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躺平日常 第2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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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少儿乐成一朵花,不住地点头,又把小太子好一顿夸。 卫子夫都忍不住同情公孙家那些人。 “阿姊,先别急着夸他。据儿,敬声大闹公孙家的时候没提你?” 小太子:“我又没叫他打人。他提我做甚?” 卫少儿:“子夫,想多了。敬声打小什么脾气谁不清楚?他就算说这些是据儿教的,公孙家那些人也不信。” 卫子夫不由得想起有次带着小女儿去探望太后,正好碰到隆虑公主跟太后抱怨儿子如今能赚钱反而比以前不会赚钱的时候还费钱。太后数落她,孩子混吃等死的时候你担心,现在知道找点事做你还不满,你想他怎样。 隆虑公主被数落的一声不吭。 卫子夫冲儿子招招手。小太子疾步过去:“母后有何吩咐?” “我有一事不明。”卫子夫把儿子按坐在身边,“以前你陈家表兄之所以要自己做生意,是不想找你姑母要钱,怕被她唠叨。后来怎么三天两头找她要本钱?跟突然换了个人似的。” 小太子一脸无辜:“我又不是陈家表兄。表兄此刻在宣室殿,母后倘若想知道不如叫他过来,您亲自问他?” “我不问他,我只问你。”卫子夫抓住儿子的手臂不许他跑。 小太子只能坦白,他确实提点过陈家表兄几句。 卫少儿越发稀罕小外甥:“据儿真厉害。” 卫子夫揪住儿子的耳朵:“你可真会挑事。亏得昭儿和敬声自幼听不懂人话。否则他们不怀疑你,我跟你姓。” “母后改夫姓?父皇定然十分欢喜。” 卫子夫哽了一下。 卫少儿乐了。 卫子夫瞪她一眼,傻乐。 “据儿,以后不许掺和他们家的事。敬声和昭儿虽然同你关系极好,但亲人同他们更亲。”卫子夫担心儿子里外不是人。 小太子摇头:“母后有所不知。母后,孩儿可曾撺掇去病表兄做什么?可曾为难过几位舅母?可曾怂恿过伉弟做什么?” 卫少儿先回答:“没有。据儿只会叫人给我们送博望苑所产。以前因为东西少,你舅jsg母不好送给母家兄弟姊妹,又想孝敬父母,就把父母接过去过住一两日。我在东西市碰到他们,他们没少同我夸据儿懂事仁义。” 小太子得意地望着母亲。 “你是有分寸。母后相信吾儿聪慧。但聪明用错了就是自负。”小太子十一岁,秉性未定,卫子夫担心他变得不知天高地厚。 小太子拉住她的手:“这等小事还不值得孩儿骄傲。” 卫少儿很是诧异:“那些事还小?你姨母半辈子也没想到可以叫敬声犯浑。” “那是她蠢,不是我聪慧。”小太子摇头,“换个人都不会被婆母拿捏这么多年。” 姊妹二人深以为然。 小太子:“母后,还有事吗?” “你还有事?”卫子夫问。 小太子近日无事:“孩儿听闻父皇要罢太尉,为表兄设大司马位,俸禄同大将军一样。孩儿想问问父皇是不是真的。” 卫少儿急了:“哪能跟你二舅一样?仲卿打了多少胜仗?此次又差点斩杀匈奴单于王。我听府里人说,此战以后漠南都算是我们的地方。那么大一片土地啊。” “二舅已经封无可封。”小太子提醒她,“三公之上啊。” 卫少儿不赞同:“卫家哪能一门出两个大将军!我就是妇道人家也知道此举太过了。子夫,你可得劝劝陛下。” 卫子夫摇头:“据儿是不是想去劝劝你父皇?” “为何要劝?”小太子不懂,“孩儿想确定是不是真的只是不想空欢喜一场。” 第178章 战功赫赫 卫家两姊妹被小太子的话堵得一时无言以对。 小太子又宽慰二人:“舅舅是大将军, 表兄只是大司马骠骑将军。” 卫少儿很无语:“你姨母不识字不要跟我咬文嚼字。” 小太子很是敷衍地笑着点头。 卫子夫松手:“去吧。不要在这里气我们。” 小太子这次没用跑的。 慢慢悠悠到宣室殿外正好赶上刘彻忙碌半日出来透气。刘彻冲儿子招招手,小太子一步两个台阶。刘彻在高处看低处的儿子太子显得小,他本来又只有十一岁, 高台宽又高显得他越发渺小。刘彻心惊胆战,大声呵斥:“慢点!” 小太子一步一个台阶上去。刘彻抓住他的手臂,扬起另一只手臂要打他。小太子踮起脚抓他的胳膊:“父皇, 孩儿长大了,给孩儿留点脸吧。” 刘彻放下手:“韩子仁等人呢?” “在太zigong。孩儿就是去椒房殿看看母后和姨母。” 刘彻:“去病的母亲?” 小太子摇头。 刘彻嗤一声:“敬声的母亲?不可能!” “不愧是我父皇。机智过人!” 刘彻又想揍儿子。 卫家儿郎神勇, 刘彻心情极好, 这几日都歇在椒房殿, 同卫子夫感慨卫家人极好。顺便畅想一下卫伉等人长大的情形。 卫子夫见他很是欢喜, 没敢说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刘彻晚上不睡, 白天自然起晚了。他今早到宣室殿已有巳时三刻。当时不见卫少儿, 他猜卫少儿才到椒房殿:“她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好事。父皇想知道吗?” 刘彻拉着儿子绕着廊檐遛弯,吩咐春望等人不必跟着, 可以下去歇息。 “说吧。” 小太子先说公孙敬声打卖刁奴,接着说他借机生事整治家人, 最后说公孙贺搬出去跟儿子做邻居, 以后没人吸他的血,想必不会再挖空心思弄钱。 小太子说完望着他:“父皇, 算是好事吗?” 公孙贺忠心耿耿, 他的夫人又是皇后的亲姊, 最不可能背叛天家父子, 公孙贺也有些才能, 也敢上阵杀敌, 若非不得已,刘彻不想把他贬为庶人, 甚至令他尸首分家。 “算!”刘彻笑着颔首,“公孙敬声这几年不招惹是非,朕以为他长大了,踏实稳重了。” 小太子:“兔子急了也咬人。” “公孙家那些人很费钱?” 小太子点头:“坏姨丈有侯爵在身,又是太仆,他的兄弟俸禄极少,而坏姨丈的侄子侄女吃穿用皆比照敬声。听敬声说坏姨丈的母亲真把自己当成尊贵仅次于皇祖母的老太君。单单守夜的婢女就有四人。” “好生尊贵!”刘彻满脸讽刺。 以前太后只有两名守夜宫女。前几年太后病重卫子夫担心两名宫女顾不过来,做主又加两名。太后念儿媳一片孝心便一直依着她。 公孙敬声说起他父亲脑子有病的时候,小太子多问一句才知道公孙贺的父亲临终前不放心老妻,叮嘱儿子务必照顾好他。 公孙贺事事依着母亲,除了他本人孝顺,还有便是担心父亲死后也不得安宁。 小太子把这点告诉老父亲。刘彻嗤笑:“你祖父病逝前也曾叮嘱朕照顾好你祖母。” “他哪能跟父皇比。”小太子抱住老父亲的手臂撒娇。 刘彻很是熨帖:“你就哄朕吧。” “父皇,舅舅和表兄是不是快回来了?” 刘彻微微摇头:“得到三伏天。” 即便鸿翎使者日行六百里,从漠北到长安也得好几日。捷报又送来好几日了。此时舅舅不是应该快到边关了吗。怎么还得十来天。 “舅舅受伤了?” 刘彻低头看他:“为何这样问?” “来时轻装简行,一日行两百里也不过十天左右。还是舅舅这次又弄到匈奴千万头牲畜?” “怎么不能是你表兄?” 小太子摇摇小脑袋:“表兄有心思在狼居胥山祭天地,说明他没受伤。就算有伤也是小伤。我问过马厩的匈奴人,狼居胥山离边关甚远。算着捷报送来的时间,表兄行军途中没时间收拾辎重。即便遇到匈奴牧场也只能带一些吃的。牲畜能跑会动,没了主人还会原地等表兄回来?表兄去时快来时自然也快。” 刘彻很是满意:“吾儿聪慧。”停顿一下,望着北方,“匈奴单于一路往北逃窜,你舅身为大将军不能扔下大军不管,而此次大军在漠北,很多将士甚至军中的匈奴兵都是头一次到那里,他大概担心将士们迷路,派公孙敖去追的时候特意提醒他追五百里还没追到就回来。公孙敖不敢违抗军令,之前迷路导致他也不敢大意,所以叫伊稚斜单于跑了。你舅算过匈奴人数,他告诉朕去病那边倘若顺利,漠南再无王庭。” “他俩的捷报不是一起送来的?” 刘彻:“前后隔两日。你舅大约粮草充足,他请求安葬好战死的将士们再班师回朝。” “父皇同意了?” 刘彻颔首:“你舅谨慎,他认为除了逃跑的伊稚斜单于北方草原上再无王庭定是再无王庭。伊稚斜单于不可能杀个回马枪。既然没有任何危险,也不差一两日。” “可是匈奴不是还有十几万大军吗?” 刘彻:“你不是猜到了吗?” “死的少俘虏多?”小太子问。 匈奴单于受伤令其部士气大减,卫青不畏战,但他也不想看到将士们枉死。伊稚斜单于一跑他就令嗓门大的兵卒喊“投降不杀!” 由于伊稚斜单于封锁消息,匈奴兵卒并不清楚降汉的浑邪王在京师虽不如在草原上自由,但他有田有地,还有他带来的财宝,如今依然称得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好在卫青威名响彻草原,无论哪个部落,还是伊稚斜单于的部下提起他都咬牙切齿。贵族畏惧他,寻常匈奴兵卒自然更怕他。卫青又是大汉大将军,倘若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如何令将士信服,如何统领三军。 基于这些许多聪明的匈奴人放下兵器。脑子不灵活的人一见自己拼死抵抗也无意义就跟着放下兵器。大战结束,卫青部几千人战死,后续十多万步兵还在赶来的路上,他的四万多骑兵俘虏三万多匈奴骑兵,任谁不得说一声艺高胆大。 卫青其实也不想铤而走险。 行军在外经常计划赶不上变化,卫青此次便是。 起初由霍去病寻找单于主力,卫青认为伊稚斜单于聪慧,行踪难觅,适合一日能跑几百里的外甥。卫青虽有五万骑兵,但他后面还有十多万步兵,宛如一头骏马拖着一辆大车,没法及时掉头。卫青率部像犁地一样过草原上的其他匈奴残部。比如已经死去的左贤王部众。 卫青又不希望他的人马困死在一个地方,决定兵分三路。正当他决定这样部署的时候冷不丁想起陛下认为他自己病重的时候,太子外甥提过朝中诸将爱迷路。 万一又迷路,匈奴上次被霍去病吓走,这次定不会jsg再中计。 卫青虽然跟刘彻一样不信哪有人次次迷路,可他不敢赌。他不怕战死,他也不希望全军覆没。卫青决定宁可慢点也不能把将士们置于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