要分开半年,魏无羡当然不会乖乖在国内等待,一早与江澄做好了打算。按照魏无羡的预想,他会在江澄开学前做好下一步的工作对接,同时对江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