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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厌恶?王爷杀伐决断,依然心里佩服。朝堂大事容不得一丝马虎,如果选错了人,怕是连江山都要葬送了。”淮安王眼睛一亮,道:“这么说,你同意我的做法?”莫依然道:“王爷的计划里仍旧有漏洞。如果换做是我,可能会用更残酷的手段。”“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他的手掌摊开在她面前,说:“我有嘉宾,鼓瑟吹笙。莫依然,本王邀你,执手共谋江山。”她没有犹豫,伸出右手覆在他的掌上,掌心相向,紧紧握住。手覆上去的一刻,她没有看到他深藏在眼底的一丝光亮。于她,这是君子之盟。盟约既定,便是赴汤蹈火,死不旋踵。天上的月亮倒影在水中,双悬日月照乾坤。☆、第二十九章“这么说来,以后你就算是淮安王那一党的人了?”杜月一边剥着橙子,一边对歪在床上的莫依然说道。“应该是了,”莫依然叹道,“我到现在才觉得这个朝堂变得好玩起来。”杜月说:“要我说,你俩这真是剪不断的缘分。没准儿他就是那唯一能收了你的人呢。”“别逗了。我们现在是正宗的同盟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明白吗?”莫依然说。杜月只是笑,道:“你别跟我讲这些,我可听不懂。”沉默了一会儿,她忽然说道:“哎,我跟你商量个事儿。”“说。”“我想赎身了。”莫依然“蹭”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说:“我的姑奶奶,您终于想开了,是哪阵春风吹开了您那萌动的心啊?”“滚你的,”杜月用橙子皮扔她,说,“我想让你帮我赎身。”“你的钱不够吗?”“够啊,不过自己的钱能省一点是一点么,”杜月笑得妖娆,“怎么样啊,莫大学士?”“行啊,反正我现在吃软饭,挣的钱都没处花,花在青楼不冤枉。”莫依然说。“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杜月微微一笑,“我是要你娶我,我要做大学士的夫人。”“你做梦啊你!”静和公主大吼一声,“成婚才不到一个月,你就要纳妾,还是个青楼女子,你让别人怎么说我啊!”“我跟你说了,她是我的一个朋友,身世挺可怜的。再说,又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实际伤害。”莫依然陪着笑脸。“莫依然我明确告诉你,没!可!能!只要我活着一天,她就别想进门!”静和怒道。“什么死啊活啊的,说这么严重干嘛,咱不是好说好商量吗。”“谁跟你商量!”静和往旁边一坐,不看她。莫依然说:“你听我说。她原来是好人家的女子,家道中落,父亲又患了重病,这才自己卖身为父亲治病。结果,她父亲还是走了。她一个人孤苦无依,别人都嫌弃她是青楼女子,这么多年就我一个朋友。她一直想赎身,可惜钱不够。现在我有钱了,你说我能丢下她不管吗?能帮一把是一把吧。”静和一听这个,心里也觉得不忍,嘴上还硬:“那也不行,哪有刚刚成婚就纳妾的道理。”莫依然道:“咱们不说谁知道啊,不过是府里多个吃饭的人而已。公主您发发善心,就当养个猫吧。”静和顿了顿,道:“那咱们得约法三章。她进了门,我还是正妻,你不许因为以前跟她认识就光跟她在一起玩儿,你不能不理我了。”莫依然陪着笑道:“姑奶奶,我哪有时间跟你俩玩儿啊。她进了府倒是你俩在一起的时间长些,到时候别不理我就行了。”三天后,一顶小轿从侧门公主府。杜月入住公主府,最开心的莫过于高立他们了,几个人张灯结彩像过年似的,说这下当年驰骋江湖的五大游侠终于凑全了。莫依然明令警告,公主府严禁宿醉严禁打牌严禁夜不归宿,然后几个人就又郁闷了。杜月被安排在西跨院住下,静和公主派了贴身的嬷嬷来打点。这静和虽然平时公主脾气骄纵了些,可是心肠还是不错的,杜月一来就百般照应,几日下来竟然处得跟亲姐妹似的,看得莫依然这个眼红。杜月入府,说是没人知道,消息还是不胫而走。知道的人惮度分为两派,一派是慨叹豫章第一名妓从此没人收归妆奁,再难睹风采,另一派则是说莫依然年少风流,既娶了公主又不耽误风月,实在是厉害。当然还有一个人独立于两派之间,那就是木子清。他的眼神,似乎恨不得要杀了她。莫依然主动选择绕道走。年轻人容易冲动,万一一下没忍住真把她杀了可怎么办?她心里慨叹:杜月啊杜月,你可害惨我了。这下咱俩以前的账总能消了吧?在响开始之前,莫依然送走了莫审言。他们在豫章城门外作别,茵茵春日,竟有一种秋意萧瑟的感觉。“我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看到你了。”莫审言道。莫依然说:“现在哥哥知道我在豫章,如果生意顺路的话,请常来回来看看。”莫审言一笑,道:“对你来说,我还是少来为妙。如果一旦被父亲发现你的行踪,你就只能乖乖回家去了。”莫依然道:“其实,我也很想念父亲。”莫审言说:“依然,我要提醒你一句。虽然你现在用的不是真名,可是我们莫家的生意遍布天下,难免会行踪。如果被父亲先发现,倒还好说。但是,如果让赵氏发现了你的身份,可就真的危险了。”“有何危险?江山都已经给他们了,他们还要什么?”莫依然说。“江山得之易,守之难。朝堂凶险,我劝你早早回头。”他说。莫依然一笑,道:“哥哥,你看我现在还有退路么?”眼下这种境地,也是她一步一步自己走出来的。送走了哥哥之后,她又和静和公主一起去章华园看望过一次木老将军。老将军病榻已久,精神早已经大不如前,莫依然乍看之下差点没认出来:眼前这个形容枯槁的老人,真的是曾经郢下城那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大将军么?廉颇老矣。入夏以来,豫章了雨季。一个月只下两场雨,一次半个月。这雨季一来,就又到了虞江沿岸险情高发的季节了。还好去年冬天加固了河堤,即使水位上涨迅猛,也没造成什么祸患。可是这一场雨倒把莫依然愁坏了。她上下朝一般都是坐轿子,轿子顶是呢子的,不止不防水,还容易存水。雨刚下的时候倒还好些,下一会儿轿子里就不能坐人了,真是外面小雨里面中雨,外面中雨里面大雨。有一次莫依然实在没办法了,干脆遣了轿夫们先走,自己打着伞回家。她本想换一辆马车,可是正一品的马车需要在礼部特制。这一下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