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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子扬哥,我的信息素很明显吗?” 问这句话时,郑西决正乖乖背过身,松散着领口露出大片后颈,让叶子扬帮忙贴阻隔贴。 身后的叶子扬没有马上回答,覆在郑西决皮肤上的掌心停了几秒,随后撤回,绅士而又温柔地整理好西决散乱的衣领。 “不算明显吧,毕竟不是发青期,不过我抱你那一下还是能闻得到,怎么了?” 郑西决犹豫着要不要同叶子扬讲实话,他们才刚重逢不久,似乎还没到推心置腹的程度。 叶子扬显然读懂了郑西决的迟疑,笑了笑:“每个人体质不同、阶段不同,腺体发育程度和信息素的强度也不同。” “像我,拖拖拉拉到高二才分化,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个Beta呢。” 郑西决跟着笑了:“我分化的时候都大二了,体检说我是Omega的时候,还以为是医院搞错了血样。” 笑声霎时缓和了略显尴尬的气氛,郑西决提议先逛校园再吃饭,被叶子扬拒绝了。 “我先送你回家吧。” 郑西决愣了愣,眼神满是错愕:“没关系的,我可以忍……” “你身边的Alpha可不一定能忍,包括我。”叶子扬眉眼里压不住的温柔,“方便我送你回家吗?” 这种温柔,很小很小的时候,郑西决在父亲那里感受过,后来再刚谈恋爱时的何非的那里感受过。他知道自己每一次都会心动,却又无法抗拒。 “好。” “真是有很长时间没见了。” 不敢直接在家里闲聊,郑西决约叶子扬在家周边的小馆子里吃饭。 换了一身衣物后,仿佛确实有某种若有似无的气息消散不见,郑西决说不上来,只觉得那是一种类似雨后新鲜空气的湿润感。 “得有快十五年了吧,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叶子扬善意地跳过可能会让郑西决伤心的话题,直接提他的研究,“以后想往哪个方向走?” 叶子扬的问题,一下便打开了郑西决的话匣子。 何非是体校生,初中物理都忘得一干二净,更何况前沿细分领域。 导师平日里忙到不见人影,只有等论文打磨得差不多了,郑西决才有机会约导师面谈。实验室里的师兄弟们人人都有自己的活要干,他谁都不好意思打扰。 能这样畅快淋漓地和人聊自己的研究,还是头回。叶子扬虽然不在一个方向上,但基础扎实,无论想法是否契合,两人相谈甚欢,差点忘了时间。 连郑西决自己没想到,最后意犹未尽、恋恋不舍的,竟然是他。 踩着小馆子打烊的点,他们在门口互道再见。 “明天开始,多多指教啦,小郑老师。” 叶子扬的车沿街停着,上车前冲郑西决挥了挥手,笑眯眯地调侃。一来二去,愣是又聊了好几分钟,叶子扬才开车离开。 裹挟着锅气的暖风醺在脸畔,街面上零星几个夜宵归家的路人,郑西决恍然发现,自己许久没有如此开心了。 而这份阔别已久的愉悦心情,在推开家门口消失殆尽。 灯火通明。 何非今晚在家,听到密码锁的动静,迎了上来:“这么晚?” 他脸上带着笑容,但看起来无比生硬,郑西决哽了一下:“给回国的师兄洗尘,聊了会儿课题的事。” “哦,是吗。”何非看似体贴地帮郑西决拿包,目光却落在后颈的阻隔贴上,“以后身体不舒服的话,这种饭局就推掉吧,没必要特地回来换套衣服再出门。” “没有不舒服……”郑西决被何非盯得难受,别开眼,声音越说越轻。 他假装口渴,进厨房倒水,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出来,何非已重新躺回沙发,有一搭没一搭地换台。 郑西决暗暗舒了口气,准备洗漱睡觉。 经过客厅时,懒洋洋的丈夫突然掀起眼皮,面无表情地问:“那个药,吃了吗?” 7 那个药,据说是提高受孕率的偏方。 婚前体检,医院说匹配度太低,受孕的可能性很小,何非就不知从哪弄来了药,让郑西决每晚睡前服用。 当时,郑西决沉浸在爱情中,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乖乖吃了两年,直到何非得只对他养胃的病开始,才反抗般的停止服用。反正都养胃了,也没必要吃药了吧。 不过,郑西决没有回嘴,当着何非的面,在餐边柜里取了药就水服下。 何非像是很满意:“调养身体需要长期坚持,我也治疗得很辛苦,让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郑西决对何非露出一个微笑,轻声说了句“好”,转身走进卧室。 在何非看不到的地方,他快速捂了下嘴,把一粒白色药丸丢进床头的保温杯中。 日子照样过,只是郑西决养成了贴阻隔贴的习惯。 “以防万一。” 他是这么对何非说的,对方似乎也没有起疑。 与叶子扬的合作很愉快,两个人几乎不费吹灰搭建好方案与框架,郑西决招募了几位系里成绩好的本科生,在大佬去美国前就搞定了开题,经费下来得也很顺利。 为方便推进,叶子扬还将酒店改在学校边上,出实验室走两步路就到。 至于罗浮生。 这臭小子也就最开始犯了次浑,当晚就给郑西决发了一长段道歉,后面还积极申请做小组长,帮郑西决收发作业,乖得不行。 想来,或许是没贴阻隔贴才产生了误会,谈不上原谅不原谅的,反正郑西决也没放在心上。 唯一造成困扰的,是这小子的信息素实在过分凶猛,每次一靠近,就张牙舞爪地袭击郑西决稚拙的腺体。 “你们Alpha没有类似阻隔贴的东西吗?” 不用回头,郑西决就知道罗浮生靠了上来,浓烈的木调气息如炽燃的烟草,熏得郑西决头脑发胀。 不知是没听清,还是没听明白,罗浮生疑惑着“嗯?”了一下,俯身凑近问:“什么?” 忍无可忍,又不好当着全班的面大声说这事儿,郑西决只能努力屏着呼吸、咬着槽牙,对贴过来的侧脸说道:“呛到我了,你的信息素,离我远点。” 罗浮生一愣,正要回头应话,上课铃声响起。 郑西决用手肘怼开罗浮生:“快去上课。”跟训狗一样。 被训的人欲言又止,一步三回头地回到座位,讲台上教授课还没讲十分钟,郑西决就收到了来自罗浮生的微信。 “没有。” 郑西决瞥了眼屏幕,没回。 他自然知道没有Alpha阻隔贴,罗浮生自然也不只想回答这个问题。 果然,两秒后,又收到来自罗浮生的微信。 “很难闻吗?” 倒也不难闻,甚至还挺性感的。不过郑西决没回,继续批改同学们交上来的作业。 接下来,罗浮生没继续发信息,只是余光里,某人焦灼的视线,一下又一下地盯了好几次,课程快过半才收敛。 一下课,奇妙的压迫感又挨了过来。 郑西决赶紧收拾电脑站起身,完全不顾周围同学投来的目光,罗浮生紧跟上去。 “我问了,没有。”罗浮生说得很着急。 背后有罗浮生的舍友,高声问他干嘛去,喊他一起去吃饭。 郑西决头也没回:“好,没有,你朋友喊你呢。” 然而郑西决脚步没停,罗浮生也不肯停:“从来没有人说我的信息素很呛人,除了你。” “会不会是他们不好意思说。”郑西决走得愈快,罗浮山跟得愈紧。 偏偏这小子从身型到长相都优越得扎眼,一路上吸引的目光越来越多。 虽说没对外公布,但郑西决好歹是个有夫之夫,转身躲进最近的一间空教室,没来得及关门,就被罗浮生一个侧身钻了进来,直接把郑西决逼进墙脚。 比狗还灵活。 罗浮生喘着气:“是匹配度。” “什么?”郑西决也在喘,快步走消耗不少氧气,让每一口吸入的木香愈发浓郁。 他下意识抬手摸了下阻隔贴,那东西老老实实遮盖住所有裸露在外的腺体,却似乎失了效,挡不住如浪潮般袭来的信息素。 然后,这只手被捉住:“没用的。” 罗浮生的语气有些兴奋:“我们的信息素匹配度一定很高!” 8 匹配度。 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了横亘在真爱中间,毫无用处的社会规则,成了郑西决与何非冲破世俗制约,勇敢相爱的浪漫脚注。 尽管不公,但一些人生来就是稀缺资源,需要被捧在手心里呵护关爱。 比如能够生育的Beta,比如Omega。 为了让种族能够延续下去,除去与生俱来的生物吸引外,人类社会用匹配度限制Omega的配偶权。 郑西决无论是家庭出生,还是生物学特征,都是何非高攀不起的。 所以他只能让郑西决坚信,高匹配度带来的悸动,大不过荷尔蒙分泌旺盛,轻易就会被代谢掉,成为排出体外的废物,不值一提。 唯有真爱。 可那时,没人告诉郑西决,真爱会让他疼,让他难受,让他惴惴不安。 更没人告诉他,高匹配度的信息素,即便只是靠近,也会有如梦幻般令人头皮发麻的痴醉感。 “你也感觉到了,是不是?”罗浮生抵着他的额头,低声问。 被信息素环绕包裹的狭小空间里,郑西决的呼吸与罗浮生相互交叠,仿佛下一秒,亢奋过头的小狗就会凑上来,亲吻他。 这是课间,走廊里接连不断的喧闹声,透过教室单薄的门板,钻进郑西决的脑海。 他抬手推开罗浮生:“……没有,放开。” 罗浮生却不依不饶,大手掌着郑西决的后颈,不让他动:“明明有。” 非要证明些什么,罗浮生用拇指轻轻摩挲郑西决发烫的腺体:“这里很热。” 血液似乎都在奔腾上涌,别说腺体,郑西决藏在衣服内的全身皮肤都在发烫,腰骨酸软得快要无法站立。 “是这个教室?” 近在咫尺的声音,吓得郑西决猛地一激灵,用尽全力把罗浮生推开。 对方冷不防向后退,撞上身后的课桌,桌脚和瓷砖地板摩擦出尖锐的响动。 门外的人也听到了,转动门把的手一顿。 郑西决听到另一个人说:“啊,不是这个,在二教301。” “你怎么一二都看错啊,我说怎么课还没开始就关着门,差点就社死了……” 交谈的声音渐渐远去,郑西决理了下散乱的衣襟。 “罗浮生!我警告过你!” 郑西决做不到因为自己被冒犯,就故意给学生穿小鞋使绊子,让他挂科,但这小狗崽子不训不行。 罗浮生想辩解什么:“可是,我们的匹……” “闭嘴。”被郑西决无情打断,“不许再提匹配度。” 小狗从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嗯”,看起来委屈坏了,但还是听话闭嘴。 罗浮生二十年的性别教育里,所有人都在告诉他匹配度高的人天生一对、天作之合。 没想到第一次遇见和自己匹配度这么高的人,却被如此拒绝。 他想继续跟着郑西决,但对方不让,只能灰溜溜地回寝室。刚吃完饭的舍友们一人嘬了一根冰棍,看到罗浮生就问他小郑老师布置了什么任务。 罗浮生莫名其妙:“任务?” 舍友A:“没任务你跟他跑出去干啥,喊都喊不动。” 罗浮生想都没想:“我在追他啊。” “哈?!” “什么!!” “我去……靠,老B你冰棍戳我鼻孔了!” 唯一还算镇定的舍友C:“你认真的?” “认真的啊,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匹配度那么高的人。”罗浮生诚实交待。 一听“匹配度”三个字,上一秒还在震惊的舍友们立刻表示认可:“能和你这棵老铁树匹配度高的,确实过了这村再没这店了。” “小郑老师虽然是助教,其实也就大我们四五岁吧,O大五,抱金砖。” “加油,拿下小郑老师,我们期末绩点就靠你美A计了。” “不过吧……”舍友B贼嘻嘻拖着尾音,一听就知道要说八卦,“我听说,小郑老师这朵高岭之花,其实早就有A了。” 罗浮生拆冰棍包装的手一顿,无所谓地挑眉。 “他没让这个Alpha终生标记他,我就还有机会。” 9 想通归想通,危机感无法避免。 一想到郑西决可能下一分钟就会被其他Alpha标记,罗浮生追郑西决追得更紧了,紧到几乎全班人尽皆知的地步。 包括郑西决的导师。 老教授开明得很,没什么师不师生不生的规矩,笑眯眯任由班里同学起哄。 唯一苦恼的只有郑西决。 “我们真的没可能。”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对罗浮生这么说了。 这家伙不知从哪里搞到郑西决的课表,一有时间就会来创造偶遇,偶遇的次数一多,任是个傻子都看得出罗浮生的目的。 “还有,”出于一位助教的好心,郑西决提醒道,“你们经院大一的课表应该没那么空闲吧。” 罗浮生开朗一笑:“我下了课过来的。” 确实,男大学生胸膛起伏,说话带着喘,看起来是加速跑过来的,身上蒸腾的热气,让萦绕在郑西决鼻尖的信息素更加明显。 从教室里探头出来的同学又多了几位,郑西决叹了口气:“又不是说接下来没课,只有十分钟的时间,何必……” “怎么没可能?”罗浮生满心满眼只有郑西决,“小郑老师,给我个机会追你吧,我会向你证明我们之间有很大可能。” 郑西决沉默了。 他应该严肃告诉罗浮生自己已婚的事实,但又迫于外在的压力,和被何非冷落后内心的不甘。 这一点点的沉默,像是给了罗浮生得寸进尺的信号:“你默许了。” 郑西决无语:“我没有。” 有只小狗给点阳光就灿烂:“不管,就是默许,默许就是答应。” 预备铃响起,罗浮生快速看了眼手表,语速极快地说:“我要去上课了,等我下课过来追你,西决。” 连小郑老师都不喊了。 郑西决没来得及纠正,臭小子一溜烟儿跑了。 果不其然一回头,一屋子同学“有瓜可吃”的八卦表情,同桌还用胳膊肘怼了下他,说他勾搭小朋友。 “上你的课。”郑西决严肃镇压。 明明是小朋友勾搭我。 说不开心肯定是假的,罗浮生虽然毛毛躁躁,看不懂眼色也闻不出空气,但如此直白莽撞的示爱,仿佛一桶骤然打翻的蜜糖,瞬间浸满被何非轻视后沮丧的心。 如果两个人年龄差没那么大,又如果更早一点相遇,或许郑西决会欣然接受罗浮生的追求。 可他明明是因为爱,才和何非结婚的。 注意力不太集中地上完一节课,同桌约着去学校边上的小商场里吃鸡公煲。 下午没课,这个混文凭的家伙半刻钟坐不住,课上就买了下午一点的电影票。 郑西决答应了吃饭,但没答应看电影。 一审意见快把原稿改得面目全非,不过好歹是没直接毙掉,郑西决得去实验室改论文。 “磨蹭啥呢,再不吃饭,我电影要来不及了。”同桌在一旁催促,突然想到什么,笑嘻嘻揶揄,“等你那小朋友?” “我去食堂了。”郑西决冷冷合上电脑包。 “别呀!我错了,中午多给你加个蛋。”同桌没脸没皮,“不过那小朋友不是Alpha么,怎么想着来追你个Beta。” 没错,郑西决没刻意骗人,也没对外公开,这傻缺四年了还把他当Beta。 郑西决懒得回答他,背了包往外走:“还吃不吃?” “吃吃吃!” 他确实在等罗浮生。 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仿佛有了自主意识,下课铃响起的刹那,郑西决竟然在期待罗浮生的到来。 可能是被小狗黏习惯了,突然看不到,心里不适应般空落落的,好在这种感觉很快便烟消云散。 实验室的灯亮着,郑西决与叶子扬撞个正着。 “子扬哥。”他刚打招呼,却发现叶子扬正看向他身后。 “你是?”叶子扬开口。 郑西决跟着转身,出人意料的,罗浮生从楼梯拐角走了出来。 小狗的眼神不怎么和善地看着叶子扬,问了句郑西决听不太懂的问题。 “是他吗?” 10 “这是我……”郑西决刚打算介绍。 向来温柔随和的叶子扬,第一次打断了他:“你好,叶子扬。” 罗浮生无视了,重复问道:“是他吗?” 郑西决隐约猜到这臭小子误会了什么,又觉得就这么将错就错也未尝不可。 他故意略过罗浮生的问题,回头对叶子扬介绍道:“罗浮生,我大物班上的学生。” 叶子扬挑眉:“今年大一?” 罗浮生最讨厌别人强调他年龄小,正要发作,被郑西决提溜着衣领往楼下走:“好了好了,别闹了,你下午不是还有课,快两点了不怕迟到吗。” 这时候的小狗倒是很乖:“你知道我的课表,你关心我。” 郑西决:“我是你老师,关心你的学业很正常。” 罗浮生不依不饶:“你只是我的大物助教,严格来说,只是学长。” 脚刚踏上实验室楼外的水泥地,郑西决就打算丢狗了:“好好好,小学弟,快上课去吧。” 没成功丢出去,有个人像做大山一样杵在原地不动,信息素沉沉地笼着郑西决。 罗浮生像是下一秒就要扑上来,但硬生生忍住了,肩背的肌rou紧绷,直勾勾的眼神盯得郑西决内心发毛。 “生气了?”他试图用哄小狗的方式哄罗浮生。 面前的男大生忽然松了劲儿,虚虚环抱住郑西决,把脸埋进Omega敞开的领口。 明明是贴着阻隔贴的,可还是有源源不断的热气,透进蠢动的腺体。 郑西决窘迫地想把人推开,环住他的胳膊却进一步收紧。 “别动,就抱一会儿。”罗浮生声音闷闷的,“我吃醋,醋疯了,差点就想在大街上标记你,但是我忍住了。” 真会给自己找情敌。不知为什么,郑西决此刻只觉得罗浮生可爱:“想让我夸你乖?” “夸就不必。”小狗说到做到,抱一会儿就松开,“你既然答应了让我追你,就不可以让别的Alpha提前标记你。” 这又是什么歪理?郑西决拧眉:“我没答……” 小狗不想听,撂下句“掰掰”,跑没影了。 郑西决哭笑不得地愣了半秒,与其说拿罗浮生没辙,倒不如说他真的在给这臭小子机会。 毕竟没有人不会不好奇,和与自己身体完全契合的人做,会是怎样的感觉。 回到实验室,叶子扬似乎一直等在门口,见到郑西决就帮他取下沉重的电脑包。 “那孩子在追你?”叶子扬问。 郑西决先是惊讶叶子扬如何这么快发现的,后来又觉得就罗浮生那莽样,谁发现都正常,他点头:“对啊,小屁孩闹着玩。” “闹着玩吗……”叶子扬喃喃自语,在郑西决望过来的一瞬,回到往常和煦平淡的样子,“对了,你之前跟我说一审意见出来了。” 郑西决惊悟:“差点忘了,子扬哥,我有个点一直没搞懂……” 在郑西决心里,叶子扬永远是可以依赖和信任的。 与Omega还是Alpha无关,与匹配不匹配无关,与经年未见的疏离无关。 这种安心感,像叶子扬身上杜松的味道,带了点松香的浆果味,恍若雨后的树林一样清新,让疲惫的心灵得到放松。 没有任何攻击性,和罗浮生那个臭小子截然不同。 停止吃药后,郑西决发现自己迟钝的感官细胞,好似慢慢活了回来。 他或多或少能闻到Alpha和Omega身上的信息素,这些味道也会同性格相互映衬,让信息素的意义愈发鲜活。 同时,嗅觉上的敏感,会反应在其他各个方面。 比如,不知为何,如涨潮般渐渐澴漫而起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