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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样是好,可惜了 ̄”“哎,有什么法子?”“哎,这丫头命不好啊 ̄”两个大娘感叹一番,正在赶马车的李大叔听了她们对话,想了想,回了一句。“那姑娘每次乘坐我这马车很有礼的,长得又好,瞧着是个不错的姑娘,她家那些事情,迟早都会过去的。”“是咧,确实是个不错的姑娘,也希望她家那些事情能够早早地过去。”“你说说,原前她爹爹是咱们村唯一的秀才,模样好,又识字,还能挣钱,家中置办了不少田地,日子过得好不羡慕,可哪成想有那般变故?”“是啊 ̄这黑心肝的 ̄”“也不知她那秀才爹爹的伤好了没?”“我听说啊只能用药养着。”安越的爹爹前些日子乘坐村里的牛车,摔了一跤,差点没了半条命,头额、手臂、腿和腰间都受了伤,他爹受伤的那天,她娘带着她弟弟去寻他爹,哪想一回家发现家中又失窃了,值钱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还有安越和他爹爹那些书画也被糟蹋了,这也就罢了,可怜她那祖母,早年已经神志不清,常年用药养着,也不知是不是瞧见了那贼子,安越的母亲和弟弟回家时,她的祖母已经从炕上滚到地上了,人差点去了。安越原先并不知晓,后来回家一趟才知晓此事,她气不过,早就报了官,可案子这般久也没瞧见什么进展。家里请大夫又抓药,救治两条人命,她家中还被洗劫一空,幸好还有一些地契田契藏得奇异,没被偷。安越家里卖田、卖地的,请大夫抓药,这才把她祖母救活了,又救活了他爹。可他爹的腿断了,要用药养着。如此一来,家中顶梁柱变成这般,家中又欠下一堆的债务,只好再卖田再卖地去还清。可安家一大家子还要吃饭的啊,幸好还余下留下两亩田地,可安家光景再不似从前。“现在这个家啊,全靠她一人撑起,你说说,要是一个家没了男人,那可要了咱们女人的命啊!”“小声些,她爹还在呢 ̄”“还在有啥子用?我听说,她爹那腿,好不了 ̄”“怎么可能?多治些日子就能好了 ̄”“我原先也不信,可听说伤了什么经脉 ̄”“什么经脉?这咱也不懂啊?”“要说啊,幸亏原先这安丫头读了书,识的字,去了镇上的书院授课,还能挣钱银两,要不然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她那个弟弟啊,才9岁,又能做啥?家中还有两个人用药,她家那些田地卖的卖,早就不剩什么了 ̄”“确实是,可怜了这丫头,要不然就凭她有那般模样,家里又不差,随便嫁个镇上的富贵人家也好,可现在弄成这般模样,有哪个男子愿意接受?”“可不是嘛 ̄”“那些条件好的啊,讲究门当户对,生怕你拉低了他们家门槛,咱们这些普通人家,她也看不上,咱也负担不起咯 ̄”赶马车的老李听得有些无奈,在外间又回了一句。“也没那么严重吧?我听说镇上有许多公子哥想要求娶她,是她自己不愿 ̄”李车夫顿了顿接着道:“这日子啊,过着过着就能好了 ̄”“哎,是哪家公子想要求娶她?”“多着呢,就冲她那模样,想娶的人多着呢,有些家境好的,可没你们说的那么在乎她家那点事情。”“哎,那些家境好的男子可能不在乎,可家中长辈呢?长辈能不在乎?”“就是 ̄”“哎,对了,老李啊,你家也有个丫头吧?今年多大了?”李车夫听见她们说起自己的女儿,脸上露出了笑容来,开口道:“我家那丫头今年十三了 ̄”“十三了啊,这日子过得真快,再过几年你家那丫头就要及笄了要说人家了 ̄”“哈哈 ̄”“哎,你别光顾着笑啊,你有中意的人家了吗?你家那丫头模样瞧着也是好的,怕是有不少男子惦记着。”“还早着呢 ̄”“哎对了,你说说你家大舅子可惜了啊,就那么没了,不过好在我朝赢了这场战役,不然那些好男儿就白白没了啊。”老李听见她们说起自己的大舅子,有些无奈心痛,可不知如何答话。北方漠北边城那场战役,打了好些年了,听说大将军带着部下不仅打败了敌方,还灭了两个敌方国都,抓回了敌方皇室成员。说起这些事情应该是高兴的,可李车夫高兴归高兴,更遗憾自己的大舅子在战场没了。他只是一个山村男子,大漠边城的战役离江南小镇山村实在太远,他心中偶尔起的热血心思很快就会被生活的琐事压下去。那战役实在离这地方太远了,也丝毫没影响到小镇的生活,就连上战场那些士兵基本都是自愿去参加的,而不是什么抓壮丁。从前他也想和大舅子一样能在战场上抛头洒热血,可后来 ̄他成了一个赶车的马夫,他心疼自己的大舅子没了。马车轮子在山村小路继续滚着,他依旧稳稳当当地赶着马车。安越快步在村里走着,离家中越走越近,又走了一会,背着包袱走进了自己家中小院。小院里,她的父亲正坐在竹椅上。桂花树下,右手拿着一本破旧的书籍瞧着,左脚脚上绑着夹板,左手也包扎了绑带,安越见自己爹爹这般,心里有些心酸。“爹,我回来了。”她开口。安父听见自己闺女声音,抬头瞧见闺女已经走了进来,他脸上露出笑容,开口道:“今日书院沐修?”“是啊,爹,你的伤好些了没?”安父摇了摇头,“无妨,过些日子总会好全的。”安越点点头,想到自己买的东西,开口道:“爹,我买了桂花糕,一会您尝尝。”安父点头,“先去瞧瞧你祖母,你娘带着你弟弟在田里忙活,你一会去叫她早些回来好好忙活做顿好的。”安越点头,她进了堂屋,把东西一放下,便去了祖母房间,见祖母正安详地睡着,安越瞧了一会,轻手轻脚地带上门。她转去前院和父亲说了几句,然后从前院出了门,往家中田边走去。山野村庄的田埂上有细细微风吹着,安越迈着步伐走着,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深呼了几口气,很清新。在冥界飘荡那么多年,得此机遇重活一世,她一开始其实是有些茫然无措的。她又深呼吸了一口这家乡的空气,想起许多事情来,想到那个男子,心里有些乱。(八)前世一她叫安越,是鹭桥镇白竹村一个秀才家的闺女。这个秀才少时丧父,被老母亲一手拉扯大。孤儿寡母,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