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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她永远不知道他为什么离开?是不是?她还能给自己编织一个他有急事赶着走,而且那急事很急很急,他不得不走!在冥界时,她有时候会想,她大概最怀念的,是那份最初他给自己细心的披上那件披风的温柔。那份温柔啊就像影子一般,好像一直随着她死去又重生?在冥界时,她想,要是能够活一世就好了,她一定要好好过活,要远离他,要恨他。可现在,真的重活一世了,为什么?还是这般?她从床榻上起身,光着赤脚,小巧白皙的脚掌暴露在地板上,她走到柜子前打开,拿出自己珍藏的那套碧青色罗裙出来,换上。这碧青色罗裙便是昔年她穿着和他第一次在茶楼见面的那套。夏末的时节穿着这身罗裙有些炎热,她又拿出珍藏的昔年那双绣鞋穿上,洗漱好,这才从后门出了饭馆。她一路慢慢往第一次见面的那座茶楼里去。这两年来,她曾故意用周老先生的名义去给范府送了东西,她记得那些都是从前他提过好吃的东西,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可那也是她想要还了他塞给自己银两的心思。小镇街道上,微风轻轻刮过,茶楼里的风铃又响起了。她望了那风铃一眼,走进了茶楼里,脑海里突然浮出第一次见他的回忆,她站在屋檐下,盯着那风铃。夕阳下,茶楼屋檐下,天色慢慢暗了一些下来,拱桥下,河面那边晚霞却还是绚烂耀眼,时不时还有几只鹜飞过,天边一片灿烂。微风慢慢停了下来,风铃也不再响起。茶楼上走下来一名女子,那女子相貌不凡,她身后跟着一个男子,两人步伐轻盈平稳。女子生得钟灵木秀,她身后的男子生得高大俊美,瞧着应是壮年。女子和男子一同走到了一楼,她望着茶楼屋檐下站了快一个下午的女子,柔声道:“你怎么了?”她和安越算是相识,小镇上的人来来回回就这般多,何况还是生得明艳动人的安掌柜。“你这是怎么了?我看你在这站了许久?”安越回头望了一眼,见是穿着绯色罗裙钟灵木秀的灵竹掌柜。这灵竹掌柜,以前他们都以为她是男子,她整日戴着个面具,做个男子装扮,谁能想到她是个女儿身。可前些日子,茶楼来了一个穿着青衣的男子,就是她身后的那位。说是她夫君,她拿下了面具,换上了女装,大家这才瞧见面具下的真容,原来是个女儿身,还早已成家。她们两算起来也是相识,安越动了动腿,腿有些麻了,勉强稳住身子,扯出一抹笑意,“多些灵竹掌柜关心,我先告辞了。”灵竹却皱了皱眉头,盯着她,想起前些日子听见有关她的事情。她柔声道:“有什么事情不开心的想开些了,想做什么大胆些,活着就要开心些,顺心些。”她听闻安越家中想给她说亲,要给她说亲。可她好像一直不同意,灵竹以为她是为了这事?安越盯着她,抬起头望了那一排排风铃,垂下眸子。“你说的对。”“多谢灵竹掌柜关怀,我先告辞了。”“哎,你 ̄”灵竹望着她的背影,神色有些无奈。“这几年我不在,你可曾有这般发呆?可曾哭过?”她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的男音。灵竹一愣,随即回过身来,看着眼前的男子,想到安越那极力隐藏通红的眸子,摇摇头道:“我没有。”“没有就好。”灵竹点头,轻笑了。她转身又望了一眼安越越来越远去的背影,叹息一声。抬起步子往茶楼二楼走,男子跟在她身后一起上了楼。灵竹走到一间厢房门口,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她身后的男子也跟着进了去,男子反手关上了房门,接着加快了脚步,抱住了身前穿着绯色罗裙的女子,声音低沉,“阿灵,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也不会让你哭。”他怀中的女子,突然笑了,心头涌上许多心酸。这么多年,她终于等到了这句话了。灵竹并不叫灵竹,她叫莫灵,乳名唤阿灵。抱着她的男子则叫莫云竹,他是她的夫君,也是她的师兄,更是她的义兄。多年前,淮南莫家庄庄主捡回一个孩子,收为义子,传授武艺,第二年庄主夫人不孕的体质却被治好了,还怀了身孕生下一个女儿,隔年又生了一个儿子。自此兄妹三人便一同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少年少女初成长,两人情投意合,待到阿灵及笄后,她亲自去求了自己的爹娘,要嫁给师兄。庄主和庄主夫人看着自己这个捧在手心的闺女,想到自己的义子,只好想了法子,先是和莫云竹脱离义父义子的身份,再给阿灵和莫云竹两人订下亲事。定下亲事后,没过多久,选了日子开始cao办亲事。那日淮南莫家庄庄主嫁女,十里红妆,好不热闹,她那个潇洒的弟弟还亲自背着她上了花轿,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洞房花烛之夜,那莫云竹未碰她半分,不仅如此还点了她的睡xue,连夜离开了莫家庄。第二日后,莫灵疯了一般,找遍大江南北寻夫。两年,整整两年,最后还是她那个弟弟查出,她的夫君原来是莫家庄死对头衡家庄老庄主的亲侄儿,从小便被派来潜伏在莫家庄,为的就是使用釜底抽薪,可是她那个夫君,还算有良心,并未出卖过莫家庄。查清的第二日,她一身绯色衣裙,一把长剑,闯进衡家庄,问他心里到底有没有爱过她,问他为什么要走?若是没有他没有爱过她,为何多年不曾出卖过莫家庄?可若是他有爱过她,为何又会在新婚之夜一走了之?莫云竹并未说自己为何一走了之,只看着她道一句,爱过。莫灵见他说爱过,心中苦涩又好笑。那让她朝思暮想的又陪她一同长大的男子,他知不知道这两年她有多想他?他为什么可以那么狠心?想到他的狠心,她心里气,抽出长剑,动了手,她却没想到,武艺早就在她之上的师兄会败给她。他败了后,昏迷了许久,她才知晓,他身上全是伤痕。原来两年前他们成亲那晚,他收到暗卫消息,他叔父受了重伤,就剩下一口气了,他只好连夜赶回衡家庄后,见到叔父,叔父交代了遗愿便去了。新上任的庄主是他的堂弟,不过7岁,叔父死之前遗愿便是要他扶持新庄主。还有一事,就是报仇。他叔父的伤是在一场暗杀中受的,至于到底是谁派人来暗杀的,谁