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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现场画了幅竹子。后面是您上司的女儿虞姑娘吹笙,再后面那位相貌平平就没什么印象了。”冯云成点点头,刘启晖说的,和他最初的口供一致。看上去,都没有太大的问题。见冯云成说放人,徐之锦还是有些不甘心,他只好说:“好,让他们再按一个无名指。”听说还要按指印,这回按的是无名指,那十几个人都不耐烦了,那位给事中的公子洪海涛差点就掀了桌子。给事中官职不大,威望却高,文武百官,哪个不怕可以直接上谏的言官?“我跟你们说,你们这三法司的官是当到头了,审案不会,就会莫名其妙折腾人!这是最后一次,按完无名指,我就要离开!”“好!你们按完无名指,不是罪犯,统统都可以离开。”呼延锦大步走了进来,他走得快,竟给偏殿里带起一股风。声音一下子把殿中的人都镇住了。他走到徐之锦面前,拱手道:“徐大人,请您让他们用左手无名指,在口供上画押。”左手?徐之锦忽然有了领悟,对站在身旁的司直郎点了点头。那些人虽疑惑,但也不敢顶撞,老老实实换左手来按。有两个人,手指僵硬,让他单独伸出左手无名指,伸半天还伸不出来。“大人,您看!”徐之锦接过一份口供,和花荞拓下来的那张指纹对比,果真相差无几。他又递给呼延锦,两人相视一笑。冯云成直接走过去,对刘启晖说:“刘大人,左手中指也请按一下。”刘启晖感觉有些不妙,还在犹豫,冯云成等不耐烦,抓起他的左手,帮他盖了手印。就是他!中指的指纹也对上了。“刘启晖,杀死郡主的刀上有你的指纹。昨晚你离席后,还去了哪里,现在还想不起来吗?”徐之锦不紧不慢的说。“指纹?什么指纹?什么刀?大人,您可不要含血喷人呐!破不了案,随便拉个垫背的……太孙殿下就是这样提拔身边人的?郭长史他老人家知道吗?”刘启晖并不惊慌,刀上有指纹?他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是一个左撇子,昨天你站在延平郡主的背后,右手按住她的肩膀,左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捅进她的后心。她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姑娘,跟你有什么仇,你能下这样的毒手!”呼延锦拿起那张拓下的指纹,晃了晃说:“这就是凶手在刀把上留着的指纹,偏巧,和你的一模一样。每个人的指纹都不相同,你左手和右手的指纹也不相同。若不是指纹有方向,恐怕就要被你蒙混过去。还有一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戚淑人的宫女虽然服了毒,可太医刚好有这种毒的解毒药,她已经开口承认,戚淑人……”“不,这与她无关,都是我一个人干的!”刘启晖本一直看着自己的左手,听到呼延锦提戚淑人,忙不迭的说:“那宫女的毒也是我下的,她帮我隐瞒,我不愿意她连累了她的主子。”偏殿的门再次被人推开,门外的光亮让灰暗的偏殿豁然明亮。戚淑人满脸悲戚的站在门口:“表哥!你若是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第272章苦鸳鸯命丧夺魄箭若她听了表兄的话,一直待在宫里,恐怕她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刘启晖是怎样护着她。呼延锦不过是要利用她的名字,让刘启晖说真话,太孙嫔妾的事,他想留给太孙自己去处理。没想到,戚云轻在殿外依稀听到刘启晖的话,他认罪,就是死。戚云轻是去年选秀时,才入的太孙东宫,纵她千般不愿,父亲还是将她送进了宫。她在十五岁及笄礼上,第一次见到了十七岁的刘启晖,她母族的远方表哥。三年来,两人见面次数不多,但都郎情妾意、渐入佳境。刘启晖的母亲去世,眼看三年孝期将过,他可以到戚家提亲,可没想到,戚云轻却成了皇太孙的嫔妾。进宫前碰巧见了一面,看见刘启晖落泪,她才知道表兄情种深种,难以自拔,回去她哭了一夜。本以为二人就这样擦肩而过,可进宫之后,朱瞻基对她没什么感觉,戚云轻越发想念起视她如珍宝的刘启晖。今年春宴上,二人再次重逢,在僻静处终于打破禁忌互诉衷肠,刘启晖甚至发誓为她终身不娶。这一开了闸,相思如洪水滔天,只苦于二人无法见面。夏宴二人又缠绵了半日,直到昨日七夕宫宴。七夕是夜宴,时间不长,东宫也不如东苑、西苑那么大,没太多地方可藏。可这两人被相思煎熬,哪里还顾得那么多?就选在花园旁边的留香阁见面。戚云轻亲自端了盘果子,说要削了皮喂他,喂来喂去,两人便喂到了阁子后面的矮树丛里。正在情难自控之时,怒气冲冲的延平闯了进来。偏又让她听到树丛里有动静,她还在气头上,正希望所有的人都倒霉,又以为是宫女、太监在里面厮混,过去对着戚云轻的背就是一脚。她还要再踢,刘启晖起来拦住了她,延平这才发现,竟然是皇兄的嫔妾戚氏。“真想不到,是你们这对狗男女!平时一个个道貌岸然,全都和那个贱人一样贱!我这就去告诉皇兄,让他知道,他的园子有多龌龊!”“郡主!郡主您就可怜可怜我们,我与表兄相爱在前,进宫并非我意。”戚云轻抱着延平的脚哀求道:“我们已经想好了办法,我会找太医开一个不能生育的诊断,再让家里以重病为由,接我出去……”延平嫌弃的踢开她的手,冷笑道:“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你入了宫,想出去,只有等你死了的时候!贱人!全都是贱人!”说完,她就往阁子里走。刘启晖追上去拉她,延平便拼命挣扎,头擦在墙上。反正都是一死,刘启晖咬牙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朝延平郡主刺去。看延平死了,刘启晖将果盘果皮都塞到戚云轻怀里,让她回宫千万别出来。两人还没离开,戚氏的贴身宫女提着灯笼寻来了,只好用她家人威胁她,让她等着,今晚不管谁来,都指证那人是凶手。这么一番惊心动魄之后,偏巧花荞闯了进去。皇太孙被请到偏殿时,偏殿里只有戚氏与刘启晖两人跪在地上。听了戚氏的哭诉,朱瞻基叹了口气说:“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孤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偏要这样闹出人命。”“殿下,郡主是我杀的,这跟云轻没有关系。我杀人,我偿命,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云轻吧……”云轻?……原来她也有个这么好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