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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算是本地人,几年前在这儿住过一段时间。不过村里人对我这么热情也不排除个人魅力。”木西子无意跟他斗嘴,好奇道:“你住在这里?”“天为盖地为庐,四处都是家。这里民风淳朴,是个好地方。”莫依然说道,“尤其是马奶酒,醇而不腻,回味无穷。”他说着,忽然吟诵起来:“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还。”木西子似是被他的情怀感染,接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他回头看她,说:“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她说道:“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月色晴好,却被这诗染上写萧杀的意味。他一笑,说不出的清雅,道:“今夜与卿一起赏月,喝诗。如果再谈点人生哲学,基本就可以发生点什么了。”所有旖旎情怀瞬间破裂,木西子从牙缝里挤出五个字:“你、给、我、去、死!”说着抄起一块石头就砸了过去。莫依然跳开一步,说道:“不用这么大反应吧?!”“大么?”木西子笑得眉眼弯弯,“还有更大的。”她双手举起一块巨石,冲着莫依然就扔了过去。那天夜里,村里人普遍感觉大地震了一下。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雪霁天青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茯苓饼2个;谢又清、渔珠子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三章第二日天明启程,日落时分在草地上安营休息。今日再没有了村落可以落脚,一行人轮番值守,莫依然值黎明那一班。木西子一夜睡得不安稳,早早就醒了,有心去陪他说会儿话解乏,又因为昨天的事赌着气,干脆不理他。没想到他倒过来推她了。木西子回身想呛两句,却见他表情说不出的严肃,对她做一个噤声的手势。木西子不再说话,侧耳细听,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周围有人。听声音还不止一个。凭她多年行军经验,黎明时分的动静最不能小瞧。人在黎明时是最困倦的,此时,正是敌人偷袭的最佳时机。她再一看,周围十个骑兵已经醒了,都维持着原本的姿势,睁着眼睛看着莫依然,等着他一声号令。莫依然靠着马鞍坐着,头一点一点的,远看去就像在打盹,他的声音却清晰地传来:“一会儿我一喊,就直接上马,不要恋战。”木西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他忽然大吼一声。霎时间十位骑兵如同弓弦般从地上弹起来,纷纷上马。木西子也急忙上马,战马嘶鸣一声,窜将出去。那些埋伏的人似乎被这一变动弄懵了,他们跑出老远才听到身后追逐的马蹄声。木西子在前,莫依然在后,后面几个骑兵跟随护卫。木西子回头看他,只听他喊道:“只管往前跑,别回头!”忽然□□战马一震,竟被射中了马腿,向前栽倒。木西子被甩得飞起来向前扑去,却在即将落地时被人抓住一带,继而就落在了马背上。莫依然的气息就在耳边,隐约间有丝丝的香气,竟像是江南的瑞脑香。她的家在王都豫章,一听就是水乡的名字。文人雅士齐聚,好香料,就连她哥哥卸甲在家时身上都有淡淡的芝兰香。没想到在这北地,被人围追堵截的时候,居然还能闻到如此熟悉的味道。“木将军,被吓傻啦?”莫依然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我好着呢!”木西子说道。“那就行,坐好了,咱玩儿点技术的。”话音刚落,木西子被他猛然一带,两个人挂在马鞍一侧,两只箭险险地擦着他们的腿飞过去。莫依然扶着她坐正,破口骂道:“他娘的,要不是爷今天有事儿,非灭了你们这帮兔崽子不行!”木西子说:“爷,您可以先灭了他们,咱的事儿不急。”莫依然接道:“爷要是真能灭,还在这儿卖嘴皮子干嘛!”说着一转马缰,向着远处丘陵跑去。一直跑到一处山口前,两个人下马,莫依然放马继续往前跑,两个人走进山中。其实这也不算是个山,只是一片隆起的丘陵群。他们找到一个山洞,决定先进去避避风头。跟着他们的骑兵都不见了,也不知是死了还是跑散了。洞里还算干净,两个人相对坐下来,莫依然却是出奇的安静。木西子觉得奇怪,抬头看时却见他面色苍白,满头虚汗。“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木西子问。“我……”他一句话没说完,忽然冲她扑来。木西子一愣,只见一支羽箭直直地插在他背上。莫依然再醒来已是深夜了。山洞里燃起了篝火,照得人身上回暖了些。他勉强起身,却觉得背上一疼,忍不住哎呦一声。“醒啦,”木西子在一边捅着火堆,说,“背上有伤,你还是别动了。”“现在什么时候了?”他一出声,就觉得喉咙里火烧火燎的。“深夜了。”她说。莫依然咧嘴一笑,说:“深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看来你是非嫁给我不可了。”按照往常,木西子听见这话早就爆了,可是现在她只是笑,说:“那可未必。”莫依然笑道:“你……”忽然,他顿了顿,说:“是你给我治得伤?”“是啊。”木西子说。“不然还能有谁。”莫依然眼睛睁得老大,急忙伸手去摸,却听木西子说道:“别找了,你的袍子在这儿呢。”她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看着只着中衣的他,一字一顿地说道:“真没想到,神通广大的莫先生,居然是个女人!”此时莫依然的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莫依然你可真够可以的!”木西子挑唇冷笑,“我说你这一路上怎么色胆包天占尽便宜,合着您也就能过过嘴瘾啊!”“你……”莫依然瞪着眼睛,气势起了一半,忽然一瘪嘴,带了哭腔,“你以为当男人容易吗?这么多年行走天下,你知道我过得有多粗糙么?爷不就嘴上占了你点便宜么,你凶什么凶!”她说话时牵动上口,带着脸色都白了一白。木西子心里一软,气焰瞬间灭了,道:“好了好了,怎么还哭起来了。你瞧瞧你,男不男女不女的。”莫依然吸了吸鼻子,小声嘟囔道:“你能好到哪儿去?”两人对视半晌,都忍不住摇头苦笑。这层窗户纸一旦被戳破,就再没了遮挡。后半夜,山洞里的低语声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