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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多打一些电话,多走访一些人可能也能问到吧?”李泽文简单道:“是可以,但我们没那么多时间。”郗羽猛然被提醒了。她姑且不论,但身兼数职的李泽文有多忙碌她也有些领会到了——他不是为了让人伺候才带着助理来南都的。周翼的手机随时都有可能响起。李泽文把另外一份记录了郗羽当年的同学老师的资料推过来。“警方的工作虽然不到位,但他们调查的方向是对的。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把他们的工作重新做一次。我们按照这份名单联系一下他们。你先联系孟冬。”郗羽回忆了一下曾经和孟冬的一些往来,构思了一下交谈的内容,拨出了电话。时间的力量是伟大的,接通电话的时候孟冬显得有些诧异:“你哪位?”郗羽立刻报上姓名做了自我介绍:“我不知道你对我还有没有印象,我是郗羽,我们曾经是初中校友……”她话音未落就被孟冬打断了,他的声音抬高了至少十度:“你是郗羽?一班的数学课代表?!我当然记得你了!”和孟冬的沟通有非常良好的开端。郗羽稍稍松了口气。只要对方还记得自己,接下来的聊天就容易多了。“你现在怎么样?在哪里?”孟冬的问题连珠炮似的问出来。郗羽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热情:“我回家了,正在南都。”“这样真是太好了。那你最近有没有时间和我吃个饭?”“最近?你也在南都工作吗?”郗羽正打算开口约他出来吃饭,没想到被人抢了个先。她记得邓老师说过,他在港岛工作来着?当然,他的确可能跳槽,但就算跳槽也不等于改行,南都这地方就没有很像样的投资类金融企业。“解释起来有些麻烦,可以见面了再说。总之这几天我正好在南都,相对来说比较空闲——郗羽,你哪天有空吗?”“我最近都有空,那今天中午见面,你方便吗?”孟冬当然说“好”,并且很快约定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这效率真是太惊人。挂上电话后郗羽对自家教授说:“居然这么快就可以和他见面了。我还以他不在本市……”李泽文合上手中的笔记本,慢条斯理看她一眼,目光中大有深意。“教授,怎么了?”郗羽其实也没有那么迟钝,至少她能看出来李泽文眼神里有没说完的话。从开始打电话的第一秒,她就开了手机的公放,并且按了录音功能——这是李泽文的建议,从现在开始,处理的每一个和潘越事件的线索,都要存档备份。总之,李泽文听到了她和孟冬的交谈,也许他从电话里听出了什么不容忽视的细节。“你中午单独和他吃饭。”李泽文说。“咦?教授,你不去吗?”“至少这顿饭而言,你们单独一起吃比较好。”郗羽听话地点头,李泽文的话总归是有道理的。早晨的阳光透过套房的落地窗晒到了房内的一角,李泽文抬腕看了看表,把文件夹合上拿在手里,对郗羽略一颔首。“收拾东西,可以出发了。”第47章“这里就是潘越mama所在的精神卫生中心吗……”郗羽看着眼前的青田精神卫生中心,一时间有些怔怔。这家精神病院位于南都市城郊,是三甲医院,也是本省范围内规模很大服务不错收费较高的精神康复院,占地面积十余亩,背靠一个小丘陵,医院里绿化相当不错,旁边还有一个养着锦鲤的池塘。根据医院官网上的资料显示,医院现有医生数百人,护理人员不低于六七百人,能有效地对病人运动和药物疗法和心理医疗对病人进行治疗。医院结构复杂,但大致分为几处病区,有封闭式,半封闭式,还有开放式。贝晓英目前住在开放式的康复区,李泽文和郗羽此行,就是为了前来拜访贝晓英。按照李泽文的专业意见,刑侦调查就是由无数的legwork组成的。李泽文时间有限,不可能在南都待太长时间,这就对两人的日程安排提出了要求,具体到实施过程,那就要求他们在几天时间内拜访完警方案卷里提到的所有人。“只要有可能,每一个当事人都应该见一见。”李泽文说,“实实在在的和某人打过交道后,才能做出更准确的判断。”所以,他们来到了精神卫生中心拜访潘越的母亲程茵。这一次登门拜访只有她和李泽文两人前来医院,周翼则被李泽文安排去处理一些具体的行政事务。郗羽拎着一带刚刚买来的水果,跟在李泽文身边,沿着绿化带朝住院部走去,脑子里想起了蒋园拿来的那份关于潘越家庭的调查资料。那份资料主要是几分官方文件——法庭案卷,民政局文书,外加一些基本的背景资料组成,因此显得十分详尽。潘越的母亲贝晓英,医学院毕业,曾经当过医生,后来辞职在家里当家庭主妇。她是家庭里的二女儿,家世背景相当可观,她的父母,也就是潘越的外公曾在本省建设厅任职,有那么一段时间颇有实权,不过现在已经去世;贝晓英二十七岁时嫁给了潘越的父亲潘昱民,潘昱民是建筑师,结婚时还名声不显,婚后在老婆娘家人的支持下,事业一帆风顺,在潘越去世之前,他已经当了本省建筑设计研究院一院的总工程师。这本来应该是一个幸福的家庭,但潘越的早逝给了这个家庭沉重的打击。老话说真是说的一点都没错,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事实也正是如此,一个家庭在发生了重大变故的时候,比如财务危机,子女事故,在这种情况下,夫妻两人通常所做的一切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责怪对方。更何况是中年丧子这样的惨剧?在潘越去世后,夫妻二人分居。潘越的母亲没能从丧子的阴影走出来,她身心受到极大摧残,精神彻底崩溃。于是两个月后的某一天,潘越的母亲怀揣着一把水果刀去了丈夫的住处,捅了他两刀。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这句话说得太正确没有了。潘越的家庭可能原本也谈不上多么幸福,至此已经完全分崩离析。理论上说贝晓英应该是被判刑的,但在随后的调查过程中,医生鉴定之后发现她患了偏执型精神分裂症,丧失自主能力,在法律上是为无民事行为能力人和限制行为能力人。她因此没有被判刑,被她的哥哥,也就是潘越的舅舅送进了精神病院进行治疗,一直到现在。贝晓英是经警方强制送来的患者,在精神病院的最初的年头是经过严密监控的,不能出院,其他人也无法探望;十多年后的现在,她依然还住在医院里,两年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