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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乎的东西突然冲进来,所有人看到的时候,就只见到顾晏反应极快的将东西抓在手中,然后表情难看地将手里的东西摔了出去。那东西滚了好几圈,沙发周围的地毯,都被染黑了一大块,摔在地上摊开来,细看,里面不知蠕动着什么,有几个离得近的女按摩师还没看清,就吓得当场尖叫出来。“顾先生,你,你的手,手……”送水给顾晏的女招待,因为离顾宴近,最先看到他的状况,她震惊地指着顾宴的手,语气颤抖,受到了惊吓。原本伤口还在流血的那只手,因为抓到的东西很黏,粘到了伤口,一阵刺痛,他立即将东西甩开了,可伤口似乎被感染,手心变黑。可能极疼,他出了一脸的汗,血顺着手指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本来开始还鲜红,慢慢流出黑血。那东西绝对有毒。陈露愣住。主管彻底懵了,他在红尘待了十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儿,他们这里是高级浴场,每天有专人清理打扫,怎么会有这种带毒的东西?还是从天而降?顾宴用另一只手压住了被感染的胳膊,额头上全是汗,他脸色隐隐发黑,抬头对主管说:“你马上找人,让我的司机把车开过来,他就在会馆门外。”旁边的姓刘的客人也跟着恍然回神,他反应过来一脚踹翻了茶几,“这什么鬼地方!电话联系不上,你们经理呢,顾宴今天要少一根寒毛,跟你们没完!”所有人噤若寒蝉。“顾先生,刘先生,我马上去找医生,不,我马上联系顾先生的司机……”主管心慌,不止他慌,所有人都慌了,关键是现在哪一个都联系不上,之前他就已经让服务生出去找人了,温泉山庄虽然占地面积不小,可这里离医疗室近,跑几步就到了,再怎样现在也该找到人了。主管左擦一下汗,右抹一下汗,顾宴一旦在这里出了意外,谁也担待不起这个责任啊!这可怎么办啊!只是一会儿的工夫,主管汗如雨下,又吩咐了好几个人出去,皆有去无回。这外面是黑洞?出去了就回不来了?主管心中暗骂。有眼色的两位男招待想上前照顾客人,没想到一直蹙眉没有再动怒的顾先生,突然吐出一口血,血都是黑红色的,把所有人都吓死了,主管赶紧让人将顾先生扶进一楼最近的房间。结果扶着进去的两个侍者很快就跑了出来,其中一个被血沾在手上,皮肤都黑了,谁也没想到那个毒会传染。主管急得在别墅门口走来走去,嘴里还念着:“完了,完了,完了……”他脸都吓得没血色了,活了四十多年,也没遇到过这种状况,他现在不得不去找经理了,不,他不得不亲自去了,早就该亲自出去找人。主管又叫了几个人照料顾先生,这些人吓都吓死了,根本没人敢去,那个顾先生眼看着就不行了,还吐了血,这次麻烦大了,而且还传染,谁敢去?其它两位客人见顾宴吐血,吓坏了,一刻都没敢停留,直接换了衣服回去找人了。陈露眼睛来回看着这些人,没有人去,心里一动,立即拨开别人,上前对主管说:“我去吧,我不怕。”有一位和她还算熟的女按摩师,暗地里拉了她一下,“你疯啦,有毒,没听说吗?会传染的。”客人再重要,还能有自己的命重要?其它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真有不要命的啊!主管好似有流不完的汗,他挤出欣慰的表情,说:“那行,你好好照顾顾先生,这件事我会跟上面说的,不会亏待你……”谁知道事情竟然是这样发展的,别人认为不是好事儿,陈露却觉得这是个机会。同事都很不能理解地看着她,为什么她看起来还有点高兴的样子?……打开房门,就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这里是一间单独的休息室,空间不大,单人沙发被撞歪了,可能是服务生出去的时候慌张绊倒。“系统,你确定男主不会出事?”看着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人,陈露心里打鼓,小心关上门后,她先去床边看了看,床上的人双目紧闭,鞋也没有脱,长腿几乎占据了整张床,怪不得气势十足,有几分盛气凌人,这身高有一米九了。手上的伤口处仍然在向外流血,看着怪可怜的,血已经变得黑红,浸染了雪白的床单,触目惊心。那条手臂颜色发乌,不像是正常的肤色,好似魔气在全身蔓延,可他的脸色却很苍白,下巴还沾有呕吐出来的血迹,浴袍上点点滴滴都是血,休息室不大,配有卫生间,里面有干净的毛巾备用,陈露走进去,随手取了一条用水沾湿。"普通人染上浓度那么高的魔气必死无疑,他的话,你就放心吧,肯定死不了。"系统说完还哼着歌,一点也没有他的男主就快死掉的忧虑,反而很开心。她将屋子地面血迹清理干净,沙发扶好,然后坐在床边用打湿的毛巾帮他清理脸颊沾的血迹。她发现自己是不招魔气的体质,之前地毯上的那团黑色物,很多人不敢看,也没人处理,只有陈露注意了,那团魔气一直在四处发散,飘到她周围的魔气是绕着她走的,现在她手上沾了点血,什么事也没有。大概是毛巾的凉意唤醒了床上昏迷的人,他动了动,睁开眼睛,看到手里正拿着毛巾,要帮他擦脸的人,他吃力地抬手隔开陈露,挣扎着起身,紧接着又开始剧烈咳嗽,咳嗽几声嘴角就溢出了血,沾染到手上,顺着手指缝隙流下来。就在半个多小时之前,他还是个一身整洁、衣冠楚楚的上流人士,转眼就弄得一身污脏、狼狈不堪,看着手上的血,他愣了好一会儿,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为什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境地。陈露拿着毛巾刚要给他擦血,他低着头,声音闷闷传来:“别过来,会传染。”“不会传染,你看……”说着她摊开自己的手指,腻白的指尖有一点黑色的血液,她拿毛巾擦了下,手指重新恢复了腻白,完好如初,她笑说:“你看,我不会被你传染,你放心。”大概之前两个服务生说的话被他听到了,虽然他已经陷入昏迷,但疼痛使他仍有几分意识。“医生过来了吗?”沉默后,这次他没拒绝,任陈露小心地帮他擦干净手上和下巴的血。他倚在床头,衣袍半敞,虚弱地问。“没有,医生没有过来,出去找人的同事也没回来,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机也打不通,主管亲自去找人了。”顾宴胸口像被压着重石,他粗喘了半天,闭着眼睛,好一会儿吐出话,“司机呢?”“没有。”“客人呢?”“你晕倒的时候,他们说出去找人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