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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现在不能告诉叔叔解药在何处。当然,看在我与叔叔往日的情分上,解药自然可以给你,只需你带兵撤……”“殿下不可!”李凌立刻大声打断他的话,“您已经走到了今天,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退的!”朱槙一时没有说话。他大军压城,的确胜利只在一瞬间。只需要他不顾及李凌的性命,就可以赢得这场战役的胜利。天边夕阳的橘光变得血红,将宫宇、汉白玉石阶都镀上一层浓重的颜色。朱槙并没有沉思多久,就突然看到,那宫宇的飞檐昂起的背后,重峦叠嶂的宫宇中,有寒森箭光冒起。他的瞳孔迅速地收拢,敏锐地察觉到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他的人事先并没有潜入宫中太多,否则就会打草惊蛇,故只够包围乾清宫。而这宫中仿佛还另有包围,而且人数不少。但是看朱询刚才的表现,他分明就不知道这包围的存在。否则不会劫持李凌同他叫板。那么究竟是谁做的,又有什么目的?朱槙突然看了,站在庑廊阴影下的薛闻玉一眼。如果是这般的话,那他整个计划就变了,说不定他的关键信息已经被人泄露了。那他们反而有危险,不能在此久留!“好。”朱槙嘴角忽露出笑容,却是看向了朱询,神色有些诡异,“我答应你,我们撤退。不过你需得现在就把解药给我。”“这可不行,万一叔叔不能言而无信,我该怎么办!”朱询道,眉头又轻微地一皱。他好像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本以为会和朱槙有一场缠斗和恶战,但他怎会如此轻易地答应撤兵?难道,他真是在意李凌的性命到了如此地步?而朱槙却淡淡道:“你若是不答应,我现在便射杀了你们,我看这么多人给他陪葬,倒也不亏了!”“既然如此,”旁边薛闻玉突然道,“我们给殿下就是了。”朱询突然回过头,看着薛闻玉的目光一寒。而薛闻玉却继续道:“解药就留在午门墙上的石槽中,殿下退出时便可自取,如此一来,我们也不担心殿下出尔反尔。而殿下亦可全身而退,如何?”“殿下,您何必如此!”李凌的脸色已经隐隐发青,肺腑之间传来一股剧痛,他强忍着疼痛,又是后悔又是自责。更是要阻止朱槙做出如此荒谬的举动!朱槙却不再管他,伸手一扬,沉声道:“退!”包围乾清殿的都是精锐,完全以朱槙唯首是瞻,他一声令下,锦衣卫便立刻往外退。“殿下恐怕要快些,否则,李凌的伤怕是挺不住了。”薛闻玉站在原地说。朱槙撤退的速度极快。不过片刻的功夫,朱槙就带着人马,退出了乾清门。他外面的军队太和门和午门纷纷退去。恢弘的军队如潮退去。而作为防御方的金吾卫、羽林军本是严阵以待,抵御他们的进攻,看到他们的动作也不敢松一口气。更是眼睛紧盯着他们,生怕他们会突然反扑回来。门外早有八匹战马的马车接应,李凌被人扶上车,紧接着朱槙也上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瓷瓶,打开之后立刻灌了李凌服下。他被呛得咳嗽了两声,吐出了一口乌血。“殿下,您这般为我,我就是活下来,又有何颜面!”李凌恢复了些力气,立刻在朱槙面前跪了下来。“属下情愿实在乾清殿外,也不愿意您被我牵累!”看到李凌还有力气说话,朱槙就放心了。看来薛闻玉他们给的是真药,毕竟这时候没必要再惹他。朱槙扔了瓷瓶,摇了摇头:“不要自责,我亦不是全为了你。”他摊开掌心,只见掌中竟是数道纵横交错的划痕。有些血迹已经干涸,有的却是还在流血。李凌看得一惊,立刻问:“殿下,这是怎么了?这是……”朱槙怎么可能会受伤,并且看这划痕,好像是他自己划的!朱槙平静道:“方才我去淑太后那里,与她发生争执,一时不察她殿中竟点了安神香。我便一直伤自己克制药性。若非如此,刚才是决计救不下你的。”“可是……太后娘娘是您亲生母亲,怎么就忍心,给您下这样的圈套!”李凌听得一时愤怒。朱槙心道,她有什么不忍的!他说:“这却未必是她,她一向愚蠢,没有这样的心机,这应该是朱询动的手脚。”“但您……”李凌仍然不理解,朱槙竟然方才一直没让他们看出异样,那就是能勉强克制这药性才是,“您当时再忍耐半个时辰,我们便能拿下帝位了,到时候您就是这天下至主!何必因此而中途放弃!”“没这么简单。”朱槙道,“我决定撤退的真正原因,是因为薛闻玉。”“什么?”李凌完全不能理解,这和薛闻玉有什么干系?“你无法理解吧。”朱槙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同时心中翻腾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大概是既带着一种背叛的愤怒,又是一种刺激和冲动。但无论是什么情绪,都让他无比的想要把那个人抓住。“先去定国公府再说!”而此时,马车突地一下停了。外面有人跪下:“殿下,我们中了埋伏!”朱槙面色一沉,果然如他所料!薛闻玉……恐怕是得到了他的兵力部署图!刚才他也是出于这个原因不敢硬抗,这次变数太多,他和李凌又都身受伤害,留下去会不会被人瓮中捉鳖很难说。而顾珩带着京卫用以防守保真卫,裴子清是早已赶赴山西帮助清虚,他们二人不能接应,所以当时并不宜恋战。他走出马车,抽出了长刀,面色阴沉地一扫四方。军队从四面撤退,真正跟着他的是三千兵力,看这埋伏,五六千怕是有的。他脸上露出些许冷酷。厉声道:“都给我杀!”而留在定国公府的元瑾,不知怎么的,心中莫名地不安起来。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丫头送进来一盘香瓜,元瑾拿银签子吃了两块,却是毫无胃口,只觉得是味同嚼蜡。“闻玉去宫中做什么?”她突然抬起头,问徐贤忠。徐贤忠就道:“世子爷许是去帮太子殿下的。”“不对。”元瑾皱了皱眉道,“他虽是金吾卫副指挥使,却未曾上阵带过兵,为什么会让他去?”“这……老朽却也不知!”徐贤忠说,“应该是太子殿下要求的吧!”元瑾更觉得可疑。朱询向来做事都是两手准备,若是他胜了还好,若是他败了,那她和薛闻玉还没暴露,就是最大的一枚棋子。他为什么会让薛闻玉去?徐贤忠就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薛元瑾见他不答,立刻起身开门走了出去。却发现门外竟是极其训练有素的侍卫,身着重甲,以长刀挡住了她的去路。“二小姐,请您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