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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伯邑考听到他们的对话，却意外的从一个角度提出了疑问：“小戬觉得这非天意不可为？” 杨戬不明所以，抬头看他。 伯邑考说：“其实西岐生物目前主攻方向chrispr基因疫苗，就是一种广泛应用于克服遗传性疾病的工具。包括一些癌症、HPV、家族性贫血，可以在编码序列的任何位置诱导产生框架转移以使有害蛋白质失活，看似复杂，说来并非如此，小戬将它可以理解为消消乐里的小锤子，可以对错误的编码进行有针对性的敲除。” 姬发给杨戬概括：“有一点像靶向药。” 伯邑考笑道：“倒也没有那么夸张，目前大多数疾病都是不稳定的，chrispr的疫苗还处于开发阶段，需要大量的资金推动进一步研究保证安全使用。我下周要去日内瓦开会就是要和几家欧美基因生物公司的龙头讨论这个问题，驻非和其他第三世界国家的医学专家也会来旁听，他们比较迫切希望西岐生物的chrispr疫苗能够解决国内的登革热疾病和艾滋病带来的问题。” 杨戬感叹，“这么厉害。” 伯邑考笑道：“谢谢小戬，我们西岐生物暂时比AZ、葛兰素史克和辉瑞进度都要领先一点点哦。但这是属于全人类的共同目标，父亲和我都希望世界上能有人早日把这道难关攻破。” 伯邑考补充：“所以，在某个遥远的未来，人类生出的小孩一定是完全健康的，会给父母省去很多麻烦。说不定，生男生女也可以通过人为干预呢。” 伯邑考拍了拍杨戬的肩。 “逆天改命，并不是不可能。” 杨戬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姬发倒是觉得这话很顺耳，不愧是兄弟两个。他马上问了伯邑考几个关于公司内部的问题，涉及一堆陌生的人名，这些杨戬都听不太懂。他盯着手中的橘子，捏着橘子皮怔怔地出神。 伯邑考和杨戬从医院离开。 伯邑考看上去心情很好，汽车引擎高速共鸣与他整个人掌控车速的调性完全一致。BMW银色的车标在黄昏的夕阳下折射出熠熠生辉的光芒，一部分反射在伯邑考的脸上，杨戬转头看了看伯邑考，他的内心还是犹豫不决的，小心翼翼的，在一些宗教行为中自然产生的某种天性。 伯邑考觉察到，便说：“小戬有话要说吗？” 杨戬瞬间感觉到了压力，有点不安：“没有，我…” “尽管说，没关系哦。” 杨戬把头低着，双手在衣服口袋里抓紧。 “…下周我能来找你吗？”杨戬说。 “诶，为什么？” “就是，有话想说。” “这样吗，好的。可是下周我不一定回国哦。” “没关系，晚一点也行，我可以等。” “好的，我知道了。既然这样，那我飞机降落以后给小戬发消息。” 伯邑考单手握着方向盘，现在开了自动驾驶所以没关系。他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杨戬的头：“这么做就对了，有话就对哥哥说，不可以像发发一样瞒着我。” 杨戬的脸一点点红了，纠结着低着头：“嗯。” 伯邑考把他送到西岐和朝歌边界的一条路口，是杨戬坚持要这么做，剩下的路他可以自己乘地铁和公交车回朝歌分局。 伯邑考等他解开安全带、开门、告别，一直目光深沉的望着杨戬。 说真的，他也在考虑——他是否正在把握着一切。 但是他还是决定开了口：“小戬，回来。” 杨戬不明所以，在马上要关门的时候又止住动作，探回车内。 “哥哥怎么了？” 伯邑考从下往上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见到一双黑亮的眼睛，眼尾微微向上，却真的是一双非常美丽又诚恳湿漉漉的眼睛，只要伯邑考注视了一会，这双眼睛的主人立刻就脸红了起来。 伯邑考一把攥住杨戬的衣领，把他抓进车内用力吻住。 这只是一个亲吻。 伯邑考尝到了唇釉自带的香甜剂气味，他从来不知道这种人造香精竟然这么好闻，唇齿辗转间，他感觉到了杨戬的热气，还有嘴唇传来如同果冻一样柔软的触感，不知怎的，他突然迷恋住了那一点点唇釉的味道，渐渐如获至宝，想收集到自己的艺术馆里占为己有。类似人类很天然的崇拜起了资本所造就的动力主义，他越是继续亲下去，心中那种燃烧的动力就越来越旺。 杨戬被伯邑考抱着的时候，都不会动了，忘记怎么说拒绝两个字了。 看起来乖乖的，但是其实已经慌乱的，一动都不会动了。他听见自己在大声呼救，可是实际上一个字都喊不出。 这是不行的。这是错误的。 这可是…这可是姬发的哥哥！ 杨戬…杨戬，你清醒一点！！ 不行…不行…不行的。但是“不行”的浪花渐渐小了下去。 很快，就落进了万有引力的漩涡里，世界变成一朵朵温柔到极致的浪花。 伯邑考已经把他的手紧紧捏住，无路可逃。 杨戬顶着一双被亲的眼睛里沁出一点泪花，还有一张被伯邑考亲花了口红的嘴唇，紧张的扣着手指，轻轻推了推伯邑考的肩膀示意吻的时间太长了。但是没想到一抬头却看到了伯邑考的笑脸，那一瞬间，杨戬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宽阔、坚强、深沉的灵魂正在对自己微笑。 “小戬没有拒绝我呢，真是一个奇迹。”伯邑考说，“我很期待下周与小戬的相遇。” 伯邑考刚一松开手，杨戬顿时开了车门落荒而逃，像一只刚刚受到惊吓的兔子。 伯邑考看着车窗外，轻笑的声音在车内响起，很快他就将车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