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兄友弟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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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辛回来后一直住在香山,他没有回邵家,那里没有邵群,却处处充满了邵群的影子。 其实香山这里也没有差多少,他把阿姨辞退了,不需要别人照顾,他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在美国读封闭时,他有过自力更生,尽管两周便被家里人接回去了,赵荣生夫妇怕他磕了碰了的,担惊受怕。 邵群据说跑去深圳追李程秀了,天天蹲人家楼下,李程秀避门不见,邵群在门口耍无赖,闹得很难看。 这些事情是李文逊告诉他的,当时他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听着他们说着他哥的事情,怎么追人的,怎么去人楼下蹲守,怎么做护花使者的。 每一件都在他心上磨刀子,他清醒地承受这一切,然后在午夜里抱着邵群留下的衣服哭,像无助的孩子。 他不想去邵家,香山这里也充满他俩的回忆,那张床他们亲密过,邵群对他残忍的说,让自己去勾引黎朔,那么风轻云淡。然有什么用呢,邵群只会对他一个人残忍。 赵锦辛想起小时候,父母一直很忙,佣人带他的时间比较多,在他幼小的记忆深处,有许多大手牵小手的画面感,那双牵着他的手也没有比他大多少,但令他安心,快乐。 幼儿园的路上有条黑黑的小路,童话里会吃人的怪物会从那里面钻出来,某一天他终于落进怪物的嘴巴。 他在密闭的空间的待了好久,没人来救他,那里黑漆漆一片,他害怕的直接休克,醒来后照旧是什么也看不见,在他心里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 重见天日时比他高大的哥哥,一直很温柔的抱着他哄他,他像看见了光,被人绑架成为他幼小心灵的一道疮伤,从此惧怕黑暗。 他一直喜欢着这道光,邵群的背影是他童年里最渴望追寻的,他追着那道身影磕磕绊绊长大,直到把一颗心稀里糊涂地交出去,被踩得血淋淋也舍不得收回。 赵锦辛在备忘录里记录一则通知,是邵群的生日,怕自己忘了,又在代办里提醒了自己一遍,公司里办公桌上的日历,在四月十一号这天画了粗圆的红圈。 “哥…我想你,我想见你…”午夜十一点,他点燃和邵群一样的烟,学着他的样子慢慢吸着,不怎么习惯,呛得稀里哗啦,实在忍不住,难受得很,他给他哥打电话。 知道邵群这会儿肯定在李程秀家门口死缠烂打,他忍不住想他,想听听他哥的声音。 “锦辛?” 邵群坐在办公室里,也点了一根一模一样的烟丝,他今天刚从深圳回来。 李程秀不理他,分公司那边没什么事,反而总部这边有些决定需要他亲自过来,没办法,一早坐飞机回来,一下午连续开了四个小时的会议,口干舌燥,太阳xue也隐隐作痛,这会儿才得了闲休息半会儿。 怎知刚闭上眼睛,赵锦辛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委屈可怜。 同一片夜色下,城市的两头,相同的月色,一人心心念念,一个不为所动。 “哥,你对我好一点好么?求你…”他哽咽着,因烟气呛了嗓子不好受,他难过的大声咳嗽,那边的人呼吸果然乱了几秒。 “你怎么了?”邵群坐直了身子,烟灰落在他的手背上,毫无所觉,电话那头的咳嗽声调起他的神经。 赵锦辛是家里的宝,也是邵群曾经最宠爱的,如今已成为过去,他受不了成为邵群的过去,想咬一口自己,疼痛会减轻心里的难受,连咬一口也做不到。 “我没事,我没事…我只是太想你了…”他哭,哭得很伤心,邵群在这边犹豫再三,取了车钥匙。 待他按下电梯的数字,电梯的失重感提醒他,自己已经好多天没有见过锦辛了,他在那一刻突然生出是不是对锦辛太残忍的错觉。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香山别墅前,下车前他忍不住又抽了一根烟,在一根烟的空隙里冷静下来,他不能给锦辛希望,又忍不住要关心这个弟弟,痛苦的又何止赵锦辛一个。 “哥,你怎么回来了…”赵锦辛哭过,眼睛红肿,鼻尖红得可怜,面对邵群他有很多不自信,让对方生气一走了之,又忍不住想激怒他,看看自己在他的心里能容忍到什么地步。 “你打电话叫我过来,是看你喝酒抽烟发疯?”邵群面无表情,语气有些不耐烦。 “我现在是不能给你打电话发信息了嘛?哥,你不要这么残忍。” 他想去抱他哥,邵群后退一步,赵锦辛发了狠,不仅撞进他怀里,嘴唇也紧紧贴着人脖子啃。咬出深深地牙印,尖牙刺破皮肤,他如愿以偿喝到新鲜的血液,是甜的,令人安心的味道,“哥,哥…” “哥,你陪我好不好…” 那一口并不深,破了点皮,邵群歪着头等他闹够了才开口,“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你以后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 “闭嘴,你闭嘴!”你所谓的你的生活是打算和李程秀双宿双飞么?他不想听,他不想知道他哥是怎么低声下气,去求一个不喜欢他的男人回到他身边的,他心痛,他嫉妒,他怕自己做出什么事来。 久久的,他窝在男人怀里不动,双臂发力搂得很紧。 “你抽烟了?喝了多少?”赵锦辛身上有烟味,不远处的地上躺着酒瓶,酒味重烟味清淡,是他熟悉的牌子。 邵群目光闪了闪,赵锦辛在他怀里不离开,他只好半搂半抱把人送进卧室。 “锦辛,你先松开。” 无尾熊喜欢攀着它的尤加利树,喜欢在树上留下属于自己的气味,心里的独占欲作祟,它希望这棵树属于它。 “你松手,哥不走,乖宝儿…”邵群哄着他,被子裹住赵锦辛的身体,而他紧紧抱着被子里的人。 “为什么不回邵家?” 赵锦辛一瞬不瞬看着他,哭过的眼睛漂亮可怜,说话的声音略微沙哑,“那里没有你。” 那里没有你,我不想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 气氛很好,赵锦辛不想破坏这难得争取来的两人相处时光,他缺乏安全感,因为邵群变得不自信,邵群半天没动,只是抱着被子,用手仔细感受他。 瘦了,也憔悴了一些,是不是没照顾好自己,他心疼,但是他不能。 “锦辛,你是不是对哥很失望?”夜晚很容易脆弱,尤其在喜欢的人面前。 “哥,我不后悔,我爱你。”这三个字无论说过多少遍,他也不厌其烦,赵锦辛等不到回应,疑惑的抬头,邵群已经闭上眼睛,他总是吝于给与多余的回应。 其实他哥也很累么?这么近地观察,脸色有些不好,眼下乌青更重了,下巴有淡青色胡茬,薄唇紧紧抿着,眉间隆起两条rou陇。 “哥,我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你就是我的药…” 第二天,兄弟俩一起吃早餐,一起出门上班,难得的安然无恙,赵锦辛在中午抽空跑去他哥那里和他一起吃饭。 提着自己喜欢的蔓越莓布丁,外加一盒刚出炉的可颂。 “别吃没营养的,我给你定了鸡rou粥,里面放了点补血的猪肝。” 赵锦辛一听,脸皱成一团,猪肝什么的,真恶心,他怀疑邵群是故意的,果然,男人一看他,垂眸大笑,赵锦辛扑进他怀里掐着脖子咬他。 最后鸡rou粥到了,里面并没有他哥说的猪血,只有淡淡的鸡汤香味。 他们习惯分食,有些东西不是可以避免便能躲过的,是习惯使然,是点点滴滴构成的身体本能反应。 晚上两个人再一起回到香山别墅,回来的路上赵锦辛嚷着要自己做饭,所以两个人又去了市场。 “待会儿你做饭,我在边上教你。”赵锦辛说道,他想吃邵群做的饭,但是邵群哪儿会做饭,只好他动嘴他哥动手了。 西红柿炒鸡蛋,白灼虾,冬瓜蛤蜊汤,拔丝地瓜,简单的三菜一汤,很普通,味道一般,赵锦辛吃了很多,尤其那道甜点,简直甜到了他的心里去了。 “唔…很甜!”眯眼享受的样子像极了高贵的猫咪,邵群为他倒了杯茶,“晚上不要吃太多甜食,当心长蛀牙。” 哄小孩子的话,赵锦辛小时候嗜甜,有一回半夜去敲邵群的门,一边哭一边捂着脸。 “哥哥,哥哥,呜…我牙疼…”邵群刚睡下,听到弟弟哭,瞌睡虫直接吓跑,家里的大人不在,两个小孩子深更半夜跑着打车去医院。 那一晚是邵群第一次觉得自己长大了,有了做哥哥的责任,他可以照顾保护弟弟了。 那些天赵锦辛天天赖在邵群房里,要哥哥抱着才肯睡觉,一直到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同睡同寝,大概是这样的相处方式给了赵锦辛错误的认知。 “不会,哥哥!”久违的撒娇语气,邵群感到无力。 邵群做饭又负责洗碗,赵锦辛抱着大靠枕坐在沙发里用AirPods与人聊天,邵群擦干净手出来,刚好听到他笑着和对面的人说晚安。 邵群没说什么,只是去拿衣服洗澡,晚上两个人同床而眠,他们没有接吻,没有拥抱,一张床睡出了楚河汉街,中间一条笔直的缝儿,赵锦辛翻了个身,固执地把腿架在他身上,乖巧地窝在他怀里,睡得香甜。 邵群呢,一夜没睡好,半夜爬起来去了趟厕所,出来时脸色铁青的,洗干净的手上滴下水珠子,他没有再靠近那张床,跑到客厅里抽烟,尼古丁能暂时麻痹他的神经,却抚不平他心里的躁动。 他对赵锦辛是有反应的,尤其人在自己怀里,他不可能没有感觉,一定是他好多天没有发泄过,赵锦辛不喜欢他身边有人,他的心又扑在追回李程秀上面,总之这不是好现象。 他们平静地度过了这几天,兄友弟恭,赵锦辛又被邵群喂胖了一点,赵锦辛天天变着花样折腾他,想吃这个,想要那个,邵群满足他一切要求,除了不必要的亲密。 这样的日子几乎给了赵锦辛错觉,希望时间走得慢一点,可惜,邵群又一声招呼不打地消失了,赵锦辛知道,他去深圳找李程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