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含吃人)
书迷正在阅读:区区五根(NP 穿书 爽文)、秉公讨债(NPH)、花田喜事(nph)、越歌起(双洁1v1高h)、变态后辈囚禁生活、李白X韩信 男高中生1、李白X韩信 王爷将军、九九归一 (1v1 现代玄幻)、靠zuoai复制异能在末世打怪、哥哥偏爱真千金(骨科 1v1)
室内陷入死寂。围绕中年人站立的数十人敛声屏气,就连壮汉都忍不住往太宰治的方向瞟了一眼。 从未有人敢如此大逆不道。津岛武微微偏了下头,一把枪就抵在了太宰治的后脑,少年被人从背后踢倒,按在地上。 即使被按倒在地上,太宰治依然睁着那双鸢色眼睛望着中年男人。被踹的时候,他没有发出一丝响声,沉默得像个漂亮的人偶娃娃。 望着那双鸢色眼睛,津岛武想起了那个女人,太宰治的母亲,那个妄图介入他的生命的、不知死活的女人,也有一双同样令他厌恶的眼睛。 她的儿子也承袭了这双眼睛和这不知死活的特质,妄图弑父。 果然,从贱人肚子里爬出来的,不论花了多少钱,也只会长成埋在贫民窟里的贱人。 津岛武面上平静,拨动手中翡翠珠串的动作却不自觉变快了。他努力装出和颜悦色的姿态,微微俯身:“为什么呢,修治?” “请叫我太宰,津岛武先生。” “好吧太宰,我更喜欢你称呼我为父亲。”津岛武吃了个闭门羹,讪讪地坐回原位,“你饿了吧,要不要吃蛋糕?” 津岛武话音刚落,两名西装男便走向太宰治,其中一名的手里还托着一块切成三角的淡粉色奶油蛋糕,新鲜的奶油甜香里夹杂着隐约的臭味。 “抱歉,津岛武先生,我不爱吃甜食——唔!”太宰治想要拒绝,一名西装男不由分说地拽着他的头发,另一名捏住他的嘴,将蛋糕整块塞入他的口中。太宰治甩开他们,“哇”地将奶油蛋糕全部吐了出来,只有些许奶油和蛋糕碎屑残留在口中和唇边。 “你没有资格拒绝。”津岛武居高临下道。 “这是……什么蛋糕?”太宰治喘息着,“味道,好奇怪……”他试着咀嚼,但似乎有异物藏在奶油和蛋糕胚之中,无法吞咽,被他吐出。 那是几块细小的布料碎片。 “嗯?我以为你会非常喜欢呢,看来,父亲与你之间确实有点代沟。”津岛武示意两名西装男离去,继续与太宰治交谈,“那么,你为什么会觉得今天是我的死期呢?难道你故意被抓,是为了杀掉父亲吗?” 听到最后,太宰治平静的面容出现了丝丝龟裂。他的变化使中年人嘴角笑意真诚了几分。 “你还是年纪太小了,太宰。倘若你可以活到父亲这个岁数,大概会比我更加优秀。”津岛武叹了口气,抬起手随意一指,身后一名带着墨镜的女性便连开两枪射杀了两名看守,正好是在集装箱内对太宰治拳打脚踢的那两人。鲜血爆开,除了壮汉,余下的看守们抖若筛糠,被人血浇了一脸的司机反应最为剧烈,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太宰治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那两个看守。中年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意外,随即释怀地笑了:“你倒是不怕,被殴打也一身不吭……也是,毕竟你是跟尸体共处过五十个小时的人,这种对你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 他说着说着又笑起来。房间内没有人附和他的笑声,于是他的笑声干巴巴地维持了三秒,就像肥皂泡一样飞旋着爆裂了。津岛武摸了摸翡翠手串,复道:“我听说,你因为父亲,遭受了长达十年的霸凌,甚至险些中毒、溺水……是真的吗?” “不是因为您,父亲。”太宰治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是我生下来就命贱。” 太宰治自贱的态度完美迎合了津岛武的虚荣心和满足感,他的脸上又爬满了笑容,衰老的面庞布满褶皱:“不要这样说自己,太宰,你是父亲的孩子,自然是尊贵的……” “是吗?要是您真的和我一样‘尊贵’就好了!”太宰治的嗤笑声打断了他。少年昂起头颅,明明被按在地板上的人是他,却让津岛武产生了被蔑视的感觉:“您觉得我的命只值一千万,别人可不觉得您的命也值一千万。您知道黑市上的价格嘛?您五年前给我的一亿一千万根本不够呀!”他“咯咯”笑了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可是攒了五年,东拼西凑,勤工俭学,省吃俭用,才好不容易攒够买凶杀您的钱呐,父亲!” 在场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压着太宰治的男人更是气势汹汹地打开了保险栓,手指已经搁在了扳机上。听到津岛武喊停,立马松开太宰治,关闭了保险栓。 太宰治从地上爬起,揉揉胳膊,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方才压着他的男人仍旧站在他的身后,硬邦邦的枪管抵着他的后腰。 “为什么要杀我,太宰?我已经给过你一亿一千万,这还不够吗?还是说,你是为了你的母亲而向我复仇……” “鹤田先生。”太宰治答非所问地切断了津岛武的话茬,将众人的目光引到鹤田身上,“您最近身体如何?” 鹤田被周遭的目光刺得坐立难安,尤其是身侧的津岛武,更让他冷汗直流,默了许久才回:“有劳太宰少爷关心,在下很好……” “是吗?真是厉害啊,父亲。”太宰治虚虚地拍了两下手掌,“五年不见,您已经学会死人复活之术了。您为鹤田先生开追悼会的时候,穿得还真是漂亮呢。” 津岛武攥紧了红木木椅的把手,太宰治却接着说了下去:“不过,仔细一看,死掉的‘鹤田’先生和现在的这位‘鹤田’先生的长相好像不太一样呢?兴许我应该叫那位死去的‘鹤田’先生为仲间?还是其他名字呢?随便吧,重要的是现在这位鹤田先生不是吗?您大费周章地为死去的‘鹤田’先生造势,还因那次爆炸案设立了基金会……我的母亲都没有如此待遇,父亲,你就不怕现在这位鹤田先生吃醋吗?还是说,这位是您为了纪念那位死去之人而特地创造的替身?” “混账!”津岛武忍无可忍地抄起茶盏砸到了太宰治头上。太宰治没有躲避,任茶盏将自己的头砸的鲜血直流。津岛武喘着粗气,索性将翡翠手串丢到一边,冷声道:“你以为你这种小孩子过家家似的耍嘴皮子能吓到我吗?!” 太宰治沉默的姿态将他稳重的面具彻底撕碎。津岛武接过秘书递过来的第二杯茶喝了一口,合上茶杯:“不愧是我的孩子,居然敢瞒着整个日本把一个杀人犯藏在家里三个月之久!你很喜欢他对吧?你现在还在等他杀死我,然后接走你,是吗?” 瞥见太宰治一瞬间动容的神色,津岛武冷笑:“那个孩子真是敏锐啊,那种陷阱都会被他发现,甚至能在那么大剂量的炸药爆炸下活下来,还躲过了江里的暗流成功游上岸,但是可惜,他要杀的人是我,所以我的孩子,你要失望了……”津岛武挥挥手,太宰治转向右侧,一道门从外被打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推着一个十二寸的蛋糕走了进来。那是个淡粉色奶油蛋糕,整个蛋糕只用奶油抹了个面,连裱花都没有。蛋糕的边缘已被切去一块,在看清蛋糕上那个人头时,太宰治愣在了原地。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别提三日,想必你度日如年,所以我把那个孩子也带过来了。不得不说,这孩子身体真好,竟然做成了这么大一个蛋糕。至于味道,虽然刚才基本都吐了,但至少尝了一些吧?如果觉得不够,可以再来一块。”津岛武笑着说,示意男人将蛋糕推到太宰治面前,使太宰治将那颗人头看得更加清楚。 “来和中也君打个招呼吧,太宰。”津岛武望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