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我不会让他娶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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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两个月里,我的心理状态很不好,无法见人,闭门谢客。 就连子斟连夜连夜的来敲门,我都不应不开。 我永远忘不掉,那夜自己迎着冷风麻木的蹲下,机械地拾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件穿上,多么屈辱,多么肮脏! 那衣襟上面……还沾着大片白色冰凉的液体。 鼻子里充斥着腥味,那是媾和过的味道、是jingye的味道…… 恶心的我几乎晕眩。 房含钰的凌辱令我身心俱疲,心里愤恨的只恨不能把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耳畔回荡着那恶狠狠的威胁和辱骂就像索命鬼,对我穷追不舍,不愿意离开半步。甩不掉,甩不掉! 我崩溃的捂住耳朵,发疯似的将自己摔在被子里,撕心裂肺的捂着嘴呜咽狗哭。 哭着哭着我就笑了起来,笑的满面泪花,脸上扭曲着,近乎疯狂,都要窒息了。 ——瞧啊,我竟下贱到连哭泣都不敢出声! 被jian污了都不敢哭出声。 果然是下贱。 我是公主,尊贵的、高高在上的安平公主!如今…却连娼妓都不如…… 我的尊严,我的清高,我的人格,我所最珍视的一切,全都被房含钰夺走了,他为我撕下那些高岭之花的标签,重新打上了一个耻辱的烙痕——下贱。 …… 再次出门是应召入宫,接受父皇对我和张肃清指婚。 出门前,婢子给我多涂了几次口脂添气色,也遮不住脸上的苍白。 与张肃清跪在一起时,我能明显感受到对方的眼神。 那眼神中有对我的报复了如指掌的淡然,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竟在他的算计之中吗…… 我垂着眼睑,暗自咬了后槽牙。 直到父皇把旨意说完,一直沉默的张肃清开口了,出乎我意料,“臣与公主乃师生,不宜做驸马,再者臣下卑贱,不能匹配尊贵的公主,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叩头时,清瘦的脊背都有种清正高洁之感。 儒雅,干净。 亵渎这样一个人,我是不愿的。可恨就恨他窥见了我的秘密,又不肯接受我的贿赂,那我便只能用下作手段了。 都是张肃清逼我的。 意料之中,父皇怒了,拍上龙椅的扶手,“五年前的赐婚你逃了,说你已有妻室,朕没有强人所难。可如今你孑然一身,朕将晟国最好的公主许配给你,你都要拒。” “难道朕的公主都配不上你?” “张严,你不要得寸进尺!” 那威严,透露出的气势让人心惊胆颤,使得空气都凝滞。 我看到,张肃清在听到妻室这两个字时后背明显僵硬了一下,头埋的更低了。 他是个重情义的人,不论过了多少年,心里都不会放下发妻的死,一定会找当年的真相。 这样的人,为什么偏偏招惹上自己这样的烂人呢? 父皇起身甩袖离开,留下一句冷冷的话,“这世上没有人能拒绝朕两次,圣旨已经下了,爱卿好好准备吧!” 圣旨下的很快,消息不胫而走。 传到了子斟的耳朵里。 他还是那一身琥珀色的衣袍,劲瘦腰身,风风火火的赶到我府上,推开我的寝殿门。 我知道他一定回来找我。 我坐在铜镜前,瞥见镜中大步流星走过来的少年,眼中却瞧不出什么情绪,仿佛不曾感觉到,自顾自的拿着象牙梳子梳发。 “阿姊……” 他压抑着焦急的声音一响,便被我打断了,“子斟,这是最好的办法。”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淡且平静。 “原来真是阿姊的主意……阿姊,我就是杀了他,也不愿让你嫁给他!”少年棱角分明的脸绷紧,一向明媚的眉眼被悲伤浸染。我倏忽心里一痛,鼻子酸涩了。 “朝廷命官,当朝太傅,忽然暴毙身亡,子斟,你觉得父皇会怎么想?”我轻轻放下梳子,转过身抬头看着他,掩盖下眼底闪过的一丝心疼,脸上只有冷漠。 “阿姊,一定有别的办法,我不会让他娶你的……这世界上只有我能和阿姊在一起……”他的声音慌张又焦急,似乎怕我立刻便消失不见,几乎要流下眼泪。 子斟抱住我,很没有安全感的将头埋在我脖颈间,搂着我胳膊的手紧紧的,禁锢着,仿佛下一刻我就要弃他而去。 我摇摇头,“子斟,你还太弱了。只有拥有足够的权势,才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一切。我也不愿嫁给张肃清,可我没有办法,你也没有权力,如今的我们都只是任人摆弄的物件罢了。” 毫不留情的刺破宁静的表面,显现出赤裸裸的扎心的现实。 他的脸上有被刺痛的苍白。 “何况……你我是姊弟。” “我们不会有未来的。纵使没有张肃清也会有别人,我总会招驸马,你也总会迎娶太子妃。 ” “被探破的jian情,是你我沉沦的当头一棒。” “不可愈陷愈深。” 我推开了他,将他的手掰开,任由他红着眼眶流下泪水。 没有半分动容。 薄情又冷漠,仿佛这辈子的无情都用在了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