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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没动,姜鹤远提醒道:“吃饭了,尹蔓,你在想什么?”她赶紧让自己打住,随口扯了个幌子:“我在想邵江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消息。”确实不太像他的行事风格。自从她对他坦白后,再提起邵江就不怎么顾忌了。“自顾不暇。”尹蔓烤rou的手一顿:“你做了什么?”姜鹤远淡道:“什么也没做。”她思忖着准备说话,顺手拿起旁边的奶茶,里面已经喝了一大半,还剩一层厚厚的奶盖,尹蔓吸得费力,索性把盖子掀开直接往嘴里倒,却没料到奶盖的加速度会这么威猛,刹那间争先恐后地稀里哗啦全掉在了脸上,融着绿色的抹茶,糊得满脸都是。飞来横祸。她摇身一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绿巨人,只留下两个空洞洞的黑眼睛望着他。?姜鹤远愣了两秒,笑不可抑。他拿纸巾给她擦脸,擦到一半又开始笑,手抖得不行。尹蔓呆呆地顶着一张绿脸看着姜鹤远,认识这么久,从来没见他笑得那么开心过。突然什么都不想问了。第64章“你要加入我们学习小组吗?”秦岩转着笔问尹蔓。她看着那支水笔在他手上花样翻出,生怕他砸过来:“你还有学习小组啊。”平时看他都不怎么学。“什么意思,看不起我?”秦岩把笔一拍,“我可是名誉组长,咱们班前十名全在里面,要你不是我同桌我还懒得拉你入伙呢。”“你们组有多少个名誉组长?”秦岩大咧咧地说:“也就十几二十个吧。”“……”“肤浅,难道数量多就不名誉了?”秦岩苦口婆心,“真的,咱们组人都特别好,奇葩都被我踢走了,也不耽搁你时间,有什么问题随便问,偶尔周末出去奶茶吧搞搞交流讨论,没蒙你。”尹蔓寻思着反正不吃亏,又是融入班里的好机会,爽快地接受了他的入群邀请。依赖归依赖,千辛万苦启程新生活,她可不想活成一座孤岛,世界里只有姜鹤远一个人。晚上做完上的习题,尹蔓累得拖着步子去浴室冲澡。热水放松了高速运转的神经,她哼着小曲,骤然“啪”地一声,浴室里陷入一片漆黑。尹蔓吓了一跳,不顾身上还湿着,连忙用浴巾裹住身体,在床上摸索着握紧手机,轻手轻脚地把卧室门开了个缝。外面乌漆麻黑,伸手不见五指,一丝亮光也没有。“姜鹤远?”尹蔓喊了一声。无人回应。看来他还没回来。尹蔓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仓促跑到客厅,她本来以为是电源跳闸,然而透过阳台一看,附近的街道同样黑灯瞎火,昏昏地隐藏在夜色中。整片区域都停电了。那一日也是这样。她从小不怕雷雨不怕闪电,唯独就怕停电。她妈跳楼自杀的那天,也是这么一个停电的夜晚,她蜷缩在墙壁角落里,谁叫也不起来,有人来问话,她就答一句,他们给她吃东西,她全都一口吞下,整个人仿佛失了魂,只剩下一个囫囵的皮囊。血液,黑暗,嘈杂,混乱,切割出幼年不可磨灭的创伤,即便长大了也挥不去这附骨的阴霾。阴森的不安全感从四面八方围困着她,尹蔓毛骨悚然,黑暗使五感迟钝,丧失了掌控感,神经却格外灵敏,一点点动静也能让人风声鹤唳,不知阴影中会冒出什么诡秘的悲剧。她在柜中无措地找着蜡烛,可是翻遍了也没找到,刚洗过澡的身体急出一身冷汗。尹蔓猛地看到手机,骂自己心慌则乱,拨出姜鹤远的电话,想问他蜡烛在哪儿。没人接。姜鹤远从楼梯上下来,见她撅个屁股蹲在杂物柜前仓皇地找什么,问道:“你在干嘛?”尹蔓被突然冒出的声音吓得魂不附体。“你在啊!”她吼道。“刚在睡觉。”他今天有个应酬,饭桌上三巡酒过,回来后在卧室里眯了会儿,被她电话吵醒才发现屋子里停了电。“回来也不说一声,吓死我了!”有人在家尹蔓没那么怕了,站起身伸出手臂,“你看,全是鸡皮疙瘩。”刚才在阴影中看不清,姜鹤远这才注意到她全身上下只裹了一层浴巾。刚才在阴影中看不清,姜鹤远这才注意到她全身上下只裹了一层浴巾。她的手杵在他面前,纤纤如藕,浴巾把她包得紧紧的,勾勒着玲珑的曲线,没了地暖,房里温度渐冷,激得她胸前的两点隔着浴巾俏生生地凸起。她平日穿得保守,除了第一次在醉生遇见她,他没见她露过这么多。尹蔓说:“我在找蜡烛。”“我来找,”他说道,“你先去把衣服穿好。”尹蔓见他不看自己,笑了一下,不知在想什么,没有听话,非要给他打灯。姜鹤远把蜡烛点燃,找出一个复古的铁质烛台,火光乍然跃起,摇摇曳曳,两人的人影投在墙上,飘忽不定,她在隐隐绰绰的烛光中看他,幽黄的火焰里,双眸盈盈如秋水。“别感冒了。”他避开眼,取了一只蜡烛朝楼上走去。尹蔓拉住他。“姜鹤远,你陪我,”她温声软语,“我害怕。”她的头发湿淋淋地散在身上,微弱的光线下,晶透的水滴从光洁的额际垂垂滚落,沿着脸颊,一路滑到雪白的细颈,锁骨,最后落入半乳里深深的沟壑。姜鹤远仿若着了魔,视线追随着那滴水珠的归宿,小腹燥热:“害怕也要把衣服穿上,”他欲盖弥彰地说,“头发也擦干。”“你帮我。”她撒娇。“尹蔓,穿衣服。”他再次重申。“好吧。”她顺从地往回走,姜鹤远松了口气。然而尹蔓走到一半,浴巾猝然滑落,她的脚钉在原地,静止不动。春光乍泄。柳削的肩胛骨,薄薄的内裤下臀部浑圆挺翘,双腿修长笔直,以及背影里呼之欲出的胸乳弧线,引起人无限遐思。姜鹤远未消的酒气“轰”地涌上头。暗夜潮潮,他恍若被她蛊惑,耳边有人在窃窃私语:转过来。转过来。……她似乎也听到了这个声音,缓慢转过身,赤裸裸地面对着他,表情天真而无辜:“掉了,怎么办?”腰如束素,肤如白雪,峰峦欲软。一览无余。姜鹤远深呼吸一口:“尹蔓……”“嘘。”她把手指竖在嘴唇上,“姜鹤远,下雨了。”她走近他,沐浴着跳跃的火光,步步生莲。他听不见雨声,只听到海中波涛震颤荡漾。尹蔓的脸庞如梦似幻,姜鹤远怀疑自己沦陷于某个酒后的春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