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闻
惊闻
郑重声明:作者写文仅供娱乐,作为无聊现实中的一点消遣,如果能给屏幕前的你们带去一点感动,在你们的阅文生涯中留下一点痕迹,将是作者的无上荣幸。但此文不具备任何现实参考性,因为文中的角色可按照作者心意行事,是一种接近理想化的状态,而现实中的人是不可控的。现实中,作者旗帜鲜明地反对直系亲属间的luanlun,更反对女性不将自己、而将别人,尤其是男人放在第一位,因为红尘混浊,人心险恶,我们唯一能把握和建设的,永远只有我们自己,切切。 ~ 小石坳的村民把目光集中于陈强军家,在外打工多年未归的陈强军终于回家了,他没有如村人设想的那样在外发了财,而是满面风霜地归来,浑身潦倒,气势汹汹,像要把谁啃一口。 他此次回来,是为了一桩骇人听闻的丑事,他十二岁多点的女儿,被人强jian生了个儿子。 陈家从爷爷辈就是小石坳最穷的人家,到了陈强军这辈也没能翻身。陈家三代单传,然而穷,意味着连找女人都难,陈强军二十五岁还没成家,这可急坏了陈父,倾家荡产给独苗从别处买了个媳妇,当年就怀了孕,生下陈柔。后女人不堪忍受贫穷,以及极度贫穷下,人性扭曲的丈夫时不时的虐待殴打,吊死在房梁上。陈柔不到四岁,爷爷也死了,陈强军被人说命硬,害死了老婆和老爹,觉得村里呆着没意思,就把陈柔扔给了年迈的表姑,出门打工去了。 反正只是个丫头片子,也不心疼。 陈柔跟着表姑婆长大,从五岁就帮着姑婆下地干活,搭着板凳生火做饭,养鸡喂鸭,自己却常常吃不饱。纵然饥一顿饱一顿,却像山间荒野的种子,即使土壤贫瘠,但只需几场春风春雨,也颤巍巍地挑出了洁白的花苞。 小石坳没见过陈柔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她像一片洁白的云,又像一朵纤巧的花,合该飘在澄澈的天上,或是长在温暖的花房,谁知却落在小石坳这样穷困偏远的地方,注定命运多舛。 因父亲不在,家里只有个黄土堆到下巴颏的老太婆,她总是受欺负。小时候还只是口头上的嘲笑,或是被顽童抢走手中的烤洋芋,随着她出落得亭亭玉立,一些不怀好意的yin邪目光聚焦在她的脸上身上,她不解其中的含义,却本能地感到害怕。 同班一个男孩,因成绩不好多次留级,十六岁了还在读六年级,同学都说他是弱智,不爱跟他玩,可陈柔不觉得。 他会在同学欺负她时挺身而出,会去林子里掏鸟蛋给她吃,还会走十几里的山路护送她回家,虽然脑子不好,但他体格健壮,打起架来像头不要命的蛮牛,于是那些下流的眼神渐渐隐匿了。 陈柔把他当值得信赖的大哥哥,直到一天傍晚,他照例送她回家,走着走着,他突然从后面扑上来,湿热的呼吸喷在陈柔的脖子上,陈柔没来得及开口,就感到下身一凉,随即腿心一阵剧痛。 陈柔被死死得压着,动弹不得,她不解男孩对自己做了什么,只睁着一双清润的杏眼,望着被落日烧红的天空,像血一样。 没过多久,傻子起身,头顶沾了几根杂草,看上去格外滑稽。他栓好裤子,木呆呆地说了句,我走了,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之后再没去过学校。 陈柔愣愣地看着傻子高壮的背影消失在山路拐角,低头往自己腿间一摸,指尖一缕鲜红,她感到害怕,想哭,但又有些庆幸,还好没沾到裤子上,否则叫别人看了,还以为是月经血呢,怪丢人的。 那是90年代一个极其贫穷落后的地区,老师普遍没什么水平,只会照本宣科地讲课,哪管什么性教育。陈柔不知道男女生理构造的不同,不知道月经代表着什么,也不知道小孩是怎么生出来的。她把那天被侵犯的事当做傻子一个没来由的玩笑,又出于女性本能的害怕,很快将之抛在脑后。 她也没有孕反,甚至为例假莫名其妙不再造访感到欣喜。她的肚子渐渐大了,由于营养缺乏,大得不太明显,又因为没钱,她穿得是姑婆的旧衣裳,于她来说格外肥大,无论是姑婆,还是学校的老师同学,都没发现她的异常。 陈柔不明白身上的变化,想偷偷去看医生,但因为没钱作罢。她甚至做好了死的心理准备,活着太苦,只有无尽的欺凌、嘲笑与彷徨,世间并无值得留恋的东西。 结果她没死,等来的却是一件比死更可怕的事。 又是一年元旦,城里到处鞭炮隆隆,庆祝新年的到来,然贫穷的村民却无甚喜色,在他们看来,无聊的日子每天都是一样的,贫苦,劳累,麻木……直到深夜时分,表姑婆家的一声响亮的啼哭,像天边的一道惊雷,将他们从梦中震醒。 于是第二天,小石坳每户人家都知道了,昨晚陈强军家十二岁的柔娃子,起夜滑了一跤,羊水破了,竟生了个比小狗大不了多少的孩子! 陈强军收到消息,连夜赶回小石坳。迎着村人各异的目光赶至表姑家,紧闭的大门被盛怒的他一脚踹开,当看到陈柔怀中正咧嘴大哭的奶娃,他两眼一黑,险些当场晕倒。 大步上前,陈柔尚未反应过来他是谁,便被狠狠扇了两耳光,陈强军骂道:“小贱人,我陈家的脸都是被你丢光了!” 陈柔方才恍然,这是她那失踪七八年的父亲。陈强军的两巴掌将她对父爱的最后一丝期许也打没了,她也不哄孩子了,垂着头坐在炕沿,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似的,眼里却不由自主泌出水意。 陈强军见状,火气更盛,劈手就要夺过那小小的襁褓,意欲摔死,陈柔本能躲避,而他则被姑婆拉住。 姑婆混浊的老眼蕴着眼泪,道:“军子,这事不能怪柔娃子啊,她懂什么?要怪就怪那杀千刀的七队的傻子,欺负柔娃没有爹娘疼爱,只有个老糊涂的姑婆……” 陈强军拽着未出月子身体虚弱的陈柔去找傻子家算账,身后跟着一串看热闹的人。 傻子站在门内,对院中上演的激烈骂战一脸置身事外的无知。 陈强军一把将陈柔推到中央,像古代判刑的罪人游街示众一般,满脸怒容:“看你儿子干的好事!把我清白的闺女糟蹋得小小年纪,就生了娃!这让她以后怎么见人?让我陈强军以后怎么见人?” 许是料到有此一战,傻子家早早请来了几个嘴上功夫厉害的亲戚,摆好了阵势,见陈强军气势凶悍,丝毫不慌,反唇相讥:“谁不知你陈强军祖上三代穷得连裤衩都穿不起,花大钱买来的老婆宁愿死也不跟你,小女孩才几岁就被你扔在又老又病的亲戚家不管不顾,如今出事了,知道她是你闺女了?呵呵,真是笑死人了,早干嘛去了?我看讨公道是假,讹钱是真吧!” 众人窃窃,陈强军恼羞成怒:“你家傻儿子强jian了我女儿,还有理了?还有王法吗?今天你家要是不给我个公道,我和闺女,还有那个孽种,就死在你家门口!” 傻子娘叉腰道:“你说我家孩子强jian了你闺女,你有证据吗?警察抓人还要证据呢,你算根rou毛,赤口白牙的来老娘家门口撒野,呸,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副孬样!你要死,尽管死好了,反正你这种废物活在世上也是浪费粮食。呵,今儿告诉你,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从老娘这讹到一分钱!” 陈强军再无赖,也只有一张嘴,哪里敌得过对面蛮横的七嘴八舌,他愤恨地看着快把头埋到脚脖子的陈柔,恨铁不成钢地伸指戳她脑袋。 “你倒是给我说句话呀,跟个哑巴似的,读书都读到狗肚子头去了!说,是不是就是这傻子干的,他怎么欺负你的,一五一十地给我说出来!看他们还敢抵赖!” 陈柔瘦弱的身子颤抖着,看着傻子,脸颊仍旧火辣辣的疼,迫于yin威,声如蚊蚋道:“就是他。”只这三个字,至于其它的,她却是耻于开口了。 一个妇女闻言,刻薄嗤道:“小丫头,是你自己做了不检点的事,怎么往无辜的人头上乱泼脏水呢?你一个心智正常的人,我家这个打小是个弱智,乡里没人不知道的。他跟个三岁小孩似的,除了吃饭睡觉啥都不懂,他强jian你?谁信谁是大傻子!” 周围一圈看客,脸上写着明显的质疑,陈柔眼神有些发直了,她也不知该如何辩解,只一味嚅嗫着:“我没撒谎,就是他……” 傻子娘像被蜜蜂蛰了似的跳起来,歪嘴大骂“真是没良心的丫头!我家傻子哪里对不住你了?家里煮个鸡蛋都惦记着给柔meimei,狗屁的柔meimei!小小年纪就和人乱搞,搞大了肚子想让我娃当便宜爹,想得美!” 边上有和傻子娘不对付的婆娘趁机嘲笑:“这么标致的小闺女,就算是想让你家傻子当便宜爹,那也是你家傻子赚了!” “我呸!我娃脑子虽笨了些,但长相个头力气样样不差,她家穷得乞丐都懒得进门,老鼠做窝都要被饿死,有个爹跟死了似的,我还瞧不上呢!” “争了这么久也没争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娃也生下来了,带那娃去县里做个亲子鉴定,不就真相大白了?” “可以呀,我怕啥?但丑话说在前头,要不是我娃的种,他陈强军非但要承担路费和鉴定费,还要赔我家娃的名誉费和精神损失费,再当众道歉!” 陈强军见对方言之凿凿,又被一连串的这费那费震住,心里便有些发虚,甚至懊悔起自己行事莽撞来,但来都来了,什么便宜都没讨到,便灰溜溜离去,未免太没有面子了。 于是便把气撒在陈柔身上,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手里没轻没重地搡着,有几个围观群众见小女孩儿闷闷落泪的模样实在可怜,便随口劝了几句,陈强军得了台阶,忙不迭地下了。 他边回边不忘骂骂咧咧放狠话:“你们给老子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