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我谁是迪斯科[八零] 第2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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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36号展位那样的公司,不舍得在展会里打广告,签单全靠客商自己撞上门,或是大会翻译帮忙牵线。 厂里要是肯给翻译这么高的提成,那翻译牵线带来的客户,36号就不要想了。 “给吧,听说家电厂家已经有人给翻译发提成了。但这事还是得办得低调点,尽量别让外人知道。” 钱运旺比了一个ok的手势,快步去了翻译处。 广告牌被换上了新的,大会翻译处的翻译也积极帮忙牵线,北方日化厂的客流量渐渐恢复。 八个业务员再次不够用了。 郭经理知道来自家这边的外商减少,是被北方日化厂那边做了手脚。 但他这次并没上门找人算账。 做生意就是这样,他占了人家那么大的便宜,总要让人家也讨回去一些才行。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双方人马各自忙碌,在大楼里碰见,也只当没看见,不咸不淡地相处着。 这天,狄思科刚送走一个港商,钱运旺就眉飞色舞地跑了回来。 “厂长,你猜出什么事了?” “嗯?” “36号的郭经理今天没来!你猜是因为什么?” 狄思科不想猜,没什么兴致地问:“什么?” “他们那个造纸厂被工业局和环保局的人查封了!”钱运旺回忆一下刚才在厕所隔间听到的话,“造纸厂的化学耗氧物排放浓度比国家标准高三倍呢!这得停业整顿了吧?” “嗯,估计得停了,没准还得罚款呢。” 现在全社会都在追求经济利益,对环保问题并不重视,只要民不举就官不究。 不过,要是有人举报了,有关部门也不会坐视不管。 至少得让这造纸厂交上几万块钱的罚款才能脱身。 钱运旺一拍手说:“这可真是恶有恶报,郭经理刚干了损事,这么快就遭报应了!” 狄思科也没想到这么快呀,他原以为好歹得等到广交会结束,他们回了北京,造纸厂污染环境的问题才会有定论呢! 看来这驻穗办事处的张主任确实关系挺硬,回厂里以后得跟曾厂长商量一下了。 只让张主任拿固定工资太少了,为了留住这样的特殊人才,厂里有必要给人家增加点补贴提成什么的。 * 想到造纸厂即将被罚款好几万,狄思科一整天的心情都挺明媚。 打水漂的那三四万广告费就当是为环保事业做贡献了吧。 傍晚去宾馆找老娘和媳妇吃晚饭时,狄思科一直笑吟吟的。 “今天遇上什么好事了,这么高兴?”郭美凤问。 “签单了当然高兴啊。”狄思科瞅瞅孩子,“怎么给他俩打扮成这样啊?” 狄嘀嘀和狄嘀嗒上身穿着款式相同的白衬衫,下身是绿军裤。 腰间扎着皮带,挎着军绿书包,书包上还别着主席像章。 唯一的区别是,狄嘀嘀扎着两根麻花辫,而狄嘀嗒戴着一顶拥有红五星的绿军帽。 他俩这身打扮,让时光瞬间倒退二十年啊! 看上去又红又专的。 郭美凤在孙女的衬衫领子上抚了抚说:“这身衣裳挺精神吧?你们小时候要是能穿一身这样的衣裳,那真是能美死了!” “确实,这是我们那会儿最时髦的打扮了。我闺女要是早生几十年,高低得当个文工团领舞什么的!” 这么一打扮,又土又洋气! 于童笑:“你眼光还行,这还真是按照我在歌舞团跳舞那会儿,给他们打扮的。当年表演样板戏的时候,经常穿这一身!” “你们搞这么大的阵仗是要干嘛呀?样板戏服装都弄出来了!” 郭美凤给孙女别了一下碎发说:“他俩不是要参加卡拉ok大赛的复赛嘛,童童安排他俩唱《我爱北京天an门》。这么打扮还挺应景呢!” 狄嘀嘀揪着小辫子在原地跳了两下,问:“爸爸,我这身衣服好看吧?” “好看,跟军区卫生员似的!” 狄嘀嘀不知道卫生员是干嘛的,但直觉爸爸在夸奖她,又美滋滋地在原地转了两圈。 于童转向二狗子说:“节目组打来电话通知,下一场比赛有电视台录像,让参赛选手好好准备一下。你打算在复赛唱什么歌啊?我帮你准备服装。” “我就不去唱了吧?” “那你岂不是浪费人家一个名额!” “那也没办法呀,我去唱歌不是为了你嘛。”狄思科挤到她的沙发扶手上坐着,“就那地方的人最多,好不容易弄一次大飞艇示爱,当然是能看到的人越多越好啊。” 郭美凤没眼看小夫妻腻歪,只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你要是弃权了,让人家节目组浪费一个名额,会不会影响咱家宝宝啊?节目组登记个人信息的时候,知道你们是一家的。” “没事,卡拉ok大赛的热度还挺高的,我们厂打算赞助比赛,借此提高逸丝洗发水在广东的知名度。”狄思科在闺女儿子的头上摸了摸说,“你俩上台正常唱,最好不要超常发挥,万一得了第一名,容易让人怀疑比赛的公平公正。到时候你爹我不好交代啊……” 第139章 北方日化厂在广州的几个大动作, 成功引来了同行和媒体的关注。 当地报纸甚至还向广东本地的日化企业喊话,“北方的狼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带着点危言耸听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挑拨意味。 有些企业见到了大飞艇的广告效应, 也想用飞艇给产品打广告。 但北方日化厂几乎在广告公司购买了包月服务, 广交会举办20天, 他们就买了20天的广告位,即使是折扣价, 也要交30万。 这一单生意能让广告公司的小开老板吃三年, 所以,小开老板很讲义气地没接其他生意。 并且把剩余的那只飞艇,也当做添头送给了日化厂。 在广州全城范围内飞行。 考虑到广东人民凡事都喜欢讲意头的传统,狄思科入乡随俗地在飞艇的下腹位置,贴了一张大大的红喜字。 寓意着抬头见喜。 希望市民们能因此多抬头看看他们的广告。 产品的迅速蹿红, 让狄思科这个渐渐淡出媒体视野的歌星,再次有了关注。 有的记者还专程跑到广交会的展位上采访他。 与在北京时的矜持不同,狄思科这次热情接待了记者朋友们,并且告知大家, 逸丝洗发水冠名赞助了本市规模最大的卡拉ok大赛。 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本次比赛。 因此, 相比于初赛时只有普通市民关注的露天舞台,复赛的现场来了好几家报社的记者。 “今天的记者怎么这么多?咱家宝宝不会受影响吧?” 面对青歌赛和春晚舞台时, 于童都没多少紧张情绪,可是,轮到了自家孩子上台表演,她手心里已经开始冒汗了。 “在他们眼里,这些记者被统一归类为大人。你就放心吧, ”狄思科摸着下巴嘟哝,“咱们现在应该担心的是, 万一咱家娃真的拿了第一名,要如何应对社会舆论。” 除了北方日化厂,广州大华超市也赞助了本次比赛。 成功把演出场地从不入流的露天舞台,换成正规的演播厅。 万一他闺女儿子真的超常发挥,拿了第一名,被人说成暗箱cao作多冤枉呐! 郭美凤翻他一眼说:“你想的可真美!评委怎么会让这种小娃娃得第一名?能得个第二名就很好了。” 于童:“……” 老狄家这自信可真是祖传的。 这种小屁孩参加比赛,能通过初赛,就是评委对他们的关照。 复赛八成会被淘汰。 这母子俩居然妄想让孩子得前两名呢! 演播厅里来来往往全是参赛选手和家属,郭美凤一紧张就想掏出腮红,给两个娃涂红脸蛋。 狄思科瞧着两个比猴屁股还红的小脸蛋,忍不住制止道:“妈,您已经给他们涂了四五遍了,您看那脸蛋子红的!还能看吗?” 跟两坨高原红似的。 “你懂什么呀,舞台上的打光强,舞台妆就得这么画!” “我好歹也是当过歌星,上过舞台的,有什么是我不懂的啊?”狄思科往旁边指了一圈,“您看谁会把脸蛋涂成这样……啊?” 他这个“啊”字还没完全出口,就瞄见一个比自家那两个猴屁股还红的小姑娘。 六七岁的年纪,头发被烫成了羊毛卷,有点像秀兰邓波儿的发型。 挺好看一孩子,就是两坨红脸蛋挺突兀。 那效果就跟在脸上盖了两个圆戳似的,又圆又红。 这妆容比他家的两个娃还夸张。 郭美凤这回可有话说了,“你瞧瞧人家那脸蛋儿涂的!这都是家长懂行的!上台都得这么打扮!” 对方的家长显然也听见了郭美凤的话,孩子奶奶把孩子拉过来,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你是跟陈庆山拍电影的那位同志吧?” 郭美凤点点头,报了自己的名字。 她这几个月已经习惯了这种问话,她跟陈庆山拍了电影,但是很多观众既叫不出她在戏里的角色名,也叫不出真名,就是让人觉得眼熟。 老太太表达了一番对郭美凤的喜爱,便回身跟孩子父母说:“郭同志是专业演员,也给孩子打了腮红呢!你们不听我的,总得听听专业人士的意见吧?” 狄思科:“……” 甭管南方还是北方的老太太,这审美可忒一致了。 他将刚翻出来的手绢默默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