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死路也是路
第六十一章:死路也是路
“哎呦你们俩……” 河岸沿畔,杨昊钦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弯腰大口喘息着。 到底是害怕这两人打起来,他还是赶过来看看比较放心。 杨昊钦突然出现,也算是缓解了另外两个人之间剑拨弩张的氛围。 “我说你们俩,可跑累死我了。” 杨昊钦胳膊搭在靳博序肩上,看起来是累的不行。 祁峥盯着靳博序,回答着他刚才的话,“我会向你证明,桢桢究竟是谁的。” 撂下这句话后,祁峥转身径直离开。 面对着靳博序森然的表情,杨昊钦连忙道:“小孩子嘛,别跟祁峥一般见识,他也就是过过嘴瘾。” 明明大家年龄相差无几,杨昊钦说话的语气跟个成年人一样,装的老成。 靳博序撇过头,像是对祁峥的话已经放平心态,对着杨昊钦道:“你怎么来了,私家车都不坐,今天搁这儿锻炼身体呢。” “去你吖的,我这不是怕你再把人打伤喽,今天我家司机有事请假,滴车那个破出租急着接人,把我扔在了前面,跑的小爷我累死。” 杨昊钦越说越来气,“回头得狠狠给他吖一个差评。” 半天没见人响应,杨昊钦道:“你怎么不搭话。” 靳博序:“你说这么多不渴吗,去买水。” 他可太了解他了,杨昊钦就是嘴上的劲儿,别看他这会儿说的凶,转头就能给忘了。 这河畔哪里来的自动贩卖机,他们两个往前走了会儿,找了个便利店,靳博序付钱买了两瓶矿泉水。 在外面等着的杨昊钦看见他手里的东西惨叫,“怎么不买饮料?!” 靳博序置若罔闻,扔了一瓶给他,“要喝自己重买。” 杨昊钦:“行吧,矿泉水也不是没味儿。” 杨昊钦从小到大就不爱喝没味道的东西,按他的话说,就算在沙漠里渴死也不喝矿泉水之类的东西。 “吨吨吨”杨昊钦一口气喝了半瓶。 他坐在便利店前的石墩子上,看着正在看手机的靳博序,揶揄他,“不是吧兄弟,你这铁树开花,才出来多久啊,就想的不行啦。” 显然,他认为靳博序在和黎桢聊天。 事实上,确实也是。 视线落在未回消息的聊天框里,靳博序眸色沉了沉,熄灭了屏幕。 杨昊钦:“呦,这是吵架啦?” 靳博序:“没有。” “切,少来,我可是过来人,你这表情我还不熟悉,谈恋爱吵架很正常,多哄哄对方就好了。” 说这话的杨昊钦,那神情宛如一个恋爱大师。 这会儿靳博序没空跟他贫嘴,说道:“快点喝,喝完各回各家。” 说到家,杨昊钦问道:“房子的事,你跟黎桢说了吗,她有没有很高兴?” 想起黎桢的表情,靳博序语气淡然道:“没有,她没有很高兴。” 末了他说,“但我可以理解。” 看他这副黯然的样子,杨昊钦拍了下他的肩,“有空带她去看看吧,兴许亲眼见了实体,她就能开心些。” 黎桢在这段关系里的态度,杨昊钦听靳博序说了一点。 作为旁观者,他很能理解黎桢的反应。 带黎桢去看房子的事,靳博序已经安排好了时间。 本来以后就是她的东西,她作为主人,怎么能不去。 临分别前,杨昊钦坐进车里,又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一样,问靳博序道:“祁峥他舅舅,没找你家麻烦吧?” 靳博序:“怎么这么问?” 杨昊钦回答:“我听我姑姑说,他好像从国外回来了,你上次对祁峥动手,我总觉得这件事没这么轻易过去,不过他没找你就好,兴许还是我想多了。” 提到祁峥舅舅,靳博序忽然想起前两天在楼下,听见同小区的阿姨议论,说上上周小区来了辆豪车。 车里那个男的长的还挺俊,不是是哪家女儿的男朋友。 那会儿靳博序没放在心里,杨昊钦这会儿提起,倒让他起了点疑心。 晚上,他回到家。 房间里一片静谧,家里的人明显都睡了。 他来到黎桢房门前,果不其然,门被反锁了。 没被回消息时,他就猜到了会是这样,他在门口站定了一会儿。 视线锁定了茶几上的水果刀,完全是一气呵成的动作,他抬腿走到茶几跟前,拿起桌子上的刀,对着自己的小臂内侧,没有犹豫的划下一刀。 冷硬的刀刃,瞬间见红。 借着月光,黎桢看见了那道从门缝里投射进来的影子。 没一会儿后,影子消失了。 几秒钟后,她的手机亮了起来。 她看清了屏幕上的字。 他说:“我可以请你帮我包扎伤口么?” 下一秒,黎桢直接夺门而出。 她惊魂未定的来到他的房间,只有一盏台灯的光亮下,他胳膊上的血顺着卷起的卫衣袖子缓慢的往下流着。 滴落在地上,汇集成一小滩。 他掀起眼皮,受伤的手搭在椅背上,看起来浑不在意。 目光平淡又柔和。 黎桢呆愣着,整个人跟石化了一样站在门口的位置,连惊呼都不敢,生怕惊动黎萍。 她快步从客厅拿来药箱,从里面翻出纱布碘酒止血绷带这些东西。 他们两个谁都没说话。 凭借看过黎萍清理伤口的记忆,黎桢坐在他的床边认真用棉签擦拭着外流的血液。 灯光下,靳博序可以看到她的手都在抖。 他平淡开口:“怕什么,是不是伤口吓到你了?” 黎桢看着他手臂上狰狞的伤口,强忍着眼泪,压着哭腔问:“为什么?” 他笑了下,非常放松的样子,“我想,这样做,也许可以敲开你的门。” 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完全可以一脚把门踹开,或者直接威胁她。 但这些对他来说都不是好办法,所以只有拿他自己做试验了。 结果目前来看,还不错。 “你非要用这种方式吗?” 见他伤害自己,黎桢心里难受万分。 “这种方式也是解决问题的一种,世界上所有的实验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也不例外。” 这次不彻底解决她拒绝自己的事,以后还会有,索性直接根除。 他的语气就像受伤的人不是他一样,他更像是个阐述原因的第三方。 “有意思吗靳博序,你这样折腾自己就是为了让我妥协,这个世界上女孩儿很多,你执着我一个只会把自己逼上死路,放过我,也放过自己吧哥。” 黎桢眼含泪水,声音带着祈求。 他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伸手帮她擦去眼泪,出声道:“死路也是路。” 黎桢哑然:“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知道答案,他同样也是。 但他回答却说:“我只是想要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