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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钟灵在暖色的晨曦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枕边已经没有人了,她睡意全无,有些失落地从床上爬起。 “喵——”一声猫叫响起,她十分诧异,家里并没有养猫。 她循声走到客厅,见到沙发上有一只三个月左右的奶牛猫,她惊喜地走到跟前,蹲下身子,与可爱的小猫平视,不觉夹起嗓子来,“喵喵喵,谁把你送到这里来的呀?” “你可算醒了。”他笑她睡懒觉。 谁让你昨天半夜还要折腾我——钟灵忍住这句话,回过头看着他。 陆惟站在她身后,身上系着买来就没用过的粉色围裙,手里还拿着牛奶和煎饼,桌上摆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番茄鸡蛋面。 见到他这身行头,她不禁扑哧一笑,眼角险些挂出两排泪。她的围裙,绑在他身上并不合身,故而看上去十分局促,但男人依旧是俊美的,她很早就钟爱上他这张脸。 “你在做早饭吗?”她诧异地问。 “你可真行啊,我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发霉长毛的电饭煲。” 陆惟没好气地将牛奶和煎饼放在餐桌上,指着被收拾得锃光瓦亮的厨房道,“你就算从来都不做饭,得空时也该收拾一下,冰箱里臭得差点没把我当场送走。” 他少有这样直白地埋怨她,像一个指责妻子大为懒惰的不幸丈夫。 钟灵笑意更深,“所以——你给我做早餐啦?” “不然我早上吃什么呢?”他才不会承认。 “这只猫……” “怕你一个人住太孤单。”他淡淡地道。 “我们给它取什么名字呢?”钟灵把它捧在掌心,目光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来。 “你想一个,朋友家母猫生的,小公猫。”他揩去脸上沾着的面粉。 “藤井树?”她眼睛眨呀眨。 “别这么发疯。” 他把她扯到餐桌前,替她拉了把椅子,“暂时想不出什么好名字的话,先把早饭吃了。” 接过她手里的猫咪,放进猫窝里,蹑手蹑脚走回来,坐在钟灵对面,抽了张湿纸巾,递给她,“把手上的猫毛擦干净。” “你像我爸爸一样。”她埋下头吃了一口面条。 “我宁愿你说我是你的奴才。” “何必妄自菲薄呢,小陆!” “好好吃饭!”他语气加深。 “面条很香。”她如实评价。 “比起我们过去常吃的中华面馆,如何?” “那不能比。” 其实她都不记得那家面馆的味道了,那时她满心只有这个陪她吃面的人,才会迁就来吃这些高碳水的食物,何曾把面条的口味放在心上。 “小白眼狼。”他道。 可惜当初的少女心事,他从来都不知道了。 对他说喜欢,是一种奢侈。尽管他们之间的关系,有时浓密如夫妻。 饭后,钟灵蹲在沙发上逗猫,陆惟负责收拾碗筷。 她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其实可以放那里,我会收拾的。” “等它们发霉。下回来还熏死我?” “你这人,烦不烦呀?”总是拿她取笑。 钟灵把藤井树抱进怀里,用奶瓶喂它喝羊奶,这是他送给她的,从此以后,他们不仅仅只有床上那层关系了,他们之间,还会共同孕育一个生命。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怎么这么恋爱脑呀,他们不会有未来的。 “阿树。”她亲了亲奶牛猫的脸颊。 陆惟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提着两个硕大果篮,钟灵抬眼一看,是车厘子和草莓,颜色鲜脆,品相很好,一看便知是水果刺客。 “什么时候买的呀?” “昨天下午下单,早上才给我送来。” “不用每次都带这么多东西的。” “你不喜欢?” 钟灵摇了摇头,“我大四那年,表妹高三,学习压力很大,我承诺每个周五下午都去看她,像你一样——一开始,我每次也会花很多的钱买贵的水果,贵的蛋糕,还有好多好多礼物,但是时间一久,我经济上根本承担不起,后来我发现这个诺言兑现起来很吃力,后来就找了理由一个月才去看她一次。” “你担心我钱不够花?”他好没颜面,“我怎么说也混到了总监级,会缺这点钱?” “不,我是怕你有负担。” 她正色起来。 “我什么都不要的。” 后半句她没有说出来,那样,也太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