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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或许在处理事情的时候已经露出了什么马脚,正怕别人顺藤摸瓜。失踪总好过死人,如此一来,就干脆地断了全部线索。她当时怎么就不多问一问呢?!瞧瞧她这脑袋。方拭非苦着脸说:“……其实我想的是他并无性命之忧。大侠,你说得我都怕了。”林行远信她这话才是见了鬼了。心中想着别的事,犹豫后抬头说道:“那个……”方拭非一看时间,哎哟叫道:“哦我得去台院点卯了,晚上见了再说!”说完人就奔了个没影。林行远伸出的手顿在半空,无奈摇了下头,先独自回家去。御史台今日也有人在聊科举庆功宴会的事情。方拭非左右的官员大多是老臣,年轻的也基本过了而立之年,此次宴会是与他们无关了,几人连邀请的信函都没收到。但继续往下数,还是有一些平日跑腿整理文册的小官可以参与的。这些人是考明经或明法进来的,一直是九品,算是朝廷的官员,但凭这官阶,是没什么见陛下的机会的。得知可以参加本次宴会,不由兴奋难耐。可礼部既然是筹划庆功,自然主要是为了新科及第的考子。加上最后陛下会露面,位置守卫就必须要安全。如此多方顾虑下来,限制颇多。最终敲定布置出来的场地,大小有限,绝不可能将所有芝麻大小的年轻官员都塞进来。因此,只给各官署分了几个名额,叫他们自己选人前来。除却像方拭非这种三十岁前便进士及第、已小有所成的官员,独自收到礼部的帖子,其余人只能靠人脉跟实力去争抢了。方拭非一整天都在接受下属官员对她大献殷勤。这样幸福美好的日子,如果能多来两次就好了。御史中丞特意过来一趟,对着方拭非意味深长地说,谦让是种美德。她知道……她知道啊!为什么要这样看她?!因为有人可以分担公务,方拭非今日散值较早,到时辰后,已经交代完毕,可以直接回去了。回到家中,她以为林行远该在四处玩耍,没想到对方正襟危坐地守在大厅,等她回来。林行远说:“我有件事要跟你说。”方拭非看他已经整理好的行李,摆在桌边,又想起他前几日说的话,顿时就明白了。还是笑道:“说罢?”林行远挠了下头:“我父亲知道漕运的事,催我们回上郡。我得去看看他这么急是想做什么。”方拭非惊道:“漕运那多久以前的事啦?信在路上耽搁了那么久?还是他那里的消息滞后了?”“那倒没有。”林行远说,“就是现在拖不下去了而已。我就当它才到吧。”之前林霁传信来,语气还是正常的。不过他那人从来不喜欢啰嗦,信上只会有简短的一句话。加上也不着急,所以驿站全当普通的信件在寄。之后发现林行远不理会他,又连催了几道。催过数道之后发现依旧没有回音,这态度就不对了。从调侃、困惑、愤怒,到现在直接威胁。虽然中间隔了好几座城,可林行远觉得自己脖子上已经架着他老爹的一把大刀,危矣。方拭非问:“催你回去做什么?”“不是我。”林行远咬字重音道,“催我们!”“啊……”方拭非说,“没有‘们’!”林行远:“我知道你,所以我这不就自己回去吗?”方拭非搭住他的肩膀郑重嘱托:“辛苦你了!”“那我尽早去,速速回。”林行远说,“左右也就几个月吧。等我弄清他在为什么生气,就回来了。”方拭非心说大将军该生气的地方可不要太多,少将军你心中都没数的吗?回来恐怕不那么容易吧?方拭非说:“你也不用急着回来。”林行远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变得深邃而诡异起来。方拭非退了一步,发毛道:“你看我这眼神做什么?”“唉。”林行远说,“我总觉得我一不在,你就会惹出什么惊天大事,心中很是担心啊。你能等到我活着回来吗?”方拭非:“早点睡吧您!”第二日大早,林行远便带着东西出门了。两人都是天色灰亮之时起来的,毕竟冬日天亮得晚。林行远没出门买早点,只同她说了一声,便只身往城门赶去。房子骤然空下来,方拭非一时间连吃个早饭都没人作陪,顿时觉得有种不习惯的寂寞。仔细想想,原来他们住一起已经如此久。她这样一个满身秘密的人,能有一个人让她可以说真话,已经是天可怜见了吧。她在门口坐到天际翻亮,才晃晃脑袋,出门买了个饼,就着汤水两口吃下,然后赶去台院做事。等到了官署门口,被门吏一把拦住。对方惊道:“方御史,您怎么来了?”“啊?”方拭非说,“你疯了吧?”“不,今日……”那门吏道,“今日您不用点卯呀。昨日走的时候,您还兴冲冲地跟我说了呢。”方拭非被他提醒,一拍脑袋想起来:“是,我已做了五天,该休息一天了。”“您怕是忙糊涂了。”门吏笑道,“时辰还早,您可以回去再多睡一会儿。”方拭非点头,觉得很有道理,转身回家去。院里实在安静。她躺到床上,以为这环境能很快入睡,结果却越躺越清醒。半途去开了门窗通风,又搬了个位置,还是醒着。干脆起来找点吃的。厨房有林行远之前碾碎的黄豆、红豆粉,用陶罐装着。方拭非看见时想起来这玩意儿得晒太阳,干脆趁今日天晴,搬出来晒晒。随后发现窗户边还挂着两刀腊rou,就切了一点,丢进去跟米饭一起煮。生完火,方拭非拍拍手出去休息片刻。在外边走了一圈,才惊觉自己方才下意识地放了两人份。郁闷地跑回去将米捞上来,但此时水都已经烧开了。方拭非简直哭笑不得。纠结了许久,还是给倒回去。不如晚上吃剩饭。方拭非嘀咕着抱怨道:“一个人吃饭就是太麻烦……”煮多了吃不完,煮少了又没意思。将就下再将就下,就没什么口舌之欲了。在饭煮熟之前,方拭非就坐在门外花坛的小石栏上看从顾琰那里顺来的话本。阳光开始升起来,高高照暖她的半身。正看到有意思的地方,方拭非招手大喊:“诶——”出口同时忽想起来身边已经没人,看着自己僵在半空的手,落寞地收回来,又长长“哦”了一声。“去!”方拭非拍腿骂道,“又没人看见,我这尴尬什么?”她将书拍回去,不大高兴地去庖厨看看东西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