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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但是,她真的傻愣愣地在路边坐了两个小时,一动不动。承诺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不会变。而唐睿在这一刻却只想狠狠抓住这根稻草,因为她知道,吴文俊绝对不会失信。这是她唯一的希望,证明承诺是存在于世间的,它持久永恒,不是虚无缥缈,它从不背弃,不是随机万变。两个小时后,她真的在马路边见到了吴文俊。说来,可能有些荒唐,但她竟然像看到了天使一般,膜拜着眼前这个人。原来,世界上有承诺。只是,承诺的主体不是苏辰。吴文俊缓缓走近她,冬日里,他竟然冒着汗。唐睿在那一刻只是说了句:“你来了。”吴文俊就站在她跟前,她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又对他笑了笑。吴文俊却说:“比哭还难看。”唐睿依旧傻笑着,笑着笑着却又哭了起来。吴文俊半蹲下来,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别哭了,丢人,我的形象全被你毁了。”唐睿抬头看着他,用手抹了抹眼泪,“老大,我不……不能哭么?”吴文俊皱着眉,而后又一脸认真说:“……能。”唐睿终于放声大哭,哭得歇斯底里,完全不顾路人投来的奇异眼光,沉浸在悲伤的世界,不可自拔。吴文俊只是直愣愣地看着眼前哭的一塌糊涂的人,任人观摩,这辈子他都没做过这么失礼的事。不知道过了多久,唐睿终于哭累了,变成了抽泣,又慢慢安静了下来。吴文俊将她扶了起来,她却一骨碌又坐在了地上,一脸委屈地说:“脚麻了。”吴文俊却失声笑了,“你真是个麻烦精,从招你进来第一天,你就没让我省过心。不是不积极,就是太笨,好不容易变聪明了一点,这一下又打回原形了。我当时脑子是热成火山了,才能招了你。”唐睿才止住的眼泪,又一瞬间倾斜而下,“老大,你也嫌弃我……你是不是也后悔有我这个部下?”吴文俊见她又哭,便急躁了起来,厉声道:“不许哭,我说过我做的事从不后悔,现在也一样。”唐睿不敢再哭,只能小声抽泣,“我……不哭……”吴文俊真是头痛极了,他扶额定神,继而垂眸看着她,又缓下声来说:“走,回学校。”唐睿点头,跟着他走进了火车站。吴文俊拿出手机来在网上买了票,又去取了票,唐睿跟在他身后,哪怕他挪一步,她都要跟着挪一步,唯恐她一不留神,吴文俊便不见了。检票,进站,上车,他们全程无交流,唐睿的目光却从未离开过他。愣是吴文俊都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但又知晓她此刻不过是将他视为了最后一根稻草。吴文俊将唐睿安顿在铺位后才去了自己的铺位,火车上的卧铺味道极重,他只能和衣靠在床边,心神不宁,又不放心,还是决定去看看唐睿。然而,唐睿不在床上,他顿时慌了,唯恐她想不开做了傻事。终于,他在车间连接处找到了她。她正蹲在车厢角落里,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根烟,脚下有一堆的烟头,而旁边是空了的一包烟盒。吴文俊那一刻莫名的义愤填膺,难以自制,他走过去将她手里的烟扔在地上,“唐睿,你在干什么?”唐睿竟然一脸无辜地抬头看着他,“老大,我在堕落,这不是很明显么?”吴文俊气结,堵了半天,才说:“为什么要堕落?你的人生除了一个男人就没有其他的么?你不是不会堕落么?”唐睿一阵苦笑,“如果我告诉你,我之所以不会堕落,也是因为那个男人呢?”吴文俊被她凄凉的笑怔住了,这样的笑从不曾在唐睿脸上出现过,哪怕是她受到屈辱,不堪,眼里也总有一丝倔强和不认输,如今,却只剩苍凉。也许,他瞬间便明白了那个男人对她而言意味着整个生机和意义,所以,坚强如她,也会服输,击垮。吴文俊第一次觉得语言是那样苍白而无力,安慰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礼貌性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却一一将地上的烟头捡了,然后站了起来,“烟虽然不能解愁,但起码能醒脑,挺好的。”吴文俊只是说了句:“睡一觉会好一点。”唐睿摇头,看向窗外,“我睡不着,每次一躺下,我就觉得喘不过气来,可能是心理作用,我宁愿清醒,也不要在黑夜里难受。”这一刻,她太孤独,深入骨髓,哪怕一点点温情都不放过。她就那样渴望地看着吴文俊,如果在平时,她是宁死也不会对别人流露出这样的神态,这分明是在乞怜。吴文俊皱着眉看了她一眼,又看向窗外,“需要我陪你吗?”这句话多么熟悉,他们之间便是从那句“需要我帮忙吗?”开始的,唐睿竟然感到了一丝温暖,她努力微笑,说:“需要。”吴文俊领着她去了火车上的餐车间,又买了盒饭放在她跟前,“吃点东西。”唐睿很是顺从,立马吃净了,只是胃里排山倒海,她跑去厕所又吐了个干净。明明只是心痛,身体却也跟着疼痛起来。他们一直坐到晚上,很多时候,并不交流,只是就近坐着。最后,唐睿没撑住,脑袋越来越沉,吴文俊坐近了一步,将她的脑袋靠在肩上,几乎在哄劝她:“睡吧,我不会走的。”这一句话,唐睿深信不疑。近一个月来的失眠,已然让她精力衰竭,她稍稍安下心来,似乎真的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未来不可期(1)这一觉,她睡得并不踏实。梦里,她和苏辰一直在跑,背后有无尽的黑暗在逐渐吞噬他们,他们拼了命的跑,光明近在眼前,可苏辰却不见了,她怎么也找不到,终究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她惊醒过来,外面还是漆黑一片,黑夜漫长,黎明似乎来的特别迟缓。吴文俊在她一旁依靠着车厢壁,双手抱胸,眉头紧皱,睡觉皆是一副全城戒备的模样。唐睿轻轻坐直了身体,看着窗外黑暗不明的夜空,神思恍惚。原来,一觉醒来,还是噩梦,她从来没有这样自欺欺人过,一度以为自己再醒来,他们已经在澳洲了。唐睿终于意识到她的青葱岁月,连同着温暖和光亮,一并消失在这一年这一天。那年,唐睿21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可她却深觉老矣,再难灵动。岁月如歌,响彻异国的云霄,他们终究散落两处,各自欢喜各自愁。她不免苦笑暗嘲了一番。“清醒了?”她闻声看向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