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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被几个强人围住了,一匹马已经被砍到在地,马上的年轻人倒在地上呻吟,另两个男人也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马车里还隐约传来姑娘的尖叫声。“你还等什么?”少年举起了弓箭,平安也抽出剑飞身到车前,一剑刺死了一个正想上车的强人。少年的箭连射倒两个,虽不致死,却也失去了战斗力,解了那两个男人的围。有了平安加入,瞬间优劣互换,几个强人都你追我赶,奋勇争先的投胎去了。马车上走下来一位姑娘,她惊魂未定、泪痕犹在,却还是向解救她的主仆二人施礼致谢。这位梨花带雨的姑娘,正是今早出发的秀女许茉妍。“meimei,阿健受伤了,恐怕要让他躺上马车才行。”阿健和阿康两兄弟,从小就跟着自己,人没死,许大哥不可能扔下他不管。许茉妍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我将来可是要做娘娘的,让我跟个下人同乘一辆马车,而且他还躺在自己身边!堂哥是不是吃错药了?没死?给他一刀不就死了?这些话她肯定不能说,但脸上已经露出了为难之色。那少年猜她是因为对方是个男子,躺着同车确实多有不便。于是问道:“你们这是准备去哪?说不定我们同路。”许大哥对这位贵公子很有好感,赶紧答到:“我们去顺天府,今晚到了清河县,就可以把阿健放在那里医治了。”“刚好,我们也打算在清河县投宿。姑娘若是不嫌弃,请到在下的车上同坐。”那少年衣着精致,马车连车厢外面都装饰有铜花,显得贵气不凡。许茉妍假意推脱了一下,便跟着那位少年上了车。马车空间小,少年见两人坐着尴尬,便主动找话说:“姑娘此去京城路途遥远,怎么不带两个身手好的?像刚才那样,若是污了姑娘清白,那就不好了。”经他这么一说,许茉妍还真觉得委屈,父亲也不知怎么不好好安排,又抽抽搭搭的哭起来。那少年愣了一下,没料到女人一句说不得,连忙掏出一条帕子付给她,有些抱歉的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提醒你……你别哭了。我也回顺天,后面的路,我们一起走,也能有个照应。就算是……在下惹哭姑娘的补偿吧。”许茉妍点点头,轻轻的用那条帕子擦着眼泪。忽然,她注意到帕子的一角,绣着一条精致的螭龙。这些身份的标志她从小就在学,许茉妍心中一惊,看年纪,这位少年,应该是位皇孙!那少年放下撩窗帘的手,收回目光,对许茉妍说:“姑娘放心,清河县就快要到了。”“多谢公子,小女姓许名茉妍,今日得您搭救,不知如何称呼?”许茉妍温柔问道。“我今年虚岁十六,许姑娘年纪应该和在下差不多,你也叫我六爷吧。”十六?许茉妍心里有些暗暗失望,自己虚岁已经十七了……不过,将来说不定,低头不见抬头见呢?许茉妍微笑称道:“六爷。”一路上许茉妍和这位六爷,一前一后两辆车,同吃同投宿,两人彬彬有礼,相谈甚欢。许茉妍既猜他是位皇孙,自然使尽浑身解数,让自己表现得尽善尽美。六爷从未与一位姑娘相处如此之久,也对姑娘这种陌生的物种,充满了好奇。愉快的旅途总是短暂的,两人正是意犹未尽,就已经看得见顺天府高大的城墙了。两人告别后,许茉妍特意让堂兄将马车赶得快些,超到六爷前面。果然,当她的马车停在皇宫侧门时,平安回头对车里的六爷说:“爷,许姑娘……好像是进宫选秀的秀女……”第85章皇太孙怒斩许县令听平安说,许姑娘是秀女。六爷心里不知是惊是喜,撩开帘子一看,许茉妍已经下了车,排在等候查验的秀女队伍后面。他的车慢慢往前行进,到了东华门才停下。许茉妍微微一笑,她确信六爷已经看见了自己。进了宫,多一个喜欢自己的男人总是不错。虽然她更希望被皇太孙看上,可皇太孙早已娶妻,连侧妃都有了两位,进了他的宫里,好位置肯定没有了,少不得还得一番奋斗。这位六爷年纪小几岁,听他谈吐,估计连正妃的位置都是空着的。但是,就算他是六皇孙,比起储君的皇太孙,不知又次了多少……唉!终究不能两全。许茉妍这还正算着心里的小黑账,就听到前面有人叫:“最后一位,宝应许茉妍。”随着这一声叫,许茉妍开始了她宫中的秀女生活。许茉妍进了宫,皇太孙可不知道。东宫里的他,叫来刘福:“你去打听打听,今天是不是秀女已经进宫了?找人照顾一下花荞,别让她在里面吃苦了。”刘福去不多久便小跑着回来了:“殿下,宝应县来的不是花荞,是许县令的女儿,许茉妍!宫里已经造了册,现在要改或者增加,都来不及了……”“什么?呼延锦到底怎么办的事?”皇太孙将手上的书一摔,指着刘福吼道:“给我把萧忠、萧炎叫过来!”也不用刘福叫,外面站着的小内侍,早往外跑了,头一回见皇太孙发这么大脾气,谁不害怕?萧炎、萧忠一进门,皇太孙又想起花荞叫他们“消炎”、“消肿”时,那俏皮的样子,心里更是生气:“萧炎,你去找詹士府,问问南府那边出了什么状况?为什么让他们办的事办黄了,也没个交代?”“萧忠,你去找宗人府,让他们重新发张新表给宝应县,原来那个秀女退回去!”萧忠看了一眼刘福,笑着说:“爷,知道您心急,但秀女已经入了后宫,就归贵妃管,我们不好插手啊。而且,皇上正在准备北伐蒙古的事,朝堂上吵得沸沸扬扬,您此刻把这件事闹大了,恐怕皇上会不高兴呐。”“你们的意思,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萧忠的话,朱瞻基还是听进去了的。“要不等萧炎回来,看看詹士府有什么话说。况且,以我对呼延锦的了解,他不会是这么不靠谱的人。中间怕是出了什么变故。”朱瞻基又慢慢的坐回椅子上:不错,现在确实不能轻举妄动,皇祖父北伐,必然是由父王监国,自己的风头太盛,父王正愁找不到削自己的把柄,又怎能主动把板子递到父王手里?“去吧,等萧炎回来了,你再跟着进来。”萧炎在詹士府就已经翻脸了:“竟然会出这种事,你们就等着挨骂吧!”詹士府也冤枉啊,南北府送信两个通道,字少的信鸽送,字多的快马送,这两千多里路,鸽子不飞错都要飞两天,不停换马换人,也要三天才到。几天前他们收到南詹士府送来的一个八百里加急,可里面却是空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