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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雨有客人,对方是一个年轻男人,可季秋没力气认清他的脸,雪在她身上化了又干了好几趟,她现在连脚趾头都是冰凉的,脸色也肯定好看不到哪儿去。她朝客厅的客人点了下头,转身就上楼了。文灵雨披着披肩看着女儿失魂落魄地上楼,沉默片刻,才转头对自己学生说声抱歉:“这是我闺女,吓到你了吧。”祈年把目光收回来,笑着对文灵雨摇摇头,过了一会儿问:“其实我见过季秋。”文灵雨有点惊讶:“是吗?”不过说完她又点点头,“是了,当初她很喜欢到画廊找我,估计是那会儿你们见过。”祁年的笑被热茶氤氲地有些模糊:“是呢。”晚上季秋都快睡着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两下,随后文灵雨走进来,坐在季秋的床上。季秋鼻子有点堵,吃过药后不敢大意,洗了个热水照吃干头发就躺下来休息了,听到母亲的动静抬眼问:“爸呢?”文灵雨拨开女儿的头发,也没有问她为什么突然就回来了,回答道:“作协那边有个活动,他跟着去凑热闹,才去上海没几天。”“那就好,省了一顿骂。”文灵雨笑着说她:“你爸什么时候真的舍得骂你?”母女两沉默片刻,季秋才低声说出来那么多年一直没能说出嘴的话:“妈,对不起。”文灵雨叹了一口气。“你们父女都是一样的倔脾气,当年我听说你爸为了进作协,和家了吵了很多年,后来还是因为怀了你和你爷爷奶奶那边关系才算缓和了些,后来你又出国,本质上和你爸一样,就是不会按照家里安排的路走。”季秋垂眸,感受着母亲手心的温度,蹭了蹭。“其实我当年反对,不是因为你最后选了这条路,而是因为你不是为了自己。”季秋一动不动。文灵雨睿智的双眼凝视着女儿,过了半晌才问:“如今四年了,有为当初的理由后悔吗?”季秋缓缓闭上眼睛。她的鼻子堵住了,五感中四感都变得异常迟钝,倒让她更好地回忆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这时候进来一条微信,手机就握在季秋手里,因此她一睁眼就看见了来信人。“不后悔。”季秋关上手机,“妈,别担心我,我已经不是小孩儿了。”文灵雨拍了拍她的脑袋,把她刚刚的模样都收进心里,离去前只感慨了一句:“是啊,就是可惜长大的时候我们不在你身边,小孩儿总爱偷偷长大,看着你们,父母也会心疼。”短信发过去之后五分钟没有回复。还是夏佳楠问了一句,秦琢才收回手机,让司机开车。今晚两人都沾了酒,夏佳楠作为主人公甚至喝的更多,此时正靠在椅背上缓,见秦琢没什么表情才问:“季秋没回?”秦琢“嗯”了一声,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两把雨伞,沉默不语。“她心里有数儿,不要太担心。”不知是不是酒精的原因,秦琢觉得胸膛有些发闷,明明没到他的量,但他还是有些直接地转开了话题:“没听哥说要出差?”这次秦肃出差地挺突然的,秦琢都知道现在外头没有太要紧的事儿需要他亲自去处理。说到秦肃,夏佳楠有点发呆,愣了片刻才低声说:“我们吵架了。”他们三人从小关系亲近,夏佳楠对秦琢如同对弟弟。见秦琢看向她,夏佳楠才苦笑:“怎么?我和你哥就不能吵架了?”7|第7章这话让秦琢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沉默的车厢里有某种空气正在发酵,夏佳楠望着窗外,像是在自问自答,不期待获得谁的回应:“大概是在一个人身边久了,已经习惯了那样的距离,所以当对方开始改变时,作为女人就会下意识觉得胆怯害怕。”“不过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呢?”夏佳楠说完就笑着摇头,用手撑着额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沉默许久的秦琢,问:“还不如说说你和季秋。”秦琢下意识皱眉:“我和她不是那样的关系。”这是反射性回应,以前夏佳楠就没少打趣他们两个,那会儿的秦琢不善言辞,但对于夏佳楠是爱慕多年,对方又只把他当关系亲近的弟弟,他一听这些撮合暗示的话就会气恼,有时候甚至会转身就走。但是多年过去了,秦琢也早就学会了隐忍,可是当对象是季秋时,他还是会下意识不悦。他一直把季秋放在比朋友更重要的位置上,这个关系很难用言语表达,他身边原本是空无一人的,母亲去世后他对亲情也看得很淡,自己的喜欢也是单方面的,所以他愈加冷淡少言,也愈发孤独。而季秋......其实这些年过去,秦琢已经有些忘了当初是怎么和季秋熟识起来的,可能是因为本来就同班,也有可能是他大学时会时常去季秋母亲的画廊只是为了寻一个可笑的偶遇去见夏佳楠一面,一来二去他们就习惯了同行,再后来,她看出来他喜欢夏佳楠,没有如他想象一般感到惊讶或者在道德层面制止,反而还给他制造更多机会和夏佳楠见面。后来......后来他沉陷于痛苦,想要孤身一人出国,她却在那时说想和他一起出去闯一闯。但他当时也知道,男女之间很少有真正的友谊,他那会儿虽没有心思去探究,但两人总在一起相处,其实还是发生过一次意外。那夜的印象在秦琢回忆起来,犹如一部迷幻的电影——女人年轻的躯体,空气中不断由喘息挥发的酒精香味,还有大概是在饭店被一群白人灌吐了无数次的后遗症,胸腔和腹部都感觉有东西在压迫,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们一进门就撞在了一起,他只记得自己疯狂啃咬她的肩膀,两只手强势地把她提到身上,跌跌撞撞地往沙发上走,夜色把暧昧的细微声响都藏在了桌椅碰撞的动静中。那天是秦肃和夏佳楠正式订婚的日子,好消息横跨了大半个地球传到他耳朵里,他那一天如行尸走rou,仿佛抬头不见微光,低头只能看见黑暗,季秋没有问,她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离国后阴晴不定的情绪。那一瞬他是真的想就这样试试也好,去试着尝试一个新的人。他的动作粗暴地像是在发泄,但是季秋每一个反应都不像在抗拒,不动声色地加深了他的施虐欲。可当季秋捧着他的脸逼迫他与她对视,她喘息着问他是醉着还是清醒时,面对那双眼睛,秦琢沉默下去。季秋的双眼像被水洗过一样,还有方才动情的余韵,但很冷静,妆容还很干净,因为整个过程他一直没有去碰她的唇。欲?望渐歇,在炽热的体温降下去之前,季秋冷静得拿起掉在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