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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择,都会被他轻易的忽略,奥斯布达边界上一定有他的搜捕队把守,可绝不会比其他三个方向的人数更多,聪明反被聪明误嘛。况且,莉亚一行只有十人,五个杀手俩个侍卫加上她、伯爵跟伊莱恩,混在队伍庞大的骑士团中间不会引人注目,打着骑士团的旗号路上也便捷安全。当然,即便如此,路上依旧会遇到搜捕队或敷衍或认真或睁只眼闭只眼的盘查。不过国王下令搜救的是奥斯布达女公爵,追捕的是诺丁汉伯爵夫人。女公爵就算了,六十八岁的老太婆混在人群中真没太大显著特征,见过她的人又少。但伯爵夫人却很好认,几乎所有搜捕队成员都被灌输了这样一个概念——红头发绿眼睛的美貌女人一概都抓起来。最后,也不管美貌不美貌、绿眼睛不绿眼睛的了,整个斯卡提王国但凡红色头发的姑娘,几乎一个没跑全带回了王城。可搜捕队乃至国王都万万没想到,此刻的诺丁汉伯爵夫人,看起来还真不是个“红头发的姑娘”——在这个时代,女人留短发可绝不是什么潮流风向。莉亚把能够遮住整个脑袋的头盔摘下来,整天的带着这玩意儿,脖子的酸痛程度可想而知。不过说到令她难受,头盔倒在其次,身上这套装备才是首当其冲。她本身个子就高挑,站在普通男人堆里也不显得特别矮,不过丰胸和纤腰以及细瘦的骨架都能够出卖她的实际性别。没办法,莉亚只好穿了一层又一层细麻衫、羊绒衫,再披上厚重的锁甲,白日行路时带着头盔,看起来跟其他重装骑士也没什么区别。这得亏是骑在马背上,若是叫她一路走到奥斯布达去,这身行头非要她的命不可。她把头盔往桌上一放,整了整锁甲就坐在椅子上,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来摸摸头顶,心里一阵感慨,不知道乔治见了她现在的造型会不会习惯。剪头发本是为了引开幽堡守卫。伊莱恩黑棕色的头发比较好解决,随便去哪个理发师哪儿都能买到一大捧,编个假发并不困难。但莉亚这一头火红的颜色却比较少见,尤其是幽堡守卫不像王城里派出的搜捕队员,那些守卫近些日子时常见诺丁汉伯爵夫人,颜色差太远了容易发觉。况且,他们既然已经决定得手后撤回王城,混在骑士团队伍里而且莉亚要扮作骑兵,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整个剪掉得了,到夏天还凉快。莉亚拿手指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剪得有些狠了,还扎手呢。想到假发,莉亚不由得又想到凯利,当日她跳下河引开守卫,也不知现在怎样了。她给凯利制定的撤退路线是一直往东,全速奔赴斯卡提东部边界,只要进了萨德玛王国境内,他们就差不多安全了。那五十骑兵是临行前乔治给她挑的精英,弓马骑射样样精通,随身还携带着诺丁长弓,遇上大规模部队当然凶多吉少,但从幽堡到萨德玛,马不停蹄的话大约五天路程,腓力从收到消息到派出搜捕队再到送信至沿途各大领主手中,怎么也不可能比凯利他们撤退的速度还快,路遇有效阻截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莉亚愣神的功夫,侍卫已将晚餐送了进来。跟着骑士团的队伍行进还有个好处,沿途可以在各个领主的城堡内借住,而不必风餐露宿。不过保险起见,她依旧避免在人前摘下头盔,即便是在骑兵队伍中也是如此,餐饮等,多由她的侍卫打理。阿诺德的手下她并非不相信,但费迪南那样的人,有一个保不齐就会有两个,还是谨慎些好。她示意侍卫出去,然后走到床边,叫醒了熟睡中的伊莱恩,“起来吃饭吧,殿下。”唯一的侍女不在身边,骑士团也不可能有其他人合适照顾潜逃中的女公爵,莉亚只好临时担负起了这项责任。好在她上辈子也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不至于连照顾人的常识都没有。她扶着伊莱恩坐起身,又为她披了件衣服。长途跋涉,虽然队伍行进速度不快,伊莱恩又是扮作书记员跟着艾尔伯特坐马车,可对于她这个年纪、兼且被羁押好长一段时间几乎连房门都不出的人来说,已是不小的折磨,这两日只要一挨着床板到头就能睡去,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伊莱恩穿好鞋子,被莉亚扶着来到桌边。“你不必这样称呼我,”她说:“我是你的伯母,我们是一家人。”她娘家这边人丁稀少,亲戚远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婆家这边已快死绝,算来算去,莉亚确实已算是她最亲的亲人了。伯爵夫人从善如流,陪伯母用完晚餐,又扶着她到长椅上坐下。补过觉吃过饭,伊莱恩的精神好多了,这种旅途奔波她基本也已适应,拍了拍身旁长椅,“坐吧,我们聊聊。”莉亚也确实有很多话想要问,从见面到现在,她们几乎没有任何安全的不受影响的交流机会,这是第一次。“我一直想问您,您说,等了我很久……怎么会是我?”她没问为什么笃定自己会去,借助伊莱恩的实力,这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事;她也没问如何料到自己能去,如果连这件事都办不到,那个位子她连争都不要争了。她问的是,为什么是自己,为什么伊莱恩选择的是自己。理查德的死讯是腓力派人告诉伊莱恩的,就算他不说,当母亲的面对囚禁大概也猜到了。至于亚瑟、约翰,不知道腓力是否介意告知,不过就算她也知道了,那接下来她支持的,不应该是她亲孙女尤菲米亚才对吗?除非……“那个野种?!”伊莱恩冷哼一声。尽管几乎不见阳光的日子使她面色看着有些苍白,尽管旅途劳顿使她神情有些疲惫,可她还是奥丁的王后、奥斯布达的女公爵,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势生出令人无法直视的压迫感,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充满恨意的冷冽。“就算我死,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野种继承我儿子的王位!”“您,您都知道?”这真是令莉亚没有料到,她来时还想着如何说服对方相信,可现在……“如果您早就知道,那,那为什么……”“为什么任由这个野种打着王室子孙的旗号活蹦乱跳?”伊莱恩说:“我能怎么办呢?难道告诉世人,格欧费家那个贱人给杰弗里带了绿帽子?!没错,这件事我早就知道,早在那个孽种出生后不久。说实话,如果我想弄死尤菲米亚,简直易如反掌,可我偏不,不但让那小女婴好好活着,还时不时的以王后名义派人送东西给她。我要让格欧费家那个贱人看着,如果她没有把自己生的孽种弄死,享受这一切就该是她亲生的孩子,而不是抱来的野种。尤菲米亚活得越久活得越好,那个贱人心里就越发不平衡越发不好受,我不能让她死,我还要想尽一切办法保她活着。”伊莱恩叹了口气:“我当时并没有想到,会有养虎为患的一天。”或许,这一切都是报应。原来她并不知道爱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