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邂逅的旋律
一天下来所有的人都围着“尹芷瑶”，没有一个人再去关心过另外一个女孩怎样了。 尹芷瑶很快就适应了这个角色，也和身边的女孩们打闹嬉戏边走边聊，好不热闹。 浓重的橘红晚霞，照在她兴致盎然粉红的脸颊上，更加渲染着她光彩照人。“那就明天见了，阿姨已经来接我了。”女同学们走到教学楼下后，挥着手道别。 “嗯嗯，拜拜。” “明天见。” 女孩都各自道别，唯独尹芷瑶没有走，站在原地看到她们蹦跳的身影渐行渐远，心里那种失落感愈来愈重。 她还要去钢琴室练习曲子，这是她的必修课，准确的来说是尹泽严的命令。如果不服从，又会和上次一样以辅导钢琴为由，对她羞辱。 “啪”清脆的开门声打破了钢琴教室内的安静，教室内空无一人，只有夕阳从窗户外倾斜进来悄无声息洒满了室内。 “是我来的太早了吗，音乐老师还没有过来？”尹芷瑶心想边走了进去。 “嗬！”待走到钢琴跟前，她才发现被钢琴遮挡的后面一排椅子上还躺着一个人。 修长的刘海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颚线，一副老掉牙的粗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甚至把前面长长的刘海也拱起来一块，看上去甚是滑稽。 “是在回廊遇见的那个男生。”尹芷瑶的心莫名的悸动，她安抚着自己砰砰直跳的胸口，小心翼翼的坐在一旁端详起男生。搜刮着自己所有的记忆好像也想不起来学校有这一号人物。 自己是阿雅时也和他没有任何交集，但他却是唯一一个记得她，为她哀悼的人。 明明从来没有接触过，内心却已充满了好感和好奇。 许是尹芷瑶的目光太灼热亦或者夕阳映着斑驳的树叶晃人眼。蜷在硬板凳上的男生伸展了僵硬的四肢，缓缓睁开眼睛“尹芷瑶？” 像被猫咪抓住的老鼠一样，尹芷瑶手足无措的站起来，嘴巴更是紧张的磕磕巴巴，“抱…抱歉，我打扰到你睡觉了。” “是我睡太久了。”男生注意到一旁紧张无措的尹芷瑶补充道“我不知道这个教室接下来还有人来练琴。” “我也是因为校周庆快到了，有编排的曲目所以过来突击练习。” “曲目是？” “降E大调夜曲。” 男生走到钢琴前安然坐下，手指在黑白琴键上弹跳，琴弦也随着手指的弹奏上下波动，一串串音符汇成婉转轻快的乐曲，本来静谧的阳光也随着他舞动的手指，在墙壁上映射出蹦跳的剪影，宛如调皮的精灵，已至黄昏却贪图一时玩乐还不愿回家。 男生弹完一小节便停了下来，尹芷瑶惊讶的张着嘴巴迎了过去“好厉害，你比我弹的好多了。” “是吗？你试试。” 尹芷瑶现在完全是个半路学徒，她硬着头皮战战兢兢的坐到琴凳上，双手扬在琴键上很久才鼓足勇气弹了下去。 音符与音符之间没有那么连贯，左右手配合起来有些生疏和匆忙，仿佛她的手指在触及guntang的水面，显得笨拙又可爱。 弹完两个两个小节，尹芷瑶明显吃力很多，男生默契的抬起手充当她的左手，配合着一起弹奏。 两双手在琴键上一起舞动，时而在钢琴的两端，时而凑到一起，不经意间的摩擦，两个不同的体温在这夕阳的余温和悠扬的琴声中彼时达到了一致。 一曲下来，尹芷瑶的耳朵已经红的滴出血来。男孩却有条不紊的站起身“多练练就行。”说完他拾起一旁的书包便往门外走了出去。 一旁的尹芷瑶害羞的说不出话来，待人走出去之后，她才敢大大咧咧的扶额倒在琴上。“啊！傻瓜啊，弹的这么烂，人家心里一定在笑话，早知就更加努力的练琴了…” 尹芷瑶还在懊恼，走廊里传来了匆忙焦急的脚步声，门又被“啪”一声，又重又急的打开了，一只手扶在门口，老师的脑袋也随之冒出来“哈……对，对不起尹芷瑶同学，我迟到了…” “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哈，车开到学校门口就很倒霉的扎到了一大钉子，险先爆胎，处理了下车子耽误了些时间。” “现在，我们来上课吧。” －－－－－－－－－－－ 尹芷瑶第一次觉得练琴的时间过得那么快，没过多久她就已经坐在司机的车里准备回家了。 回到家，玄关客厅都是冷冰冰静悄悄的，唯独听到动静从里面出来了请来的钟点工韩妈，“尹小姐，你回来啦，现在要练琴回来的要晚些，晚饭已经帮你暖起来了，快进来趁热吃吧。”韩妈笑意盈盈的接过书包，还帮她拿出拖鞋并把换下的皮鞋收在鞋柜里。 餐桌上赫然放着韩妈准备的菜肴，小米炜海参，晶莹虾饺，蒜蓉菜心，还有半只烧鹅。 “韩妈，菜太多了，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韩妈咯咯的笑起来“呵呵呵，是尹总吩咐下来，说都是小姐爱吃的，一定要准备新鲜的才行。” “尹总对小姐的事情很上心，小姐的衣食住行都会和我确认。” 这到底是关心还是变相的控制，只有尹芷瑶自己知道了。原本还饥肠辘辘的尹芷瑶瞬间没了食欲，草草吃了几口就回到房间。 厌烦的情绪和强烈想提升琴技的欲望，让尹芷瑶扑在钢琴上弹奏了许久，弹的她感觉指尖都发烫，手指的神经都隐隐作痛她才罢休。 “好累…好痛…”从琴声中抽离出来，尹芷瑶瞬间觉得精疲力竭，顺势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手指尖传来冰冰凉的寒意，缓解手指尖发烫抽痛的感觉。“什么东西…”尹芷瑶懵懂的从睡梦中醒来，抬手看见下面已经融成半水半冰的冰袋。伸展了一下自己的手，感觉酸痛感缓解了不少。 “韩妈还没有走吗？”尹芷瑶以为是韩妈给她枕的冰袋，拿着冰带准备放回冰箱里。 打开房门，走廊和一楼的灯都亮着，刚走到楼梯，尹泽严也从楼梯口迎面上来“你醒了？” “嗯…” “就这么想赢？练习过头，手指都发烫了。”尹泽严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手掌间揉搓。 “这不是哥哥的愿望吗？第一名。”尹芷瑶厌恶的想抽离自己的手却被尹泽严握的更紧了，“现在这么听哥哥的话了，是不是应该给你奖励。”尹泽严强硬拉起她的手背在唇边轻轻一吻，顺带牵着她往楼下走去。 尹芷瑶小心看着楼梯一边还东张西望，“韩妈，已经下班了，不用担心被别人看到。”尹泽严在一旁提醒道。 两人一前一后又来到那间房间，这一次房间内复古的壁挂式吊灯，泛着低沉昏暗的灯光，之前陈列在橱柜里的玩具，此时看的更加清晰明朗。 一想到这些等会用到自己身上，尹芷瑶就觉得背后发冷，双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更是软绵无力。“选一个你喜欢的吧。”尹泽严转过身，摩挲着她的手掌温柔说道。 尹芷瑶抬眸看见那些“刑具”很快又唰一下低头，她害怕的闭上眼睛无缘由开始祈祷，祈祷这都是一场梦，但睁开眼睛一切都没有改变，反复几次也没有用。 如果再不做出选择，会被打的更厉害，尹芷瑶缓缓抬起手，徘徊在长短不一的鞭子前。“如果我是你，肯定会选这类短鞭，短而直，挥舞下来作用力就不会带到长长的鞭尾上。”尹泽严笑眯眯的看着她，手指在她手心画着圈。 尹芷瑶犹豫的拿起那根马鞭，黑色笔直的鞭身，顶端延伸出一小段双层空心皮革，手柄是两端金属制，手掌握住的部分是细花纹皮质。 因为是金属手柄，鞭子拿在手里意外的有分量，尹芷瑶内心真的要疯了“被他坑了，这打在身上也会很痛！”尹泽严继续开心的拉着她往前走，像两个人在商城挑选货物一样。 她们又选了一副眼罩和口球，彼时拿着东西的尹芷瑶脸色惨白，战战兢兢的跟在尹泽严身后，只见他按了一下墙壁上的开关，原本投影的幕布升了上去，背后的墙壁也往两边打开。 里面的房间几乎像一所监狱，最里面靠墙的位置用铁栏杆隔出一个狭小的空间，栏杆外面是一张通体漆黑的刑椅，墙壁上还有T字刑架… “他是疯子吧！？”尹芷瑶觉得自己脆弱的神经快要绷断，太阳xue隐隐的阵痛。但还是强装着镇定，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不敢哭也不敢笑，沉着脸安静的待在他身后，深怕一点点破绽又惹他不开心。 “怎么了，瑶瑶，不进来吗？”尹泽严柔柔的笑着，原本肃穆的眉梢微微下歪，狭长上吊的眼尾也眯成一条月牙，越是这样，越让尹芷瑶感觉害怕。 “哥…，我明天还要上课。” “我当然知道了，瑶瑶你在害怕吗？”尹泽严发现握住的手都发冷了，她瘦弱的肩膀也在无助的颤抖。 “我……不是。”尹芷瑶想了想又坦诚道“有点，不是说奖励吗，这里…有点可怕。” “哈，是不是还有点印象，虽然你之前只来过这一次。” “你不用害怕，这次和之前不同，这次是奖励，嗯？”尹泽严食指撩过她的头发，滑过她细腻顺滑的脸颊，搔的她痒痒的。 “嗯……”尹芷瑶最后决定还是趁他开心的时候接受吧，免得多受些皮rou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