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君大人轻点宠 第70节
就在我注视着她的时候,她也转过脸来看向我,冲我咯咯一笑,然后她抬手握住中间那扇门的银环,像我方才做的那样,用力一拉。 这一次,右边那扇门轰咚关上,左边那扇门却又被打开,同样是七八根长长的银针从里面射出来,从我面前飞出去,打在拐弯处的墙上。 根根没入墙壁,只留下点点银光。 小女孩握着银环的手没有松,再次用力拉动银环,左边那扇门轰咚关上,中间这扇门终于被打开。 这次没有银针射出来。 我心里乱七八糟的,站起来伸手去拉左边那扇门上的银环,想要一探究竟,却发现根本拉不动,我这才明白过来,其实能拉动的,只有中间这扇门上的银环。 只要拉动了,先开的必定是左右两边的门,门内射出的银针就可以解决掉擅闯者。 我看向中间那扇门,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到,我心里没底,盘算着要不要再试一试里面到底还有没有什么致命的机关,小女孩却拖着脚镣进去了。 她走得挺快,脚镣上铁索拖地的声音越来越远,并没有触动任何机关,我这才放下心来,追了上去。 进去之后,我才发现这扇门里面的地势是缓缓往下的,并且温度也越来越低,走了大概有两百多米,下面隐隐有了亮光,我加快脚步走过去,首先横亘在面前的,就是几乎齐到我胸口的门槛。 我皱了皱眉,古代高门大户家的门槛也不会做得这样高,简直离谱。 双手把住门槛,用力一撑,我翻身上了门槛,坐在门槛上正准备往下跳的时候,就看到小女孩站在门槛下面,正仰着小脸看着我。 冷不丁的对上那双黑洞洞的大眼睛,我被吓了一跳,接下来更惊悚的是,她的两只小手扣住了我的脚脖子,让我的两只脚稳稳地踩在她的肩膀上。 我本能的想要将脚抽回来,却猛然发现,小女孩此刻是站在两根尖锐的银针上的。 那些银针根根有手指头那么粗,尖锐的针尖朝上,放射出阴寒的光。 门槛那么高,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门槛这一侧的情景,如果不知道这边的情况,像我刚才那样一翻而下,直接就被银针扎穿了! 小女孩又救了我一次…… 第123章 女孩们 小女孩的头往后仰着,额头上的碎发往两边散开,露出了她的额头,我就看到她的印堂位置,有一点青斑。 青斑不大,颜色偏深,微微向上将皮肤顶起了一点。 她再次冲我笑了一下,然后摆正头颅,双手用力,这是准备好承受我身体的重力了。 这个时候,我终于看到她头顶发缝间的那枚锁魂钉的梅花形钉尾,我低下头,眯起眼睛,好不容易才分辨出,钉尾上的小篆字体,是一个‘堂’字。 所以这枚锁魂钉叫‘堂’,它对应的位置应该是印堂,可是却被从头顶钉了下去。 我也瞬间意识到,这枚锁魂钉不是直直钉下去的,而是偏向前方,从头顶斜钉进去,钉尾卡进小女孩的印堂,差点破掉了皮肤。 我心中阵阵发寒,到底是谁这么恶毒,竟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一个仅有六岁的小女孩! 如果不是经历了这些事情,二十多年过去了,小女孩现在应该二十七八岁了,比我还大几岁呢,怎会被困在这小小的身躯里面,活成了一个怪物? 我默默掐诀念咒,口中叫道:“堂,收!” 钉尾颤了颤,却依然没能收回来,倒是站在银针上的小女孩忽然凄厉的叫了一声,差点从银针上摔下去。 我不敢再试,踩着小女孩的肩膀纵身一跃,稳稳落在前方的地面上,再回头看,就看到小女孩黑色的瞳仁变成了血红色,正死死地盯着我,两只小手握成了拳头。 她生气了。 堂字钉跟我之前收回来的五枚锁魂钉不一样,每次召唤它都不成功,但小女孩都会感到疼痛,这就说明,我的召唤有用,只是因为什么原因,它脱离不开小女孩的身体。 小女孩也从银针上跳了下来,直奔正前方一个竖着放置、盖子打开着的银棺,小小的身体嵌合进去,关上了棺盖。 我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很大的石室,石室中间空荡荡的,但紧贴着墙面,竖立着一个又一个银棺,有大有小,表面雕刻的花纹都不一样,应该是按死者的生肖雕刻的。 小女孩这具银棺属于中等大小,棺盖上浮雕着一只胖嘟嘟的小猪,小猪的脑袋上还用掐丝技术做了一朵桃花。 她的这具棺材排在最末,前面那具棺材很小,只有她的一半大,棺盖上面雕的是一只昂首挺胸的大公鸡。 再往前,连续是三具跟小女孩同样大小的棺材,生肖是连着的,兔、龙、蛇。 我看了一圈,忍不住伸手去开最小的那具棺材,它的棺盖是可以上滑的,棺盖打开的那一瞬间,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一个还不足月的女婴,看不清楚面目,因为她周身渡了一层白花花的银,棺材小,位置低,我能清楚的看到她的颅顶开着一个孔,孔里面灌满了银浆,现在早已经凝固,但依然看起来残忍又狰狞。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立着,一股脑连续将前面三具一样大的棺材打开,里面,直挺挺的躺着三个女孩,都是大概六七岁的样子。 这三个女孩表面没有镀银,她们年纪相仿,面容相似,并且无一例外,颅顶的位置,都钉着一枚银制的棺钉。 我当时冷汗都下来了,疯了一样的往前挨个打开那些银棺,事实跟我的猜测如出一辙,里面都是女孩子! 我是学古文物修复与保护专业的,对古代服饰有过很详尽的研究,能够分辨出,这些女孩的服饰,最早的可以追溯到清朝末期,最新的这一个,当然就是小女孩。 这些女孩,穿着不同,除了几个不足月的胎儿,其他的差不多都在六七岁左右,颅顶上都钉着银制的棺钉。 她们无论死了多久,rou身不腐,保存完好,栩栩若生,她们瞪圆了眼睛,浑身肌rou绷紧,垂在身侧的小手握紧了拳头。 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她们是活活被颅顶上的银制棺钉钉死的。 我站在那些被我亲手打开的银棺面前,捂着心口,心疼得感觉气都喘不上来了似的。 没有人能比我更感同身受,在那个漆黑的,风雨交加的夜里,我也是被一枚枚棺钉钉死在龙头石上的。 到底是谁这样丧心病狂,钉死了这些小女孩,还要用银浆浇筑她们的rou体,用银棺禁锢她们的尸身? 不仅仅是这样,我还想到外面的银水池、银针阵法等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这整个墓室的周围,到处都是这样的布置,目的不仅在于阻挡外面的人进来,更是要控制住这些小女孩,不让她们离开。 但小女孩是个例外。 她不怕这些银,可以自由出入这间墓室,甚至我今天接触到她的时候,发现她真的还活着,身体有温度。 她对这儿很熟悉,但是按照章颐之前的描述,小女孩是被关在秦家一个地下室里面的,怎么忽然又把她放到这儿来了? 难道……难道是为了让她帮我排除机关,将我安全的带到这间墓室里来? 想到这儿,我警惕的又朝四周看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人。 我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小女孩之所以与其他女孩不一样,是因为她颅顶钉着的不是银制棺钉,而是锁魂钉,我之所以召唤不动堂字钉,很可能是小女孩的身体里也被浇筑了银浆! 银浆冷凝之后,将堂字钉固定在了小女孩的身体里,强行召唤,堂字钉挣扎之际,小女孩就会痛苦万分。 所以想要将堂字钉召唤回来,必须先把她身体里的银浆融化掉,可是那样做,小女孩还是必死无疑。 这似乎成了一个死局。 再去细想这一路我被引到这儿来,对方将这个秘密展示到我的眼前,目的很明显了,他要我帮他破了这个死局。 我正想着,脚下忽然一阵震动,紧接着,墓室四周的地面,连带着那些银棺都沉了下去。 像是有谁在脚底下烧起了火,墓室里的温度节节攀高,凹陷下去的地面,此时反射出银白色的光。 我这才惊诧的发现,那一圈凹陷下去的地面,竟然也是银制的,随着温度的上升,达到了熔点,在逐步融化,银水慢慢没过银棺,还在往上攀升。 我奇怪于银的熔点有九百多度之高,为什么我站在这儿,虽然热得受不了,却并没有任何被灼伤的触感,而银棺同样是银制的,也没有被融掉。 这是为什么? 我还没想通,就听到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叫喊声:“mama,救我……” 第124章 搏 小女孩的哭声是那样的无助痛苦,我抬脚就往她的银棺那边跑,伸长手臂去拉她的棺盖。 可是手刚碰到棺盖,就被超高的温度灼到,痛呼一声缩了回来。 银棺的温度已经不在我能承受的范围之内了,小女孩是能活动的,她是可以从里面将棺盖打开的,可是她没有。 也就是说,现在普通的力量是根本打不开棺盖的。 棺材外面温度都这么高,里面怕是早已经成了蒸笼,如今用脚后跟也能想到,如此高的温度,怕就是为了融化小女孩炉鼎里的银浆,好让我召唤回堂字钉。 设这个局的人,根本就是想把这枚锁魂钉拱手奉上! 我的猜想是否成立,只需要我再掐诀念咒,看看能不能顺利收回堂字钉即可。 但我若真的收回了,小女孩怎么办? 我若不收,小女孩又会怎样? 我本以为跨过银水池,穿过甬道,这儿便是秦家的祖坟,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 这里更像是一个献祭墓,里面这些女孩都是献祭品,就像当初被献祭的我一样。 只要是被献祭,那必定是有一个献祭的目标的,我当初献祭是为了镇压轩辕君一,那这些女孩呢?又是要镇压什么? 秦家的祖坟又在哪儿?里面葬着的又是哪些人? 一个个问题浮出水面,我却越来越纠结,不知道接下去该做些什么。 小女孩的哭喊声越来越大,一声声的叫着‘mama’‘救我’! 我不是她的mama,她的mama是夏莹莹,而夏莹莹此刻还被关在精神病院里。 小女孩之所以这样执着的叫mama,求mama救她,恐怕是因为在她的记忆里,这句话印象最深,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或许是被锁魂钉钉下去,断气的时候,她最终叫的就是这一句吧? “mama,救我!” 我听得简直要肝肠寸断了,就让她这样一直煎熬着,受尽非人的折磨,或许召唤走堂字钉,让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对她来说或许反而是一种解脱。 小女孩的哭喊声慢慢弱了下来,到最后,她气若游丝的说道:“mama,帮帮我,送我走,求你。” 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掐诀念咒,剑指朝向小女孩的银棺,大喊一声:“堂,收!” 叮的一声,堂字钉穿透棺盖,停在了我面前。 堂字钉的表面被镀上了一层银,银水里混合着血与其他东西,顺着钉身滑落。 周围的温度很快降了下来,那些银水也迅速凝固,地面重新恢复到之前的高度,堂字钉表面的温度也降了下来,我只感觉印堂处一痛,堂字钉归位了。 脑海里同时响起小女孩的声音,她说:“谢谢。” 我再伸手去拉小女孩的棺盖,这次一拉就开,此刻,小女孩已经断气了,并且尸身迅速腐烂,千疮百孔。 其实早在二十多年前,她被埋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堂字钉和银浆禁锢了她的灵魂,导致她的rou身不腐却又不长,磋磨至今。 现在她终于脱离了这种禁锢,终于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