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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见玛恩纳重新站在我的办公室门前的时候,怎么说呢,意料之中。 “博士,可露希尔她...”阿米娅正试图劝说我去可露希尔的研究室看一眼,她转头注意到了站在办公室门口的玛恩纳。 “阿米娅,如你所见,我现在有一位客人。”我看向身边这只被玛恩纳的气场震慑到的小兔子,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以表安抚,“告诉可露希尔,我会抽时间去看她的新发明。” “...好吧。” 我目送阿米娅离开,转身询问自己面前这位金发的库兰塔:“那么,你是来向我递交辞呈的吗?” “我们可以进办公室再说这些。” “如你所愿。” 我没有回到那张办公桌旁,我坐在了房间中央的沙发上:“临光先生,你是选择坐在我身边,还是跪在我面前?” 玛恩纳站在原地,我看得出来,他并不喜欢自己的对手游刃有余的样子。他骨子里仍然有着来源于一位贵族或者一位强大实力的游侠的傲气。 我看见他深吸了一口气。 柔软的地毯承住了他的双膝,就像我想的那样。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跪,只是下意识地微微分开了双腿。 他低头盯着眼前的地面,没有抬头看我,虽然即便他看了也仅能看见我脸上黑色的口罩和护目镜。 我知道他没有做过这种事,我是指发自内心地跪在另一个人面前。 他不会看见我口罩下勾起的嘴角。这样的结局是必然,从他之前被我戳穿时的那份犹豫开始。 ... 我从很久之前就了解过他,从欣特莱雅,玛嘉烈,玛利亚甚至是佐菲亚的嘴里,还有在大骑士领的那段时间。所有人都忌惮着他的能力,他强大到让所有人畏惧。 但也正是这样的玛恩纳,在老板的打压之下做了太多不得已的事情。包括但不限于无穷无尽的工作,低声下气的道歉,甚至是给那些金主陪酒,然后和他们上床。 他们总是告诉我,那个被迫成为“社畜”的玛恩纳正在让所有人失望。我对此不予赞同,因为这才是他完美的关键,鬼知道我要花多少定力才能在看到他的时候忍住我对他的那份着迷。 我笑了笑站起身,向他伸出手。我换了个称呼:“玛恩纳。” 他终于抬头看我了,我告诉他,别在这跪着。虽然每天都会有人来清理这块地毯,但它不够私密,因为所有人都能在上面踩上一脚。 他犹豫着站起身,这有些糟糕,因为我需要仰着头才能看他。 “我说过我不会强迫你,所以我为我们的关系制定了一些条约。在你看过并且同意之后,这段关系才会正式开始。” 我把准备好的文书递给了他,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古怪,他似乎没有料到我甚至会给他一份文书来说明这份关系。 首先我当然必须对他负责,其次,他花了十年时间看各种各样的文书,我认为这能让他接受得更加容易。 他并不忌讳在我面前翻阅这些纸张,他看得很快。现在是下午,我的办公室并没有充足的阳光照进来。白色灯光照在他金色的耳朵和尾巴上,泛着亮光,他太漂亮了。 “玛恩纳,”我看着他的眼睛,“这所有的一切只会基于你同意的前提下,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离开罗德岛,并且这些东西都会不复存在。” 他盯着最后一页的签字栏:“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 “可以。” “你很早就准备好这份东西了?” “从我收到你的简历开始。” “...这艘舰船上,只有我一个人收到了这个吗。” “是的。” “我想知道原因。” “我想救你,玛恩纳。” 我耐心地等待着他的沉默。他从上衣口袋抽出了自己的圆珠笔,在空白的横线上签下了他的全名。 “我同意了。” 我没有急着从他手里拿回文件:“如果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告诉我,现在还来得及。” 我在这些条约里保证了绝对的隐私,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至少不会从我的嘴里传出去。 撇开主奴关系,我们的雇主关系仍然存在,我依旧会按照原样支付他工资,即使他可能会因为我的原因不能按时回去工作。 我要求他必须在我想见他的时候随叫随到,包括深夜。他的房间离我不远,这并不是一个过分无理的要求。 剩下的,就是作为我的宠物,应该做到的事情。 “我没有异议。” 他回答地相当果断坚定。无疑,这令我非常满意。 条约的第一条,我会花费一到两个星期来对他进行考核,如果我不满意,我同样可以单方面解除条约。 我没有急着让他跪下,我重新回到了那张沙发旁边,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玛恩纳,在开始之前,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他照着我的意思坐在我的身侧。 “....您想听什么?” “那些曾经发生过的故事。无论是耀眼的,辉煌的,还是肮脏的,痛苦的。”我看见了他偷偷背到身后的手,“玛恩纳,你会听话的对吗。” 他的耳朵耷拉了下来,我将这理解成不悦,欣特莱雅曾经是这样告诉我的。 “不要有顾虑,我会接受你的一切,但我同样需要你的诚实和信任。”我放慢了语速,“如果你认为我需要摘下口罩和眼镜,如果这样可以让你觉得更加舒适,我可以满足你。” 他摇了摇头,将视线移到自己的腿上。短暂的沉默之后,他给我讲了一个很漫长的故事,从年轻的时候那个桀骜不驯的公子哥开始。 他加入罗德岛的简历上写着,他并非贵族,也并非骑士。 如果时间是磨平他棱角的那把利刃,如果家族是积压在他身上的那座大山,那我想把他变回来。他可以是贵族,也可以是骑士,他依旧是卡西米尔大骑士领令人闻风丧胆的,那个所有人熟知的,潇洒的玛恩纳·临光。 唯一的不同,我希望他能只属于我。 我听完了他冗长的赘述,我相信如果这是在他以前的工作岗位上,他一定会被骂得很惨。但没有人可以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顺利地讲完自己的人生,他也一样。 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故事更像是第三者的视角,没有掺杂任何感情,就好像,他真的只是在讲故事。 不过,即便是这段语言毫无逻辑,没有轻重的故事也足以让我着迷。 唯一的问题,是这个故事只有他自己。 “玛恩纳。”我用他的名字打破了故事结尾后的那段沉寂。 “我很感谢你能告诉我这些事情,我敢保证,这些足以让你成为我人生中最特别的那个人。” “同样我必须告诉你,在这段关系中我需要你全身心的服从,这意味着你可能会面临一些风险。” “比如产生对我的依赖。” “我会更希望我的奴隶愿意服从的理由是为了寻求庇护,玛恩纳,我想再问你一次。” “你是否愿意由我来拯救你。” “我愿意。”他回答得很快,几乎没有犹豫。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些和刚才不一样的东西,这会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我给他的条约上有许多关于疼痛,绑缚与性爱的东西,我承认我非常想和他上床,但不是现在。 如果我现在就命令他和我zuoai,除了我的rou体会得到一时的满足以外,没有人会对此满意。我会和曾经在他生命中出现过的那群人渣毫无分别,我会失去他,我不想这样。 所以,我忍住了自己大部分的欲望,把所有的调教和性分开,我甚至没有要求他每一句话都带上对我的称谓,并且光着身子跪在我面前。我同意他穿着衬衣和西裤,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更加符合我的审美。 他对疼痛的忍耐度极高,但他并不嗜痛。我仍然会使用鞭刑,在我想用的时候。我的鞭子不会对他布满战痕的身体造成新的伤害,它只用作警告。 虽然那两个月的“试用期”其实只是个摆设,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他。但他确实是个完美的奴隶。 他像我要求的那样对我知无不言,我会一遍又一遍地让他对我讲述曾经的故事,不是他一个人的故事,是与他的朋友,老板,客户,尤其是和他的哥哥斯尼茨在一起的那段时间。 不得不承认的是,我曾经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他了,现在看来,还远远不够。 他坚守着自己都觉得可笑的骑士之道。 他从未当过征战骑士,却又偏偏是所有人眼里的骑士。 他在第一次说这些的时候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抗拒,他不愿意提起那段往事,因为他至今仍然没有找到那个故事的结局。我通常会轻抚他的耳根,或者像安抚小孩一样摸摸他的头发。这对他来说也许是一种冒犯,但他没有反抗,也没有展现出任何的厌烦。 我问过他来罗德岛真正的理由。我需要他直面自己最不愿回忆的过去,直到他能毫无负担地向我叙述从前的事情。 当然,只能是对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