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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外面突然传来通传的声音:“殿下,萧大人来了,说是有急事,一定要求见您!”薛闻玉看了元瑾一眼,而她没有看他,只是站了起来。该来的总会来的。他软禁了元瑾一个月,萧风应该是察觉了,他这次前来,自然是为了元瑾。薛闻玉宣了进,宫门随即打开,一身官服的萧风快步进来,先看了元瑾一眼,确认她完好无损后,才跪下请安。薛闻玉叫了平身,萧风才站起来,犹豫片刻,尤其是特别地再看了元瑾一眼后,才道:“皇上,长公主殿下。属下刚从山西巡抚处得知,顾珩刚到山西,便剿灭了作乱的山贼,其团首已经被抓了!”他这话完全出乎两人的意料,薛闻玉自然是暗自高兴。元瑾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五叔,你是说……靖王已经被抓住了?”她还在这儿跟薛闻玉使心机耍手段的,正要准备去找他,可是他却已经被抓住了?元瑾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萧风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他轻声道:“不是,顾珩说……那匪首并非是朱槙!都是咱们误以为了!”元瑾听得心中一凉,瞬间就觉得茫然和无措。她突然间站不稳,后退一步扶住了朱红的墙柱。不是他……原来不是他!难道他其实就根本没有活下来,当时他身受重伤,水流又这么急,他很有可能就活不下来。他们这般的误以为,不过是笑话一场。她的激动,她的期盼,也都是笑话。他已经被她害死了,不要她了。又怎么会再回来找她!元瑾缓缓地蹲到了地上,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腿。在此之前,她一直觉得他是没有死的。毕竟他这样的祸害,是要遗留千年的,他打过这么多仗了,怎么会轻易死呢?所以一听到山西有人作乱,所有人都觉得就是朱槙,是他回来了。但紧接着,萧风就告诉他,这个匪首不是他,不是!这让她怎么相信,怎么接受!“可是你有何证据……”元瑾说,“你都没有见到那人,怎么就知道他不是朱槙!”萧风轻轻一叹,他说:“阿瑾,正是因为旁人跟你说,你肯定都不会信,所以才由我来说。五叔是不会骗你的。朱槙本来就身受重伤,在那个环境下很难活下来。再者,你觉得若是靖王,会这么容易被顾珩抓住吗。”元瑾不再说话,她只是用手环着自己,不断地微抖。在他死之后,她梦到过很多次他,但最后无一例外地,都是他死了。而且都是因为她死的。若是他还活着,元瑾曾经告诉自己,要一直陪在他身边。若是他转世而生了,她也要找到他,他要是喝了孟婆汤不记得她了,她就要用尽办法让他想起来。她在感情上是来得迟钝小心。但是一旦她认定了,那必然也是不会更改的。可是当他真的死了呢?她却茫然得没有方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这一事情的发展显然超过了两人的想象。若不是这消息是萧风带回来的,就连薛闻玉也要疑心个真假。但正是因为这消息是萧风说的,所以才是确凿的事实。他走到元瑾元瑾身边蹲下,用手搭在元瑾的肩上,说:“好了,jiejie。没事,不会有事的。我还在你身边呢。”但是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单薄。片刻后,他就听到了元瑾压低的哭声,直至终于忍不住,也不管周围地放声大哭。这样的元瑾,能够忍受朱槙,真的死了吗?第78章第一次得知他死,和第二次得知不是他,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在此之前,元瑾一直觉得朱槙是不会死的。可是山西这次叛乱不是他在幕后所为,都这么长时间了,他都没有出现过,就像消失在了平静的湖面,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她这才意识到,也许他是真的死了。朱槙,真的死了。那个她前世同他作对,他毫不计较。这一世她还同他作对背叛他,他仍然没有计较,并且还放弃自己的生命救了她的人,还是死了。她终究还是失去了这世间,最后一个纯粹地保护她,包容她,从不会伤害她的人。元瑾回到慈宁宫后大哭了一场,真正的意识到失去,让她缩在床上,哭得喘不过气来。自此以后,人前,她还是无比尊贵的丹阳长公主,人后,她却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人迅速地消瘦下去。薛闻玉对此也无可奈何,他能用亲人威逼她不走,他能用身体威逼她理会自己。但是他能有什么手段,让她不再这么悲伤下去?他甚至抓着她的手腕对她大吼过:“他是你的仇人,你就这般放不开他吗?”可元瑾也只是淡淡地看他一眼,仿佛他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然后薛闻玉只能换了语气,低低的求她:“jiejie,你不要再这样了,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便是你想要男人,我容貌不比他差,甚至比他更爱你。我便不行么?”元瑾只是甩开了他的手。她甚至都没有再同他生气。而这才是薛闻玉最担心的地方,他觉得她像一缕越来越缥缈的烟,从他的掌心里渐渐地散去,他再也抓不住、聚不拢。元瑾仍然每天都去文华殿,同大臣们讨论国家大事,回到慈宁宫,为手受伤的闻玉批奏折。偶尔处理几个跳梁小丑,或者是太子余孽。她每天的生活都忙得不可开交,她只是无法停下来罢了。慈宁宫中,元瑾挑灯为闻玉看奏折。他们毕竟是从小相依为命的姐弟,她无法放开闻玉不管,闻玉也不可能真正伤害她。“江西水患,米价疯涨至市价的十倍之多,官仓无粮可放。可要从湖广移粮救民?”元瑾抬头问他。薛闻玉坐在一旁看她批阅,很多事还是要他拿主意的,毕竟他才是帝王。薛闻玉抵唇凝思了片刻,才道:“湖广却也牵连受灾,还是自福建和江浙运粮吧,另再从陆运调配赈灾银两,水运此时恐怕是不通了。”他其实很有治国的天分,虽说皇位得来的不那么光明正大,并且手段残酷了一些。但除开这些之外,他仍然是一个很精明的君主,元瑾也没有看错人。元瑾依言写在了折子上。烛火下,她侧脸被照得明亮,肌肤毫无瑕疵,瓷白细嫩。只是比起前些日子瘦了不少,下巴上真是多余的一丝rou也没有。薛闻玉看了她良久。她在帮他处理公务,他叫她成为这世间最尊贵的女子,她还是不高兴。她便真的这么爱朱槙吗?“jiejie劳累了,喝一盅汤吧。”薛闻玉叫宫女将川贝乳鸽汤端上来,他亲自舀了一碗,送到她面前。因为手上有伤,他的动作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