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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荣的话,让朱瞻基下决心亲自南征乐安,彻底解决这位造反成瘾的亲皇叔。皇上大张旗鼓,御驾亲征的消息,也传到了通州。花荞正双臂枕着头,躺在大船的躺椅上。“早该如此!千年囚禁皇兄与师兄,抓不到把柄就放了他,南京城里他帮助易呈锦夺权,又因跑得及时,没抓住他。这次,终于推脱不掉,自食其果了。”“小的不懂这些,只知道以后家主不用再cao心了,可以留在庄上陪姑娘。”在旁边打扇子的小七,笑嘻嘻的说。两人正说笑着,忽然岸上有人喊:“表姑娘!表姑娘!县城里有人找!”“秦良,把船摇回去。”岸上是蕊儿和一个有点眼熟的男人。“表姑娘,求您救救我娘子!”那男人看见花荞上岸,”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蕊儿有些不安的说:“姑娘……是我自作主张……这位是庄上的租户杨宁,他娘子难产,昨晚到今天,稳婆无能为力。小的以前见过老家主教过您……您就去看看吧,杨娘子快不行了……”花荞一连眨了几下眼皮:阿爹是趁解剖尸体的时候,跟我讲过剖腹产,连缝针的时候,也讲过zigong缝合。可我没接过生啊,更没有剖开zigong拿过孩子!你这不是坑我吗?只见杨宁不停磕头道:“表姑娘,您是贵人,小的不该来求您,可稳婆没辙,大夫又不肯替女人医治,小的心疼她们娘俩,实在没办法啊……小的……”牛高马大一个男人,说着竟“呜呜”的哭起来。花荞看见他,就想起师兄为了自己,手足无措的样子,鼻子就有点酸。她点点头说:“好,我跟你去。不过,我也只能尽力,不敢向你保证什么。”“多谢姑娘!多谢姑娘!”第460章孕妇难产铤而走险坐在去县城的马车里,蕊儿才把事情讲清楚。原来,杨宁夫妇是在他们食铺隔壁的一个商户,做的是收山货到京城卖的生意。杨娘子今天不慎摔了一跤,已经破水,却未见红。水流了几个时辰,孩子却一直没出来,稳婆说没办法了,产妇就是靠肚子里的水,将孩子冲出来,没水没劲,孩子哪里还生得出?蕊儿在医馆里学医时间最长,有些什么小病小痛,她也能帮着治,特别是女人。大明的大夫、郎中都是男人,男女授受不亲,他们是不会女人看病的。产婆靠的是经验,照她们的经验,这就是一尸两命。有了蕊儿这个“医女”,简直就是三河县女人的救星。她又是杨宁的邻居,自然会找她帮忙。可蕊儿知道原理,自己却不会做,她便想到了姑娘。“原来是早产……去看看情况再说。”花荞剖过尸体,活人身上动刀,一个是滕子俊的腿,一个是小寨主的小腹割阑尾。但是,那些都是小创口,剖腹产子,这风险简直太大了。最好不用剖腹,手里抓着藤箱把手的花荞暗暗祈求到。可看了杨娘子的情况,花荞也犯愁了。肚子里的羊水已经很少,胎儿蜷缩在产妇的左腹,硬鼓鼓的,而右腹都已经扁了下去。好在蕊儿搭脉后发现,胎儿还有心跳。“从破水到现在,已经八个时辰了,再没有动静,孩子恐怕也坚持不住。家里都做了决定,不知道杨掌柜还在坚持什么?”那产婆见请来的是,宋庄的表姑娘,也吃了一惊:表姑娘竟然还懂接生?床上的杨娘子虚弱答到:“我身子本来就不好,能得这个孩子已是不易。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这一跤,命里注定我与他无缘,只求你们保住孩子,我就知足了……”杨宁在帘子外面叹气不已,他刚才在宋庄跪地流泪,也是因为自己父母坚持保小,他虽疼爱自己妻子,他是个孝子,“保大去小”这话他也不忍说。花荞心里有了数。在大明,若是产妇难产,无非两种选择,保大,稳婆就用钩子伸进去,将孩子钩碎了掏出来,孩子没了,大人能活。若是保小,就用刀子把产妇肚子剖开,拿出孩子,大人自然就活不了。这个时候动刀,就已经是当产妇是死人了,又是为了活孩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七出之条,无子首当。所以官府仅对此类剖腹,会网开一面,睁只眼闭只眼。花荞微笑道:“既是选择保小,就写下契书,到时我也不必担罪责。”杨宁一听这话,知道娘子不能活命,抱着头蹲在地上,无声的哭了起来。杨父拿来笔墨,很快写了保小契书,大人生死由命,与接生者无关。稳婆见立好字据,便掏出自己带来的剪刀,要动手去剪杨娘子的肚子,花荞拦住了她。“字据是我签的,自然由我动手,接生喜钱归你。这是一个药方,你让杨宁赶紧去抓药。”稳婆只关心给的喜钱,笑嘻嘻的接过麻醉药“睡圣散”的方子出去了。“蕊儿姑娘,麻烦帮我准备油灯、烈酒。”花荞已经打开带来的藤篓,她的手术刀、剪刀、针线,都在里面。最关键的是,她们配了不少曹大夫家传的止血消炎药,那两次手术,这药都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杨娘子喝了麻醉汤也沉沉睡去了,一切就绪。花荞拿起泡在烈酒里的手术刀,又在火上烤了烤,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是蕊儿烧草药消毒的味道。她朝蕊儿点点头,伸出手,向杨娘子的肚子上划去。最后剪开zigong后,她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出来,剪断脐带,递给稳婆。稳婆熟练的把孩子倒提起来,在他屁股上打了两板,孩子“哇哇”的哭起来。“大喜了,是个哥儿!”她笑眯眯的包起孩子,抱出去报喜去了。花荞清除腹中胎盘、积液之后,开始一层层缝合,用药。杨娘子其实已经痛醒了,她迷迷糊糊的想着孩子,有感觉有只温暖的手扶在她的伤口上……稳婆在外面领了喜钱,想进来看看产妇死了没有。没想到,却看见花荞正在认真的将表皮做最后缝合。她揉了揉眼睛,没错,表姑娘正在用针线,将剖开的肚子缝起来。真是个善良的人!她叹到,连对死人也那么温柔。可表姑娘不但缝起来,还撒了很多药粉,最后将伤口用布包了起来。杨娘子的眼角落下了两颗泪,她现在已经醒了,因为伤口刚刚撒上了局部麻醉的药,她竟感觉不到有多痛。“表姑娘……孩子……我想看看孩子……”蕊儿笑着出去叫杨宁去了。正在外面垂头丧气的杨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